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抹臉,笑得苦澀。「你是為了我吧!怕我為難。」
若以她以前的作風,恐怕不會就此善了,別人挖她一眼,她砍人手腳,一報還一報,絕不手軟。
「切!有什麼好為難,在這之前還有在我面前亮家伙,不準我接奸殺小女孩的案子,我照接不誤,讓死者母親獲得上千萬的賠償金。」雖然他們寧可要孩子活過來,而不是錢。
她接案有向來有原則,奸婬婦女、虐殺幼子、凌老嘆幼這類,出再高的價碼她也不會為被告出頭,是非善惡仍有一把尺在。
可是若放過來,受害的婦人或孩童要是沒錢打官司,她就算分文不取也會幫到底,為她們討回該有的公道。
他一听,本來就難看的臉色陰得駭人。「誰對你亮刀,我砍死他!」
她怎麼可以從事這麼危險的工作,處處潛伏危機。
「當你還在道上混呀!少撂狠話,都過去的事你要什麼狠,我不是小孩子,懂得如何自保。」哨子、電擊棒、防浪噴劑她一應俱全,旁人欲近身不容易。
「婉兒這件事還沒過去,你暫時不能一個人行動,等我揪出幕後主使者……」他眼神一冷,陰狠暴戾。
蘇幻月好笑滴環住他的腰。「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有小情出面,我想隱身暗處的那些人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一有警方介入,多少忌憚些。
「人都找上門找喳了你還笑得出來,我剛听到消息時,胃部痙攣了,冷汗直流,生怕你有個萬一。」他丟下開會中的手下,跳上車油門踩到底,根本沒看時速飆多高。
見他臉上仍有余悸,她心頭一暖地抱住他。「不怕、不怕,禍害遺臭萬年;我是天生禍水,是來讓人吃排頭,凡夫俗子奈何不了我。」
他真的在害怕,為她而恐懼不安。
沙士泰雙臂一收緊,貼緊的體溫讓他稍稍安心。「這件你別管,我找公司的律師頂替你,接下來的訴訟程序她們不至于笨到搞砸。」
別人的死活他不管,他只要她安然無恙在他懷中。
「別說傻話了,要是別人有這本事,你當初就不會找上我,交保不代表沒事,杜妹妹還是有可能遭到收押。」緊要關頭她不能撒手,她不允許功虧一簣。
這是律師的尊嚴。
他咕噥了兩句,像在咒罵自己。「我找你是因為我想見你,這樁官司不過是個借口,我想要知道我們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多年後再度重逢,他按捺不住想念的私心,想見她又裹足不前,躊躇再三,只能在大伙的聚會中偷看她幾眼,聊慰相思。
可後來他越來越不能忍受望梅止渴的感覺,她明明近在伸手能進的地方,為什麼不可以靠近?
婉兒的獄中來電是一道及時雨,解了他心中的狂火,他不做第二人想地出現在她面前。
「好吧!如你所頤,我被你把上手了,你玩過後就想甩掉我嗎?」這個笨蛋沒大腦,肯定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沙士泰朝她皓頸一咬。「說話文雅點,虧你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律師。」
「你不是想跟我分手?」不讓她受到牽連。
「絕不。」他說得斬釘截鐵。
她訝然,月眉輕揚。
「幻月,你是我絕對不會放手的女人,老天把你給了我,我就要你一輩子。」黝黑大掌包著雪女敕小手,堅定不移。
沙士泰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更非浪漫之人,他魯直得像一顆上中居巨石,千錘百鏈也不能撼動半分。
但是這樣的男人說出的話更動人,他不虛偽,每一字、每一句都出自肺腑,讓人感受到赤果果的真心。
縱使是驕傲的女王也動容,眼浮薄霧,麗顏嬌美的泛著絲絲柔情。
「傻男人,我比蘭花更嬌貴難養,要了我是你自找苦吃,你想清楚了嗎?」她脾氣差,EQ低,習慣使喚人,沒有十足的耐性難以在她身邊待得久。
亞璐是她用過最久的助理,耐磨,奴性堅強,在她之前超過二十個的助理全自動請辭,理由是受不了她的脾氣。
他用力地點頭,「我習慣吃苦。」
聞言,她好笑又好氣地戳他額頭。「到底誰吃了誰,扮豬吃老虎。」
他咧嘴一笑,牙口蹭磨著細女敕肌膚。「吃你這頭母老虎呀!皮女敕肉甜。」
「就怕你吞不下去,反被老虎撕成兩半。」她反咬他,卻是用著讓人體溫升高的方式。
若說沙士泰是一頭凶猛的黑豹,那麼蘇幻月便是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她以雪白貝齒咬著粗黝的臂肉,搔動他每一根活躍神經。
她是嬌媚的,也是冶艷的誘惑,紼紅雙頰染上世上最艷麗的顏色,媚眼如絲,勾動著身體內的靈魂,一絲絲,一縷縷,撩撥著最深層的。
醉了,在水妖的歌聲中,人心沉淪。
這女人是天生的妖孽,美麗的外表是她的偽裝,為了不讓自己的男人走入自責的旋渦里,她以自己為誘餌,釣著黑夜巨獸。
「你不該挑逗我,我現在很餓。」他看著她的眼神是饑渴的,掙扎著要了她,還是先砍死敢威脅她的雜碎。
她低低輕笑,嗓音含著蜜糖。「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強壯的男人,你的六塊肌又硬又結實,讓我好想咬一口。」
吹拂在耳邊的暖香輕掠面頰,軟語輕噥搔著心窩,縱是聖人也投降,拜倒在她的軟玉溫香。
「你該死。」
沙士泰倏地抱起懷中人兒,一腳踹開房門,將人拋擲在暖色系大床上,剛硬的身體迅速壓上柔女敕嬌軀,厚實大掌撫上腴白雙峰。
「慢一點,別急。」活似急色鬼,半點喘息空間也不留。
「再慢我就要爆了。」他粗聲地扯開她上衣,俯身吸吮微顫紅梅。
對熱戀中的男女而言,每一分鐘都像一世紀似的,舍不得有半刻分離。
可是自從杜婉兒被保釋出來那天起,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就硬生生地被斬斷了,如同牛郎織女般隔著一條銀河遙遙相望。
原因無他,因為杜婉兒的從中作梗。
泰哥哥,熱水器好像壞了,你趕快回來看一下好不好?我全身都濕了,沒有熱水洗澡。
泰哥哥,廚房有只大老鼠,我好害怕,你什麼時候才要回家?
泰哥哥,對面的大樓有人用望遠鏡偷看我,你幫我把他趕走……
一次又一次,她總有千百種理由,讓急著趕去和女友約會的男人從中折返,應付她無中生有的緊急狀況。
難怪沙士泰憋不住了,禁欲傷身,一踫到細如凝脂的女敕膚,排山倒海的如丈高浪頭,沖毀用沙搭築的城堡,一發難以收拾。
一夜歡愛,星星在頭頂環繞。
但是,在這極盡消耗體力的夜晚,本該熟睡的男人忽然睜開眼,他看著疲累而眠的嬌媚睡眼,輕輕抽出她枕著的臂膀,一絲不掛的走下床。
「……是我,有人闖進我女友的辦公室撒野,我要你幫我個忙……」
城市的另一頭,末眠的趙四淵握著話筒,手指撥弄著一把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