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越是掙扎只是越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湛問天不管被咬破的唇,更加狂野的掠奪她的芳唇,品嘗她的甜蜜,直到她快無法呼吸才放開她。
「我再問一遍,你確定你要結這個婚?」看著她滿面潮紅,湛問天心情愉悅地問道。
白縈曼還來不及氣惱或害羞就必須面對他拋出的問題,她遲疑了一下,靜靜看了他一會,帶著極沉重的心情點了頭,不給自己回頭的機會。
這個婚不能不結,她壓根沒有選擇的余地。
為了保住案親的春陽船運不被心術不正的家伙蠶食鯨吞,為了讓妹妹飛向真愛,尋找真正的幸福,她只有化身黑天鵝,不顧一切伸展負傷的黑色羽翼,努力在垂死前捉住最後的希望。
如果她的犧牲可以讓所愛的人獲得平靜,那麼她不再有任何猶豫,甘心飛蛾撲火投向未知的明天。
「是的,我非常確定。」為了春陽和妹妹,她不能退縮。
「不後悔?」
「絕不。」她冷著臉,身子微微顫抖,用力握緊冒汗的手心,阻止自己懦弱逃走。
「你該明白我要的不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在床第間,我會要求身為丈夫的權益。」她有清艷的容貌和惹火的身段,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可能同床共枕而不踫她。
「我說不了嗎?該盡的義務我不會逃避。但如果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也請你低調點,算是對我的尊重,不要讓我難做人。」就算這不是她要的婚姻,她也要笑著向人說她很幸福。
湛問天好笑地挑起眉。「還沒結婚就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你這妻子好大的度量。」
抿著唇,白縈曼壓下因他調侃而起的怒火,盡量冷靜道︰「你是我左右得了的男人嗎?你我都很清楚,我們的婚姻建立在利益上,其中並無感情,若是你的心不在家里,我用十條鐵鏈套在你脖子上也沒用,更何況公獅向來有多頭母獅相伴。」
聞言,他低笑出聲。「你倒是挺用心,曉得我在外的名號。不過有一點你大可放心,我比你更怕麻煩,不必要的女禍我不會去沾。只要你盡力滿足我生理上的需求,外面的野花我還看不上眼。」
不可否認的,他未來的妻子的確是少見的美女,雖然性子冷了些,不常露出迷人笑容,可是出色的容貌和高雅氣質仍舊是不可多得的佳人,尤其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相信只要是男人都會想佔有。
之前他以為她是座冰山,冷漠毫無生氣,可是在方才那火熱的吻後,他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原來在冰冷面具下的她有著剛烈的性情,勇于反抗他的膽識更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也許得不到她那可人兒的妹妹有點遺憾,但此刻他更想征服這渾身是刺的女人,剩去她的重重防衛,讓她身心皆臣服于他。
「你在等我一句‘謝主隆恩’嗎?」她語氣僵硬地道,不自在的避開他炙熱的視線。
她沒想過他會這個把婚姻當真,心里本已打算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干涉,可是顯然她還是太天真,意氣風發的獅王怎會乖乖受人擺布。他不僅要得到全部的優勢,還要成為她唯一的主宰。
這一刻,她不禁畏縮了,心想自己真要嫁給這個獨裁專制的可怕男人嗎?
「那倒不必。我只要提醒你一件事,之前的事就算了,但以後千萬不要再試圖惹我發火。」否則即使是她,他也絕不留情。
***
星光點點,蟲鳴蛙叫聲近在耳畔,微風輕送稻禾的香氣,淡淡的水氣濕潤了花台上的海芋,深沉的夜,一切顯得寂靜而神秘。
此際,兩人相對坐在遠離塵囂的山間餐廳里,小木屋位于半山腰,溫暖的燈光有種超月兌世俗的寧靜。
之前兩人取得這樁聯姻的共識後,湛問天便強行將白縈曼拉上他的車,載她來到山里,一來是他餓了,不想在市區餐听遇見認識的人打擾自己用餐心情,二來則是能和她好好談談他們的婚事。
其實他對結婚真沒多大興趣,因為有需要時勾勾食指,女人便會自動靠過來,爭取與他春風一度,他何必在名分上把自己綁死?
