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紫蘇,我警告你最好別玩花樣,要是你故意帶我走向水溝,或讓我踩到坑洞,回頭你看我怎麼整治你。」
捂著嘴輕笑的莫紫蘇回頭看了看眼滿臉別扭的男人,眼底溢滿她自個兒還沒發覺的柔情,兩人交握的手緊得讓她感到微疼,可是她卻笑得很開心,心情愉快。
「不要說大話了,你連距離眼楮最近的鼻子都看不見,還敢大言不慚的威脅人。」她故意鬧他,搔他怕癢的胳肢窩。
她是誤打誤撞,意外發現他非常怕癢,只要輕輕一撓,他就會如同扭來扭去的蟲,動個不停。
「看不見不代表我治不了你,你不想我當眾吻你吧!」聞未央在指間加壓,握了握她的手心。
話一說完,搔他癢的動作立即停止,他得意的听著她小聲地埋怨,昂藏的挺起胸膛,男人的自尊獲得滿足。
他告訴自己不是出于愧疚,而是這個小女人太嗦了,老在他耳邊嘮叨天氣多好,外頭的空氣有多新鮮,他要是老是悶在屋子會發霉,他才會受不了,勉為其難地陪她逛逛市場。
自從那一夜後,他越來越眷戀她的體溫,雖然她扭扭怩怩地說不能犯同樣的錯,可在三天之中,有兩天她是在他懷中醒來,在他累了她一整夜後。
什麼不能在外過夜的鬼話,他硬要留下她,她以為她走得掉嗎?一夜兩夜的溫存演變成三夜,四夜,他已經習慣擁她入眠。
「你不要太大聲啦!我們和平里的民風很保守,被人听見了多難為情。」都是街坊鄰居,肯定會被取笑。
「民風保守?」他懷疑的拉過她,吻上她的玉頸。「巷子口就有間歡迎男女偷情的MOTEL,你們的民風還真保守。」
講這種話她都不虛心的喔,那間MOTEL生意興隆到必須預約,而且去的人大都是附近的居民,根本是開放到共襄盛舉,沒進去的人少之又少。
當然,他的這些八卦信息都是來自莫家小表,那個無孔不入的小奸細存心來打探敵情,只要他三姊是在他的地方,一顆黑色小頭顱馬上冒出來,扯東扯西地想套話。
「哎呀!你不要故意找茬嘛!我們這邊新舊房子參雜,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與公婆同住的夫妻不少,又有小孩子的……」莫紫蘇臉紅得說不下去,頭低低地怕撞見熟人。
她原本想帶他到一般傳統市場,讓他感受到小市民最直接的熱情,可是顧及他眼楮看不到,擔心巷子里橫沖直撞的機車會撞到他,因此多走了幾步路,來到明亮寬敞的生鮮超市。
她很緊張,推著推車的指關節微微泛白,因為她沒和男人逛過超級市場的經驗,很怕村民們異樣的眼光,所以她的微笑多了一絲不自在,總感覺四面八方的顧客都在看她。
其實是她多心了,人們會看他們的原因是覺得很登對,男才女貌,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像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美得叫人不好意思過去打擾。
其中也有不少熟面孔,不過莫家大姊早些時日就放過話,誰要敢妨礙她妹妹談情說愛,先來向她的拳頭報到,因此大伙兒都十分識相地避開。
紅顏樓的妞兒辣的辣,嗆得嗆,柔的柔,媚的媚,雖然個個千嬌百媚,美如花兒一般,可是為了小命著想,還是別靠得太近,因為看似嬌柔的她們絕對是狠角色,並非無害。
「你的手還痛不痛?」第八遍,今天。
瞧他表情僵硬的問,她偷偷地笑了一下。「還有一點疼,不過醫生說沒傷到筋骨,過兩天淤血就退了。」
誰說她不會說謊,瞧她說得多流利,被茶杯砸到手能有多嚴重,早在隔天就消腫了。
可她卻和高穆仁連成一氣,總是故做無心地喊疼,害得聞未央內疚不已的以為自己真的傷她很重,三番兩次地被她說動做些蠢事。
譬如到院子曬太陽,或是到超級市場買菜這一類的。
