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煩什麼?」
上車後,齊拓一直在觀察過份沉默的溫力雅,並等她主動開口跟他說什麼,但是他發現自己在面對這種事時,一點耐心也沒有,因為他想立即找出那個惹她不開心的原因,然後將那個原因解決掉,才不管那個原因是人、是事、是物,總之誰敢惹到他老婆,誰就該死了。
「老公,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面對他的問題,她郁郁寡歡的開口道。
「什麼事?」
「我做人真的有這麼失敗嗎?」
齊拓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
「為什麼妳會突然這樣想?」
她無奈又疲憊的嘆了一口大氣,卻什麼也沒說。
「老婆?」
「我在想,我是不是該把力雅的店給關了。」
听見這句話,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很高興才對,卻發現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只覺得心疼,因為老婆此刻臉上全是難過的神情。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齊拓溫柔的問道。
她沉默了一下,才慢慢的開口說︰「上次店面玻璃被砸破的事不是意外。」
齊拓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些。他早就有這種預感了,但是……
「是不是警察查到什麼了?」
溫力雅搖了搖頭。
「那妳為什麼會知道那不是意外?」
「小杰和大個兒前兩天晚上回家的時候,都受到不明人士的威脅——」她猶豫的道。
「妳說什麼?!」齊拓高聲驚問,車子突然劇烈的扭了一下。
「老公,你小心一點!」急忙扶住車門穩住身體,溫力雅忍不住驚呼。
「對不起。」他迅速的說,同時穩住手中的方向盤,「但是妳剛才說威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好將今天在店里發生的事告訴他。
「妳之前不是答應過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會第一個通知我嗎?為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妳沒有立刻通知我?」听完後,齊拓沉聲問道。
「老公,你剛才有听清楚我說的話嗎?是小杰和大個兒被威脅,不是我被威脅。」
「是他們被威脅,不是妳又怎樣?他們之所以會被威脅,難道不是因為妳或妳的店嗎?也就是說那些家伙根本就是針對妳而來的,妳到底知不知道?」他以壓抑的語氣提醒。
溫力雅一怔,想一想後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她頹喪的說︰「所以我才會想是不是應該要把店關掉。」
「要不要關店根本就不是重點,妳還是沒搞清楚狀況。」齊拓氣沖沖的道。
她茫然的看向一臉隱忍怒氣的老公,不懂如果要不要關店不是重點的話,那什麼才是重點?
「重點是妳的店受到威脅!」他加重語氣對她說,然後愈說愈大聲,「妳的安全也受到威脅,這才是重點!」
到底是哪個混蛋敢找他老婆麻煩,那家伙最好躲好一點,否則他就死定了!
「老公……」看他這麼擔心又生氣,溫力雅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看我還是把店關掉好了。」她不再掙扎也不再猶豫了,即使這樣做讓她覺得有點傷心、有點可惜、有點無奈,也會讓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再次受到打擊,但是她的確已經努力過了不是嗎?她已經盡力了。
「不,我要繼續經營。」齊拓霍然開口道。
「啊?」她呆了一呆。
「我要妳繼續經營那間店。」
「為什麼?」她以為他會因為擔心而命令自己將店給關了,怎知他竟反過來要她繼續營經?
「不必理會那些威脅妳的家伙,只要照常經營妳的店就行了,其它的事交給我。」他堅定的說。
「其它的事?」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會把那個混蛋給揪出來,等著看。」他信誓旦旦,臉上表情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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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見店內傳來鈴鐺的響聲,代表有客人上門了。
溫力雅月兌下手套,對一旁正忙著做餅干壓模的習小羽說了一聲,「我去。」便迅速穿越珠簾,走到前方的店里。
「您好。」她向背對著櫃台,正在瀏覽著架子上的餅干的客人出聲道,讓對方知道店里有人,並未唱空城計。
听見她的聲音,客人回過身來面對著她,然後對她咧嘴一笑。
溫力雅瞬間呆住,小嘴微張,瞠目結舌的瞪著對她眨眼、咧嘴笑的男人。
「嗨,小姐,妳真漂亮,有空和我約會嗎?」男人輕浮的問。
他、他——
「老公?!」
瞪著眼前身著T恤、破牛仔褲、球鞋和一頂年輕人才會戴的炫酷鴨舌帽的男人,若不是那張臉沒變,她根本就無法相信,站在她面前這個看起來大概只有二十出頭的大男生會是齊拓。
他的樣子看起來和平常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此刻的他看起來好年輕、好輕松愜意,也好輕浮。
「你在干什麼呀?」她不由自主的月兌口問道。
「我是來應征的。」齊拓微笑的對她說。
「應征什麼?」她莫名其妙的問。
「當然是廚房助手。」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她不敢置信的眨眨眼,隨即皺眉道︰「你在開玩笑嗎?別鬧了。」
「我是認真的。」他一本正經的說。
「才怪。」她立刻朝他做了個鬼臉。擁有一間年收入高達數百億公司的執行總裁來應征廚房助手,他還真說得出口哩。「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還有,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我這樣穿好看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她輕愣了一下,好整以暇的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臉,然後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不得不承認,擁有一張帥哥臉,以及一副衣架子般的好身材的他,不管怎麼穿都很好看。
「好看,但——」她點頭,還有個但書想說,可他卻又拋出下一個問題。
