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是不是你家老頭搞的鬼,怎麼雪球越滾越大,幾乎到了快無法收拾的地步。」哀嚎聲不斷的南永邦都快斷氣了。
韓少恩抬手抹去額上的汗水。他是無所謂啦!賺幾天涼假也不錯,什麼都不做地當個頹廢男,肯定會博得更多女性同胞的同情和「母愛」。
「如果是他,未免也玩得太大了。」神色泰然的隱千眠剝著蒜皮,一副賢淑家庭主夫的樣子。
「難說,我不是提醒過你,他始終沒放棄要你接掌事業的念頭,也許這一波行動就是出自他授意,讓我們玩不下去。」為人父親的總是希望兒女過得比自己好。
幸好他家那位萬歲爺是采放任式教育,從不過問孩子想做什麼,只要不做壞事傷害人,挑糞拾荒都成。韓少恩很努力的剁著豬肉屑,汗流浹背。
「那他還真是辛苦了,盡做些徒勞無功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向父親低頭。
有什麼比被人群包圍還要恐怖,不論走到何處,總有一大群人跟前跟後,口中高嚷著,「單身無價,隼是歌迷的,沒有戀愛自由。」
這些人的用意很簡單,就是逼隱千眠和上官星兒分手,然後還散布不實流言,指稱上官星兒是吸食迷幻藥的不良少女,用泰國降頭控制了隼的意識,讓他無從選擇地愛上一只靠整形換來美貌的丑小鴨。
種種的攻擊語一言皆是沖著她,一句比一句惡毒,逼得她有家歸不得,只好跑來和男朋友同居避難。
包慘的是上官一家老老少少都不好過,上官潔兒被記者問煩了,干脆接了一部大陸戲約,直接飛到彼岸去,眼不見為淨,省得煩心。
而上官浩則向公司請長假,行李一打包,以進修為名留職停薪飛往美國,目前在邁阿密海灘曬太陽,順便釣釣洋妞。
而度完蜜月歸國的上官夫婦則嚇得未出機場便再飛往國外,打定主意學校開學前絕不再回台,以防發生無法預料的意外。
一家五口分居四地,僅靠電話互相聯系,互報平安,這還不夠慘嗎?
不過比起遭到誣告性侵未成年少女的韓少恩,他們還算輕微的,什麼事也沒做卻被人提出告訴,這才叫真正的慘上加慘,慘到有口難言。
隱千眠遭遇的事比較輕,他被人投訴抄襲某名作曲家的作品,連前奏都一模一樣,同樣官司纏身,無故惹上莫名災殃。
可怪得很,「狂」的專輯居然更加大賣,連出好幾版仍供不應求,讓又驚又喜的唱片公司連夜趕工,狠狠的賺了一筆。
「不一定是徒勞無功,你瞧我們現在連大門都跨不出去,可憐的得自做餡料包水餃,不然就等著餓肚子。」韓少恩苦笑。剁剁剁……剁成肉泥,其實他也有做家事的天分。
苦中作樂呀!否則真會悶死人。
「他不會一直困住我們,再忍耐幾天他自會放手。」這場意志的角力,總會有一方退讓。
「哈!真樂觀,我發現你和某人越來越像了。」凡事不往壞處著眼,盡想著明天太陽一樣會高掛東方。
「沒必要悲觀,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隱千眠話說到一半忽地擰起眉,意識到他說話的口氣真的很像某人。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人與人相處,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就算剛開始沒察覺,時間一久也會突然發現自己變得和之前不同,慢慢地被同化。
而神經特粗的上官星兒仍未受四周環境影響,她的個性一如從前,絲毫感受不到鬧得沸沸揚揚的壓力,照樣過著她的寵物生活。
「瞧!你也感覺到了吧!因為某人,你對事物的看法明顯開朗了許多,而且還會笑了。」韓少恩忽地一頓,發出哀怨的嘆息聲。「說真的,我還真嫉妒她。」
「嫉妒?」實在話,他亦有同感。
「你瞧她開開心心地在那里講電話,一副沒什麼煩惱的樣子,而我們兩個大男人卻愁眉不展,洗洗剁剁地為填飽一個人的肚皮而忙碌。」太不公平了。
他故意將音量揚高,好讓某個游手好閑的家伙慚愧,看她會不會有自覺地來幫忙,減輕他們的辛勞。
只見上官星兒稍微抬起眼瞄了瞄,繼續講她的電話。即使越洋電話貴得要命,但在有人願意付電話費的情況下,別人是無限暢飲,她是無限暢談地和彼端的家人聊天。
不過講久了也會累,她在爸媽嚷著要上床睡覺時掛掉電話,雙臂舉高伸伸懶腰,而後才想起她應該幫著做一些事。
「哇!你們的手好巧喔!把水餃包成花形的,我以前都沒看過耶!」好稀奇,她第一次看見包子形狀的水餃,這是小籠包吧!