聞未央知道自己因為她而心軟,而且有些縱容她,但他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他毫無自覺自己已悄悄地走入她的溫柔里,並深深地沉溺其中,一顆名為愛情的種子悄然播下,根生蔓纏地攀附整個心房。
「那個庸醫是不是沒盡心盡力為你治療,怎麼好些天了還沒好?」聞未央實在很氣自己出手不知輕重。
「快好了啦!你不要怪高二哥,是我自個體質差,一點小傷就差點截肢……」
她話還沒說完,身邊的男人驚喘了一聲……
「截肢?!」
她咳了兩聲,掩飾竊笑。「沒事了,它在復原中……啊!你……你在干什麼?」
猛地被抱住,莫紫蘇又驚又羞地酷紅桃腮。
「你跟我一樣是瞎子嗎?你不會閃啊!」該死的,他根本沒打算傷她。
「我……我來不及嘛!」她輕輕地推推他,一臉窘色。
「笨,一雙明眼卻看不見。」她來得不是時候。
如果她晚個幾分鐘出現,情況會大不相同,他會抱著她滾上床,用一遍又一遍的狂野交歡懲罰她的逃月兌,讓她吸取教訓,激怒猛虎是多麼不理智,偏偏……
「央,你喜不喜歡隻果?我做隻果派給你吃。」她想拉開他的手,卻又不願做得太明顯。
「又想逃?」那一聲低柔的「央」滲入心底,讓聞未央的嘴角微微揚高。
他過去交過不少女友,但唯有她口中低喚他的名才會讓他有種親密的感覺,好像她是專為他而生,注定要與他相遇的伴侶。
「大家都在看了……」莫紫蘇聲音轉小,臉紅得像當季草莓。
他冷冷一哼。「我抱我的女人不行嗎?羨慕的話叫他們回去抱自己的老婆。」
走來走去的白影還真是礙眼,看得模糊比什麼看不到更叫人心煩,他的視力到底何時才能痊愈?
目前他的視力恢復了三成,他隱約可以看見晃動的白光,但不是很清楚,就只是大概的輪廓,必須來回走動才能刺激視神經反應。
雖有進步了,可是他還是不滿意,三天兩頭打電話臭罵那個性高的庸醫,認為他醫術不精,沒盡力醫治,因此進展緩慢如牛步。
但我不是你老婆呀!她在心里回道。「好了啦!央,我們快點把菜買齊,早一點回家,我今天想煮咖喱……」
「不吃咖喱。」他放開手,改抱為摟肩。
「泰國菜呢?」換換口味才不會膩。
「我討厭酸酸辣辣的味道。」難吃。
「那龍蝦好不好?配白酒……啊!我忘了,酒被你‘喝’光了。」她不經意地提起,眼角余光留心他的表情。
聞未央眉頭抽動了兩下。「不用刻意提醒我。」
這女人根本是故意的,他明明跟她解釋過。
「真的好可惜,我問過大姊,那些酒都不便宜,你一定很心疼吧!」莫紫蘇順手拿起兩顆青椒-他發誓絕對不吃的青菜。
「不會比我指死你更疼。」她又要開始嘮叨了。
她輕笑著,將頭靠向他臂膀。「喝酒傷身,以後要節制點,不是每個人都有本錢喝到掛。」
「你再嗦,信不信我把你丟進酒桶里去。」看先掛的人是誰。
「等你找到酒桶再說。」他就那張嘴巴壞,心地不惡。
「你……紫蘇,你真的很瞧不起我是吧!」男人是禁不起激的。
她開心地挑著牛肉,主動與他十指交扣。「酒不是好東西,你我都不要踫。」
「然後呢?」他緊扣著縴縴小手,一股暖流在彼此手心傳遞。
「你為什麼防你的經紀人?他做了什麼事讓你覺得不值得信任。」
冷不防拋出的地雷,炸得聞未央頓時僵直,他緊繃肌肉,不發一言地放開她的手,獨自推著推車往前走,好幾次差點撞到人,甚至撞翻堆放的商品,險象環生。
但莫紫蘇似嫌下的藥不夠重,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牢握住不讓他甩開,說出一句讓他臉色驟變的話-
「你的經紀人打過電話給我。」不只一次。
「什麼?!」
「他想約我出去喝咖啡,談談心。」追求的意味十分濃厚。
「拒絕他。」他霸氣的說到。
「不,我還在考慮當中。」如果能從對方口中得知什麼,她會欣然赴約。
冷硬的臉突然變得很難看。「你有了我,還敢跟其他男人約會?」
她太不知死活了。
「做做朋友嘛!有什麼關系,而且他條件也不錯,人長的帥氣……」通常女人都會選擇那一型的男人,穩健吧練,事業有成。
