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茉跟著範柏克經過員工辦公區域,再繞過一片經過設計的半圓弧牆面之後,來到了顧赫鎧的辦公室,辦公室外頭是範柏克的辦公桌。
「徐小姐,你自己進去吧。」人帶到,範柏克任務達成,他轉身一下子就走掉了。
沒人幫她通報,徐曉茉只好自己闖關。
她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範柏克,你頭腦裝漿糊嗎?到現在還搞不定這點小事,該死的你又要拿芝麻綠豆的小事一直來煩我?」里頭立即傳來顧赫鎧的咆哮聲。
真是可怕,看來顧赫鎧心情真的很不好。
他生氣起來很可怕,徐曉茉不是沒親身經歷過,兩年多前她就是太害怕他憤怒無常的脾氣,壓力過大之下才會逃離他。
她總算了解為何剛剛那位叫柏克的先生要匆忙走掉了。
這下子徐曉茉感到進退兩難,顧赫鎧顯然不想要任何人來打擾,她該走掉嗎?可是他還沒吃午餐,她擔心他因此餓肚子會把胃給搞壞。
只好硬著頭皮、壯起膽子,再次舉起小手敲門。
這回,沒有咆哮聲,倒是傳來了腳步聲,厚重的辦公室門扇驀地從里頭打開來,顧赫鎧一臉陰沉爆怒的出現在門口。
「你——」正想把範柏克當炮灰轟的顧赫鎧,在看見站在門外嬌小俏麗的身影時,罵人的聲音突然中斷。
「我……」驚愕的看著他陰黑的臉色,過往不愉快的記憶瞬間在腦海里翻飛,喚起了她內心的一絲恐懼感,她雙手縮到後面,害怕的退後一步。「我很抱歉……打擾你辦公……我馬上走……」
她立即轉身要走。
「該說抱歉的是我,別走。」顧赫鎧驚覺自己罵錯對象,立刻趨前抱住她,把她緊緊的抱在懷里。
緊繃了一整個早上的情緒,心口被掐緊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因為徐曉茉的意外出現而得到了一絲救贖。
「赫鎧……你在發抖?」她整個人被他往懷里帶,無一絲縫隙的緊貼著,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異樣。
「陪我,別走。」顧赫鎧放開她,牽起她的手,轉身往辦公室里頭走。
用力關上門,落鎖。
在她不明就里的瞪視下,他拉著她繼續往前走,進入一扇門內,里頭是休息室,簡單擺著一張深藍色的沙發床,還有核桃木衣架和一個五斗櫃。
休息室的門在她進入後,被顧赫鎧反手關上,下一秒,她被壓在門上,他欺身過來封住她的唇……
……
激情停歇之後,徐曉茉呼吸紊亂的軟倒在他懷里,虛弱的任憑他抱起來,把她放在沙發床上。
他拿來面紙,抽出了幾張替兩人清理,然後他將衣褲穿整齊,走到門邊拾起她的牛仔褲和蕾絲小褲,親手替她著裝。
「我自己穿……」她的臉頰還熱辣辣,尷尬的想曲起雙腿穿上褲子,卻因為雙腿有些酸疼的關系,動作比較遲鈍。
「我來。」他堅持替她著裝,替她穿上內褲再套上牛仔褲,拉上拉鏈扣上復古鐵扣。
「大腿會酸痛是不是?抱歉,我剛剛失控了。」兩人都著好裝後,他在床邊坐下來,伸手輕輕的按摩著她的大腿內側,低頭凝視著一臉尷尬困窘又充滿困惑的她。
她伸出小手,抓住他放在她大腿內側的手,就怕一個不小心他又失控了。
她是來找他一起外出吃午餐,有事情告訴他,但他卻突然把她帶進休息室內狠狠的愛了一回。
「我可以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事煩心嗎?」徐曉茉稍稍恢復一些理智了,她忍著大腿的酸疼,從沙發床上坐了起來,跪坐在他面前,小手捧著他沒有一絲笑容的英俊臉龐。
方才歡愛時,她注意到他處于暴躁和郁悶的狀態,那讓他像一只困獸,被鐵鏈捆住無法掙月兌的獸。
她的出現似乎瞬間解救了他,他壓抑在內心的暴躁和郁悶終于爆發,得到了救贖。
她不怪他方才的粗暴,她知道他已經極力的克制避免讓她受傷了,她現在心里很擔心他。
「我……我爸他得了失智癥,不小心走失了,現在下落不明。」他猶豫了許久,才坦白道。「我不想在乎他,他的死活我管不了,但我──我辦不到!」
他咬牙低吼出自己內心的恐懼,他無法對一個曾經對他施暴的冷血父親做到完全不在乎。
唯有她,唯有面對她,他才肯坦白自己的脆弱和惶恐。
他以為自己完全不在乎父親的死活,但父親的失蹤卻像一只手掐著他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讓他幾乎要招架不住。
他該怎麼辦?
