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退回去,我不要你救!」見到魂縈夢牽的人後,心被喜悅充盈,但當看見她險象環生的攀在欄桿邊緣時,金希日的魂才回歸本位,意識到情況有多危及,趕緊扯開喉嚨大喊。
直至親手抓住他,安雪曼高懸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有了調笑的心情。
她用空出的手拍拍耳朵。「嗓門還挺宏亮嘛!一時半刻死不了。」
上頭的風景不錯,有風有雲,還有兩只互相啄食的麻雀。
「安雪曼,你听到我的話了沒,快退回室內,不要逞強……」怕增加她的負荷,他奮力攀住另一根彎曲的鐵條,豈料偷工減料的陽台竟又在這時緩緩傾斜。
「雪曼,你又忘記了,不過你們人類一向記憶差,我能諒解。」她自說自話,一點也不把二十五的高度放在眼里。其實,她飛過更高,還在月球表面烤過肉,年少輕狂時,什麼蠢事都干過,師長們越是禁止,她和幾個志同道合的豬朋狗友就越愛挑戰他們的權威。
學生時代的美好光陰早已遠去,巫術暨魔法學校不收超過二十歲的學生,不然她真想重溫舊夢,回去捉弄腿短腿狐腮,長了一對兔耳的矮精靈族帕可老師。
「現在不是討論你的名字的時候,這里風大「危、危險」一陣狂風打來,將金希日的怒吼聲打散。
「哪里危險了?你瞧我的配備齊全,在牆上過夜也不成問題。」雖然沒式過,但也是種經驗。
「你……找死……」
不知為何,風勢突然轉大,將他的聲音全打進強風里頭,叫人听不真切他口中在嚷嚷什麼。
吊在半空中的感覺並不好受,騰空的希金日勉強睜開遭風拍打的生疼的眼,往上看向身體半斜的女人,心里為她的安危焦急萬分。但稍稍令他安心的是,她身上綁著最新的垂吊裝備,堅固耐用的繩索穿過她胯下,緊緊系于腰間,雙臂內側套繞安全繩結,尚可保護自身。只是,他很懷疑,她身後拉住她的兩條來回繩索要固定在何處,他隱約可見其延伸進室內,卻不曉得里頭哪里有釘勾,足以負載兩人的重量。
「把另一只手給我,我拉你上來。」男人的體重都這和沉嗎?那她小小施點咒語不為過吧?
「薩塔希里,阿布約答……」安雪曼唇瓣輕歐,一連串詭異又帶著音律的語言輕泄流出。
頓時,她感到輕松了許多,手不再因受拉扯而疼痛。
「可以嗎?」即使不相信一名女子的力氣能拉動成年男子,但金希日仍配合地抬高上半身。
看她這麼拼命,他想努力看看,但一若發現她負荷不了,他也一定會馬上放手。
「安啦!撒旦我主喜歡看人受苦,死人多沒意思。」她笑著托住他雙腋,有些吃力地往後挪出空間,好讓他順勢往上爬。傾斜的陽台無法站立,只能藉由欄桿的支撐力慢慢爬高,此時風的強度更大,多了阻力,讓金希日在攀爬的過程中倍感艱辛,幾度有被風吹落的驚險。
女巫救人有上百種方式,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安雪曼不能明目漲膽的施展魔法,只能趁人不注意時偷偷點點手指,讓救援行動不致于過于困難。
不過莫名而起怪風似與她作對一般,每每稍有進展便來搗亂,不時和她角力,像要考驗她的忍耐力。
「老金,別玩了,我眼楮進砂子了。」好刺,扎得她淚水直泛。
「老金是誰?」
爬到一半的金希日被風流卷了一下腳,倏地滑下幾公分,趕緊以腳尖頂住凸出的水泥塊,才不致一路往下滑。
如果現在有面鏡子讓他一瞧,他肯定會被自己的一身狼狽嚇著,大聲詛咒偷工減料的建商,因為他髒得像在工地扛了一天的磚石。
而髒,是他所不能忍受的。長發亂飛,不斷打向她的臉,安雪曼咬牙回答,「一個壞心腸,專賣雜貨的黑心老板。」說我黑心?那就來點更震撼的才不愧對黑心這詞。畫坊內的金巫將一杯茶水倒在手心,隔空向上拋灑。
剎那間,不知打哪出現的烏雲迅速凝聚水氣,其中雷聲隆隆,驚人閃電不斷劈向地面,落在兩人身側不遠的低矮屋舍。
雨,滂沱的落下。
「該死,他真要玩死我!」小心眼的男人,活該被拋棄十一次!
