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怕黑,更怕惡夢的降臨。」
頭一次,她肯在人前承認弱點。從她發現自己有特異的殺人能力後,她的夢就成了說不出口的秘密,沒有人可以聆听。
溫柔的母親一夜之間變成最猙獰的惡鬼,扯著她的發要逼她去撞牆,叫她死在外邊別回來,說她是魔鬼的化身,來世間為害人。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是爸爸自己說他不怕鬼,歡迎好兄弟去找他玩,所以她才在夢里變成厲鬼,陪爸爸玩捉迷藏。
可是她一現身,他立即雙眼圓突,手捉著衣襟大喊有鬼,她以為他在跟自己玩,故意飄到他的身邊嚇他。
誰曉得爸爸竟因驚嚇過度而心肌保塞,一口氣喘下上來就兩眼翻白,在睡夢中活活被鬼嚇死,而她還天真地將此事告訴媽媽。
從那天起,她就不再是母親最疼愛的小女兒,而是罪孽深重的惡魔,母親不再愛她,不再疼她,連一眼也不願看她,最後還把她趕出家門,不許再踏進半步。
年僅十歲的她無處可去,在街上餓了好幾天,一陣黑暗襲來她便暈了,等到再睜開眼時,只見面前站了一個戴鷹形面具的男人……
「怕黑算什麼,我還怕蟑螂、蜘蛛呢!我們是同病相憐,要相互扶持。」南宮焰趁機抱住她,裝出膽小懦弱的孬樣。
「咳!你抱太緊了,我不能呼吸。」這男人,真的教她無法不愛他。
「抱歉,抱歉,早餐吃多了,力大如牛。」他稍微松松手,仍將她抱滿懷。
阮深露失笑的搖頭,為他的窩心舉動感到胸口漲得滿滿的。「你怎麼曉得我會怕黑。」
「因為我愛你嘛!」對她細微的反應都會特別在意。
「愛嗎?」她的心,好滿,滿是愛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天堂,或地獄,就在他一句話。
他笑著吻上殷紅小嘴。「你是我的女人,我的親親女友,未來的老婆,以及孩子的媽,當然,如果你不想生我就去結扎。」
有沒有孩子並不重要,只要他們能相守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反正玩別人的小孩過干癮又不用負責,逗哭了就丟回給他們各自的父母。
龍門什麼都多,不愁沒「誤入歧途」的小表頭好玩。
她笑了,感動在心,但……「我指的是我在鷹海盟的身分。一
阮深露輕聲地吐出「夢影」兩字便不再開口,她用深幽的眼神看著說愛她的男人,內心忐忑難安,手心直冒冷汗,憂心忡仲地擔心他會面露嫌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耳中再也沒有響起任何聲響,她由期待到失望,由失望到絕望,眼帶落寞地黯自神傷,感覺心上破了一個大洞。
丙然,像她這樣的女人是沒人敢愛的,她早該覺悟了,有誰敢留一個會在夢中殺人的凶手?也許哪一天死的就是枕邊人。
「笨蛋,夢影就是夢煞。」西門艷色走過南宮焰身後,狠狠地給他一記肘子,讓他有「痛徹心扉」的醒悟。
「喔!原來就是夢煞呀!難怪我想不起哪里听過夢影這名字,你要說明白嘛!」夢影即是影子軍團的一員。
懊死的土使者,居然用這招報仇,他的腰肯定淤青一片,貼十天膏藥也消除不了。他含怨的一瞪,但轉頭面對女友卻異常溫柔。
「不管夢影或夢煞都是同一人,你不想殺了我為無辜的受害人討回公道嗎?」
她的命是借來的,該還給死在她手中的幽魂。
臉色倏地一冷,他語怒的低咆,「不要想離開我,你是我的,這一生一世都是,誰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就一把火把他燒成灰燼。」
阮深露不曉得他有御火的能力,以為他口中的火是指怒火,絕望的心情由谷底爬起,慢慢展露歡顏。
「我是你的,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你要牢牢地捉住我,別讓我被風吹走了。」她會緊緊捉住他的手,和他走一輩子的路。
「你的意思是……」他的心跳加嬲,屏住氣息。
她輕笑的擁著他精瘦腰桿。「我愛你,雖然有種被騙的感覺。」
