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耿仲豪的聯想,于濃情也猜到了,只是不能像駱天朗這般肯定是高潔兒所為,但也知道對方並非想要駱天朗的命,直到後來在醫院看到高潔兒近乎瘋狂的執念並對鷹大剛下毒時,已經有九成把握——高潔兒是嫌犯之一,對,之一,因為她可沒忘記那枚男人腳印。
所有想法與駱天朗不謀而合,但謎題還沒有揭曉,跟高潔兒合作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麼?或者純粹是高潔兒收買的人?
不管是共犯還是她雇來的幫手,他們都要一網打盡,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讓對方知道他們已經拉緊高潔兒這條線。
他們拆穿高潔兒的謊言時,高潔兒依然鎮定且堅決的認定鷹小揚是她跟駱天朗的兒子,所以他們順勢而為,假裝沒發現高潔兒做的其他事,駱天朗還故意殘忍的告訴她——「對,兒子是我們的,但那又怎樣,我沒打算娶你,我要跟小情結婚了,以後小揚會是我跟小情的兒子。」
他們相信,為了搶回駱天朗,高潔兒很快就會有下一步動作。
另一方面,駱天朗不想父親再對身旁的人失望,只告訴他,高潔兒是愛駱天朗愛瘋了,之前所說的都是她在幻想,鷹小揚其實是當年她偷偷領養來的,不過保留下毒的部分沒說。
鷹大剛看了檢驗報告後很失望,但至少能平心接受,唯一的要求是,他覺得高潔兒照顧他好多年了,也不認為她有多瘋狂,所以堅持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
駱天朗不同意,卻不能說出原因,兩人越吵越激烈,最後在秦雪緹出面後暫時解決這個問題。
秦雪緹以主治醫生的身分提出醫療建議,鷹大剛在院期間,除了醫院供給的食物外不能踫其他東西——這說法,可以沒有破綻的阻止高潔兒繼續下毒,也能讓駱天朗繼續隱瞞鷹大剛關于下毒的事。
于濃情幫鷹小揚找了新家,不過給高潔兒的借口是說鷹小揚跟駱天朗一起住以培養父子感情,誰知高潔兒對鷹小揚倒是沒他們想像中的感情,自從她認定鷹小揚並不能幫她得到駱天朗後,根本不在意兒子會被送去哪。
事情安排妥當後,果然如他們所料,不出幾天,高潔兒出招了,只是這招卻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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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你們罵我吧!用力罵、狠狠罵,罵得我狗血淋頭,剝去我一層皮,嗚……不然揍我幾拳好了……呃,不要太用力,一拳打死我要坐牢的,那你們還是罵我算了,來吧!來吧!我承受得起,不必擔心會傷害我脆弱的心靈……」
面紙一張接著一張揉成水餃形狀,兩百抽的面紙盒逐漸見空,擤鼻涕的聲音和小貓嗚咽聲卻不曾中斷,持續凌虐著大家的耳朵。
「都是我不好……嗚……嗚……可我不是故意說漏嘴的……也不曉得事情會這麼嚴重,嗚……我哪知道別人存了什麼心,哇嗚……我對不起小情,對不起……我是白痴,我是笨蛋,把我凌遲處死……嗚……不用、不用,我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只男人的大手遞來一杯水,一旁哭得嚴重缺水的小女人兩眼通紅,紅腫的眼眶眯成一條線,淚眼婆娑的接過來一飲而盡,也沒看清楚是誰這麼體貼,繼續自我批斗大會。
雹仲豪一手捂著耳,一手抬高腕上手表計算時間。
抱歉不斷的哭泣聲如魔音穿腦,摧殘在場的每一個人,毫不自知的「魔頭」仍在自怨自艾,根本不曉得有人已經火大的想把她掐死了。
「嗚……雪緹、幻月……知秋,我們是不是好朋友,你們要幫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咦!面紙沒了。」哭聲暫停三秒,「那個什麼扣的弟弟,再拿一盒面紙來,姊姊還沒哭夠……」
一盒面紙馬上到,小扣的嘴角往下垂,看不到招牌笑臉。
「你敢再掉一滴眼淚,廚房里的菜刀自個兒挑一把,看要抹頸還是要割腕,絕不會有人攔你。」第一個受不了的人提出建議,不明白為什麼每回見苗秀慧都這麼吵!
