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谷以嵐正拿起吹風機打算把頭發吹干,她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看見卓翔端著一杯泡好的牛女乃推門而入。
他又來逼她吃東西了。
「我喝不下。」她先下手為強的開口道,因為她半個小時前才從幸福咖啡店回來,而在半個小時之前,她一直都在吃,幾乎沒有停過。
她到那里本來還想找又菱姊她們幫她遏制他不斷喂食的行為,沒想到她們竟助紂為虐,不僅沒站在她這邊,還拚命的點頭贊同卓翔做的沒錯,害她頓時有種交友不慎的感覺。
他輕挑了下眉頭,卻什麼也沒說的把牛女乃擱在桌上,然後伸手接過她手上的吹風機,自動自發的替她吹起頭發。
「下次要洗頭發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干麼?你要幫我洗嗎?」她回頭看他一眼,開玩笑的問。
「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幫你洗,孩于生下來之前,我載你到發廊洗。」
結婚後,他曾經幫她洗過一次頭,技術還算不錯,只是結果讓她現在想起來都還會不由自主的面紅耳赤,她深深地懷疑,肚子里的孩子大概就是在那一次降臨的。
「你在想什麼,臉這麼紅?」
她立刻用力的搖頭,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竟然在回憶那天在浴室里所發生的性事。
「吹風機的風吹得我好熱。」她伸手扇涼。
「再忍耐一下,快干了。」
「好。」她乖巧的應聲,暗自慶幸,幸好他沒發現!
吹風機呼呼的吹,他的手溫柔地穿梭在她的秀發之間,時而輕撫在她頭皮上,時而滑至她發根頸背處,舒服的讓她不禁閉上眼楮,差點沒嘆息出聲。
他的手輕輕地在她頸背處施壓,讓她舒服的垂下頭,然後感覺到他的吻輕印在頸北目上。
她微微地震動了一下,他的第二個吻隨之又落下,這回是吻在她頸子與肩膀的交接處,然後第三個則落在她肩上,輕舌忝吮吻個不停。
他突然關掉吹風機,緩緩地將她壓倒在床上。
「卓翔……」她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知道他想做什麼,卻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讓他做。
「我想要你,可以嗎?」他啞聲問道,雙眼因而顯得異常深邃。
比以嵐看著他,內心充滿了掙扎與猶豫,因為她知道只要一讓他跨越這道界限之後,他們的關系便不可能再像她所希望的只當朋友就好,以他的個性,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蠶食鯨吞,讓她點頭再次答應嫁給他,可是她至今依然不確定再與他結一次婚,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剛剛打電話問過醫生,他說只要不要太激烈就行。」見她猶豫不決,他沙啞的對她說。
比以嵐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不由自主的月兌口問道︰「你打電話去問醫生?」
他點點頭。「我不想傷害到你和孩子。」
她看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她並不是被他的用意感動得說不出話來,而是因為他竟然問得出這麼羞人的事,而且還特地打電話去問醫生!
天啊,下個星期的產檢,她不敢去了啦!
「可以嗎?」他再次問道。
「不可以。」她連忙拒絕。
「為什麼?」卓翔輕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拒絕,因為如果她想拒絕的話,他剛開始吻她的時候,她應該就會拒絕他才對。
「沒有為什麼。」她想推開他起身,卻被他瞬間鉗制住雙手,輕壓在她頭頂兩側。
「一定有理由,你剛開始並沒有拒絕我。」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沒有人規定不是夫妻就不能上床。」
沒料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截了當,谷以嵐的臉不由得紅了。
「我規定的。」
「那你就快點答應說你願意嫁給我。」
「不要。」
「為什麼不要?」
「我才不要為了滿足你一時的而嫁給你。」她撇了撇唇,故意這樣說。
卓翔無奈的看著她,知道她是故意的。「我愛你。」
「男人在床上說這句話最不可信。」她斜睨著他。
無奈的嘆了口大氣,他突然起身,同時伸手輕輕地將她從床上拉起來,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出房門。
他要帶她去哪兒?他放棄了嗎?
