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賣身契 第8章(1)

書名︰皇帝的賣身契|作者︰寄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曲大哥,你為什麼沒來找我,你不曉得我在等你嗎?」

一撞丟了心,再見失了魂。

紅葉山莊三小姐杜盈星一見到俊俏非凡的曲天時,當下動了心,傾倒于他俊雅無儔的容貌,無法不為他芳心悸動,眼里、腦中盡啊現他的身影。

她認為這世上只有他才配得上姿色出眾的她,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彼此。

但是她從小就被娘親寵壞了,驕縱任性、眼高于頂,想要什麼就一定能得到,她以為她看上的男人該深感榮幸,主動向她提起婚事。

誰知她等了又等,那個人竟然沒有出現,而且他求親的對象不是她,反而是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她的二姐杜春曉。

這口氣她怎麼也咽不下,論容貌、比才氣,她哪一樣比不上命里帶煞的二姐,他居然有眼無珠,舍珠玉而就沙礫。

心有未甘的她決心把他搶過來,她不信憑自己杜三小姐的身份和美貌,有哪個男人能拒絕。

「抱歉,我家公子身體微恙,需要靜養,請勿打擾。」少言的嚴功冷著臉,開門謝客。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紅葉山莊三小姐杜盈星,他就算抱病在身也得出來見我一面。」她紆尊降貴而來,他就該敞門迎接。

「哎喲!大小姐、三小姐不都一樣,我們來者是客,又不是你家奴才,干嘛還得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你的面子還不夠大,回去修修臉再來見客,十六、七歲的小泵娘粗得像毛蟲能見人嗎?」

小德子滿嘴的嫌棄,硬是賞了記閉門羹,半點顏面也不留,言語刻薄到令人咬牙切齒。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呀!自從杜三小姐對主子一見鐘情後,就一天到晚遣人來督促,好像她是仙女下凡似的,每個人都該涎著唾液朝她飛奔,一刻也不該逗留。

不過呢!見不到人,她更是蠻橫,干脆親自來請,人家不見她還不行,張牙舞爪的不肯罷休。

人呀!真的不能比較,一比較下來,他才覺得二小姐的難能可貴,也越看越順眼,有個驕縱成性的妹妹,還真辛苦。

「曲大哥,你家的下人太無禮了,竟敢把我攔在門外,你該好好地教訓他們,別讓這些狗奴才爬到主子頭上。」要是她,準叫管事抽他們幾鞭。

一臉無奈的曲天時看著斜倚臥榻,嗑瓜子的帶笑女子,他佯裝虛弱的一咳,「下人無狀,多有得罪,下回再登門致歉。」

「下回是什麼時候?」只有人家等她的份,她從不等人。

「再看看吧!三小姐請回。」她要纏他到幾時,總不能沒完沒了。

「我人都來了,你不讓我進去坐坐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難堪是什麼意思?多少人想見她一面還求之不得。

「不了,男女授受不親,總要避嫌。」他可不想自找麻煩。

「江湖兒女何必拘泥小節,我都不在意了,你何須拒人于千里之外?」杜盈星忍著氣,故作大器。

是呀!吧嘛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家妹子是嬌氣了些,可那一身冰肌雪膚吹彈可破,宛若凝脂,比起我這蜜膚可強多了,杜春曉調皮的擠眉弄眼,勸某人要懂得把握。

最驕縱吧!二小姐,你家小妹的性子你會不清楚嗎?擁個荊棘美人還不如尋個可愛佳人,清茶一杯猶勝膩人花香。某人苦笑。

最難消受美人恩吶!

「在下並非江湖中人,庭訓甚嚴,姑娘清譽不敢褻瀆。」宮廷生活嚴守禮教,不可怠忽,一言一行都得自律。

「你……你瞧不起我是不是?」膽敢暗示她不知禮教,行為放浪。

「非也,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相信小姐是通情達理之人,絕不為難他人。」曲天時此言說得重,稍有羞恥心者該知進退。

可惜有些人不懂得適可而止,越是得不到的越要弄到手。

听他一再的回絕,自視甚高的杜盈星再也難忍他的輕忽。「是不是我二姐來了才肯開門?她連我的萬分之一也及不上。」

咳!咳!萬分之一?