白家的兩位公主卻讓他的心有些蠢動了,與其和其他沒感覺的女人商業聯姻,他寧可選擇這對姐妹。既然妹妹跑了,那換成現在也引起他興趣的姐姐亦無不可。
「婚後,我要一個孩子。」點完餐後,湛問天忽地語出驚人的道。
「什麼?」白縈曼驚愕地睜大眼,表情有著措手不及的訝然。
「至少要有一個可以接下我事業的繼承人,是男是女無妨,我要他在你的肚子里成長。」只要是他的小孩,他將會全力栽培。
她頓時心慌不已。「但……以我們目前的狀況並不適合……也許不到一年你便厭煩了,想早早結束這個可笑的婚姻。」她不能也不願讓無辜的孩子當這段荒唐婚姻的陪葬品。她一個人受苦也就夠了,沒必要再連累孩子。
扁是要和仍如陌生人的他發生關系,她就不曉得自己承不承受得住,若是還懷上了他的骨肉……一股莫名的恐慌朝她席卷而來,令她緊張地幾乎映喘不過氣。
「我不離婚,我說過了。」湛問天在笑,可笑容卻教人膽寒。
他的意思很明確,敢嫁他為妻,就要有相當的覺悟,只要成了他的東西,就別妄想有逃離的一天。即使哪天他厭了、煩了,她也只能待在他給的牢籠里,做個沒有存在感的裝飾。
白縈曼的心輕顫著,感覺悲哀又苦澀。「話不要說得太滿,或許哪天你遇到你真正想要的女人,你便會覺得婚姻是累贅,恨不得快刀斬亂麻早早了結這段錯誤。」
「不會有那一天,沒有一個女人值得我把她放在心上。」在外公的鐵血教育下,他早已無情無愛。
「包括我?」她抬起臉,目光清澈地望著他。
看了她一眼,他黑眸深幽地一閃。「難道你認為,你會是例外?」他誰也不愛,誰都別想逼他交出自己的心,因為只要不去在乎,誰也傷害不了他。
「不,我只是未雨綢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自身權益不致受損。」她故意說得自己好像很勢和,切斷心頭對幸福的奢望。
她是已折翼的黑天鵝,再也飛不高,既然回不去同伴的身邊,至少不能讓自己的犧牲前功盡棄。
驀地,他眼一冷。「看來你還真是會算計,連後路都設想周到。需不需要找個律師擬定婚前契約,免得日後吃虧?」他的話用意本是試探,想藉此得知她是否有心經營這段無愛的婚姻,但她的回答卻令他失望。
「最好是白紙黑字寫清楚,而且一定要注明你對春陽船運沒有半點野心,即便我們後來當不成夫妻,也不會刻意打壓春陽,並仍會在必要時提供援助。」他絕不能是她的敵人,萬一反目成仇她可沒把握自己擋得住他的凌厲攻勢。
「你……」湛問天橫眉一豎,正想說兩句諷刺的話回敬她,卻驟地瞧見她搓著手臂似是覺得冷,沉著臉的他于是站起身月兌下西裝外套,往她肩上一披後才坐下。「女人別太逞強,你該認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宰。」
「用不著你提醒,我知道自己的分量。」
不想承他的好意,白縈曼想月兌下自己肩上的西裝物歸原主,但在兩道冷厲的眸光瞪視下,她訕訕地收回手,默然低垂羽睫,看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野菜大餐。
說實在的,食物是美味但她全無胃口,面對眼前節節進逼的對手,她招架得很吃力。要不是有必須撐下去的原因,她還真不想與他互較高下。
「真不可愛的性格,枉費你美貌勝過妹妹,要知道討好我,你才能得到好處。」她這硬梆梆的個性只會讓自己撞得滿身傷,怎麼就不懂得以柔克剛的道理?
他的話終于踩到她的地雷,她生氣地瞪他道︰「我本來就不是你眼中的天使白縈玥,我就是我,陰險邪惡的狠毒魔女,你最好記住這一點。別想欺負我,否則請小心提防背後。」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從來沒人敢威脅我,你倒是一再捋虎胡……你的策略成功了,我會如你所願的步入禮堂。」
「因為我引起你的興趣了?」她怔然地問,仍不敢有一刻的放松,繃緊了神經。
「是,你讓我有想玩下去的興致了。我想看看在我們的婚姻里,你能成長多少。」小母獅的利牙不足為懼,但是成年的獅後是否會有咬破公獅咽喉的膽量和能力,結果他可是非常期待。
「那就請你拭目以待,我保證會讓你玩得值回票價。」她會讓他知道,她絕不會完全受他擺布。
她戒慎的神色落入他眼中,他露出一記微笑。「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協議,那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婚禮了。那麼我該向誰提親,還有你對婚禮有什麼要求?」
女敕紅唇瓣一抿,她艱澀地回道︰「不必大費周章,只管選定日期即可,只是依照民間習俗,婚事要在百日內完成較適當。」思及父親和繼母剛過世不久,疼愛的妹妹又被自己趕了出去,剩下一個居心叵測的真姨是最親的親人,她不禁神情黯默。
她不提,他幾乎忘了她父喪不足月余,如今是重孝在身。「可以,我沒意見。」
晚餐就在蛙鳴大樂隊漸歇的演奏聲中宣告結束,回程途中,白縈曼略微失神的望著身側男子剛毅的側臉,心里千頭萬緒,百轉千回。
黑天鵝的幸福……會是他嗎?
她茫然了。
心,微微揪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