醉了會不會作夢?
是醉得不夠沉,還是已經醉到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頭重腳輕似在大海中漂浮,隨著波濤起伏不定,耳邊還傳來規律的鼓聲。
她又進入別人的夢嗎?寫實的藍色牆壁,閃著銀光的水晶風鈴,蔓生植物由陽台爬進窗欞,一朵朵漾著甜香的小黃花隨風搖晃。
周圍沒有吵雜聲,沒有恐怖的叫聲,沒有四肢抽長、球型的怪物,沒有哀哀哭嚎的受害者,四周的靜謐祥和令人愉悅。
是夢?不是夢?
為何她無法動彈呢?感覺有股沉重的力量壓著,腰上熱熱的,雖不難受,但並不表示她喜歡受制于人,即使她覺得很安心。
黥目的陽光照上她的眼,微眯的阮深露訝異不已,在她的夢中永遠只有黑夜,看不到早晨的陽光,為什麼視線所及盡是朗朗晴空。
如果不是夢,那麼這里是哪里呢?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擺設,以及陌生的……
「早安,睡美人姊姊,雖然現在快到中午了。」有禮貌的孩子才會人見人愛。
「你……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想傷害你。」爪子呢?她不能再一錯再錯。
眨呀眨的大眼楮好不清澈,干淨得像泉水。「睡美人姊姊,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很可愛耶!你看我還會翻筋斗。」
一道漂亮的小影子在地上轉了兩圈,與其說是翻,倒不如說是在要寶,翻不成的跳轉著,好動的樣子活似山里的野猴子。
若非情勢不明,惶恐不安的阮深露大概會因其俏皮的動作而笑出聲。
「你……你不怕我嗎?」她小聲地問道,怕驚嚇到純真無邪的女孩。
她看起來好快樂,無憂無慮,小臉蛋甜得像能滴出蜜,整個人充滿陽光和歡笑,讓人忍不住想向她走近。
可是她不能,她是危險的,具有死亡和毀滅的威脅,只會帶給別人不幸的開端。
偏著頭,女孩一臉迷惑。「為什麼要怕睡美人姊姊,你沒看過童話故事嗎?睡美人會睡上一百年,然後英勇的王子會來解救她。」
壞巫婆有尖鼻子和黑色大披風,睡美人姊姊沒有,所以她會遇到她的王子。
「這不是童話故事……」咦!她的身體未產生變化?
「我知道呀!但人總有作夢的權利,幻想自己是穿著蓮蓬裙的公主,和英俊的鄰國王子翩翩起舞。」她做出陶醉的樣子,和假想中的王子跳起華爾滋。
臉色一黯,阮深露苦笑著說道︰「夢不一定是好的,有時無夢反而是一種幸福。」
她不想作夢,更厭惡黑夜的到來,如果可以選擇人生,她寧可是河里的魚,游來游去沒有煩惱。
「嗯!我都听不懂,睡美人姊姊說得好深奧,我的腦袋瓜子很小很小,裝不下幸福。」因為她喜歡作夢,而且把夢境變成真。
嘻!嘻!五月哥哥肯定收到她的禮物了,五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喔!雖然他們是有「根」的人妖,可妖嬌美麗的程度不下真女人。
不用太感謝她,生日快樂,司徒五月,祝他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天天吃大餐。
「為什麼叫我睡美人姊姊?」看著她天真的笑臉,阮深露緊繃的心防慢慢松卸下來。
粉雕玉琢的漂亮女孩笑得好似一朵盛放的白蓮。「你睡了好久好久嘛!從昨天晚上睡到現在,把焰哥哥壓得扁扁的,我覺得你很厲害。」
「我喝了點酒有些醉,所以才……等等,你說的焰哥哥是南宮焰……」她驀地睜大眼。
她點頭。「我只認識一個焰哥哥,不過他脾氣好壞喔,老是對我吼來吼去,我這麼、這麼的可愛,他居然狼心狗肺的欺負我。」
報應,也可以是人為的,畢竟老天太忙了,抽不出時間執行惡有惡報。
「呃!他不像是這種人。」至少南宮焰從未對她口出惡言,語氣輕柔的當她是易碎品。
「我媽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睡美人姊姊千萬不要被騙了,失心比失身更痛苦,你跟他上床就好,不必愛上他。」這正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不能讓他太好過。
「什麼,上……咳咳……我們……呃,還不到那種關系。」阮深露吃驚的嗆了一下,過于蒼白的臉頰倏地燒紅。
失心是比失身痛苦,但……這是小孩子該說的話嗎?她的教育也未免太成功了吧。
「可是你們已經在床上了呀!」難道她眼楮花了?