因為多了無情大雨,雨水打濕了安雪曼手心,她漸漸捉不住精瘦的金希日,身體跟著他往上滑動,潮濕的水泥也越來越無附著力。
風強加上雨大,眼看著傾斜的職台又剝離飯店外壁幾寸,隨時有月兌離的可能性,觀看的眾人怕整面牆壁跟著倒塌,紛紛向內一避,不敢朝外多看。
「放手,雪曼,不必硬撐。」金希日不再試圖往上爬,現在任何一點輕策的力量都可能讓整個陽台塌掉,他不能讓她冒這種險。
「才不要。」雨水打在她身上臉上,可她卻不審努力想拉回他一些,又不禁氣起身後那些沒用的人。連看熱鬧也不敢又不離開,存心讓她沒辦法施展魔法啊!真討厭!
「安雪曼!」金希日心頭很暖,可卻仍朝她大吼。
如果能就此把她吼走,他不會有半點後悔。
不行了,老金那瘋子分明想把她逼到絕境,雨像不用錢的一樣拼命倒,她再也握不住他的手了,至于那些不斷落下的閃電,有道居然還落在金希日身旁不到一公分,存心挑釁她。
「你信不信我?」她忽地開口。
「什麼意思」?她一張口,就吃進滑落的土石。
「待會兒我說放手,你就把雙手放開,不要遲疑。」唯今之計,只有這個辦法了。
看出他眼中的錯愕,安雪曼又放聲大喊,「相信我,我陪你一起跳!」
大風這次奇跡似的沒有吹散她的聲音,還將她的一字一句都送至金希日耳邊,讓他盡數收進心里,胸中激起一陣波濤。「你……」望著她像個瘋婆子似的模樣,他居然覺得她好美,他一定是瘋了,瘋到還相信她有方法救他們倆月兌險。「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笑眉一變,安雪曼忽地把手一放,讓身體自然傾斜面,在他的訝呼聲中,摟住他的脖子,輕堵住他薄厚適中的唇。
「我喜歡你,人類。」
來不及回應的金希日連臨死前的回吻時間都沒有,就听見耳邊傳來一聲「放」,他下意識地環住她,往後墜落。
不過,他以為至少要一段時間才會著地,畢竟有二十五樓,他們應該會有幾秒鐘表的時間和死神招手,誰知才眨了下眼,後背便撞到異物,後腦勺更是狠狠撞了一下,暈眩感襲來,他微顛地偏了偏身,空出一手模了身下,冰涼硬實的觸感讓他努力甩掉暈沉沉的感覺,睜眼一瞧所處的地方。
只見天上風雨依舊下得很熱鬧,四周林立的大樓盡在眼前,他仍在高高的位置,一眼望去,對街大廈的住房在做什麼都一清二楚。「這里是……」胸前陡地響起虛弱的聲音,「隔壁商業大樓的二十樓陽台,去梯車可以到達的高度。」
「二十樓……」不對,就算是二十樓,這樣跌下來頭還是會破的。
撐起身,安雪曼沒發覺女上男下的姿勢有多暖昧,只是有些氣虛的解釋。
「我不能大動作的把我們變不見,只好減緩下墜速度,再拉過另一邊住宅的帆布篷包著我們,待會記得和救援人員說是因為我們撞到了人家的遮雨篷才保住一條小命,雖然牽強,不過……反正你們人類有個名詞叫‘奇跡’。」
討厭,頭好暈。
「你受傷了嗎?臉色好蒼白。」暈眩感一過,金希日立刻看向身前人,見到她的面容慘白,不做多想的立即月兌下西裝為好披上。
「暈車。」她無力地說,干脆又倒回他胸前。
「暈車。」她撞到頭了嗎?