兩個男人同時瞪了她一眼,決定不和笨蛋計較。
「千眠,你可不可以捏只兔子,我看有豬和大象,不如把十二生肖都捏齊,一定很好玩。」嘩!好肥的蛇,怎麼肚大頭尾縮小。
忍住、忍住,別跟她生氣,別計較小孩子的童言童語。隱千眠壓低聲音回答,「那是水餃。」
「我知道呀!有羊咩咩形狀的水餃,還有小老鼠形狀的水餃……咦?少恩哥哥捏的老虎好傳神,居然有斑紋吶。」真的很厲害。
韓少恩獰笑地把跑出餃子皮的餡料塞回去,再用一張水餃皮把破掉的洞補好。「這叫水餃。」
她興奮的雙手一拍。「我懂了啦!你們大概怕我悶得慌,所以特意做些小動物來逗我開心,我好感動喔!」待會她要先吃哪一只呢?兔寶寶或是可愛小羊?
靶動?
隱千眠和韓少恩放下手中的面皮,互視彼此抽動的嘴角,他們交會的眼神作了決定,廚房的事還是交給女人處理,他們不便插手。
什麼兔子、大象,兩雙眼楮里看見的明明是水餃,偏偏她想象力豐富創造出一座動物園,那就讓她與動物們同樂吧!
「星兒,你會包水餃嗎?」隱千眠將成疊的餃子皮往她手心一放。
「吃者有份听過沒?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餡料往前一推,韓少恩做出請的動作。
上官星兒很失望的看看兩人。「我喜歡小狽狗和大公雞啦!你們還沒捏出來。」
唉!她的手很笨的,只會捏出正常形狀的餃子,不像他們有她所沒有的藝術天份,任意一捏就是可愛的小動物,讓人愛不釋手的舍不得吃它們。
一想到技不如人,她越想越傷心,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一下子工夫,兩個男人花了快一小時捏出的量,她只花十分鐘不到就超過,很快的包完全部的餃子。
她的神速讓一旁準備嘲笑她的男人看傻了眼,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有點呆地看著她將水餃下鍋,撈起,擺成玫瑰花瓣形狀放上桌。
這是奇跡嗎?他們想。
「星兒,除了水餃外,你還會做其它料理嗎?」蛋炒飯、蛋包飯、快餐咖哩、微波義大利面都吃到反胃了,該換換口味。
「只要我吃過的都做得出來,不難吧!」誰叫她喜歡吃,又怕人家突然倒店會吃不到,當然要先學起來以防萬一。
「不難?」韓少恩咋舌的笑不出來,十分驚訝他們口中的小笨妹居然是烹飪高手。
突然間,他羨慕起先馳得點的好友,他的未來會非常有口福,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他來搭伙,伙食費全由他出也沒關系。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善廚?」不然他也不用絞盡腦汁喂飽她的胃,以他拙劣的廚技。
這需要說嗎?又不是瘋子,逢人便開口說自己會煮菜。上官星兒明亮的眼兒是這麼說的,好像隱千眠問的是白痴問題,不值得一提。
「我要先吃小熊維尼,你們通通不許跟我搶。」筷子一雙往下夾,快得叫人嘖嘖稱奇。
她的另一項絕技又被挖掘了,搶東西特別快。
「請。」
哪只……不,是哪個長得像熊?怎麼看不出來。
兩人看了老半天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來,他們當然挑形狀正常的水餃,自己即興創造的作品就留給驚喜連連的小女生,反正她也樂在其中。
可是嘴里吃著水餃,他們心里卻有相同疑問——先前煮得糊糊爛爛的是水餃,現在粒粒飽實、表面光澤的也是水餃,她吃不出兩者的差異嗎?