南宮焰的大腦有自動過濾系統,他只听見那句「我愛你」,以下的話全部消失,他欣喜若狂地抱起心愛女子轉圈,歡呼聲震耳欲聾。
「瘋子。」談個戀愛而已,瞧他神氣的。仍在服勞役的西門艷色不屑地啐了一聲。
「哈哈……听到了沒?我家小露說愛我耶!你們還不趕快把過年用的鞭炮拿出來用,大肆慶祝一番。」他要讓每個人都知道,他終于抱得美人歸了。
瘋子。繼土使者之後,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小……小聲點,大家都在看。」羞紅臉的阮深露低聲制止,將紅透的臉蛋往他懷里藏。
得意非凡,他故意說得更大聲。「讓這些孤家寡人的滯銷貨嫉護我們的恩愛,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個過癮,沒人作伴是很可憐的,我們要同情他們沒人要。」
一陣眼刀齊射,陰沉的氣氛讓天氣驟變,明明上空掛顆大太陽,底下卻陰氣森森,像百鬼出巡,氣溫仿彿足足降了十度。
不過不怕死的火使者仍笑得相當張狂,一手擁著愛人,一面以眼神挑釁,指尖的小火球跳動著,叫人不敢輕舉妄動。
「落難鳳凰不如雞,你要保重呀!」小心哪天被人從背後亂刀砍死,墓志銘上寫著︰人神稱慶。
「西門小妹,拔你的草,小心雷打菊花心,把你一並劈了。」嘖!小心眼,見不得人好。
「放心,天打雷劈少不了你一份,不過……」她突然笑得很狡猾,不懷好意,「我記得少門主要你找到夢煞,你果然不負所托的將人帶來,少門主肯定會好好嘉獎你一番,把敵人變成情人,你對龍門的貢獻真不小呀!」
阮深露聞言身子一僵,面露受傷的神情,手一推想拉開兩入之間的距離,之前惡心肉麻到極點的濃情蜜意蕩然無存。
他會愛上她不是因為她是阮深露,而是她背後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分……
「該死的西門艷色,你知不知道壞人姻緣會被馬踢死!」他大吼,神情憤怒。
西門艷色一挑眉,非常愉快地種下第一千零八棵豬籠草。
「小露,你別听她一派胡言,這女人天生度量小,又愛挑撥離間,沒男人平衡體內的荷爾蒙,導致她心理出了一點毛病,一看到情侶就想破壞。」對著他的小女人,南宮焰語氣輕得像棉花。
「嗯哼!」再毀謗敝人我的名聲吧!保證你的戀情由紅翻黑。
急著安撫女友的男人哪听得見那聲輕哼,全部心思落于一人身上。
「我不敢說自己對你是一見鐘情,你當時的模樣還真叫人無法恭維,可是相處之後便日久生情,你可不能因為小人的一句讒言而懷疑我的真心,我百分百對你……滾開,西門艷色,你再戳我的背試試看!」
他鐵定翻臉。
「不好意思,本人公務繁忙,請確認罪魁禍首再來遷怒。」我拔拔拔……我種種種……相信小玉妹妹會滿意得掉了下巴。
「不是你還會是誰有這個狗膽……」一回頭,他的舌頭就像被貓叼走了,面有菜色。
「你說我是狗?」好氣魄,勇于向死神挑戰。
「呃!金老大,你听錯了,我怎麼敢說你一句不是呢!你英明神武,氣蓋山河,是一代偉男子,小弟望塵莫及……」
算盤珠子一撥,南宮焰諂媚的聲音戛然而止。
「外面有個男孩在圍牆邊跳來跳去,非常礙眼,你去處理。」那小表擾得他帳都算錯了。
在窗邊算錢的夏侯淳視力二點零,能清楚無誤地瞧見牆邊跳動的小黑點,工作情緒大受影響,第一時間把麻煩事丟給伙伴處理。
「為什麼是我?」他不服地隨手一指他人,原本圍觀的龍門弟子立即如鳥獸散,十分忙碌地捉蟲撿落葉。
「因為……」夏侯淳陰陰地一笑,朝他耳邊撥了一下金算盤,「我看你不順眼。」
「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還不快去,想我算盤珠子往你眉心一彈嗎?」他的小指匆地隱沒,只剩四根手指頭。
金算盤夏侯淳具有隱身能力,他能來無影去無蹤的取人性命,隱其身後無聲無息,斷人氣息僅在轉眼間,教人防不勝防。
而他的武器便是掛在胸前的算盤珠子,靈巧的手指一撥,速度快過子彈,在對手拔槍前已取得先機,使人瞬間斷魂,是個相當可怕的敵人。