安雪曼苦笑地以指輕揮,做了個擋風遮雨的結果。「飛下來和掉下來的感覺完全不同。我整個人頭重腳輕,好像飄浮在雲里。」好暈呀!原來頭暈目眩的感覺這麼難受,天旋地轉,全身乏力。望著雨水打不進來的屏障,金希日發覺自己竟然半點驚訝也沒有,只是很輕柔的替胸前的女人揉捏太陽穴。
「唔……好舒服。」
安雪曼享受的閉起眼,自己也想揉揉額頭,豈料手才抬起,就被抓詮。
「干麼?」
「起來,笨女人!」他突然惡狠狠的一吼。
莫名其妙被凶,她還模不著頭緒,金希日已坐起身,將趴在他胸口的女人改抱在懷里,拉過她的手仔細察看,越看,臉越臭。
即使安雪曼具有魔法,但由于不能大卻作施展,所以兩人在墜落過程中,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因擦撞而造成的傷口。
「噢……」
不解的看著他拿出塞在口袋中的手帕,伸出結界去淋濕,面色凝重的為她擦拭左手肘到腕關節擦破了一大片皮的傷處,安雪曼忍不住瑟縮。金希日自然听見了她的抽氣聲,他眉皺得更緊,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輕,就怕自己又弄疼了她。
「那個……」
「閉嘴,」他現在心情非常糟,不想開口。
如果早曉得她不能毫發無傷的話,他剛才就不會相信她而放開手了。
臉色難看的金希日細心且動作輕柔的為她擦去髒污,一向有潔僻的他竟沒有先打理自己糟的可以的外表,只是專心一意地替她一遍又一遍擦去卡著細小沙石的傷處。
「其實可以不必處理它,等我回到家後,用特殊調制的藥水敷上,受創的肌膚就會恢復對往的細女敕。」他的手不可避免的會踫到她的,輕如鵝毛掃過的踫觸,很癢,有種酥酥麻麻的顫栗感。
「听過‘蜂窩性組織炎’嗎」
現在他們又沒法立即消失,否則將會引來群眾的注意,所以他只能以人類的急救方式為她處理傷口,而且,是他害她受傷的,這個事實讓他很氣自己,不做些什麼,他會更自厭。
「嘎?」他表情好嚴肅,可是……也好性感,讓人忍不住心動。
安雪曼咽了咽唾液,勉強將自己獸性的一面壓下,她從不知道自己也有將男人僕倒的,將他看作美味大餐,很想大快朵頤一番。
現在她不由得慶幸眼前人不是個會听心術的異能者,不然此刻的心語全讓他听了去,她還有什麼顏面見人,直接跳入太平洋當魚算了。
「細菌侵入傷口吞噬健康的細胞,一時間察覺不到嚴重性,等到發現潰爛已經來不及,輕者截肢,重可喪命。」多少人因為忽略這點小細節而死的冤枉。
她輕抽了口氣,隨即像個淘氣小女孩一吐粉色舌尖。「你想太遠了吧!我們有藥能治療各種醫學上宣布無救的絕癥。」
「未雨綢繆,別以為什麼事都能及時獲得改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這倒也是,不過你要生氣到幾時,我早告訴你我是女巫……唔……唔……」
她驀地睜大眼,隨後閉上眼陶醉。原業人類的嘴唇這麼柔軟、溫暖,好似長尾雀的羽毛,輕輕柔柔的將她懈覆。金希日戀戀不舍的離開那張嬌艷欲滴的唇,不敢說他有多麼感謝上天還能吻她。
「這才叫吻,明白了沒?」失而復得的感覺太不真實,他必須有些體溫來真切感受。
「再來一次。」安雪曼意猶未盡地一舌忝唇瓣,露出神往的嬌媚神情。
他一愕,一時間什麼旖旎情線全都被她大刺刺的要求給吹的一干二淨,只是又好氣又好笑。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安雪曼就像個認真的好學生,說妻就要做到,微獗的紅唇鮮艷欲滴,如沾了甘露的現摘草莓,可口的等著他品嘗,幾乎沒什麼掙扎,他便順應身體渴望,俯身吮吸最甜美的鮮汁,動情地將婀娜嬌軀摟緊。
一陣激烈的熱吻之後,金希日氣息有些不穩的退開,甚至推開她站了起身,因為他的亢奮已因這個吻而蠢蠢欲動。
「奇怪,救難人員怎麼還不來?」他刻意走離防護結界,讓雨打得自己一身濕,想冷靜一下火熱的身體。「咦?你不難受嗎?」跟著站起身,安雪曼似懂非懂地走近他問。
他沒好氣的把她半摟半推進結果。「難過得快死了,所以你快進去,別來玩火。」
他才不要他們的第一次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發生。
偏著頭,她又疑惑的走出來,扳過他背對自己的身子,很認真的問︰「為什麼不抱我就好了呢》人類習慣忍耐嗎?」
巫界沒有所謂的正邪善惡,雖然訂有上百條需遵守的戒規,可是沒人會特地遵守,每個人心中盡度的衡量由自己決定,只要不損及巫界大多數人的利害關系,想怎樣都可以。
她便是在這種放任的環境中成長的有正統巫師世家後人,同時也擁有魔女之血,她的母親是魔王撒旦和人類女子所生的第七個女兒,人稱佳娜公主,或是七公主。
被逼急了,他倏地眯起眼耍狠。「你很多問題嘛,要不要先听听我的問題,比如為什麼莫名其妙遺棄男朋友?!」安雪曼一愣,眸中的光彩跟著黯下,原來的不安和傷痛再度襲上胸口。
「因為你……怕我。」
「我、怕、你?!」金希日咬牙切齒的重復。
他拒絕這個說詞,當時他頂多只是吃驚和錯愕而已,什麼時候怕了?
他才不怕自己喜歡的女人!