「喜歡嗎?」
「喜歡,但——」
「愛我嗎?」
她忍不住翻白眼。
「愛我嗎?」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堅持的又問了一次。
「愛。」她無奈的回復,然後迅速的說︰「但是!」
她雙眼圓睜,迅速加強語氣說出但是的模樣,讓齊拓看了不由得想笑。
「但是什麼?」他微笑的問道。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麼要這樣穿,還有,現在這個時間你怎麼會有空到這里,不必去公司上班嗎?」見他不再搶話,她放心的把話說完,一頓,又補充了一句,「你這樣穿會不會太年輕了一點?」
「有多年輕?和小杰、大個兒他們比起來應該差不多吧?」他將鴨舌帽月兌掉,調皮的改以反戴的方式戴回頭頂上,對她咧嘴一笑。
溫力雅沉默的看著他,突然間體會到他每次在面對她搞不清楚情況時,那種無奈與無力的感受。
「老公,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認真的再問他一次。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來應征廚房助手的。」他一派輕松的回答。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有種快被逼瘋的感覺。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我不是跟妳說過,我會把那個混蛋給揪出來嗎?」齊拓拍拍她的臉。
「要怎麼揪?來當廚房助手就可以把對方揪出來嗎?」她瞪著他問,實在不懂他的邏輯。
「沒錯。」他微笑,「妳店里來來去去這麼多人,不是只有當廚房助手的小杰和大個兒他們見過對方嗎?」
她一愣,突然之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我覺得這個主意挺好的,不過先決條件是你不能讓對方發現你是老板娘的老公。」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習小羽的聲音便突然冒出來。
她迅速回頭,只見習小羽正站在珠簾前,對著她咧嘴微笑。
「妳出來太久了,所以我才會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她對她說,然後朝他們走了過來。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好。」溫力雅皺起眉頭。
「為什麼不好?」習小羽問道。
「一來,他有他的工作要做,怎麼可以放著正事不做,把時間浪費在這里呢?二來,這樣根本就是以身涉險,太危險了,不行。」她看向老公,以一臉堅定的表情,義正辭嚴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總裁大人,你怎麼說?」習小羽看好戲般的挑眉問齊拓。
「老婆,不要把妳老公看扁了好嗎?」
「我沒有把你看扁,只是這樣做太危險了,我不答應。」她用力的搖頭。
「老婆……」
「我不答應,絕對不答應!」
齊拓蹙起眉頭,突然轉頭對習小羽說︰「麻煩妳看一下店,我和她到里面談談。」然後牽起溫力雅的手徑自帶往廚房的方向,身形隱沒在珠簾後頭。
竟然就這樣走了?習小羽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她本來還想看好戲的說。
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影像似乎還殘留在眼前。
夫妻,手牽手……
這種甜蜜幸福、眼中只有對方沒有別人的感覺,她也曾經有過,但感覺好像已是千年前的事情……
她今年才幾歲而已,竟然說千年,哈……真是好笑。
搖搖頭,習小羽用力甩開那許久不見的多愁善感情緒,然後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再伸手拍了自己的臉幾下。
「醒一醒,醒一醒。」她告訴自己,轉身走進櫃台。
「當啷當啷——」店里門上的鈴鐺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精神一振。太好了,她正需要有客人上門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抬起頭,咧嘴笑,她熱情的朝上門來的客人喊道︰「歡迎光臨。」但下一秒,她整個人呆若木雞,和剛踏進店里看見她的男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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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廚房里,溫力雅以堅定的表情,先下手為強的對齊拓說道,希望他能就此放棄他的計劃。
「真的嗎?可是我拉妳進廚房,並不是為了要跟妳說這件事。」齊拓微笑的凝望著她。
溫力雅愣然的眨了眨眼,懷疑的看著他。「那你拉我進來這里做什麼?」
「吻妳。」
「什——」她的話來不及說完,便被他拉進懷中低頭吻住。
他的吻來得突然,突然得讓她措手不及,卻也突然得讓她感覺到甜蜜。
結婚都已經快兩年的夫妻了,他卻老是這樣動不動就吻她,也不看地點或場所,就像情不自禁一樣,這讓她有種還在熱戀的感覺,不禁臉紅心跳。
「老公,小羽在外面。」努力從他的吻中偷得一點空隙,她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她不會進來。」他在她唇上嬉戲似的輕吻著。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會看相,她看起來很識相。」
聞言,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卻看著她皺眉道︰「接吻不認真,該罰。」然後再度吻住她。
不同于上個柔情的親吻,他這回的吻直接而且熱情,舌頭探進她嘴里不斷地攬動探索,勾引挑逗著要她響應自己的熱情。她一響應,他立刻吻得更熱烈激昂,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顫抖的癱在他身上。
天啊,她得結束這個吻,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溫力雅茫然的想著,伸手想要推開他,但手卻違反自己的意志往他頸上攀去,在他頸後施力,將他更加壓向自己。
「天啊,不能在這里!」他又狂熱的吻了她一會兒,突然拾起頭申吟的說。
「對。」她茫然的低喃應聲,情不自禁的再度將自己的唇貼回他嘴上。
「去哪里?」他粗啞的問。
溫力雅毫無反應,只顧吻他,以及將自己更加的貼向他,弓向他已經的堅硬磨蹭著他。
天啊,她想逼瘋他!