正打算開始哭的苗秀慧一听,嚇得兩管鼻水往回吸。「不……必到這種地步吧!刀子割肉很疼的,要是我真的一命嗚呼,你……良心何安……」
嗚……呃!不能嗚,她被瞪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死總比我們死好,想開一點,早早去投胎,我們會多燒點紙錢讓你在路上用。」另一道女聲也完全沒同情心的附和。
苗秀慧一頓,倒是認真的想了一會,「那能不能燒兩座金山銀山,我這輩子沒住餅別墅,汽車洋房也順便,還有司機、佣人、電器用品!如果有個大游泳池更棒了……」她彎起手指細數,就怕遺漏了哪一樣。
「苗秀慧,你真那麼想死嗎?我成全你。」這個笨蛋居然還當真,真想到陰曹地府當大富翁。
隨著驚人的怒吼聲響起,熊寶寶拖鞋直接貼上白目鬼的額頭。
「雪……雪緹,你好狠。」痛、痛了,她丟得未免太準了。
明明以前不是壘球隊的呀!為何每丟必中?
「你該感謝我今天沒把手術刀帶出來,否則……」她會讓對方沒機會開口埋怨。
「手、手術刀?!」苗秀慧吞了吞口水,非常安分的取下拖鞋,再像個小媳婦似的物歸原主。「好啦好啦,我不哭了嘛,那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
話才說完,好幾道殺人的目光全往她身上射,苗秀慧立刻乖乖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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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下午,因為早上一則震驚社會的新聞,讓昔日深淵高中學生會的成員一個不少的聚集,除了秦雪緹、蘇幻月、董知秋外,負荊請罪的高秀慧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而耿仲豪及沙士泰也沒缺席,得到消息,馬上放下手邊工作前來會合。
連小扣在內,陽明山上獨幢獨院的千坪大別墅里,一共有九個人在偌大的客廳里商量著事情要怎麼解決。
起因,則要回溯到早上的新聞。
眾人都沒想到,十年前那起警方被流彈波及意外致死的過失殺人案會被狗仔報料,並指以人民保母自詡的于濃情,不過是個靠家世掩護罪行的殺人凶手。
甚至還挖出駱天朗就是昔日黑幫老大的兒子鷹子揚的事,雖然十年前是替于濃情頂罪入獄,但畢竟有前科、背景亂是事實,新聞一播出後立刻影響了翔鷹的股價。
偏偏如果只是記者在亂寫,當了律師的蘇幻月絕對會告到對方月兌褲子道歉,但這偏偏都是事實,因此就有些棘手了,在對方暗指出有證人的情況,他們無法馬上做出什麼舉動,甚至可以預見案子真有可能會重審,相關人員包括于濃情、駱天朗以及當年在場的人都會有麻煩。
至于那個證人,他們猜想或許是那幾個虎頭幫的小弟,當年虎頭和那幾個小弟都被鷹子揚打倒在地了,他們也沒多想,更沒考慮過于濃情開槍時會有幾個人看到,當時在場的全是跟于家關系良好的警官,在人情壓力下,大家都默許了鷹子揚頂罪的行為,沒人會傻得去爆料,畢竟全部的人都做了假口供,也沒有會想跟勢力龐大的于家結仇,因此沒想到會讓人抓到把柄。
「的確,接下來要如何處理才是關鍵點,再怪誰已經沒有意義。」董知秋一臉嚴肅地看著所有人。
「跟她鬧著玩的。」收回瞪人的眼,蘇幻月附議。「大家各司其職吧,法律問題由我負責,有任何破綻都不會放過,你們放心吧,再難打的官司我也沒輸過。」
而她衷心希望這不是她律師生涯中的第一場敗仗。
「小情,我們都會幫你,你別擔心,事情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糟。」難得不冷潮熱諷的秦雪緹感性的說道。
「于同學,你也不用把翔鷹的事往心里去,我跟士泰會處理,股價短時間內就能止跌回升,你不用自責。」怕她會把錯全往自己身上攬,耿仲豪亦開口安慰。
