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黑。」
「不行。」
「我有密室幽閉癥。」
「還是不行。」
「怪獸會吃人。」
「你比怪獸可怕。」
「……我會認床。」
「認床……」
她像床嗎?
江垂雪看著頭發比她還長的男孩,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由心底漫散開來,對他泥鰍般的滑溜個性完全束手無策,反而被吃得死死的。
從得知唐晨陽的性別後,她真的很認真地拒絕同房要求,並拿出鐵腕作風連趕了三次,他才垂頭喪氣的道了句晚安,他那一副宛若失了生機的模樣,讓她覺得自己很殘忍。
可是沒想到他根本是打死不退的蟑螂,嘴里怨她沒良心,見死不救,但心里另有盤算,不死心地想偷上她的床。
她上鎖了,千真萬確,怕有人「走」錯房,她特地檢查再檢查,確定無法由外頭打開門後,她才安心地上了床,進入夢鄉。
姊弟戀,她能接受嗎?
能嗎?
五歲的差距是一條深溝,隔開了兩人的距離,世俗的眼光是一把利刃,沒有足夠的勇氣是無法面對。
何況他還那麼年輕,心性不定,一時興起的好玩當不得真,也許他只是尋求刺激,把年長的女性當成一種挑戰,久了便覺無趣,回到他原來的世界。
想到此,江垂雪心頭揪地一痛,她必須用力按住胸口,大口呼吸才覺得好一些。
其實她比誰都怕受到傷害,和莊禹瀚那一段感情她整整痛了一年才慢慢淡忘,她對愛情很執著,也很小心翼翼,一旦愛上就是一生一世,除非對方背叛了愛。
莊禹瀚令她失望了,把她傷得害怕愛情,不再相信永恆的承諾,情字這條路她變得膽小,卻步,不想再去嘗試心痛的滋味。
「晨陽,把你的手拿開。」精力未免太旺盛了,他不覺得累嗎?
「吾愛,別對我太殘忍,我憋了十九年了,你要原諒在室男的饑餓。」他總要先喂飽體內的獸,它餓了很久很久。
若非他的手不安分地往她大腿根部探索,她幾乎要因他語氣中的不滿而笑出聲。「天亮了,我該上班了。」
「什麼!天怎麼就亮了。」他才眯一下而已,時間就如火箭飛梭而過。「不算、不算,我沒听見雞啼,窗簾拉上就是晚上,我們繼續處男的終結之旅。」
唐晨陽孩子氣的耍賴著,抱著光滑又細致的凝脂胴體又啃又咬,好像他沒吃飽,非要將她連皮帶骨吞進肚子里才甘心。
「城市里沒有雞。」若要听到雞鳴,他們—輩子也離不開身下的大床。
「我家有三只不分早晚亂啼的大公雞,還有十五只一天到晚忙下蛋的老母雞。」所以他們家的雞蛋最新鮮。
「這里不是你家。」望著天花板,她輕聲說道。
他恍若沒神經的一回,「喔!明天去買兩只回來,我們天天都有蛋吃。」
「為什麼是明天?」她問。
「因為今天放假。」他咧嘴一笑,撲上去吻住輕啟的櫻唇。
今天沒有放假。身體最誠實的江垂雪被他狠狠要過一回後,仍是拉著他起來做了一番梳洗,換上套裝,用遮瑕膏遮住粉頸藏不住的激情痕跡。
她有一些羞愧,竟毫無顧忌地和個該叫她姊姊的男孩子縱欲整夜,一宵未睡地任他為所欲為,失去平日的自制。
「哎呀!瞧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後悔沒第一天見面就吃了我,你深感虧待了自己對不對?」噯!做人不能太驕傲,要謙虛點才不會招人妒。
一听他不正經的輕浮語氣,沒好氣的江垂雪斜眸一睨,「你有沒有認真的時候,老是嘻皮笑臉,油腔滑調。」