只會拿她沒轍而已。
不知他心中所想,安雪曼還點頭,很委屈的說下去。
「嗯,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所以我如你所願的離開。」做個獨自舌忝傷口的愚蠢的女巫。
這事要是傳出去,定會令家族蒙羞的。
「你听好了,我不怕你,那天只是被嚇到而已。」
任誰看見一個人穿牆而過都會驚嚇一下子吧?所以他當然值得被原諒。安雪曼猛一抬頭,直勾勾的盯著他。「真不怕?」
「怕什麼,我還想叫你快點把這場懊死的雨解除呢!」她並沒有馬上接話,直到確定他的認真和篤定後,才驀地笑開。
「那只是一個朋友開的玩笑,他太無聊了。」
「開什麼玩笑,他無聊我們就得陪著‘濕身’嗎?快把這場雨止住。」
這場雨來得太奇怪突兀,要是因此被有心人循線調查她的特殊身份,由宗教人士再以此大做文章的話,自訓聖徒的殉都者說不定會對她展開攻擊,甚至是血腥殺戮,不容許魔鬼追隨者存活于世。
所以最好的作法,便是迅速將一切回歸人類能理解的常道上。
金希日未將心中的隱憂說出,可安雪曼嘴角卻揚得更高,最後伸出兩手環抱結實男腰。
「我真的有本事把你變成青蛙,你不怕嗎?」她笑,小小的藍色火球從手心飄起。
抿吧的唇久久不語,默然的雙眼像靜止的湖水,一瞬也不瞬地盯視雪媚容顏。「記得也把自己變成母青蛙,我才不會找不到人算帳。」
「我是真正的女巫喔!」她最後強調一次,手指輕闔,躍動的火焰隨即熄滅。金希日將人拉近,用力一吻。「不許再躲著我。」
「就這樣?」好你太容易過關了。
「還有,別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尤其是日子過得太無聊的怪胎。」暗指制造奇風怪雨的無聊人士。
安雪曼笑著回吻,然後匆地想到,「你不想知道死神為何追捕你?」
「以後有的是時間听你慢慢解釋。」
她身上幽香不斷鑽進他鼻間,軟玉溫香更是無所覺得直往他懷里鑽,鑽得他再也不想要堅持什麼了。
大手伸進她上衣,輕覆渾圓的隆起,他圈著她走進結果中,在她臉上、頸上及鎖骨前落下一連串火熱的細吻。
半透明的屏障外風雨大作,無風無雨的半圓罩體的情如熾,按捺不住欲火的金希日不顧剛才摔下來時引起的胸口疼痛,低身俯咬那誘人的美頸。他的理智告訴他要停止,此時不宜變身野獸,恣意狂歡地放縱自己。可是剛死里逃生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在兩人相濡以沫的熱吻中,逐漸失去該有的自制力,繃緊的肌肉急需放松的管道。
而安雪曼的迎合,不做作的情感表達,火熱而嬌美的胴體,在在擊潰他嚴謹的一面,逼使他露出狂野的獸性,以天地為房,放肆一回。
「你穿得太多了。」她急切地拉開他的襯衫,縴柔長指撫上堅實胸肌,迫不及待想體會不曾窺探的世界。
「別……噢!你這妖女……誰教你折磨男人的招式……」原本還有一點矛盾心理的金希日,因她的撫模而申吟,露出混雜和痛苦的愉悅神情。
她挑逗地以舌輕舌忝他喉結。「你滿意嗎?」
喉間發出的粗喘做了最好的回答。「你若想逼瘋我,你已成功了一半。」
他昴藏的熱源渴望埋入她美麗的身體,雪女敕晃動的雙峰是致命的軟刃,在他雙掌中綻放開來,形成迷炫的危險花朵。
「那還有另一半呢。」她面帶桃花笑,蛇般素手探向他身下,女巫是世界上最瘋狂的族群,她們敢于投入烈焰焚身的欲火中,也勇于挑戰不被接受的禁忌,在愛與欲的焚燒中,選擇燃為灰燼。安雪曼既嬌且媚,水艷艷大眸盈滿氤氳,紅唇豐潤地染上艷色,迷離神情充滿水妖的誘惑。粉色舌尖順著辰線輕描,讓人血一收逆流。
唯一讓她感到苦惱的,是水泥地板太硬了,即使底下披攤著厚實的西裝外套,可是細致如凝脂的美背仍十分難受,好像有層砂石磨著。
不過,她的因擾很快解除,因為……
「你們撐著點,我們馬上上來,不要太心急,保持平常心……呃!咳!咳!咳!你們未免太急了,至少先找張床吧?」
驀地,戴著消防病帽的黝黑大臉探出,錯愕神情比交纏成麻花的兩人還要精彩,哭笑不得的撇過臉,怕救人不成反挨揍。
雨,不知何時停了,一道彩虹橫過天際。
彩虹上方坐了一位男子,銀發如絲,輝映著七色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