「條件不錯?!」聞未央的鼻孔在噴氣。
「何況我們又不是論及婚嫁的男女朋友,各自有交友的空間,你會祝福我吧!」他未免太用力,她鵝手骨快被他捏碎了。
砰地,理智的弦硬生生繃斷了,他臉色鐵青著臉低吼,「誰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你跟我上床好幾回是假的嗎?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跟別的野男人走。」
「咳!那我下次回絕他,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方便和他出去。」莫紫蘇雙頰通紅咚咚的,很想捂住他口無遮攔的嘴。
藥下的太重了,現下羞得不敢見人的人是她。
「離他遠一點。」聞未央怒氣未消,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我盡量。」她不敢保證。
「什麼叫你盡量?你們連接觸都不必,看到他立刻掉頭就走,有多遠離多遠,不許多看一眼。」她太笨了,老是濫用同情心。
「你吃醋了?」她輕聲一問,微微揚笑。
眉頭驟地一沉。「我,我才不會為女人吃醋,你是我的人就該听我的,我……等等,你是不是挖個坑讓我跳?」
像是明了了什麼,他緊繃的臉蒙上一層土色。
「有嗎?你多想了。」她顧左右而言他,小小的狡色溜過眼底。
「哼!女人就是女人,心眼小,愛耍小聰明,拐彎抹角地要我承認你不是煮飯婆。」他上當了。
雖然被騙得有些不甘不願,但是聞未央並未動怒,僅是嘴角一撇,將狡猾多詐的女人拉進懷里,俯身吻住愛計較的小嘴。
打從她進入他的生命里,他一直未將她的存在定位,總認為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她愛來就來,愛走就走,對他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可是在給她女朋友稱謂後,心口反而踏實了,他知道這個女人屬于他,有句電影台詞是這樣說的「Youcompleteme」,只要想到,有人可能會搶走他,就滿心的不舒服。
「妨礙風化喔!叔叔,你會教壞小朋友。」
靶覺有只小手拉扯衣服下擺,臉有點臭的聞未央不情願地離開莫紫蘇的唇,一手撈起晃動的小白點。
「咳咳!小花,我們是在……呃,相親相愛,不是妨礙風化。」真要命,居然被小孩子看到。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臉不解的偏著頭,「紫蘇姐姐,他不是在欺負你嗎?老師說亂踫別人的身體是不對的行為,要立刻報告師長或打一一三專線。」
「呃……,那個……」頭疼啊!叫她怎麼解釋?「央,你先放下她,小花是汽車旅館老板的女兒。」
「人小表大。」他松開手。
她苦笑,把視線拉遠,罐頭食品區閃過一道人影。「小喜子,出來。」有焦必有蒙。
「三,三姐……」躲躲藏藏的男孩探出一顆頭,笑得靦腆。
「第一,不許跟蹤我,做現場轉播……」
「不要啦!三姐,大家很想知道最新進展,」你不要剝奪我小小的打工機會。」他的零用錢不夠,需要多方善心人士贊助。
不理會他的哀嚎聲,莫紫蘇伸出一根手指頭。「第二,把小花帶回去,你不希望你的源氏計劃失敗吧!」漲紅臉的莫家小弟像個同手同腳的機器人,在眾人的爆笑聲中,連忙抱起笑同伙開溜。至于第三、第四,那就是回家以後的事了。
為什麼要防自個的經紀人呢?不是因為信任才全權委任他處理自己的心血嘛?新聞說那場氣爆意外是因為管線太過老舊,瓦斯口被異物塞住,導致出現一條長約十公分的裂縫。
瓦斯不斷外露,充斥整間屋子,只要一個小小的火星,即有可能造成極大的爆炸,危及生命。言永靖也是這麼告訴他的。但是事實是否真的如此。?