「當然有嘍!我在抱著你時最認真,昨晚很滿意吧?我非常佩服我自己,第一次開工就成績斐然,沒讓你太失望。」呵呵呵!請叫他第一名。
「唐、晨、陽——」她橫起眉一怒,透紅的耳根泄露羞澀的不自在。
唐晨陽依然我行我素地將手往她肩上一搭。「不過呢,人要及時行樂,千萬不要太壓抑,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何不快快樂樂的活著享樂,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三、五十年後成了老公公、老婆婆,夕陽斜照佝僂的背影……」
哇!說得好灰澀呀!充滿老禪師開釋的大道理,原來他也有成為哲學家的資質。
「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做人可以這麼簡單嗎?她反覆地思索這句話。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用不著你我擔心,會先被壓死的是手長腳長的歐洲人。」哈哈!自以為優越的白種人,死也要搶先。
她當下黑線三條,吶吶說道︰「樂觀不是壞事。」
真羨慕他凡事不用發愁,只要開心的過日子就好,父母雙亡沒有造成他太大的傷害,照樣陽光普照,毫無陰影。
他究竟是神經太粗,還是真的天性開朗,似乎沒見他為什麼事而皺起眉,整天嘻嘻哈哈地,讓人多少感染了他的年輕朝氣。
「快樂、煩惱皆是自找的,你呀!別想得太多,把責任盡往肩上壓,人要懂得分擔風險,你不想三十不到就過勞死吧?」嚇!扁想就覺得可怕。
「你要改行拉保險?」听起來像某壽險公司的廣告詞。
唐晨陽露出一口白牙朝她直笑。「以後有我幫著你,你大可安枕無憂啦!像我這種天才不輕易出手,你是三生有幸能遇見百年難得的奇才,不是我自夸,垃圾變黃金僅是小小才華……」
他說得好不驕傲,滔滔不絕地吹捧自己的豐功偉業,不時佐以夸張的動作和表情,生怕人家不曉得他有多厲害、多麼文武全才,武功蓋世。
不過,拉拉雜雜吐了一堆廢話,還真沒人能了他話中含意,而且是越听越糊涂,完全抓不到重點,好像他只是說給自己高興的。
「等等,小陽,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也沒听懂。」滿頭霧水。
聞言,他露出大受打擊的痛心神情。「喔!吾愛,你怎麼可以不了解我在說什麼,我一片真心全為了你,你卻只想利用我力與美兼具的泄欲。」
美男子的悲哀,為什麼他的命運總是這麼坎坷,看不到七彩閃爍的流虹。
「少耍寶了,你再不說清楚,我就丟下你不管。」她威脅著。
相處久了,江垂雪慢慢模索出他的罩門在哪里,他愛笑愛鬧,卻也不是不講道理,有時候會表現出成熟的一面,語出驚人。
當然,幼稚的時候居多,而且老叫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像停不下來的過動兒,又似剛從山里放出的野猴,無時無刻不在挑戰她耐性的底限,讓她瀕臨抓狂邊緣。
唐晨陽也不再唆,當機立斷地揚起痞子般笑臉,「恭喜你了,江執行長,從今天起你多了一個為你分憂解勞的貼身助理。」
「貼……貼身助理?」誰呀?