不管好吃或難吃,她似乎都吃得津津有味,讓人光看她吃就覺得幸福,好像她吃進去的每一口都美味極了,引入食指大動。
「她是味蕾白痴。」韓少恩同情的說道。
隱千眠點頭。「同感。」給她吃泡水的面包她一樣吃得很開心。
「所以……」
「盡量地壓榨她。」
一听到「壓榨」兩宇,埋頭吃小老鼠和猴子的遲鈍小女人忽然敏銳的抬起頭,來回看著眼前正在大快朵頤的男人,想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走一走,你們不覺得老待在屋里會發霉嗎?」濕氣重,要下雨了。
上官星兒天真的話語一出,兩個男人身體為之一僵,持筷的手頓時停住,以烏龜的速度轉過頭,看向那雙渴望飛出鳥籠的眼。
他們差點忘了她天性活潑,近百坪的屋子雖然寬敞,但向往天空的鳥兒還是想往外飛,飛向無邊的藍天白雲。
因為她,這兩個原本還能談笑自如的男人凝起眉,表情一沉微帶嚴肅。他們習慣了外界的蜚短流長,再多的惡毒評論也傷不了他們。
可是她不同。
懊怎麼保護所喜愛的小女生,現在成了他們最煩惱的課題。
「我不是在埋怨啦,其實住在這里也很好,有得吃,有得玩,還有超大螢幕的電視可看,不出門也沒關系,你們表情不要那麼沉重嘛!天塌不來有高個子頂著,輪不到我們傷春悲秋……」
「星兒。」隱千眠語氣低柔的一喚。
「嗄?」她偏著頭,睜著圓亮大眼。
「你後不後悔愛上我?」身為公眾人物,他是不自由的。
「你呢?」她反問。
他搖頭。「不後悔。」
粉腮如蜜桃,她甜甜地揚唇一笑。「愛上你是我作過最對的選擇,月老爺爺告訴我要听從心的聲音,而我的心說著愛你。」
「月老爺爺?」韓少恩表情古怪地扭成一團,但沒人注意。
相愛的戀人眼中看不見其它人,他這顆大電燈泡就該識相的閃開,別妨礙別人談戀愛,愛神的箭射的是兩顆心而非三顆心,多余的那個人要自動消失。
韓少恩捧了一盤水餃往客廳去,當他不經意眼角余光一掃時,心中突然浮起奇怪的感覺,覺得他倆面對面的側影很像一幅畫,一幅掛在韓氏宗祠的古畫。
是他想多了吧!這兩個家伙怎麼可能跟他的祖先有關,又不是死過一遍再投胎,由過去來到現代。
他搖搖頭,笑自己眼花,不言怪力亂神,夾起一顆晶瑩剔透釣水餃往嘴里塞,霎時溢開的美味充滿口腔,叫人心脾一開的忘了煩惱。
好吃、好吃,這兩個笨蛋只顧著談情說愛,餓死活該。他絕對不會同情他們,誰叫他孤家寡人沒人愛,只能以吃打發時間。
嗚!為什麼他會覺得好淒涼,像是淋雨的小狽,乏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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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被逼到極點會做出什麼事?
發瘋嗎?
還是極力反擊?