「我們……」視線一低,阮深露赫然發現,壓在自己腰上的重量原來是一只男人的粗臂。
不是夢,這不是夢,確確實實的存在著,什麼浪潮,其實是平坦的胸膛隨著吐納有起伏,而耳中听到的鼓聲,她現在很明白的確定是心跳。
多羞人的一幕呀!她怎會莫名其妙的「睡」在他的身上,毫無隔閡地緊緊相貼,而她的臉正好側過另一邊,看不見他的臉,才會無察覺地以為自己又在作夢。
不過,此時她真希望這是一場夢,而非真實,夢里的她可以逃避回現實,但醒著的她無處可逃。
「你瞧焰哥哥多霸道呀!連睡覺也要把你抱得緊緊的,好像無尾熊和尤加利樹。」活像她是他的食物。
頭很痛的阮深露不自覺發出低呻。「我想他有抱洋女圭女圭的習慣。」
而且是人型尺寸,活的,性別女。
突地,她心口有點發酸,不太願意成為「另一個」抱枕。
「咯咯……睡美人姊姊,我們家焰哥哥最討厭洋女圭女圭了,他連我都不肯抱耶!他說他的手臂是用來抱老婆的,我們這些米粒哪里潮濕那里發霉去,別妄想他偉大又溫暖的胸膛。」
好想扁他喔!這麼狂妄自大的話也只有他說得出口,而且臉不紅、氣不喘,視為理所當然。
「他真的這麼說?」很像他傲慢的口氣,不可一世。
「睡美人姊姊不相信我的話?」她好傷心喔!人家又不是放羊的小孩。
看她扁起嘴,狀似沮喪,阮深露忍不住笑了。「我姓阮,你叫我阮姊姊,我不是睡美人。」
「喔!軟軟的姊姊。」她乖巧的喊了一聲,讓人由衷的疼人心坎底。
「是阮,不是軟。」陡地,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眼前的女孩似乎甜得過頭。
「軟姊姊.」軟才好入口。
也就是,吃定她。
「阮,一個耳朵加上元……」看她似懂非懂的憨態,她實在說不下去。「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一
交談許久,她竟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絲毫不覺生疏地聊上好一會兒,這隻果臉的女孩讓她無法生出一絲厭惡,疏離以待。
「龍涵玉。」甜膩的嗓音好似沾了糖,柔柔地一嗲。
「龍?」第一個浮現阮深露腦門的字眼是「龍門」,她為之一怔。
可是沒讓她有多想的一刻,甜甜的聲音像糖絲一般,她毫無選擇地墜入糖網里。
「你不能叫我小玉玉或是小玉,小玉西瓜更難听,像我這般甜美又嬌俏的小美女不可以配上破壞畫面的小名,所以大家都叫我小鮑主。」她自動刪去小魔女的封號。
「姓龍的姓氏很少見,你……」她想問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小……玉兒!你在干什麼?」
她的舉動叫人發噱。
頑皮的龍涵玉揚唇一笑。「簽名呀!你看我們家焰哥哥睡得多熟,我想扳開他的手都扳不開耶!」所以只好簽字留念,免得他太想她。
「的確很熟……」不對,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察覺不對勁的阮深露試著挪開腰上的大掌,但除了動也不動外,身下的男人連一絲聲響也沒發出,兀自酣睡而且規律的呼吸。
他是在睡覺,但未免睡得太沉了,以他平日貓似的足音看來,至少練過幾年深厚的武學,警覺心該比一般人敏銳,絕無可能任人搓暖捏扁仍無動靜.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使盡全力的扳扯,甚至去掐去戳,他照樣酣聲大作,將她摟得更緊。
為什麼他無法醒來?