看他擠眉又弄眼,還特地在頸上系了條紅花領帶,她頓時有烏雲罩頂的感覺,不自覺地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任勞任怨、耐打耐操,還能充當辦公室男優,你要是在工作時覺得壓力過大,我隨時月兌光衣服為你效勞。」他一眨眼,故意做出嬌羞無比的神情。
多好呀!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綁在一起,想來個愛的擁抱都十分方便,他一直想試試辦公桌的硬度,是否能承受兩人激烈撞擊的力道。
罷開葷的男孩子對那種事特別感興趣,欲罷不能,一想到交纏的旖旎畫面,下半身的亢奮程度有如投在廣島的原子彈,轟地爆發。
唐晨陽已經開始幻想美好的前景,眼泛異樣神采,明亮地閃著熠熠光輝。
她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你缺錢?」
怔了一下,他笑得古怪。「不,我不缺錢。」
「要是有需要盡避開口,你還是學生,身邊不可能帶太多錢︰;咦,你做什麼?」她邊說邊從皮包內取出小錢包,準備給他零用金。
後知後覺的江垂雪這時才想起一直沒給他家用,他們這些日子吃的、用的全是他自掏腰包,她居然一毛錢也沒付。
真是太糊涂了,她怎麼可以用一個孩子的錢,她實在不該犯這種錯,難怪他要「打工」賺取生活費。
「听好了,我有錢,你不用擔心會吃垮我,我還養得起你。」他將她的錢包塞回綴著串珠的秋香色皮包,扣上銀白色花造型扣環。
「晨陽……」她突然覺得很不安,好像他一下子成熟得變成她所不認識的大人。
正當她一臉憂心時,正經不到三分鐘的唐晨陽笑嘻嘻地偷吻她,朝她吐舌扮鬼臉。
「哈!我唐晨陽是何許人也,乃玉皇大帝座前的招財童子,手一招,錢就來,為了離家出走我早就存了一筆離家基金,就算不到處挖錢也能揮霍一整天,當個蹺腳撒錢的大爺。」
「離家基金?」她咋舌。
什麼家庭養出的怪小孩,居然事前為離家做好準備,好像隨時都能說走就走,毫無顧忌。
「我是不支薪的特助,用不著特意撥薪給我,我腦子好,點子多,何愁不發財,用了我絕對是你的福氣。」她撿到寶了。
「你還要上課……」她找理由拒絕,不希望他跟前跟後,擾亂工作情緒。
「有空我會去幫教授上上香,接受同學的崇拜,天才是不需要刻板的教育,我的天空是廣闊地。」想提前畢業拿張文憑也不成問題。
上天獨厚唐家,四個小孩都聰明絕頂,智商過人,跳級就讀比摘橘子還容易。
「可是……」
「哎呀!快遲到了,我們得走了,今天開跑車好不好?我有好一陣子沒踫好車了,自從撞壞了姑姑的捷豹和林寶堅尼,她就嚴禁我不許再靠近她的車……真是小氣,車庫里停了七、八輛限量跑車居然不讓人踫,她擺著好看呀!自己還不是常常撞車……」
七、八輛……跑車,還是限量款,他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商場上姓唐的企業家不多,且女性年長者當家,又符合他形容的對象根本沒有。
被推著走的江垂雪不禁對他的出身背景感到茫然,除了知道他家庭成員有四名女性,個個身懷絕技,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她真的該和他在一起嗎?
一想起年紀的差距,她的心又變沉重了,眼底的笑意由憂慮取代,她不曉得自己有沒有勇氣跨過那條禁忌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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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唐晨陽是一名優秀的特別助理,舉凡開發部、業務部、營業部,乃至于財務部,他都能游刃有余,應對得宜,成為最受歡迎的風雲人物。
他的招牌笑容是老少通殺,絕無漏網之魚,男人愛慕他宜女的絕美外貌,談吐間帶著勾人的媚意,女人們當他是姊妹淘,私下向他請教怎麼當個最有美人味的女人,以他為範本來學習。
他是男人嘛!當然了解男人在想什麼,可對于女人心態,也同樣了若指掌,適時的贊美,再提供一些美容保養的小秘方,有意無意的透露上司的秘辛,大家一起來八卦,誰還能不向他靠攏?!