身為五行使者之首,他的武藝自然最為高強,在刻意的栽培下,擁有足以領御四異能者的能力。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我是做大事者,先苦其心志是應該的,將來干掉老大當老大,把老大當小弟使喚……」心有不平的南宮焰邊走邊念消氣咒,一臉橫眉豎目,完全沒有一絲消火的跡象,牢騷滿月復地眯著眼,準備找個出氣桶來發泄發泄。
「內有惡犬,勿東張西望,你沒瞧見那張告示牌嗎?」再跳呀!等一會他就會跳不起來。
靶覺後領被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卻看不到半個人︰心頭發毛的男孩以為自己大白天見鬼,脖子一縮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怕什麼?敢來就不怕沒鬼當,往陰曹地府的列車還有空位,你買了票就能上車,我特地為你留個特別號。」過站不停,附發臭的便當一個。
「你……你是人是鬼?」聲音明明很近,卻無人影。
「那要看你想見人或是鬼,本人的服務一向周全,上去見神,下去見鬼。」橫豎是死。
「我……我要找人。」男孩吶吶說道。
南宮焰很不耐的施展隔空捉物的異能,朝他頭上一捉。「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快快離去,否則……」
嚇白了臉的俊秀男孩拔腿跑了兩步,但是看到不遠處的人影做出敢跑就打斷他雙腿的手勢,他怕得要死還是得往回走,鼓起勇氣朝內大喊。
「我是阮深夏,我要找我姊姊阮深露。」一喊完他又縮了回去,氣弱的有些腿軟。
「阮深露是你姊姊……喂!等一下,你別用沖的嘛!慢慢走不要跌跤了,人不會突然不見,我還沒宰了他……」
聲音越來越低,阮深夏一听見「宰了他」三個字,驚恐的冷抽口氣,兩眼睜大如核桃,上下兩排牙直打顫,整個人像種在土里動彈不得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動,兩條裝飾用的長腿像打結的麻花,他是嚇傻了,忘了求生本能,慘白的臉上布滿一顆顆汗水,心想死定了。
「小夏?」
遲疑又帶著驚喜的呼喚聲由牆內響起,一顆頭……不,一道鵝黃的身影從毫無縫隙的牆中走出,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但其實只要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那是一堵旋轉石門,由內而外開啟,從外面絕對無法向內推動,是道防御性絕佳的通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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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
久別重逢的姊弟淚盈滿眶,相擁痛哭流涕,淚如雨下的互訴別後離情以及分開期間的點點滴滴,搶著了解對方的近況……
錯。
錯?
以上純屬想像,阮家兩姊弟並未抱頭痛哭,也沒有滔滔不絕的說起生活上的瑣事,反而表情生疏得像陌生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畢竟分別太久了,無法像一般手足暢所欲言,縱然心有千言萬語,一時半刻也不知從何談起,彼此顯得局促不安,氣氛有點冷場。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相對無語,一方面因為阮深露原就少言,她習慣以疏離的態度和人往來,要她突然變得熱情如火也太為難她了。
而另一方面的阮深夏則是坐立難安,兩顆怯弱的眼珠子不敢隨便亂瞟,視線定在放在膝蓋的手上,神情略顯呆滯和驚駭,數次笨拙地差點打翻面前的水杯。
原因無他,只因周圍看戲的人太多了。
除了虎視眈眈、擁著他姊姊的火爆浪子外,還有撥著算盤珠子的冷傲男子,以及滿頭白發、正在替花瓶加水的溫儒先生.
而斜倚貴妃椅的冷艷女子則光明正大的看她的厚黑學,戴上無度數的銀邊眼鏡裝老學究,可一頁也沒翻動的豎直耳朵等著听八卦.