「老婆,去哪里?哪里可以讓我愛妳?」他咬緊牙關,粗嗄的迸聲問道。
她依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他也沒耐心再問她,或者是再等待她的回答。
抬起頭來,他迅速看向廚房四周,他記得這里除了店面、廚房、廁所之外,還有一間員工休息室兼儲藏室。在哪里、在哪里?
幣著員工休息室的門牌倏然出現在眼前,齊拓沒有懷疑,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把她抱離地面,筆直的就往那扇門大步走去。
開門,關門。休息室里一片幽暗,只有門下的縫隙透進一點光,什麼也照不清楚,但是這對他們倆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他將她抵在門上的瞬間,同時開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和褲子,而溫力雅也不遑多讓的動手拉扯他的。
「噓。」他沙啞的安撫她,把她抱起來用雙腿環扣住自己。
他吻住她,將她每一次隨著他沖刺而發出的低喊與申吟吞沒,直到快感聚積到兩人再也承受不了,忘情的發出最甜蜜的贊嘆。
事後,他沉甸甸靠在她身上,感覺兩人的呼吸又快又急,心跳也一樣。
「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數分鐘後,溫力雅的頭抵在他肩上,發出難以置信的申吟聲。
齊拓忍不住咧嘴微笑。「我也一樣。」
「才怪。」她才不相信。
「還好嗎?我剛才有沒有弄痛妳?」他挺起身來問道。
她忍不住羞赧的白他一眼,然後才想到四周一片幽暗,他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于是改用手掐他。
「我弄痛妳了嗎?」他誤會了她的反應,立刻驚憂的問。
「沒有。」她不得不回答。
「沒有就好。」他貼近她耳邊低語,「不過如果真弄痛妳,妳也要負一半的責任,誰叫妳這麼熱情又狂野。」
她聞言只覺得一陣火熱迅速往臉上沖去。
「希望習小羽剛才沒進廚房來。」
第二波火熱又冒出來。
「希望她即使進來,也沒听見妳剛才的叫喊聲。」
第三波火熱排山倒海的襲來。
「希望她即使听見了,也能裝作沒听見。」
「別說了。」溫力雅哀嚎的叫道。他再說下去,她的臉就要著火燒起來了啦。
齊拓瞬間輕笑出聲,惹得她忍不住伸手捶他,他卻愈笑愈大聲。
「別笑了。」她模索到他笑咧的嘴巴,急忙將它搗住,生伯他的聲音會傳出去。
齊拓的笑聲頓時悶在她手中,卻仍笑個不停。
「你到底在笑什麼啦?」她惱怒的問。
「妳好可愛,老婆。」他將她的手拿開,貼在她耳邊說。
她不想理他,徑自模黑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突然想起了他們進廚房的目的——
「你得想別的法子,我拒收你這個廚房助手。」
「為什麼?是怕自己以後會動不動就想把我這個助手拖進儲藏室嗎?」他貼在她耳邊,揶揄的問道。
「我是怕你會這樣做!」她伸手捶他,不甘示弱的回嘴。
「這樣做不好嗎?妳也很喜歡,不是嗎?」
她忍不住再捶他一下,然後模索著將儲藏室里的燈打開,等雙眼適應了光線後,才以無比認真的神情凝望著他說︰「我是跟你說真的,我不同意你這樣做,這樣太危險了。」
「我會小心的,況且我又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齊拓對她眨了眨眼。
「不是一個人?」她輕愣。
「對,我找了幫手。」
「誰?」她好奇的問。
「涂聖他們。」
「涂聖?他救人的時間都不夠了,怎麼可能還會有時間來幫你?」
「如果想見他前妻,他就會來。」
「啊?」
「那幾個家伙也一樣。」
「啊?」
「總之交給我們就對了。」說著,他傾身吻住她,結束這個從一開始就用不著討論的話題,拍板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