不過呢,過于張狂的行徑還是會引人眼紅,明著的敵人就是現任女友的前男友莊禹翰,暗地里玩把戲的老狐狸,不外乎是總經理那一掛的老頭子,他應付得滿有成就感,氣勢不輸人。
「哎呀!小陽,又有人送花給你,這是今天第幾束了?」開花店綽綽有余了。
穿著男裝的唐晨陽要帥的抽出一枝玫瑰,送給年過四十的李秘書。「美麗的花代表你美麗的心,願你有美好的一天,我的太陽。」
「呵……真會說話,瞧你嘴甜的,阿姨沒帶糖,下回再補給你。」每天看著美美的他,心情特別愉快。
他故作深情地說道︰「你的美就是最甜的蜜,我要太妃糖和白月兌糖。」
「好,下班就去買。」她當他是自個兒子寵,輕捏了下他的臉頰。
「謝了,美麗的女士。」他手點唇,拋了個飛吻。
女人是花,需要好好呵護,它才會開得嬌艷動人。
「那我呢?我要百合。」收發室的小妹湊上前,指著一束香水百合。
「我也要、我也要,桔梗好了。」出納部太單調了,插束花美化美化正好。
「向日葵給我們會計課,數錢發錢太沉悶了。」人都快生銹了。
「三色董和海芋我們拿走了,有空來總機室坐坐。」嗯,好雅的花香味。
「喂!喂!喂!瑪格麗特留給我,我剛好送我女朋友……」省了一筆買花費。
一群搶花的女人當中突然出現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他手腳極快地搶走公關主任想要的花,立即引起一陣公憤。
花香、人嬌、美女多,當中最出色的莫過于被圍在中間的唐晨陽,他這邊說說笑,那邊談談心,把大家逗得樂呵呵地開心笑著,畫面融洽得有如一家人。
他最擅長的是人際關系,拉攏人心有一套,想知道公司發生的大小事,和員工打好關系準錯不了,他們會推心置月復地將你當成自己人,什麼秘密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不藏私。
「招蜂引蝶成何體統,你們都沒什麼事好做了嗎?」簡直不把工作當一回事。
莊禹瀚臉色陰沉的一出聲,眾人訕笑地如鳥獸散,每個人手上都拿了一束花。
「是莊設計師呀!你今天看起來火氣有點大,鼻頭粉刺特別明顯,待會要不要我幫你做做T字部位的保養,你鼻子太油了。」膚質真糟,痘子都冒出來了。
「我不是女人。」他冷冷地暗嘲。
「男人也要顧一下面子,瞧瞧你膚色黯沉,眉毛太濃,表皮凹洞又過多,嘖!好粗的毛細孔,你照鏡子的時候沒被自己嚇到過嗎?」真是不懂得愛自己。
他眼一厲的瞪視,「我不是你,不需要花稍的容貌嘩眾取寵。」
「這倒也是,你是長得沒我漂亮,連皮膚都粗糙得嚇人,就算來個全身大改造也不及我萬分之一,我實在不該在你的傷口上灑鹽。」做人要厚道,他要開始積陰德。
「你……」莊禹瀚眯起眼,對他的輕佻作風怒在心底。「你讓開,我要找雪兒。」
「No、No、No,請稱呼執行長,職場倫理不能怠忽,好歹是人家高薪聘請的職員,你要對付你薪水的人恭敬點,不要讓人以為你借故攀交情,以此平步青雲。」要不得的心態喲!男人靠的是實力,不是裙帶關系。
他神色乍青乍白地感到一陣難堪。「我是為公事而來,你最好不要阻攔。」
「是嗎?不過我還是怕你假借公事之名行騷擾之實,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說,可一天到晚裝痴情,向不是女朋友的上司示愛,你女朋友沒讓你滿足呀?」唐晨陽一臉困惑的說道。
「這是我跟垂雪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毛沒長齊的小表給我滾遠點。」空有長相的花瓶憑什麼跟他比。
璨亮的黑眸閃了閃,唐晨陽笑得微帶一絲冷意。「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說什麼?」他怔了一下,不敢相信長相俊美的臭小子敢口出狂言。
「如果你真有你所說的那麼愛她,那你早甩了那個什麼夏的花痴女,她的死活關你屁事,她要跳樓、她要割腕與你何干,她死了你才可以更快意,不要口口聲聲說責任和良心,借口人人會說,看你能不能騙得過自己。」
「哎呀!男人嘛!就要誠實點,雖然你不是很滿意現任的女友,可你的身體需要她,昨晚的戰情激烈吧!下次要再說誰是你的最愛時,記得脖子上的咬痕貼張OK繃,新的吶!血跡未干。」可見剛由床上爬起來不久。
丟盡男人的顏面,吃在嘴里,看在碗里,連鍋里的也不放過,騎驢找馬妄想一箭雙雕,把自己當成皇帝選妃,只要他一點,女人都該叩首謝恩。
想減少三十年奮斗也不是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法,一邊哄著女友,一邊向舊愛表明心志,明擺著對感情不專,他怎麼有臉擺出受害者嘴臉?