包別提里里外外站滿刺龍刺鳳的剽悍大漢,以掃地、揮灰塵、幫花化妝……等的姿勢徘徊左右,年僅十六的深夏小弟哪見過這等驚人的陣容,他沒嚇昏已經算是膽大了,哪能指望他侃侃而談,一如平常。
「呃!家里好嗎?」阮深露打破沉默,嘗試以笑來化解沉悶卻顯得僵硬,讓人看了直想翻白眼,叫她不用白費心思。
「好。」一個字。
「你呢?過得好不好。」都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老要人抱的小男孩。
「好。」一個字。
「媽……她好嗎?」一提到母親,她的聲音明顯顫了一下。
「好。」還是一個字。
「那你們……」她想不出該說什麼,靜默了許久才開口,「你們過得好就好,
我也很好。」
「好。」阮深夏的回答沒有變過,仍是一個字。
話到這里就打住了,又是一陣無言以對,明明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卻沒辦法說出心底的話,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後沒有下文。
靜默,最讓人心慌,令一干看戲的閑雜人等干著急,忍不住要跳出來打破僵局。
「這里暢所欲言,不用顧忌我們,我們全是隱形人。」美腿微抬換個姿勢,西門艷色非常認真的「看」書。
「當自己家別客氣,一杯開水值不了多少錢,渴了就喝。」精心計算的夏侯淳努力軟化一張嚴厲的臉。
繼續替花瓶加水的司徒五月則笑道︰「我們不會吃人,真的。」
即使有這些人的保證,表情不自在的阮深夏仍有懼意,小康家庭出身的他從沒見過真正的豪門大戶,光是眼前百來坪的大廳就嚇出他一身冷汗了,目瞪口呆的生怕踫壞了東西會賠不起。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的害怕可不是裝出來的,要是早知道這里是龍潭虎穴,是「兄弟」的住所,就算給他全世界的財富,他大概也會打退堂鼓。
「小子,你來找你姊姊干什麼,是不是日子過不去缺錢用。」口氣不快的南宮焰惡眼一瞪,惡氣惡聲地掏出支票簿準備填上金額。
「不……不是,媽媽有給我零用錢,我自己也有打工賺錢。」一嚇,他話說得極快,連忙表示不缺錢。
支票簿收回。「那你找她做什麼,純粹認親還是接她回家團聚?」
回家團聚……阮深露的眼中浮現一絲對親情的渴望,但隨即被她壓抑在心底最深處,她知道這個願望不可能成真,比夢還虛幻。
「我……呃!媽不準姊回去,我……我想來看她……好不好……」他的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好,我很好,真的,你們不用擔心,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真的。」她一連說了兩次真的,似乎要說服他自己「真的」過得很愜意,然而其實她想說服的是自己。
阮深露的臉上流露出失落和強抑的哀傷,她以為沒人看得出自己又因母親的拒絕而再一次受傷。
「姊,我……我……對不起,媽說你死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你……呃!還活著。」她應該過得不錯,還有大房子住。
她抽了一下鼻子,不去想母親殘忍的說法。「沒關系,我不在意,媽的心情我能體諒……」
「體諒個鬼,你要敢給我哭出來,我馬上把這小表撕成碎片喂狗。」天殺的體貼,她根本是難過的把淚往肚里吞,怕人知道她的傷心。
暴戾的吼聲一出,可憐的阮家小弟整個身子往牛皮沙發一縮,抖得不成人樣。
「焰,小聲點,你嚇到我弟了。」她責備的一睇。
火一遇到水就熄了,南宮焰不悅的低聲咕噥,「瞧瞧他們那一家人多無情,說拋棄就把你拋棄,你干麼對他客氣?」
進了龍門沒先挨個三刀六眼是他運氣好,有個心慈人善的姊姊,不然擅闖龍門的下場非死即殘,哪能安然無恙地成為座上賓。
「那不是他的錯……」搖頭頭,阮深露澀然苦笑。
「難道是你的錯……那時你也不過是個孩子.」如果是龍門先一步找到她,她的異能絕不會淪為痛苦的惡夢,而會和他們一樣,以身有此能力為傲。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用在好的地方便是功德一樁,反之則成為受人利用的工具,終其一生為曾做過的事感到懊悔和遺憾。
「焰,不要再說了,我媽也是不得已的,我不怪她。」當時她若不走,可能所剩的親人都會被她害死。
「鬼扯,哪有母親不要孩子的道理,老虎再狠也不會吃掉幼虎,何況是為人母親。」他為她抱不平。
「生是情,養是恩,我認為足夠了,況且要不是母親的舍棄,我怎會遇上你,並且愛上你呢?」想到此,她釋懷了,心中的痛也減輕不少。
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牽引,人若未經過狂風暴雨的洗禮,又怎能體會風平浪靜的喜悅。
听到她自我安慰的感性話語,嘆了口氣的南宮焰柔情一擁。「好吧!我原諒姓阮的無情無義,不過就算沒有發生這種事,我還是會找到你,你是我遺失的一半靈魂,我們注定會在一起。」
就像半吊子神算師公孫靜雲所排出的亂卦,他的姻緣來自三百年前,今生得以以夢結緣。
「焰……」他總是讓她感動得想落淚。
「我愛你,所以愛屋及烏的不宰這小子了。」口氣一轉,溫柔變凶惡。「小表,你怎麼知道小露住在這里?」
耙上龍門要人,他不是太無知就是找死。
瑟縮了一下的阮深夏嚅囁的說道︰「是一位姊姊帶我來的,她說她是我姊的朋友。」
「我的朋友?」托著腮,阮深露想著她哪來這麼神通廣大的朋友,居然能得知她的去處。
向如虹?