困惑的眼神轉為銳利,她看向笑吟吟的美麗少女,那雙看似黑眸的深綠色雙瞳變得碧綠如茵,隱隱含著聰慧黠光,神秘而靈璨。
「軟姊姊,焰哥哥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你,明明中了我的安眠針還不放開,當寶似的摟在懷中,你有沒有很甜蜜的感覺?」咯咯……焰哥哥,你快清醒了吧!我也要開溜了。
龍涵玉粲笑的一開口,令阮深露的心思全飛散了,來不及細察天真容顏下的城府。
「胡……胡說,他只是反射性的抱著。」她的臉微帶難為情的赧色。
「我們家的人對感情都很認真,絕不會隨隨便便喜歡一個人,雖然焰哥哥的神經很粗,可是對放在心里的人卻異常細心,你將會發覺熊也會有縴細的一面。」唉!她盡力了。
「熊?」
「愛上我們家的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所以軟姊姊要更小心謹慎,不要讓焰哥哥的日子太好過,他這人過太好了,要讓他吃點苦頭才能平衡世上的不幸。」
她完全說不出話來,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一個姓龍,一個姓南宮,怎麼會是一家人呢?
但是被搞糊涂的阮深露根本沒機會的作他想,因為光是他們同樣滔滔不絕自說自話的說話模式,就很難想像他們不是一家人。
她一向話少且被動,從不主動接近人,能省一事是一事,絕對不會多事的自找麻煩,她原以為自己會孤寂一生,直到老死。
可是遇到「熱情」的這兩人,她實在沒辦法對他們冷漠,就算她半天不吭聲,他們也能自得其樂地說到她受不了,不得不回應兩句。
「軟姊姊,你要替我報仇,學周處除三害,即使他是你親愛的男友。」內舉不避親,有過一定罰,大義滅親不能淪為口號。
「我……」阮深露哭笑不得,彎起的嘴角盡是無奈。
「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來過,我怕他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抱著我大腿要我別走。」小手不客氣的捏捏厚臉皮的臉,而且還用拉彈的方式一拉一放。
「呃!你不先幫我拉開他的手嗎?」她不能以這種姿勢面對他。
「不行,他快醒了,我沒時間……」溜。
龍涵玉將手伸向南宮焰頸後,取出一根三吋長的銀針,悄悄地收入針袋里,一步一步往門口移動。
無法轉頭的阮深露不曉得她動了什麼手腳,只感覺到睡死的男人似乎動了一下,摟著她的手忽然往前一罩,似有若無的搓搓微顫的胸部。
這……他到底是醒了還是裝睡?竟能準確無誤的做重點偷襲,讓她傻眼地不知所措,平白損失捍衛主權的機會。
她該讓他得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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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甜桃,甜蜜多汁又齒頰留香,百嘗不厭會上癮,一口接一口不準人來搶,滿園的果實全是他一個人的,他要全部吃光。
唔!有小魔女的聲音,外敵入侵,他要保護他的「財產」,絕不讓無恥之徒有機可趁。
我吃吃吃,越吃越順口,小小的甜果有唇蜜的味道,就像他家小露甜美的菱形小嘴,他一咬……不,是一嘗就離不開,想融化成口腔內的黏液黏住她。
嗯哼,小魔女走了,他的耳朵沒那麼癢了,只是脖于怪怪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叮了他一下,僵硬的身體忽然放松,頓時全身一酸的想活動筋骨。
不過,手中這兩團軟軟的東西是饅頭嗎?怎麼他越揉身子越熱,奔流的血液全往下半身集中,燥熱的感覺好像……好像……呃,作春夢。
不會吧!吃桃子也會吃出血氣方剛,他又不是十七、八歲的毛躁少年,怎會以為他抱著香香的小露正準備一逞獸欲呢?
動了一下的南宮焰嚇出一身冷汗,他以平日的修為抗拒身體下流的舉動,腦子里想著︰他要醒來,他要醒來,他要醒來……
驀地,一根無形的弦繃地一斷,他意識不清的睜開黑瞳,映入眼簾的一張柔媚的女人臉孔驚得他睡意全消。
「你……你……我沒對你怎麼樣吧……」啊!她……她的衣服一定不是他扯開的……呵……形狀優美,大小適中。
嗟!瞧他在想什麼齷齪事,居然看女人的……呃!第二性征看到發呆,他真是有夠低級,人神共憤。
不過在這之前,再讓他佔點便宜吧!
「听說你們家的人對感情很認真?」阮深露將龍涵玉說出的話轉述一次。
他有些分心的應了一聲。「我們家人口眾多,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寂莫。」
「我指的是感情。」關寂寞什麼事?