神色一變的莊禹瀚連忙以手遮住頸部的齒痕。「不要管太多閑事,對你沒好處。」
「但也沒壞處,不是嗎?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跟人作對。」小小的嗜好。
「懶得和你多說,我要見小雪……執行長。」他作勢要推開擋路的人。
「執行長在休息,你得多等一會兒。」唐晨陽將手往他肩上一搭,看似未施力卻成功地阻止他的前進。
「你敢攔我?」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
「哪有攔,明明是你在調戲我。」想跟他斗,他還怕玩得不過癮。
「我調戲你……」莊禹瀚一時沒發現兩人的互動有些昧,等察覺不對勁時已來不及了。
「啊——你想對我做什麼,我真的不是女人,你不要月兌我衣服,我沒有那種傾向,你放過我吧!我們都是男的……不要……不要模我……變態狂……什麼,你愛我?!就算我是男的也無所謂……你還送我花……」
「閉嘴、閉嘴,你別再大聲嚷嚷,我什麼也沒做……」好白皙的肌膚……呃,不對,他怎會看傻了,這小子再美也是個男孩子。
「……不要呀!救命……快來人……有人非禮……唔!快救救我……我要失貞了……強暴呀!嗚……不要用你的髒嘴踫我……」
听到門外有人喊救命的吵雜聲,突地被驚醒的江垂雪先喝口茶清清神智,再將門往外推,瞧瞧究竟發生什麼事。
當她循聲望去,雙目瞬間放大,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一向斯文有禮的前男友居然一手壓著小情人的大腿,整個人疊在他身上,另一手扶著他的腰,像要……侵犯他?
這不是真的吧!一定是幻覺,在她面前謙遜有加的男人竟有如此狂暴的一面,在公司里想對她的小助理行不軌舉動。
啊!小陽。
猛一回神,她看向衣衫不整的男孩,頓時心口一緊地感到慌亂,他在向她求救!
「住……住手!你想對他做什麼?快放開他,不許你再對他性騷擾。」可惡、可惡,人面獸心,豬狗不如的畜生。
「我沒有……」是他拉著我不放。「……你用什麼東西打我?」
好像流血了。
江垂雪連忙放下手中的電話筒,扶起嗚嗚抽噎的特別助理。「你越來越過分了,多次開會未到,設計圖未繳也就算了,連我的人你也敢染指。」
她不會再妥協縱容,給予他不用打卡的特權。
「你的人?!」莊禹瀚睜大眼,目光凌厲。
「我是指我的助理,雖然他長得像女人,可畢竟不是真女人,由不得你胡來。」他幾時變得這麼下流,男女不拘。
「分明是他陷害我……」
她不听解釋地揚起手不讓他開口。「我希望沒有下一次,這次先口頭警告,如有再犯,別怪我不念情分。」
「你會怎麼做?」莊禹瀚眼半眯,斜睨嘴角上揚的唐晨陽。
他低估了這滑溜小子,他的確不容忽視。
「為了避免再有性騷擾的事情發生,不管你有多大的才華,我都必須為了公司員工著想將你開除。」這是不得不的措施。
「開除……」他忽地低低一笑,眼泛不明的暗影。「你為了這個滑頭小子當眾斥責我,我當真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好歹他們曾相愛過一場,又認識起碼二十年以上,他的為人、他的個性,除了他的家人外,還有誰比她更清楚?
苞她談信任?!她不禁冷笑。
「眼見為憑。」她太了解身邊男孩的魅力了,連她都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好個眼見為憑,我認了。」莊禹瀚苦笑。「下一季的設計圖我畫好了,正準備拿給你。」
她公事公辦的點點頭,「進來吧!我們只討論一下……晨陽……唐助理,你不用在場,先去整理整理一下衣物。」
炳!想都別想,他才不會放他們兩人獨處。「不行,我要保護你,萬一他在我身上沒得到滿足,反對你下手,我萬死都難辭其咎。」
「……」
江垂雪無語,莊禹瀚瞪眼,躲在角落偷看的職員掩嘴竊笑,只有唐晨陽一臉正氣,擺出一副前有虎豹,吾勇往乎的英勇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