「學姊,就算你以後當不成警察,也還是我學姊,大不了我就繼續當秘書助理。」小扣趁此展現義氣。
久久沒出聲的駱天朗僅是緊握她的手,為她心疼,話就不用多說了。
身為當事人的于濃情卻出人意料的笑了,「你們一個個干麼擺張苦瓜臉,我還沒死,用不著這麼哀傷,開心點,又不是世界末日。」看到大家的關心,她真的很滿足了。
「小情?」眉頭緊皺的駱天朗著實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秦雪緹也露出不安的神情,「小情,難過要說出來,過度壓抑反而更難受。」
于濃情搖搖頭,反握住駱天朗的手,要大家寬心。「這件事爆發開來,我反而輕松多了,不用一天到晚擔心會不會有人發現這件事,或是人家用異樣的眼光看我,說我不配當個好警察,自己犯法卻不敢面對。」
「你是好警察。」無庸置疑。
大家都點頭贊成,認同駱天朗的說法。
「我是懦夫,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自責,就算是因正當防衛造成的過失殺人,我讓天朗替我坐牢是事實,我竊取天朗的青春是事實。」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像惡魔般纏著她不放。「你們總說現在的結果是好的,但我不能因為這樣就逃避自己應該負的責任。」
如果時間能重來就好了,她一定會選擇自己承擔。
「不要再說了,都過去了,我沒有怪過你,一次也沒有。」如果讓她去承擔牢獄之災,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怪自己,十年來這些想法一直沒變過,所以我總是想做得更多、更好、更優秀,來證明我存在的價值。」念書、練槍、抓賊、查案,她總是不敢松懈,就是因為這無形的束縛,「可其實……我累了。」
「小情……」
「現在才是真的過去了。」打斷男友的話,于濃情的神情坦然,看不出遭流言所傷的痛楚,反而看起來神采奕奕。「事情講開了,我反而不用背負這麼重的包袱,輕松多了,就算最後真的案件重審,我被判了刑,我也絕無怨言。」
「我終于可以說,不管你是鷹子揚還是駱天朗,我都欠你一句︰對不起,我愛你。」拋開給自己的枷鎖後,不管是年少輕狂的鷹子揚,還是事業有成的駱天朗,對她那份無私的愛,都值得她勇敢去回報。
「我也愛你,小情。」好漫長的等待,終于等到她了。
「嘖!真刺眼,你們以為這里沒人嗎?」知道好友沒事了,秦雪緹的刻薄就冒出來了。
「肉麻當有趣,我建議你們先立好離婚協議書,以免感情退燒,為了分一張桌子大打出手。」蘇幻月表明可以免費為他們草擬。
「至少得先結婚才能離婚,如果欠證人蓋章,記得通知我。」話是這麼說,但董知秋卻不知從哪模出一本書,書名是《如何和平分手》。「喔!但是如果有這方面需要的話可以借你們看,反正早晚也用得上。」
她的唱衰,引來四道瞪視。
「多謝各位的支持,你們可以走了。」駱天朗下起逐客令。
只不過,他的聲音似乎不夠有力,坐著的客人還是坐著,沒人移動半步,逕自把話題拉回麻煩事——
「有人拿秀慧的名字公布新聞,藉由她跟小情熟識的身分增加新聞可信度,也從秀慧那里騙了不少內幕,但到底消息是誰放出的?為什麼知道秀慧跟小情的關系?又知道秀慧在報社工作?總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們不能平白挨打。」要讓對方知道,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對咩,對咩,我是無辜的,有人冒我的名,你們一定要揪出那個可惡又可恨的壞人,替我洗刷污名,我……」
「閉、嘴!」七、八張口齊聲一喊,聲勢浩大。
「我……我說的是實話嘛!」干麼吼她,她也是受害者。
「就你最沒資格開口,要不是你笨笨的,人家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人家可以循線查得一清二楚,還查到虎頭幫去嗎?說到底全是你的錯。」