顧赫鎧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被擁抱的人是她,但從這個擁抱中想尋求慰藉和依靠的人是他。
她輕輕拍著他顫抖的肩。「想辦法去找他吧,不管能不能找到,至少你去做你該做的事。」
她也痛恨那個被他喊「爸爸」的男人,但她卻不想讓他活在後悔當中,她要他去找那個毀了他童年的父親。
「好,我去找,我會盡全力找他,但找到他之後,我一樣不會跟他見面,我不會叫他爸爸。」顧赫鎧放開她,雙手握住她單薄的雙肩,他需要她的認同。
「我知道你的苦衷。」她用力的點頭,挺他到底。
「謝謝……」他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再度將她抱住,緊緊的抱住。「曉茉,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既然我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那你要不要再把我娶回家啊?」她離開他的懷抱,媚眼對他眨了眨,緊張的把心里的決定說出來。
她答應嫁給他。
顧赫鎧震驚的看著她嬌媚的笑臉,一時間無法反應。
她瞪著他,等著他驚喜的反應,但等了一下,小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換上尷尬。
「當、當我沒說好了……我、我該走了。」她尷尬的離開沙發床,不顧大腿的酸痛大步越過他,只想趕快走開。
他起身,捉住她的手腕。
無預警的,她被拉著轉身回望著他。
「我會立刻籌備婚禮,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他走近她,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這個吻有別于剛剛的粗暴和失控,是溫柔而深情的吻。
摟擁著她,他糾纏著她的唇舌,弄亂了她的呼息,在這方還飄散著歡愛氣味的小小空間里,再度悄悄燃起。
「鎧……你那麼忙,還要幫忙找你爸的下落……我看婚禮還是我來籌備好了,我只想要一個小小的溫馨婚禮,你說好不好?」當他離開她的唇,給她呼息的空間時,她紊亂的嬌喘著,急忙把心里的打算說給他听。
「好。」他想也沒想便答應了她的請求,他抱起她躺上沙發床,壓在她的身上,再度吻住她,他還想要她。
驀地,外頭的電話響起。
兩人清醒過來,氣息紊亂的瞪著彼此。
「有電話啦……你別又來了,我大腿很酸哪。」她抓著他的真絲領帶,尷尬的推推他。
「是內線,大概是範柏克有事找我。」他看看表,已經一點了,下午的上班時間開始了。「你休息一下,我讓人送午餐進來,今天留在這里陪我,我大概六點半左右可以下班,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回家好不好?」
他起身,站在床邊整理儀容。
她立刻順從的答應他的安排,因為她也不想現在走出去面對範柏克和其他員工,那多尷尬啊!
顧赫鎧又低頭吻了吻她後才離開休息室。
他拿起已經不再響著的電話,按下內線跟範柏克講話。
範柏克提醒他一個小時後有位重要客戶來訪,問他需要準備什麼資料?
顧赫鎧交代下去後,另外還要範柏克到附近的咖啡廳訂兩份意大利面套餐,再到便利商店買幾本女性雜志上來,一個小時的時間夠他和徐曉茉用餐了,至于雜志則是給徐曉茉打發無聊時間的。
掛上電話,他開始辦公。
一會兒後,範柏克把餐點和雜志送進來。
顧赫鎧不再擺臉色給特助看,整個下午有徐曉茉陪著,他的心情好很多,這也讓範柏克松了一大口氣。
看來,徐曉茉果真是他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