答案是以上皆非,但也離瘋狂不遠了。
當四個婀娜多姿的美女走過大廈中庭,守在樓下的男性新聞人員眼楮都發直了,目下轉楮地看著「她們」掩嘴咯笑,感覺骨頭都酥了。
礙于嚴格的門禁管理,他們就像忠心的老狗守候著,期望追蹤了數日的目標能早日出現鏡頭內。
不過若有養眼的畫面來解解悶,他們倒也不反對,至少讓等待的時間少了無聊,不至于老打哈欠地昏昏欲睡。
一直到四道人影消失在視線中,所有男人同時失望的嘆了口氣,將注意力又鎖住毫無動靜的門口,托起腮開始打盹。
「季春草,不要讓我看見你那口白牙。」她遲早掉了下巴。
「重色輕友,星兒也在笑,你為什麼不叫她闔上嘴巴。」差別待遇。
身材最高挑的「美女」看了咯咯笑的嬌小美女一眼,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有那麼好笑嗎?」
也不想想他這身打扮是為了誰,她居然笑得出來。
「不好笑、不好笑,唔……咯咯……人家忍不住啦!」真是太好笑了,人長得好看,變什麼模樣都一樣好看。
「唉!忍不住就笑吧!反正你也只能笑這一回。」絕無下次。
季春草不平地嚷嚷,「喂!姓隱的同學,你未免太大小眼,厚此薄彼,她笑就可以,我才露齒就招來白眼兩道。」偏寵得太明顯,簡直太過粉了。
「人家是他心愛的小女人,你算老幾,哪邊風大哪邊待,起碼涼快些。」別自討沒趣了,他就是最好的殷鑒。
另一位搔首弄姿的美女搖著腰肢,長腳一扭一扭地撩人視覺,「她」不時朝路人拋著媚眼掩口輕笑,高聳的胸部左右搖晃。
這四個女人里,其中有兩人長得特別高大,擁有國際級模特兒身段,和兩位標準東方女性身高的同伴一比,「她們」就像兩棵大樹,令人仰首瞻視。
「呸!女人愛女人,變態。」她就不信他們那一身打扮敢在大街上公然挑戰禁忌眼光。
「小心你的口氣,得罪人而被毆叫報應。」壓低的「女音」顯得粗啞,像被沙子磨過一般。
季春草沒好氣的睨視扶著笑不停人兒的「女人」。「你才要小心她毀了你一世英名,我覺得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瘋子配傻子,剛剛好,她一點也不嫉妒他對別的女人比對她好,雖然說當初他們交往時,他從未有過如此的呵護和專注,如果他曾將此時的溫柔分給她一半……
啐!她到底在想什麼,都已經是塵封已久的往事,從交往到分手都是她主動提出的,有什麼好感傷,是她無法再忍受單方面付出的愛情。
她不想承認其實她偷偷在等,等他有一天回頭,也許他口中說的要找一個人,到頭來仍會是她。
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該死心了……
「春草姐姐,我可以確定我們沒瘋,你看少恩哥哥才是瘋子,扮成女人還那麼高興,邊走邊向男人揮手,肯定有變裝癖,他才是瘋子。」好瘋喔!他干麼向禿頭伯伯送飛吻,真是瘋了。
季春草瞄了一眼正在賣騷的「女人」,同意她的說法。「他比較瘋,而且瘋得沒有格調。」
四個各有特色的「美女」並肩而行,高的那兩位是由韓少恩和隱千眠為了躲避守候在樓下的媒體,不得不做的偽裝。
一開始他們覺得不可能掩人耳目,除了高大的身形外,純男性化的外表如何變得「嬌柔」,肯定逃不過記者們銳利的狗眼。
他們請來有過舞台化妝經驗的季春草進行改裝,在她一番巧手的雕塑下,竟能化腐朽為神奇,將兩個昂藏大男人變成嫵媚熟女及冷艷佳人,叫人驚艷地以為他們是時裝模特兒。
比較麻煩的是本身就是女人的上官星兒,她現在紅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各大媒體上幾乎處處可見其身影,她從小到大的學生照、生活照無一遺漏。
「我們不要跟瘋子在一起,要是跟他一起發瘋怎麼辦?听說精神病院會給人亂打針。」上官星兒不安地拉了拉隱千眠。
听著耳中的瘋言瘋語,眼泛苦澀的季春草有些後侮為她上妝,一張本來就耐看的清麗小臉稍微上點粉,畫出亮麗眼線,原就水女敕的膚質就更具透明感,讓她整張臉都亮起來,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水做的,隨手一掐都能掐出清涼的水珠。
這丫頭有渾然天成的靈秀氣質,仿佛是靜靜躺在湖泊中的清澈寶石,匯聚山川河流的靈氣使其更加璀璨奪目,連她都不得不承認她是美麗的,而且美得像一顆水洗過的星鑽,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她一眼。
韓少恩瞥了相依偎的兩人一眼,做出禱告的手勢。「上帝保佑這群瘋子,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瘋了。阿門。」半斤八兩的人居然有臉說別人不正常,肯定是瘋了沒錯。
季春草做做樣子地以指點了點額頭,順勢往下滑劃了個十字。大家都是瘋子輩,就各自祈禱吧!