被瓜子肉梗了下喉的杜春曉連咳了好幾聲,她用手捂口,生怕門外的小妹听見她的輕咳聲,躲人躲到這里也太窩囊了。

不過萬分之一……唉!她有這麼惹人嫌嗎?連自家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光明正大地跟他搶起男人,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要不是小德子和嚴功連番擋人,情況會更糟糕,可能她早就破門而入了。

「各花入各人眼,美丑難評,你看月半圓,我看月半缺,如此而已。」

曲天時身為一國之君,卻親自擰起濕巾,為手沾污漬的小女人拭淨,再將她一頭青絲解開,重新梳理,以碧玉簪綰出秀婉發辮。

他可以為心愛之人放下帝王身段,為她畫眉,為她輕點胭脂,此乃閨房之樂,旁人他可不見得肯屈就。

「哼,你一定不曉得她天生是個災星,煞氣重,誰要靠近她,誰就難保災難纏身,她不敢告訴你這件事吧!她克死過人。」杜盈星不顧姐妹情分,說出眾所皆知的秘密。

靶覺指下的身子驀地一僵,曲天時眼底蒙上一層冷意。「也只有無知之人才相信無稽之談,自個兒運勢差卻諉過給他人,實在可恥!杜家人身為江湖中人卻那般貪生怕死,可見義薄雲天的傳聞有誤。」

別說了,不要為我開罪任何人,我早就釋懷了!杜春曉扯他衣袖,無聲地懇求。

「真要釋懷,你為何不敢看我?還一直小心翼翼地擔心我會出事。」她的戰戰兢兢他始終看在眼里,不點破,是心疼她的一再壓抑。

噓!小聲點,不要讓她發現我在你房里,不然又要鬧得天翻地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看娘親為妹妹的事煩心。

她早就習慣自己在杜家是無足輕重的人,說好听點,她是二小姐,但實際上,除了響叮當的「煞星」名號,她什麼也不是,只是多出來的人罷了。

「會鬧的人就一定有糖吃嗎?那就鬧大點,讓大家看見你的存在。」而不是選擇忽略。

曲天時,你是存心讓我難做人是不是?嗓門越扯越高,信不信我咬你!杜春曉瞪大眼,怒色滿面。

她的用意是不願一家人因為她而失和,能忍則忍,不要硬扯破臉。

可是曲天時什麼也沒說,只是冷著臉,伸出早有牙印的臂膀,讓她咬個痛快。

所以,她又瞪眼了,然後心軟地反握他的手。

「那是事實,才不是貪生怕死,連我娘都差點被她害死……咦!你在跟誰說話嗎?是不是有人在你屋子里?」他不可能自言自語。

「二小姐。」他嘴角勾起,等著一場大風波。

丙不其然,門里門外的杜家小姐皆臉色一變,一個駭然,一個震驚,卻一樣對他的坦然感到不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你不是禮教為重,為什麼讓她待在里面?你置我于何處?」他無疑是扇了她一記耳光,讓她遭受羞辱。

眉宇微擺。「我能將你置于何地呢?自始至終,我心意並未改變,我上門求的是二小姐這門親,她才是我衷心所求的伴侶。」

「你不怕她克死你?」杜盈星一急,口不擇言。

聞言,他的聲音一沉。「那也要她有本事克死我。」

「你……你……」她氣得漲紅臉,把爹親也搬了出來。「我爹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你來了幾日了,他可曾接見你?」

不重要的人也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不是嗎?

