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喜帕(上) 第十章(1)

書名︰媒婆喜帕(上)|作者︰寄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你說什麼,他不肯進房?」一嫁入大富人家,姚霏霏穿金戴銀的將自己打扮得華麗嬌貴,她頭簪金步搖,發插碧玉釵,手戴青玉鐲子和琉璃珠,玉頸掛著鐫刻「金玉滿堂」的金牡丹項鏈,連腰上都不可少的配戴羊脂白玉佩。

她可是一夕翻紅了,由出身不高的農家女,一躍高門,成了身價不凡的富家少女乃女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神氣的很。

但她可不滿足現況,有了夢想中的地位後,她還想要金山銀山,兩手堆滿金銀珠寶,讓她一輩子不愁吃穿,富裕一生。

雖然她的冤家塞給她不少銀兩和首飾,可是和李家的家產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每個月拿到手的月銀比他給的還多。不過一個有錢的傻瓜,怎麼比得過夜夜造訪她香閨的情人,她當然要為自己多著想一些,自個兒的後半輩子可不能就在冰冷的閨房中度過。

姚霏霏其實是不願和她拜過堂的夫婿共處一室,要不是李承恩一再要她找機會接近丈夫,伺機下手,她才不想見他,他不來找她,她還樂得開懷呢!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以她堂堂少夫人的身份,居然見不到丈夫的面,還被他拒于門外,不得其門而入。

「少爺說了,他公事繁忙,一刻不得閑,請少夫人先行休息,不用等他。」葉妍平鋪直敘、公事化的說,真是,這種事也要她傳話,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膽敢阻止我,你不想要這份差事了嗎?」一個貼身侍女也敢管到她頭上。

「少夫人嘍!我剛不是喊了你一聲嗎?你貴人多忘事,忙著紅杏出牆……」葉妍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你說什麼!」姚霏霏聲音一低,怒目相向。

「哎呀!瞧我這口快的,說錯了,是在牆邊種紅杏。」怪了,這女人被這樣拒絕還不死心啊,要吃幾次閉門羹才肯放棄。「還有呀!新房那張床躺三個人太擠了,少爺就不打擾你了,讓你睡得舒服。」

「什麼三個人,你敢信口胡調,不怕我撕了你的嘴。」心口微驚的姚霏霏擔心奸情敗露,東窗事發,心虛地先聲奪人。

葉妍心里嘟嚷著,真要胡詔她也不用待在李府,大可走人,繼續當她的媒婆。

「少夫人息怒,就當小的不會說話,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二少爺?」他不回房,她就沒有辦法完成新婚夜未完成的事。

姚霏霏有點急了,她想快點和她的男人雙宿雙飛,共結連理。

圓亮大眼往內室一瞟,葉妍意興闌珊的笑笑。「我是拿人薪餉的,哪曉得主子幾時忙完,過些時日再通知你吧。」

「你……」悴了一句刁奴,她放下手中的湯盅。「這是我為相公炖的雞湯,你讓他趁熱喝了,別給灑了。」

「嗯,少夫人慢走。」她做出送客的姿態,明顯的敷衍。

沒能見到人,反而受了一肚子氣的姚霏霏哼了一聲,氣呼呼的撩高衣擺,面帶怒容地轉身離去。

她一走,葉妍將雞湯倒向窗台邊的菊花,空盅一擱,神態閑適地走向內室。

「滿意了吧!二少爺,每次都推我當擋箭牌。」她埋怨了兩句。

從簾子後探出頭的李承澤好聲好氣的陪笑說︰「好妍兒,你別惱了,我一聞到她滿身的脂粉味就猛打噴嚏,你是我的救命神仙,就多幫幫我吧。」

「什麼神仙,我還瘟神呢!等可歆和她相公找回治你病的藥引後,你看我還擋不擋。」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她算什麼。