通常瓦斯外泄引發爆炸,首要的條件是得在密閉空間里,空氣無法流通的情況下成立。聞未央的房子采三方采光,有七大扇落地門窗,平常他若在家時,一定將所以的門窗打開,保持通風,不開冷氣或是涼扇也覺得舒爽。
那一天也是如此,他就是覺得風吹拂在身上十分舒暢,才興起雕刻的念頭,于是他起身走向屋外,挑選大小適中的木頭,誰知道意外就發生了。
「但是警方的鑒定報告卻剛好相反,而你的經紀人卻沒有知會你。」
「你怎麼曉得這件事?」打著呵欠的女子將頭枕在赤果的胸膛上,困意正濃。「二姊有個高中學弟,剛好是接辦這案子的警官,他很尊重二姊,所以二姊一通電話過去,他馬上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報告案情。」
但是有人施壓撤查此事,因此鑒定文件上對上一層塵埃,封在不見天日的檔案櫃里,蓋上‘終結’兩字。也就是說,警方以瓦斯公司配線有瑕疵了解此案,沒有人再繼續追查下去,保險公司也付出高額保險金,不必再橫生枝節。
「是畏懼你二姊吧!」尊重?說得太含蓄了。
「央,你懷疑是他動的手腳嘛?」最親近的人最有可能下手。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置身事外就好。」聞未央煩躁地想抽根煙,卻在手一抬時,想起整包煙已被某個嘮叨的小女人給扔了。
微掀開眼,莫紫蘇以指輕撫他布滿青須的下巴。「所以你才用鬧鐘砸我,又拿杯子往我扔,想把我趕走……」
人的性格會突然轉變,無非受人事物影響,她不笨,自是看出他刻意的偽裝,因為多了一個人,他才會反常地攻擊她。所以她離開了,不讓他為難,她想他傷害了她,他心里也不會太好過。她沒猜錯,他的反應馬上證實。
「夠了,不許再提我傷了你那件事,是你自己太笨,不能怪我。」她出現的時機不對,差點壞了他的好事。
「是,大老爺,小婢不敢再惹你動怒了。」她故作卑微,以退為進。
「哼!女人。」聞未央重重地在她身上留下鮮紅的印記。
「不過,我有證據證明瓦斯管線是被刀子割開的,還有個遙控氏的點火器裝在管線下方,只要安全距離外按下開關,瓦斯便會爆炸。」這是有計劃的謀殺。
他的嘴角抽動著,忍不住大吼,「不是叫你別管了嗎?還羅羅嗦嗦的說個沒完沒了。」
她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左耳進右耳出,自作聰明地想把自己卷進這場風暴中,一點也不想想他為什麼要推開她。雖是無心,傷了她一次,他痛罵自己不下百次,心口揪緊泛著不舍,她讓他頭一次有不安的感覺,惶惶然,心也會痛。
要是她在因他而受傷,他不可能冷靜的下來,他對她是有感情的,而非玩玩而已。說愛太沉重,喜歡又太不足了,對她的感覺介于愛于喜歡之間,讓他揪心又放不開,只想緊緊擁抱她。
「咦,你知道事實的真想?」莫紫蘇驚訝地撐起上半身,俯視因惱她而閉上眼的男人。
他冷哼。「我也有我的消息來源。」人家要他的命,他還能平白挨打,讓對方順心如意嗎?