「其實偶爾當女人也不錯,上下車有人自動讓座,不像以前搭個車就被擠到邊邊去,像是被遺落在沙漠的小螃蟹。」
什麼男女平等,簡直是佔盡全天下男人便宜,她們享受到的禮遇比她們以為的還多。
隱千眠往他肩上一拍,嚴肅的說道︰「你可以考慮做變性手術,醫院是自家的,不用擔心消息走漏。」
「嘖,你越來越風趣了,我終于看到你的人性了。」感動呀!冰人開始說起風涼話,他解凍了。
韓少恩媚笑地要送上熱情一吻,硬是被鐵臂推開。
從高級住宅大廈出來的四個人舍棄便利的計程車,他們選擇平民化的路線先坐上公車,再轉捷運到淡水,過了關渡大橋旁的水鳥棲息地,遠眺的山色是一片青翠。
山連山,海連海,天水共一色,清澈的湛藍映入眼眸,所有的煩囂一掃而空。
在大都市里,他們猶如受到監視的囚犯,活動的空間僅于室內,睜眼相對盡是無奈眼神,誰也不想成為失去自由的囚鳥。
在一番考慮下,他們決定突破重圍,找一處偏僻的地方暫離家園,和躲在暗處的敵人交手實屬不利,不如等對方把事情搞得更大,他們再出面尋求解決之道。
走了一段路來到位于層巒相疊山腳下的小村落,居民不多才十來戶,其中有幢類似三合院的傳統建築,兩層樓房結構的老祠堂,即是韓家三代以來祖先的居住地。
這是韓少恩的老家,但他本身並未在此居住餅,從他有記憶開始就生活在陽明山豪宅,對于這幢老房子的感情並不深,只知道是韓家的祖業之一,每逢三大節日才會舉家前來祭拜。
而平時會有兩個代為整理環境的管理員,在韓家通知他們要前往時先補是冰箱存糧,等這家子離去再清除打掃。
「別女人扮上癮了就忘了自己是誰。」這人的個性就是太具人性了,才會一再搞出不理性的行為。
「女人就女人嘍!我不介意當小,我們就來個三人行……噢!天呀!你還真狠得下心,我只是說說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捧著肚子慘叫的韓少恩一手扶著油漆剝落的門柱,一面怨聲載道的怪某人出手太快。開開玩笑嘛!豈能當真,他可沒打算一輩子當女人。
「有些事是不能說笑,當是教訓吧!」隱千眠推開半掩的木門,擁著少根筋的女友走入。
由于他們到的時間稍晚,太陽已偏西,照出余暉。
偏斜的霞光映照著一室光景,雖然有桌有椅擺設得像客廳,但木刻的牌位高居廳堂正後方,排列出森寒氣息。
自古以來祠堂本就是聚陰之處,白天走動還不覺得陰森,一旦入夜之後就會感到氣溫特別低,即使看不出有何異樣,但那股毛骨悚然仍叫人不寒而栗。
不過一個冰人、一個神經大條的小女人,他們完全沒感受到溫度上的轉變,反倒是後進來的韓家子嗣和季春草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感覺一股陰寒冷風拂面而來。
「季同學,你有沒有……呃,雞皮疙瘩全站起來的寒 感呀?」媽呀!比到了北極還冷,省了冷氣費用。
牙齒猛打顫的季春草逞強地說道︰「不會呀!我看這邊的風景挺好的。」
一說完,她打了噴嚏,猛搓手臂的舉動戳破她的口是心非,那一粒一粒冒出的小豆子布滿兩臂,宣告她受到此地氣氛的影響。
但是還不及上官星兒冷不防月兌口而出的訝語。
「咦!你們听見笑聲了沒?好像在歡迎我們耶!」好親切喔!讓人有種回家的溫暖。
「笑聲?」
「歡……歡迎……」
不要嚇人啦!這間屋子除了他們四人外,沒有其它住客。
「千眠,你有听到吧?」小手輕扯,她急切的一間。
隱千眠微閉上眼,听著風由窗隙滲進的聲音,隱約的男子低笑聲飄入耳中。「是的,我听見了,似乎是我自己在笑。」
但他沒笑,面如靜水不起波動。
而兩道腳軟的人影跌坐在地,互視一眼的想著,這對情侶若不是瘋了,那便是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