一想到這兒,葉妍心里發澀,微微痛著。

聞言,李承澤的笑意淡了,他從簾後走出,眼中含情地看著她。

可惜她正拿起趙燕雙托人送來的喜布,低頭繡起鴛鴦戲水,沒瞧見他情意深長的眼波。

而另一頭,在這兒受了氣的姚霏霏並沒有回到競閣字猶新的新房,而是拐了個彎,避開眾人耳目,溜進李承恩的睡房。

「怎麼,辦妥了嗎?」急切走來的男子衣衫大敞,結實的身材一目了然。

「還說呢!你不曉得那個姓葉的侍女多刁,居然給我吃閉門羹。」不過是個下人,氣焰比主子還高。

「受氣了?」假裝心疼的李承恩走了過去,一把抱住她的縴細柳腰。

姚霏霏嬌瞋一哼。「你不是說傻子很好擺平,不必花太多心力就能讓他從這世上消失嗎?這會兒可是踢到鐵板了,自個兒腳疼不說,還自找羞辱。」

「那是你不夠盡心吧!一個變傻的男人,以你的姿色還掌控不了他嗎?」沒人舍得推開自送上門的軟玉溫香,這對銷魂的椒房多帶勁,李承恩色心不減,趁勢在她腰上一格,大掌撫向豐腴胸脯。

「那也要我近得了他身呀!他根本不肯跟我同房。」她苦無機會。

李承澤自從回府以後,一步也沒踏入喜房,甚至搬出原本的院落,改住離新房最遠的房舍,一次也不願與她同房。

好笑的是,他遠遠一見到她走近的身影,就像老鼠看到貓似的,慌忙走避,不願與她正面接觸。有一回閃得太急,還不慎掉入池子里,他在池里憋氣,等她走遠了才趕緊沖出水面,大口地喘氣,笑煞了一干下人。

而從那次後,府里的奴僕們開始傳開,二少爺變傻後,顯得有趣、好親近多了,也不再讓人畏懼他的白發和異色瞳眸。

包甚者,知道他避著姚霏霏,有時還會幫著他,出聲提醒或是假意有事拖住她,讓他趁機溜走。

所以姚霏霏生得再美也無用,無論她如何使美人計相誘,他仍然不為所動,避她如蛇蠍,他的眼底只有葉妍一人。

「霏霏,你不想嫁我為妻嗎?」李承恩才不信一個傻子有多難對付。

「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敢不娶我,我非跟你沒完沒了。」她語帶威脅的說道,不許他出爾反爾,讓她當不成富家少女乃女乃。

李承恩眼露冷意,嘴上卻說著讓人心口一甜的愛語。「你不嫁我,我還饒不了你呢!真想看你為我披上嫁裳的嬌羞模樣。」

「承恩……」她笑著偎入他懷中,縴指如蝶拍翅,輕撫他的胸。他按住她的手,神情略帶憂傷。

「可是李承澤一日不死,我就一日無法名正言順的擁有你,我好妒恨他才是你的丈夫。」

「我也想成為你的妻子,我的身體、我的心早就認定你是我的夫君。」可恨的李承澤怎麼不干脆死在外頭,還跑回來壞了她的好事。

姚霏霏只看得見眼前的利益,她不懂庶出與嫡生有何不同,在一般平民百姓家,長兄如父,長子才是執大權的人,底下的兄弟都該讓賢,不與長子爭權。

因此她選擇了先出生的李承恩,她認為財產若不留給大兒子,未免太沒道理了,次子奪嗣有違她的認知。

不過她要的是財,並非愛的非得是他不可,若有一天李承恩不再是李家的大少爺,她絕對會一腳踢開他,不讓他阻擋她的財路。

這便是她的本性,眼中只有「利」字。

「你是不是該使點力,改變目前的處境,我們美好的未來就指望你了。」李承澤,你非死不可!陰狠的黑瞳中透出肅殺之色。

「我會盡力,可是……」她嬌笑地送上香唇。「先讓我們做對真夫妻吧!」被開啟後的姚霏霏需索無度,十分熱中床第之事,總會主動索歡討愛,將發熱的身子貼上他,投入汗水淋灕的男女情事,勾纏出一聲聲申吟。

而在這一方面,李承恩亦不遑多讓,他們就像一對渴血的水蛭,互相交纏,也互相廝磨,從對方身上獲得極大的滿足。

「樂于從命。」他婬笑地抱起她,走向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