「你不寂寞嗎?」他隨口一說。
愕然怔忡的阮深露因他無心的一句話而心頭一緊。「我寂寞嗎?」
好問題。
她的確很寂寞,如蟲嚙般難受地渴望走入人群,分享別人一些些余溫,好度過不敢入睡的漫漫長夜。
編劇的工作雖不輕松,但收入頗豐,工作時問可自己任意分配,即使她偶爾奢侈一、兩回,也足以養活自己,不需要他人幫助。
可是因為寂寞實在太難熬了,所以她成了向如虹的貼身助理,藉由接觸五光十色的演藝圈,也許她就能不寂寞。
畢竟那是個喧鬧的場合,怎麼可能還會寂寞呢!她不該不知足地想要求更多。
南宮焰的呢喃拉回她的思緒。「如果我把你的上衣拉起來一點,你會不會給我一巴掌?」她的胸線很美,微突的鎖骨性感得讓人噴鼻血。
哇!他已經滅頂了,一頭栽進女人香。
「你皮厚,打不痛。」痛的是她的手。
「也對。」他皮皮地一笑,在阮深露肩骨處落下一吻。「我應該問你我若吃了,你會強力抵抗,或是消極的順從?」
當然,他偏向最後一項,是男人就不能勉強弱質女子做她不想做的事,他們應該尊重女性的自主權,而非喜歡就能上。
女孩子的心是很轅細的。既敏感又脆弱.輕輕一踫就碎了,以愛真為名的施虐是沙豬行為,不是每個人最後都會愛上施暴者,即使對方條件真的很好。
「兩者都剔除。」她在心里微笑。
「理由呢?」有第三種選擇嗎?他要好好想一想。
「因為我不打算讓你把我吃了,吃人有違善良風俗。」但假如他要讓她吃,她也不會介意。
南宮焰的表情像是突然被點了穴,空白一片,隔了數秒鐘才哇的一叫。「你會說幽默的話了!」
靶動呀!鐵杵磨久了也會變銹花針,她淡漠的表面終于出現裂痕了,真是可喜可賀,他的努力不是白費的,終于收到成果了。
「你未免太高興了點,小心樂極生悲。」她一點也看不出哪里值得興奮。
「呵……你盡避澆冷水吧!我現在是滿腔沸騰的熱血,我們來慶祝一下你的月兌胎換骨,再世為人。」人生得意須盡歡呀!
「什麼慶祝……唔!唔……你……」使詐。
罷一開唇就被吻住,兩眼睜大的阮深露想開口抗議,反而更像欲拒還迎,滑溜的小蛇順勢而入,吻得深切,吻得熱情如火,勾吮著丁香舌,齒沫相濡。
要掙扎嗎?
不。
她的被動成了自我放棄,她從不曉得一個吻會勾出無數的情緒,由驚慌到疑惑,從不安至心跳加速,雖然沒有小說中描述的飛天感覺,卻也帶來暈眩的刺激,好似靈魂的一半已被吸走。
「沒人教你接吻要閉上眼楮嗎?你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盯著我瞧,我會害羞的。」在這方面,他會多加教。
「我沒同意你吻我,你是小偷……我的眼楮!」她驟地一僵,動作極慢的撫上前額。
「你不覺得頭發變輕了,而且非常涼爽?」南宮焰打趣的說道。
「啊——」
猝然從床上跳下,慌亂不已的阮深露如無頭蒼蠅,在不甚熟悉的房間內繞來繞去,似在找某樣相當重要的東西。
當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尖叫聲鎖在喉嚨間,她以無比震驚的神情瞪著打薄至眉間的發,亮如黑鑽的星眸回瞪著自己。
黑亮的長度不變,仍服貼的披垂後腰,可刻意留長、覆眼的部分卻已被修剪成時下流行的飛揚俏麗,突顯出她靈秀的美。
她不再是死氣沉沉的背影看板,當整個秀麗的臉部輪廓露出來,本身飄逸秀雅的氣質更無從遮掩,清美的容貌讓人忍不住多瞧幾眼。
驀地,鏡中多出一道人影,從身後環著她,身影填滿圓弧型鏡面。
「我很膚淺,所以比較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他終于能一覽無遺的看清她的長相,而非和拖把對話。
「是你做的?」震撼之後,她語帶顫意的問道。
南宮焰愛憐的親吻白玉耳垂。「我沒那本事改造你的門面,大概是住在我們家地底的小精靈看不下去,挖出一條地道爬上來啃掉的。」
「這年頭沒有小精靈。」阮深露冷靜的一視,但發白的唇色顯出她並未如外在所表現的鎮定。
「那妖精呢?」他笑問。
她神情一凝。「不好笑。」
