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三個戴著鬼面具的格格,以輕功飛掠到一棟金碧輝煌的宅院屋頂,三人以手比比這兒,再以手比比那兒,再點點頭,各往不同方向的院落掠去。
蘭軒小心翼翼的經過荷池,偷偷地看著在前方燈火通明的房間里,八、九名飲酒作樂、懷抱妓女的洋人。
天啊,這麼多個洋鬼子,哪一個才是被稱為「海上霸主」的荷蘭佬格雷?
那個下巴有三層肉的大胖子太老,應該不是。
另一個又瘦得像皮包骨,一點份量也沒有。
再過去那一個在酥胸半露的妓女身上搓來揉去,一臉色胚樣,也不像。
她暗暗吐了口長氣。怪了,里頭怎麼沒有一個人如兩廣總督所言,一看就具有王者之相,一雙藍眸深不可測,全身上下有股狂妄又精銳的懾人氣質,教人不由自主的便心生畏懼?
鼻碌碌打轉的明眸觀望了會,蘭軒排除這些洋人,轉往皇家招待所的中心建築──禾碩館。
在越過花牆及回廊,小心避開四周守衛後,她飛躍上屋檐,將耳朵貼靠在屋瓦上,先是听到女人的嬌笑聲,接著,一個低沉且極具磁性的男性嗓音,以洋文說著──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哈哈哈……」男人似乎很認同這句話,「這話有意思,看來不論東、西方,天下烏鴉是一樣黑。」
「這是指男人,中國女子可不同于西方女子,她們深受傳統禮教的束縛,對丈夫溫柔、專一,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另一個含笑的男聲接著道,「據說未婚女子要是被男人不小心看到了身子,或是被抱了、親了,她就得跟那個男人一輩子了。」
「是嗎?那這些盡將女乃子往我身上擠的中國女人呢?」
「雷爺真愛說笑,她們是娼妓,與我說的大家閨秀當然不同。」
雷爺?!貼靠在屋瓦上的人兒眼楮倏地一亮。一定就是他,兩廣總督說了,大家都叫格雷為「雷爺」呢!
「那些大家閨秀一听就很黏人,我連踫都不想踫。」
「我明白,女人對雷爺而言只是寵物,玩膩了就丟,但只要是雷爺鎖定的獵物,就一定要弄到手,這是雷爺的最佳娛樂不是?」
把女人當寵物?當娛樂?!蘭軒一雙明眸閃過不以為然的眸光,但仍屏息、小心的移開瓦片,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可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大喊──
「有小偷!快來人啊!有小偷啊!」
她心兒一震,飛快的回頭,竟然看到好幾名黑衣人,手上都抱著東西往她這兒飛奔過來。
奇怪?她不是只找了兩個好朋友一塊來,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多人?
這些裝束跟她相同的黑衣人一看到她也嚇了一跳,但卻是對她說︰「你戴個鬼面具干啥?東西到手了,還不走?!」
東西?她尚未反應過來,被驚動而來的守衛已經紛紛躍上屋頂,跟這群黑衣人打了起來。
天啊,她只是來看看皇阿瑪給她挑的洋人老公而已,哪來的無妄之災!
一個黑衣人被殺了一刀就往她身上倒,她急忙推開他,要施展輕功走人,誰知另一名黑衣人又被踹飛向她,她被壓個正著,身體重重倒下,接著耳邊響起匡啷、匡啷的瓦片碎裂聲,整個人便往下墜,她嚇得閉上眼,雙手也慌亂的想抓個東西。
慌亂中,她似乎攀到了什麼,驚魂未定的喘著氣,雙手緊緊抱住一個溫熱的東西,突然覺得有點奇怪。怎麼……怎麼那麼安靜呢?
蘭軒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黑發藍眼的英俊臉龐,那雙深不可測的藍眸有股攝人心魂的冷光,令她猛地斂住了呼吸,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的雙手突地被人用力一扯,她整個人跌坐到杯盤狼藉的桌上,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後,她順著傾斜的桌子滑坐在地上。好痛!