「不會是高二哥吧!」她有點想笑。
「除了他,我沒有其它朋友了嗎?」聞未央不想說她猜對了,一翻身將她壓在底下。
她點頭,不敢之言他的確人緣不太好。「其實高二哥給你的數據是拜托我二姊向警官學弟拿的,你只要向我二姊開口就好,不必輾轉求人。」
聞言,他僵了僵,咒罵連連。「該死的庸醫,居然要我欠他人情?!」
正在享用飯後茶點的高穆仁忽然被餅干噎到,他趕緊喝了口熱茶,順順喉,才把卡在喉頭的餅干屑咽下肚。不過不知是不是出于錯覺,他感覺背脊有點發涼,一股莫名的殺氣席卷而來,讓他差點握不住繪有花鳥圖形的瓷杯。
「央,讓我幫你好嗎?」他一個人太危險了。
「不行。」大男人的他不可能讓女友陪他去涉險。
「好吧!那我有空就陪你的經紀人逛逛美術館好了。」欣賞藝術,陶冶品性。
「你敢!」她竟敢威脅他?
莫紫蘇笑著輕啄他抿緊的唇。「人家盛情要約,我不領情顯得太失禮了。」
「他有打電話約你?」聞未央刷地臉一沉,難言怒氣。
「很有誠意喔!他連花和禮物都送到我家,小弟鼓勵我變心。」因為太多禮了,反而讓人難以接受。
「不許收。」那個變節的小表,敢撤他後腿。
她輕笑。「那要取決我男朋友的態度,如果他嫌我是個麻煩,我只好彩鳳別棲,另尋一棵好樹嘍!」
「莫紫蘇,你想惹我生氣嗎?」恭喜她,她成功了。
「你不是正在生氣?」明顯可見。
「你……」他氣得一抹連,大掌撫握住柔軟雪峰。「看來你的時間太多了,做個運動消磨消磨吧!」
「不要啦。我很困,而且我也該回去了……」來自于他的熱源忽地闖入兩腿間,她嬌嚶一聲,熱氣涌上粉女敕雙頰。
「現在回去還太早,天還沒亮……」聞未央探入她溫熱的甜蜜之中,故意折磨她似的規律滑動。
忽地,樓下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一驚的他動作一停,拉住被單遮住女友。
「樓下有小偷?」覺得不可思議的莫紫蘇蜷縮起身子,輕聲問到。
被打斷好事的男人陰森森的撇撇嘴,「會有人到鬼屋偷竊嗎?」「那可難說了。」天下事無奇不有。又一道木頭被推倒的聲音,像是在呼應她的話。
「你給我待在床上不許動,等我回來。」沒有確定安全前,她得乖乖听話。
「可是少了你的體溫,我會冷。」她抱著他的腰,直蹭寬厚的胸肌,也不想讓他一個人涉險。如果來者真是壞人的話。
胸前的敏感冷不防被輕嚼一口,聞未央身體倏地一栗,一陣快感涌起,「別玩火,女人,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這個小妖精,根本是上天派來摧毀男人的武器,一個月前她還是不懂為何物的小天真,可開了竅後就有如滑溜的蛇,懂得反制他的弱點。
「你能看見什麼?別忘了你是個瞎子。」莫紫蘇起身下床,披上他的襯衫就想尾隨其後。
也唯有她才敢一再地提起他看不見的事實,關心溢于言表地拉住他,不讓他做出無可挽回的傻事。她並不知道他其實可以瞧見她,只是很模糊而已,不能清楚地看清她的長相。
「有時候我真的想掐死你。」看似溫馴,沒有脾氣,從不提高音量吼人,但固執的要命,以柔克剛,叫人無法招架的柔情軟化他。
她笑聲輕揚,「你舍不得。」
是的,他舍不得,他被她吃的死死的。「把衣服給我穿上,包的密不透風,一寸肌膚也不準露。」
對于她的不信任,聞未央本該生氣的,但他卻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胸腔發出低低的笑聲。「我還要你當我的眼楮呢!沒你,我哪也去不了。」
他認了,一顆心栽給她也不算蝕本,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喜歡她,從沒有女人能讓他付出無盡的寵愛。他想寵愛她,即使他一直罵她笨,然而她根本就比任何人聰明,無欲無求、以退為進的擄獲他的心。
「眼楮……」莫紫蘇動容了,踮起腳跟,沖動地吻上他。這一吻,還真是沒完沒了,差一點兩人又要倒回床上,要不是樓下忽然揚起賊兒跌倒的申吟聲,他們不會記得還要抓小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