秦雪緹不用換氣的毒舌獲得廣大回響,頭低得不能再低的苗秀慧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咕噥得玩起手指頭。
「趁現在大家都在,秀慧你把事情再說一次,看有沒有遺漏了什麼關鍵。」董知秋適時拉回正題。
「喔。」不敢再東拉西扯,苗秀慧把自己的笨蛋事跡又說了一遍,「那麼總編要我訪問駱天朗,我一直找不到門路,才打電話跟小情拜托她有沒有關系可以幫我介紹一下,能讓我認識駱天朗。」
「講重點好嗎。」秦雪緹已經罵到無奈了。
「快到了啦。小情說我報自己的名字去翔鷹找人就可以了,沒想到,到了翔鷹我先遇到耿仲豪他們,他們說要帶我參觀翔鷹,也可以跟我聊聊報導的事,不過要等他們開完會。」
雹仲豪眼一眯,「你在我跟士泰開會時遇到誰了?」
「一個男人。」苗秀慧尷尬的搔搔頭,「他說我很可愛,想跟我聊聊天。」
「你這個笨蛋,翔鷹企業是間大公司,平時忙得要命,誰有空跟你聊天啊,難道人家不怕說閑話。」
「雪緹,你怎麼能怪我,我哪曉得那個人騙我,況且那個人真的有翔鷹企業的識別證,只是我……我不記得職位跟名字了嘛!」誰叫她聊得太開心。
「少找藉口,那你到底跟人家說了什麼?」
苗秀慧嘀嘀咕咕的埋怨,但為了怕再次成為眾矢之的,不敢再出聲,繼續說︰「他說他知道駱天朗的八卦,說知道執行長以前叫鷹子揚,所以……」
秦雪緹白了她一眼,「所以你輸人不輸陣,人家跟你說一個,你跟人家說一串,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講光光,連徐亦喬的事也順便附送,你……你真的讓人很無言。」
「別再怪她了,不管怎樣高潔兒都會想辦法對付我,查我的底是遲早的事,也許她知道你們其他人不好下手,所以先找上秀慧,照我看,原先對方只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把柄,沒料到有這麼大的事可以讓他們報。」于濃情點出重點。「至少我們確定了翔鷹里面有內賊。」
她慶幸對方不夠小心,識別證沒有收起來,因為翔鷹的識別證很特別,不可能是外人假造,至少這點就很夠用,況且秀慧說對方是個男人,實在叫她不得不把這個人跟腳印做聯想。
「小扣,把公司的員工名單調出來,讓你苗姊辯認。」
于濃情一聲令下,小扣馬上動作,叩叩叩……敲鍵盤,十根指頭像在飛似的,看得人眼花瞭亂,不到一分鐘便破解翔鷹的防火牆,進入主電腦,叫出職員名冊。
「他是怎麼辦到的……」天呀!他要切月復謝罪了。
不只耿仲豪差點掉了下巴,連深信公司電腦防衛得滴水不漏的駱天朗也一臉鐵青,他兩眼冰冷地看向負責保全的沙士泰,他羞愧地低下頭。
號稱全球最精密的防護網,開啟密碼長達一百三十七個數字,一般人別說記憶了,就連看都可能看花了眼,世界上找不出三個可以破解它的人。
可是,小扣辦到了,比熟背密碼的創始者更快拉開大門,長驅直入無任何阻礙。
「啊!是這個人,他手背上有蛇頭刺青,我記得很清楚。」苗秀慧很興奮地指著熒幕上一張照片。
所有人聞聲湊前一看,三個男人同時發出驚訝聲。「是他?!」
身高一七○,體重五十八,任職六年,保安組小組長常向安。
「你們認識他?」看他們表情,似乎頗有隱情。
「他之前是徐亦喬的手下,青鷹門解散後就出去工作了,最後進入翔鷹。」
听聞徐亦喬之名,于濃情轉著原子筆的手頓了一下。「他的忠誠度呢?」
「到目前為止,他一直很安分,沒出過什麼大紕漏,士泰給他的年度評鑒是優。」因為表現優異,才會榮升組長,手底下有七名保全人員。
「這樣的人會有什麼動機要跟高潔兒合作?又如何跟高潔兒牽上線的?」快逼進目標了,她要一舉成擒,揪出主謀。
對于這個問題,駱天朗百思不得其解,「常向安擔任過我的保鏢兩年,在這期間相當盡責,並無異常作為……」因此深得他們信任。