「好吧!其實是神仙教母,她剛從灰姑娘的城堡趕來,下次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他故作正經地在她唇上輕啄,雙臂收攏輕擁。
「南宮焰——」
「咦!你在發怒嗎?我看見你眼中冒著火花。」不簡單呀!她開始有七情六欲了。
這是個好現象。
南宮焰笑著揉亂她的新發型,健臂一撈便輕易讓她雙腳離地,托起她的身體放坐方型大理石洗手台,以取笑的神情面對那張小有惱意的清顏。
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讓人感到心情愉快,即使她有小小的不豫,不過他總有辦法克服的,心理的障礙就多用幾個熱吻來消除。
「不要看我。」她惱怒地用手遮住小臉,不肯直接對著他。
「你很美。」他噙著笑意拉下她的手。
「我不美。」她賭氣的垂下眼,還無法平復內心的沖擊。
「情人眼中出西施,你敢說自己不美,我就吻到你親口承認自己是絕世大美女。」嘿嘿!多好用的借口——光明正大偷香。
「你敢——」阮深露眼一抬,目露凶光。
唇一勾,他笑得有幾分邪氣。「你說我敢不敢?」
耙。她在心里回應。「無賴。」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你越來越了解我,看來我們可以牽手走很久喔!」大手包覆著小手,黝黑與白皙形成強烈對比,兩人視線同時落在交握的手心上,一句古老的話語浮現腦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牽手,牽手,在台灣的俗語中代表妻子,在情深意動之際,樸實的誓言最能感動人心。
一股柔和的情意在兩人之間流動,輕輕地包住發芽的愛情,讓它慢慢地抽長長大,在彼此心田生根,蔓藤交錯地分不清你和我。
「很久嗎?」太容易獲得的幸福使人害怕,她好怕再受傷害。
「給你一生夠不夠?」他的眼中有著堅定,直接而張狂地看著她。
「這種事開不得玩笑……」阮深露的語氣虛弱的想哭,剛一垂下頭立即被溫熱的大掌托起。
「我們家的人最重承諾,就算你是殺人放火的大惡徒,或是燒殺擄掠的攔路強盜,我的誓言絕不改變。」反正他認了。
「如……如果我真的殺過很多人呢?」她的手沾滿血腥,鼻翼仍不時傳來腥甜氣味。
「需要埋尸的幫手嗎?」南宮焰揚起結實的手臂,露出粗壯的肌肉。
「你……」鼻頭一酸,她捂住嘴哽咽。
「不要放棄,好運就會找上你,你要相信自己擁有幸福的權利。」他會重建她。
「你?」一絲潺潺滲入的暖流熱了心窩,她緊咬著下唇抑止哭聲流瀉.
「看不出來我很愛你嗎?你要有點良心呀!耙再懷疑我的真心,我就打昏你……不,人昏了還能做什麼,是把你拖上床大施暴行,先吃掉左肩,再咬一口你美美的雪膚,然後……」
他嘿嘿的婬笑,對著她雪女敕的肩深吮一口,留下紼紅的痕跡,眼神一轉又多個小小的吻印,像一朵盛放的小花襯著女敕白肌膚。
對她,他可是渴望已久,不趁機下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的男性雄風。
只是,人必須要有打擊才能成長……
「啊——天殺的,這是什麼……誰在我手臂上畫烏龜,還注明王八兩字,一定是她,該死的小魔女,我要殺了你,我非殺了你不可,你居然玩到我身上來,我饒不了你……」
屋外,蹲在花牆邊挖蚯蚓的龍涵玉以尾指摳摳耳朵,明亮的水眸往上一翻,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失望神情,搖頭晃腦地想著是否該加強房子的隔音效能。
嘖!就說這家伙脾氣不好嘛!動不動就大吼大叫,簡直跟一頭暴動的熊沒兩樣,冬眠期短得可憐,偏偏又不自愛。
「色姊姊,你說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忘了我是下一任的龍門門主,不怕死地吼著要我的命……」
一把泥土從高處撒落,西門艷色拍拍手上的污漬,目不斜視的看向牆上努力往上爬的蝸牛,不理會滿臉泥屑的少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