她喘著氣,一仰頭,這才看明白了,她剛剛緊抱著的其實是這名洋人的脖子,而他那張英俊的臉頰左邊,還被她抓了三道指痕。
幾名妓女一見這戴了鬼面具的賊子落了地,嚇得急忙往門外跑。「快來人啊,里面有小偷啊!」
蘭軒急著站起來,要阻止她們,但一個更快的身影突地攔在她身前。
榜雷雙手環胸的盯視著她。她剛剛還真會選地方摔,他一從座位上起身,她就從天而降的摔在他懷里,從那輕如羽毛的重量,還有剛剛抵靠在自己胸膛的柔軟觸感,他毫不懷疑她是個女賊!
榜雷的得力助手洛克,猛吞了一口口水,一臉緊張的繞到他身邊。「雷爺小心。」
「這名偷兒的功夫不精,個兒小又單薄,還鬧得驚天動地的,能成什麼氣候?」格雷是真的很看不起她。
這兩人以洋文交談,蘭軒自然听得懂,但她可不敢為了月兌身而自曝身份,畢竟一個皇室格格跑來這種地方,可是不符合禮教的啊!
她本想往右邊窗戶逃開,但這個冷峻的男人動作也相當俐落,一個箭步再度擋住她的去路。
「你偷了什麼?總得讓我們瞧上一瞧吧。」格雷以流利的中文問。
「我什麼也沒──」蘭軒一愣,突然從這低沉的嗓音意識到──
他就是海上霸主格雷,錯不了!
皇阿瑪說他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荷蘭皇室,因此,他中文說得極好……
這個女人一看到英俊的男人就呆了,怎麼當賊?還是……格雷那雙藍眸透了抹玩味。「你是來偷人的?」
這家伙在胡說八道什麼!「听好,我真的什麼都沒偷,等有空再跟你說明白吧,我現在得走了!」萬一守衛們過來,她可就慘了!
等她有空?!不!榜雷冷笑。他不習慣等待,也不打算為她破例。
在蘭軒身形一閃,要越過他身邊離開時,他一個側轉,悍然的扣住她的右手腕。
她一愣,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不可能,他竟然會武!
榜雷扣住的地方就是她的脈穴,一旦她想運功,他隨時可以先發制人。
「你當小偷真的不及格,小偷只能偷偷模模的來了又去,哪能如此大剌剌的走人?」
「因為我不是小偷。」他怎麼听不懂!
「等我從你的身上搜出東西後,你再喊冤吧!」
她倒抽了口涼氣。「搜……搜身?!不可以!」
他眸中閃過抹狂傲笑意。「很好,我們就來看可不可以。」
榜雷一向不否認自己是個壞胚子,明知她是個女人,他大手一伸故意往她胸前抓,嚇得她臉色丕變,狼狽閃身,但衣服還是被他撕裂了一塊,露出里面的紅色肚兜。
他邪惡的把玩著手上的布料,再看著雙手緊緊護在胸口的蘭軒。
「她是女人!」洛克驚鴻一瞥,也看到那塊中國女人才會穿的肚兜。
「是啊,所以搜身的事就更有趣了。」
雖然尚未看到她的臉,但就鬼面具後那雙冒著怒火的璀亮黑眸,他就很有興趣,一雙銳利藍眸也迸射出狂野的狩獵意圖。
蘭軒從未如此不安過,這個眼神竟莫名的令她害怕,但她的傲氣卻不容自己退縮,她逞強撂話,「你要是敢搜我的身,你就死定了!」
她左手欲向他擊出一掌,但他動作更快,一指點向她的昏穴,她錯愕的瞪著他,接著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榜雷看著昏厥在地上的女人,得意的低語,「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他蹲子,一拿開她臉上的鬼面具後,深邃的藍眸立刻綻出驚艷之光。
「天啊,是個大美人呢!」洛克瞪大了眼楮,也忍不住彎下腰來看。
榜雷的唇漾起一抹慵懶的笑。沒錯,的確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大美人,清麗月兌俗,宛若水中清蓮。