比以嵐覺得有一些失落,明明就是她拒絕他說不要的,怎麼他放棄後,她卻悵然若失的充滿了失望感?
「坐下來吧。」他將她帶到客廳,拉著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你要看電視嗎?現在有什麼節目好看?」她甩開心里的失望,開口問道,心想著其實看電視也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她左右張望著尋找遙控器,卻突然被他用雙手捧住了臉頰。
「我不是到這里來看電視的。」
不是來看電視的,那來干什麼的?她很想這樣問,卻被他臉上既正經嚴肅又溫柔繾綣的神情給攝去了心魂。
「卓翔?」
他輕捧著她的臉,傾身親吻了她一下又一下。
「我愛你。」他深情的對她告白,「這是我的肺腑之言,現在我們已經不在床上了,你不能再懷疑我的真心。」
他就是為了這個才把她從房間里帶出來的?谷以嵐覺得好笑,又覺得他好可愛,她剛才是在跟他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竟然當真。
怎麼辦?她真的好想笑。
如果她真的笑出來的話,他會不會動手把她掐死呀?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不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她的沉默讓卓翔有些忐忑不安。
她想搖頭,卻因為臉頰被他的雙手捧住而動彈不得。「告訴我你愛我的理由。」她將他的雙手從臉上拿下來,柔柔地問道。
「因為你讓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想你的一切,你的笑容、你的聲音、你的動作,你說的過每一句話,和曾經展現在我面前的每一個表情。」他不僅聲音溫柔,眼神也變得好溫柔。
「這樣的甜言蜜語你對多少女人說過?」谷以嵐低聲問。
「一個。不管是過去、現在、未來,我的甜言蜜語只屬于你。」他深情的承諾。
比以嵐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靜靜地看著他,听他發出深沉的嘆息,然後緩緩地傾身再度吻上她。
他的舌頭先是溫柔地試探、輕舌忝她的唇瓣,在她不由自主的對他松了口後,立刻帶著強烈的佔有欲探進她口中,熱情的與她攪弄在一起。
太久沒與他親熱,谷以嵐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可是他灼熱而狂野的吻很快就吻去了她的害怕與不安,讓她迅速興奮了起來。
她可以感覺到他迫不及待的隔著兩人的衣物磨蹭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愈來愈深沉急促,然而即使如此,他仍遲遲不動手替她月兌去身上的衣服。
「卓翔……」她不安的扭動著,想擺月兌身上的衣物,她喜歡與他肌膚相親的感覺,也想念那種感覺。
「我們回房問。」他迅速的將她抱起來,大步朝房里走去。
在明亮的客廳沙發上,他怕自己會熱情過頭而傷害到她和孩子。
房里的燈是熄的,但房門並沒有關,客廳的燈光流泄在床鋪上,將她臉上的渴望與迷醉一覽無遺的全照映在卓翔眼中。
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倒在床上後,他熱情如火的吻著她,而她也跟他一樣饑渴的回吻他。
他動手月兌去她的衣服,她挺身協助他的時候也忙不迭的拉扯著他身上的衣服,然後迫不及待的擁住他的頸子,將自己緊緊地抵向他。
她熱情的反應和細微的申吟聲,讓他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嘶吼聲,熱情的親吻她每一吋柔膚。
比以嵐燃燒的速度比他更快,因為她已經開始他,並擺月兌他的壓制,翻身來到他身上,開始用舌頭舌忝弄挑逗他,讓他全身都燃燒起來,自制力很快就棄他而去。
卓翔的腦袋不斷重復著告訴自己一定要溫柔、小心的對待她,但他的動作卻完全不受控制。
……
他將她拉進懷里,她渾身無力的將頭枕在他肩膀上喘息,直到兩人氣息都平穩時,人也睡著了。
晚安。
「你今天還不到公司去上班嗎?」
星期—早上,谷以嵐吃完卓翔親手做的愛心早餐後,看他拿著報紙坐到客廳沙發上,一副閑來無事看看報的模樣,忍不住走到他身旁坐下來問道。
「你要陪我去嗎?」放下手中的報紙,他微笑的轉頭看她。
「為什麼你一直要我陪你去呢?」她下解的問,「我一個人待在家里不會餓死的,你放心。」
「我不是擔心你會餓死。」他伸手輕踫她稍微圓潤了點的臉頰。
「那你是擔心我會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嗎?我保證不會。」她猜測的說,並舉起三只手指頭來做保證。