「但他還有個雙胞胎兄弟常向洛,也在翔鷹工作,你們知道嗎?」小扣的話一起,翔鷹的三大巨頭臉色都變了。
「咦!常向安有兄弟?」沙士泰最為疑惑,他跟常向安的互動最頻繁,從來沒听對方提過。
「小扣,你查到什麼繼續說。」
「是的,學姊。」小扣得意的一場下顎,報告他幾根手指追查下的成果。「常向安的父母很早離異,常向安跟父親,哥哥常向洛跟母親,母親再嫁後他改姓劉,劉向洛,有沒有印象。」
「劉向洛……我想起來了,是公司的清潔人員,可是你不是說他們是雙胞胎兄弟?我見過劉向洛,他跟常向安長得一點都不像。」沙士泰的眉頭越糾越緊,不懂這兩人怎會扯上關系。
雹仲豪徐徐說︰「常向安兄弟刻意隱瞞彼此的身分,且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有可能誰易容過,光是易容這點兩人就很有問題了。」
于濃情手指敲了敲桌面,接著說︰「我觀察過翔鷹的狀況,清潔人員不必打卡,不由正門進出,他們有通行磁卡來去各樓層,樓梯口的載貨電梯方便上下,不少清潔人員搭乘此電梯上下班……這樣,很方便做事。」
「我說呀!我也想去你們公司清廁所,月薪高達五、六百萬耶!真是太好賺了,學姊就算破了大案子,獎金最多也才十幾萬。」小扣不遑多讓,連銀行帳戶都難逃他的魔指,敲兩下,什麼東西都攤在陽光下了。
「五、六百萬?!」一听這天文數字,兩眼發亮的苗秀慧傻呼呼的舉手,實在很想問她可不可以應征,直到被眾人的白眼逼退。
「而且我之前四處閑晃時,打听到的消息也不少,我查到這個常向洛和徐亦喬關系非淺,他們是……咳!咳!听仔細了,是情人。」當……快鼓掌示意!
咦!什麼聲音!
鏗鏗鏘鏘、鏘鏘鏗鏗,誰打翻了鍋碗瓢盆,反應那麼激烈喔!
現在提倡真愛無性別嘛,干麼驚訝成那個樣子,一個個像被雷劈到,又是噴口水,又是咬到舌頭,還有人下巴歪了。
哦!漏看了一人,原來在撿碎掉的眼鏡鏡片。
「干得好,小扣。」于濃情拍拍他的頭給予認可。
「學姊……」太感動了,向來把他當僕人使喚的女王居然也會稱贊他,實在讓他高興得想來個愛的抱抱。
「小子,給我離她遠一點。」對小扣,駱天朗向來沒耐性,隨即抽走董知秋手中的書砸過去,正中對方後腦。
「噢~~你……你怎麼跟學姊一樣準……」也一樣的痛。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他直截了當宣布主權所有,硬是貼上專屬標簽。
覺得他幼稚的于濃情拐了他一記。「別鬧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布局,把這些人一網打盡。」
「咳!咳!我有個提議。」耿仲豪將擦亮的眼鏡重新掛回鼻梁,露出一貫溫和笑容。
「什麼提議?」于濃情有不好的預感,耿仲豪看來越是胸有成竹,她越是覺得有陰謀。
「一場婚禮。」
「婚禮?!」
誰跟誰結婚?
大伙訝然的眼光先落在駱天朗和于濃情身上,又不小心掃到蘇幻月和沙士泰之間,最後繞回丟出話的人身上。
顯然地,這的確是一場陰謀。
「我听天朗說,你們之前就騙高潔兒要結婚,所以才讓對方有新的動作,不過這只讓他們出招卻不現身,我想……或許可以利用女人的嫉妒心,辦一場看似真的假婚禮,讓他們現身。」他說得合情合理。
「只是看似真的婚禮?為什麼我有種被你們算計的感覺?」老實說,她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出新娘人選是誰,畢竟這是要引出高潔兒的局,當然是她跟駱天朗當餌。
雹仲豪露齒一笑,朝她像是無害的眨眼。「你不想捉到屢次在你面前犯案,卻走得從容的犯人嗎?」
「你……好,我拚了!」為了她不敗的名聲,咬牙硬上。
于濃情不看駱天朗得意的笑眼,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傍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