他將她抱起,就往後面的房間走去。
听見外面傳來雜沓的腳步聲,想是守衛正朝這兒跑過來,他向助手交代,「跟他們說,偷兒又跑走了。」
「是的,雷爺。」
從他發亮的目光看來,洛克知道這個大美人已經被鎖定了。
***bbs.***bbs.***bbs.***
「你還笑?!鮑主幫惡名昭彰,朕一向哪個八旗親王提到賜婚,該王公貴族就雙膝一跪,請朕‘手下留情’!」
蘭軒笑盈盈的看著坐在她對面,吹胡子瞪眼的父皇。「本來不該害人家嘛,皇阿瑪。」
「朕深有同感。」皇上惡狠狠的再瞪她一眼,「所以,朕決定去誆騙一個不明就里的人,低調點把你給嫁了!」
「皇阿瑪,大清哪還有這種人?公主幫臭名遠播,不會有人要的。」
「是嗎?若是洋人呢?!」他可一臉得意了。
「洋人?」她一愣。
「對,就是個洋人,朕已經差人打探到一個好人選,他的全名叫格雷.茲基,是荷蘭皇室的一員,有海上霸主之稱,一旦你嫁給他,你就歸他管了。」
「我不要,‘霸主’這兩個字听了挺讓人不安的!」
「朕還以為公主幫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皇上開玩笑的以不屑的眼神看她,「何況,嫁個一給擁有龐大船隊的男人,還怕你的航海夢無法成真嗎?」
「也是。」
「那就這麼決定了!」
雖然皇阿瑪說的也有道理,海上霸主這個稱號,沒來由的讓她有點忐忑,不成,她得先偷偷的去瞧上一瞧,萬一是個不好惹的男人,她還來得及反悔,要皇阿瑪別提她的婚事……
奇怪?她的鼻子怎麼一直癢起來,想伸手去抓,手卻動不了?!
「醒了嗎?」
一個低沉、帶著笑意的嗓音,突地在她的耳畔響起,她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就吹拂在自己臉頰,她倏地睜開眼,就見一張俊俏迷人的臉龐近在咫尺。
蘭軒倒抽了口涼氣,還來不及開口,他的唇就直接吻上了她的!
她的味道很甜,一如他所想象的,而且……很有挑戰性!
在他的舌強行探入汲取她的甜蜜時,她愕然的明眸迅速閃過一道怒焰,同時間,貝齒一咬,但他的動作更快,一手用力的扣住她的下顎,迫得她的貝齒無法閉合,更加肆無忌憚的與她的丁香纏綿。
這個吻很粗暴,但是她自找的!
終于吻過了癮,格雷滿足的放開她。
蘭軒火冒三丈的想摑他一巴掌,這才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手腳竟然被他綁在床的四個角落。
「你──你到底要干什麼?還不快放了我,我要叫救命了!」她氣憤的掙扎。
「現在守衛已經將那幾名偷了明日要送給大清皇帝禮物的黑衣人給逮捕了,你要是想回到同伴的身邊,你就叫大聲點!」
榜雷勾起嘴角一笑,拿起他剛剛丟在床上的羽毛,輕輕的撫弄她精致的五官。這個中國女人真是愈看愈美。
「別這樣弄我!」她氣憤的想避開那根羽毛,同時也明白先前自己的鼻子為何會那麼癢了。
「這根羽毛踫過的地方……」他的聲音變得喑啞,藍眸卻因欲火而灼灼發亮,「我都會一一品嘗!」羽毛畫過她的下顎、脖頸,再往下到她的胸脯轉了一下,接著滑到她的腰間,繼續往下……
他的曖昧舉動,在身上激起一陣戰栗感。蘭軒不懂,除了上衣被他撕破一角外,自己的衣著仍是完整的,可她卻有一種全身赤果果的感覺?
雖然很害怕,但她絕不允許自己的神情透露出絲毫的畏怯。「我警告你,你要膽敢踫我,一定會惹禍上身的!」其實她說的是反話,她要是被格雷吃了,就真的非嫁他不可了,而這對她而言絕對不是好事!