「我也不是擔心這個。」他笑著搖頭。
「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皺眉問。
「想知道嗎?」
她立刻用力的點頭。
「那親我一下。」
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谷以嵐呆愣了一下,隨即不由自主的紅起臉來。
「不想說就拉倒,反正那是你家的公司,倒了也不關我的事。」她轉開頭去,哼聲說道。
「怎會不關你的事?我的不就是你的嗎?有道是夫妻本是——」
「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她迅速的接口。
「錯!是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夫妻沒有隔夜仇的,所以就請夫人忘了愚夫之前的愚行,盡情享用為夫所擁有的一切吧。」他扮小丑般的對她說,惹得她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你干麼突然咬文嚼字的,這樣很好笑耶!」她槌他一記。
「好笑嗎?好笑就請夫人賞我一個吻吧。」他說著朝她嘟起嘴,一副等著吻的模樣。
「你到底要不要去公司上班啦?」谷以嵐伸手將他嘟高的唇瓣搗住,笑聲嗔問。
「你陪我去我就去。」他吻了下她的手後,將她的手拿開道。
「理由。」她說,略微一頓,又補充了一句,「別再叫我親你。」
「那改由我親你可以嗎?」他一臉期盼的問,卻不等她有所回應,直接傾身覆上她的唇,溫柔繾綣的吻了她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凝笑的啞聲問︰「喜歡嗎?」
她紅著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伸手撾他一下。這是什麼問題?
「你到底要不要說啦?」她薄怒道。
「好吧,答案揭曉,因為看不到你我會想你,想到無法專心工作,所以這就是理由。」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不是理由,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她皺起眉頭,簡直哭笑不得。
「強詞奪理也是一種理由。陪我去公司好不好?不需要用到一整天的時間,只要半天,或者更短的時間,大概兩個小時就夠了。」他向她保證。
「連續一個星期沒到公司上班,你打算用兩個小時就打發公司里的一切人事物?」她難以置信的眨眨眼。
「雖然連續一個星期沒到公司,但並不代表我過去一個星期來都沒在工作,就像你之前所說的,其實我只是要去露個臉而已,至于為什麼露臉要花兩個小時,那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所預留的時間而已。」他對她解釋。
「我看你在把公司搞垮之前,還是先向你爸請辭這個職務吧,免得到時候連我都被連累說我帶衰。」她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嘿,你老公我才沒這麼遜,給我點面子好嗎?」他立刻抗議,接著又傾身吻了她一下。「陪我去好不好?」他軟聲要求。
「我這個無關緊要的閑雜人到那里去,不會引人側目,害你遭人非議嗎?」她擔憂的問。
「誰說你是無關緊要的閑雜人的?你是我老婆,現在的執行長夫人,未來的董娘。」
「大家都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對,但不知道我們又結婚了,所以等會兒去公司之前,我們先到法院一趟,把該辦的事情辦一辦。」他點著頭說。
「什麼該辦的事?」她懷疑的問。
「當然是結婚啦。」卓翔理所當然的表示。
「我又還沒答應要再嫁給你。」她嬌嗔他一眼。
「你利用完我之後就想不負責任?」他用一臉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瞪著她。
「我哪有利用你?」
「哪沒有?昨天晚上、前天晚上、大前天晚上,你都把我壓倒,然後對我這樣又那樣的,你要我巨細靡遺的把所有過程說出來嗎?」
「你不要胡說八道。」她紅著臉抗議。
「我胡說八道?」他倏然睜大雙眼,「我可是有證據的,你昨天晚上留在我身上的齒痕還在,你要不要看一下?還有——」
「別說了!」谷以嵐又羞又窘的伸手將他的嘴巴緊緊地搗住。
卓翔微笑著親吻她的手,然後將她的手從嘴巴上拿下來。「我們結婚好嗎?」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輕聲問道。
她著迷般的看著他溫柔而深情的眼神半晌,才緩緩的點點頭。「好。」