不。她在腦中打了個×,大明星的光環僅限于演藝圈,一出了那行業,向如虹就像無腳的螃蟹,橫不起來。
除此之外,她並未有交情較深的朋友,點頭之交的工作人員和擦身而過的路人沒兩樣,在她記憶中找不到半個稱得上關心的人名或對象。
南宮焰替她問出疑惑。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怔了怔,他慢半拍的回應,;子影姊姊,她說她叫雪影。」
「血影……」阮深露驚呼。
南宮焰看了她一眼,表情冷硬。「阮家笨蛋小弟,血影的血是鮮血的意思,而非下雪的雪,以後遇到她趕緊跑,她殺人比拾橘子還順手。」
「殺……殺人……」他驚得面無血色,語帶驚恐。
「而且,她絕對不是你姊的朋友,她是來害她的壞人。」是敵人。
「是嗎?看不出來。」阮深夏喃喃自語的說出聲。
「嗯——你說什麼?」敢懷疑他。
南宮焰的聲音一沉,嚇得他連忙搖頭。
「呃!我可以請問一下,你和我姊是什麼關系嗎?」
「老婆。」
「朋友。」
一男一女兩道聲耳同時揚起,互視的情侶有一方揚著怒火,一方羞赧的低下頭。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姊夫?」阮深夏吞了吞口水,一臉忸怩。
「姊夫」兩字喊得順口,南宮焰頓時眉開眼笑的拍他肩膀,大贊他有前途。
「小表,你很懂事喔!日後有什麼事我罩你,只要打出我的名號就沒人敢動你。」哈……他是姊夫耶!多個小舅子也不算是負擔。
「嗄?」他的名聲?
「焰,別逗他了,小夏還是孩子。」阮深露不想把他卷入道上風波。
「哎呀!害羞了,老婆,瞧你臉都紅了。」讓人好想咬一口。
「你……」說話沒個正經。
氣氛較先前熱絡了許多,笑聲也多了,哄堂大笑的「觀眾」也跟著輕松,緩和的氣氛教人感到一陣暖意襲來,溫馨的畫面總是特別感人。
不過,一頂白色毛線帽突然冒出來,仰起的清麗小臉好不困惑。
「你們都沒想過血影送他進來的目的嗎?」好奇怪喔!大家都太安逸了。
「喝!你……你幾時來的。」南宮焰跳了起來,指著窩在沙發底下的少女,氣急敗壞的怒責。
「你警覺心太低不是我的錯,我來了很久很久。」接著,小手取出一只黑色鈕扣。「你們曉得這是什麼嗎?」
夏侯淳先一步取走一瞧,頓時臉色大變。「小型攝錄影機,兼有竊听功能。」
他一開口,所有人的表情跟著一冷。
「唉!原來我的五行使者是一群飯桶,只會居安,不會思危,讓我好失望。」
少女的埋怨讓人很想開扁,可是沒人敢下手,因為她是素有「小魔女」之稱的龍涵玉,誰敢向天借膽動她分毫,除非嫌日子過得太枯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