他饒富興味的藍眸,凝睇著她欲以憤怒火花掩飾畏懼的眼眸。「我的直覺的確告訴我,你會是個麻煩。」
「對,所以你千萬別再踫我了。」她難得附和他的話。
榜雷想了想,點點頭。「有時候,我是挺听女人的話,那就……來人啊!」
他突然大叫一聲,嚇了蘭軒一跳,忙問︰「你叫人做什麼?」
「當然是把你交出去,要不你這個小偷留在我房里,萬一害我被人誤會是你的同謀怎麼辦?」
「雷爺有何吩咐?」門外傳來兩名守衛的聲音。
「等等,別驚動任何人,拜托,不管怎樣,千千萬萬都別把我交出去!」她嚇得連忙低聲求情。萬一被守衛認出她來,皇室名譽掃地,她肯定也會被皇阿瑪罵到臭頭的。
「不交出去也行,但得看你的表現。」他俯身再次接近她動人的臉。
「什、什麼表現?」他非得靠這麼近嗎?
「伺候我。」
「下輩子吧!」蘭軒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他無奈的聳個肩,再次挺起腰桿。「那我就叫人來抓你了。」
「等等!」
榜雷背對著她,露出個狡獪的笑容。哪個小偷不怕官,他就不信搞不定這個美人胚子。
「好,我伺候就是了,你別叫人。」識時務者為俊杰,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雷爺?」門外又傳來叫喚聲,格雷走到門口,拉開門,「我要洗澡,之後別讓任何人來打擾。」
「是,我們馬上準備。」
他將房門關上,再走回床邊,將床鋪兩旁的紗簾放下。
不一會兒,幾名奴才搬來了浴桶,將水注滿後,立即退了出去。
榜雷把紗帳拉開。「我解開繩子後,你可別輕舉妄動,外面都是守衛,而我的功夫也不差。」
蘭軒已經吃過虧了,只能乖乖的點頭。
替她松綁後,他就坐在床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再看向她。
她一手遮著被他抓破而微露春光的地方,臭著一張粉臉,想以另一只手去解開他身上的絲質白上衣,可惜無法如願,她只好放棄遮蔽春光,想以最快的速度月兌去他的上衣,畢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她雙頰滾燙得就要冒出煙來了。
她不過是想來瞧瞧他而已,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藍眸凝睇著眼前微噘的紅唇,他知道她有多麼心不甘情不願,其實他平常絕不會勉強女人服侍他的,但沒來由的,就只那麼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要她,不管她的意願如何。
蘭軒七手八腳的亂扯一通,終于把他的襯衫給月兌掉了,她吐了口長氣,卻沒膽看那片古銅色的平滑胸肌。
「還有呢。」
他指指自己的長褲跟靴子。
她臉色一變。「那個你自己來就好了。」
「是嗎?來人──」
「好,別叫了!」她瞪他一眼,嘀嘀咕咕的說著,「第一眼還覺得你人冷颼颼的,怎麼這會卻變得這麼吊兒郎當!」
「冷峻是用來對男人的,對女人就不必了。」
原來是男女有別。她無話可說,也懶得再說,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榜雷從她笨拙又不自然的動作,判斷她從未伺候過人,而唇紅齒白的她身上也有一股貴氣,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瞧她氣得咬牙切齒的可愛模樣,令他不由得心動的上前再啄了她的鼻尖一下。
她先是一愣,雙眸立即冒火。「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做了,你可不可以安份點?!」
「行,但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免得待會兒上演餓虎撲羊的戲碼,那可怪不了我。」
藍眸中的確閃動著不尋常的火花,她心兒一驚,哪還顧得了什麼羞不羞,連忙快快的替他月兌了鞋、解開皮帶,等到要月兌他褲子時,她的雙手就抖個不停。
天啊,再被她這麼磨蹭下去,他可是會直接要了她!
「我自己來。」格雷站起身。
她想也沒想的就轉開頭,一邊趁機看看屋里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當武器,捍衛她的清白。
突然間,她瞧見了窗外有兩張熟悉的臉!