曲天時從沒想過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忽視得這麼徹底,連她帶來的朋友也等同視之,若無急迫性,再等等也無妨。

于是一日拖過一日,杜莊主永遠有比二女兒更重要的事待辦,一下武林泰斗大壽,他攜長女過府赴宴,一下友人來訪,他又忙著款待貴賓。

「不過換成是我的事,爹娘一定奉你為上賓,設宴招待。」她刻意突顯自己與二姐的不同,聰明的人該選案母寵愛的掌上明珠,而非不屑一顧的鞋底泥。

「原來三小姐好事已近,在下在此先祝賀你。」他故意听不懂她的暗示。

他的一番回話讓杜盈星氣得牙癢癢,更想用其姐的痛點打擊她。「二姐,你知道來訪的客人是誰嗎?」

既然被點名了,杜春曉也不好悶不吭聲,裝聾作啞,只好在曲天時好笑的目光注視下,高聲一和。

「是誰?」

一听聲音,果然是二姐,杜盈星妒恨有加。「是你的未婚夫鄭少爺……啊!我說錯了,是被你的煞氣沖煞到,差點丟了性命,不得不退婚的前任未婚夫。」她惡意說道,一再提及令人痛惡的地雷。

「是他?!」杜春曉不自覺地顫了下,感覺寒意襲身。

「不過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他這次上門是向大姐求親,爹最近就是為了忙這件事而無暇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你不會介意吧?」哼!憑什麼跟我搶男人,也不想想自己命里的煞氣有多重,想害死多少人才滿足。

「呃!我……呵呵,小事一件嘛!大姐能求得好姻緣,我也為她高興。」為何是他呢?以前的夢魘非要追著她不可嗎?

當年,那個人墜馬之後,他母親怒氣沖沖地找上她興師問罪,還說了不太好听的詛咒話。

那時她才七歲,哪懂得什麼人情世故,平白挨了一頓罵,她比誰都難過。

但娘親的態度更傷人,她將哭訴委屈的她一把推開,眼神嫌惡地叫她走遠點,不要來害她。

要不是女乃娘抱著哭個不停的她安慰,直說不是她的錯,不然她真以為自己是妖孽轉生,只會帶給別人不幸,不配活在這世上。

「你真的為大姐高興嗎?鄭少爺本來是你的未婚夫,如今他將你如同雜草般丟掉,改而向大姐獻殷勤,你直能不惱不怨,不氣不恨?」被人退婚可是件相當丟人的事。

「……」她能說十分慶幸擺月兌鄭曉仁那個愛哭鬼嗎?他以前動不動就哭得滿臉鼻涕。

曲天時代為回答,「因為她有了我,何必氣惱,何必怨恨?你口中的鄭少爺,他未必有我一半的好。」

一陣暖意包住全身,驅去寒冷,頓感溫暖的杜春曉噙笑仰頭,凝視始終如一的男人,他無悔的愛是她心底不干涸的暖流,讓她不再畏寒。

「那是你沒見過鄭少爺,他為人和善,性情樸實,捐錢鋪路,挽袖造橋,他是地方上有名的大好人,人人贊揚。」就是太溫吞了,長相尚可,配不上風華絕代的她。

「那又如何?你二姐中意的人是我,而我也深愛著她,我們兩情相悅,互訴白首,何須羨慕旁人的情情愛愛?」情投意合,永結同心。

曲天時低視懷中人,雙臂輕擁她微涼的身子,他眼中笑意不減,深幽得宛如一泓潭水,將她包圍在其中,深深珍藏。

「什麼深愛,等你被愛她的煞氣所害……」她不信他不懼不畏,退避三舍。

不甘心的杜盈星還想說些惡毒的話,從中破壞兩人的感情,父親身邊的張管家從不遠處走來,讓她不方便多說什麼。

「咦!三小姐怎麼會在這兒?」她一向愛膩著夫人,談些女兒家心事。

「我來探……呃!路過,那你呢?有什麼事?」心高氣傲的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慘遭拒絕的事,因此很快地轉開話題。

「鄭少爺與老爺閑聊時,不意提及二小姐,他說想為當年退婚一事親自向二小姐致歉,所以老爺才遣我走一趟,請二小姐到偏廳。」

是偏廳,而不是大廳,可見杜莊主對二女兒有多輕忽,他大部分的疼愛都落在長女身上,也以她學武有成而驕傲。

要不是世佷要求見二女兒一面,他大概也不會主動說要見她,畢竟老是為人帶來大小災難的煞星,不見也罷。

但是他卻對她身邊器宇軒昂的男子另眼相待,少有人能令他一眼就懾住,不自覺感受到一股泰山壓頂的氣勢,令人肅然一畏。

他,絕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