辦公桌上的電話才響了一聲而已,便被卓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接起,原因無他,只因為親愛的老婆大人坐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他一點也不想驚擾到她的睡眠。
「不是說不準再打電話進來吵我嗎?」他不悅的低聲對電話那頭的秘書說道,因為剛才發現以嵐睡著之後,他就打電話交代過陳秘書了。
「對不起,但董事長在二線上,說要找您。」陳秘書唯唯諾諾的說。
他倏然蹙起眉頭。「我知道了。」然後伸手按下正在閃爍的二線。「爸,找我有事?」
「我剛才听見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張律師告訴我你找他去當證婚人,你和那個女人復合又結婚了,這是真的嗎?」電話那頭傳來卓父嚴肅的聲音。
「是真的。」早知道這件事遲早會傳進父母的耳里,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坦承。
「你這家伙瘋了嗎?」卓父怒道。
「我沒有瘋。」
「沒有瘋會做這種事?你當初是為了什麼理由才離婚的,你忘了嗎?現在和當初的情況有什麼不同?如果要再結婚,當初就不要離婚算了!」
「如果時間能倒轉,我不會和她離婚。」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家的掏空案解決了嗎?」
「我會解決。」
「怎麼解決你倒是說說看?這並不是只要用錢就能解決的事,它還關系到名譽、信譽、商譽等很多層面,別告訴我你不懂。」
「爸,我愛以嵐,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後悔。」卓翔沉聲對父親說。
電話那頭突然變得一片沉靜。
「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兒子。」半晌後,卓父才開口。
「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總之,我們談一談再說,我就快到公司了,等會兒去找你。」
「好,我也想讓你見見以嵐。」
「她怎麼了?我又不是沒見過她?」卓父不解的問。
「待會兒你看見她就知道了。」卓翔揚起嘴角,將目光移到沙發上沉睡的老婆身上,看著她已經明顯凸起的月復部,那里正孕育著他們的兒子,也是卓家的長孫。
「她也在公司里?」卓父訝異的問。
「嗯。」
「她為什麼會在那里?」
「我要她陪我來的。」
「你——」卓父好像有種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的感覺。
「爸,你現在也許會有點生氣,但是待會兒你肯定會高興得跳起來。」卓翔忍不住透露一點訊息給父親。
「如果我真會跳起來的話,一定是跳起來打你。」
卓父難得展露他的幽默戚,讓卓翔一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爸,我不知道你這麼幽默。」他笑聲道。
「很高興娛樂了你,我的車子要進地下室,不說了。」
「好,待會兒見,爸。」他笑著掛上電話,同時看見沙發上的老婆已經睜開雙眼,正試著從半躺的姿勢中坐正身子。
「對不起,吵到你了嗎?」他離開座位走向她,歉然的說。
「你剛才跟爸在說話嗎?」她問道。
他點頭。
「爸要來公司嗎?」她听見他剛才說了「待會兒見」這句話。
「他的車子已經開進地下停車場了。」他點點頭。
比以嵐一听,頓時瞠大雙眼,急急忙忙的離開沙發站起來。
「你要做什麼?」他面露下解。
「我是不是先離開比較好?」她不安的說。
「為什麼?」他將她拉回沙發上坐下。「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爸知道我們再婚的事了。」
「你告訴他的?」
「張律師說的。」
「那他有說什麼嗎?他是不是很生氣?」她眉頭緊蹙,一臉憂心。
「你想太多了。」卓翔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況且即使他真的有點生氣好了,待會兒看到你之後,所有怒氣也會在一瞬間全部煙消雲散的,你放心。」他說著目光住下移,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
「母憑子貴嗎?」她依然有些不安。
「等著瞧吧,以後你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寶,也會是爸媽的寶,卓家的寶。你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