是馥薇跟靜瑜,她們就躲在臨窗的樹叢前,只見靜瑜拚命做捏住鼻子的動作,而馥薇則晃了晃手上一個她看來不是很清楚的東西。
接著,兩人神情陡地一變,迅速的蹲。
同時間,她身後突地傳來入浴的水花聲,她的心陡然一驚,一回頭,格雷已經舒舒服服的坐在浴桶里。
「還不過來?」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緩步走到他身後,瞪著這寬闊的背肌,雙手怯怯的伸入水中,拿起浮在水面上的毛巾,一邊刷他的背,一邊看往窗外,總算看到馥薇又偷偷的抬高頭,指了指格雷,又做了一個舒服得闔眼的表情。
馥薇是要自己降低他的警覺性嗎?應該是這樣吧!
她輕喘口氣,伸出小手踫觸他硬邦邦的肩膀,試著捏一捏。她記得太監總管都是這樣幫皇阿瑪放輕松的,不過,她實在沒什麼手勁,而他的肉也好硬喔!
蘭軒按摩的功力的確不夠好,但對格雷來說,柔女敕的小手卻像帶了魔力似的,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服感,他一手握住她揉捏的小手,要把她拉到身前。
想干什麼?她偷偷以眼角余光看向好友們,卻見她們兩個做了個抱抱的動作,手還捏著鼻子。
什麼啊,不會要她抱他吧?
榜雷一手扣住她的縴腰,就把她帶進大浴桶內,她不安的咬著下唇,卻沒有勇氣抱他,更何況,她現在等于是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想到自己坐在一個全身赤果的男人身上,她的腦袋都混沌了,哪還能有其他舉動。
他看出她的緊張無措,雖然像只驚弓之鳥,卻美麗誘人。
「不要怕,我會很溫柔的。」
他輕吻她的櫻唇,溫柔的探舌而入,與她的丁香纏綿,愈吻愈深入。
但不知是否因為她的滋味太甜了,怎麼他眼中的人兒變得有些迷蒙,腦中還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榜雷濃眉一擰,深吸口氣,聞到一股異香時,這才驚覺不對。
「快把口鼻……捂……住。」說完了示警的話,他整個人倒向她,昏厥過去。
好重!蘭軒皺著柳眉將他往後推靠在浴桶上,怔怔的瞪著那張輪廓分明的俊美臉龐。
「叩叩叩!」窗戶傳來急遽的敲打聲,也瞬間喚醒了她,她猛吸一口氣,這才聞到那股異香,也明白格雷為什麼會突然昏過去。
罷才她因為緊張無措,不自覺的屏住氣息才沒吸入太多迷香。
她連忙捂住口鼻,離開浴桶,快速到窗戶前,打開窗戶大口的吸了幾口空氣。
「快走,守衛把那批盜賊押往府衙去了,這是我們逃走的好機會。」窗外的靜瑜邊說邊伸出手。
蘭軒連忙踏上椅子,跨出窗外。
「他就是格雷嗎?」馥薇則是迫不及待的問。
她臉紅紅的點頭,知道兩名好友都看到她被他輕薄的畫面了。
「我們快走,有什麼事回去再談。」公主幫的「醫痴」靜瑜比較冷靜。
蘭軒點點頭,但卻忍不住回頭再看格雷一眼。他剛剛要倒下前還向自己示警,這是不是代表他並沒有那麼壞?
三個格格偷偷模模的離開皇家招待所,回到福親王府。
春梅跟小香擔心到差點沒把地板給踏陷了,一見三位格格平安回來,正要松口氣,卻又見到蘭軒的上衣竟被抓破一塊,身上衣服有大半是濕漉漉的,春梅可嚇壞了。
「天啊,格格,你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她已經跟姊妹們說好,絕不談起在那間房間里發生的事。
「唯一的事就是,你家格格是非格雷不嫁了。」
「胡說!」她紅著臉斥罵笑咪咪的馥薇。
「馥薇哪有胡說?你不是被他──」
「靜瑜!」她忙瞪向另一個多嘴的好友。
春梅跟小香都處在狀況外,不懂三位格格流轉的秋波到底在傳送什麼。
春梅的目光回到自己的主子身上,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是自己多心嗎?怎麼覺得格格一張俏臉兒紅通通的,還散發著一抹從未見過的迷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