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倆慢慢撩 第十二章 某人張狂始終如一(1)

書名︰大人,咱倆慢慢撩|作者︰寄秋|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禮成,送入洞房。」

禮官高喊著。

這場婚禮由禮部尚書主持,皇上、皇後、陳貴妃、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來了,還有聞風而來的朝中大臣、皇親國戚,幾乎本朝的顯貴都在這里了,無一缺席。

熱熱鬧鬧的宴席依照品階高低坐滿了文武百官,官位不高的還不能進來,三品以下的只能送禮,送完禮領個喜糖就由側門出府。

來來去去的是身穿紅色衣服的錦衣衛,手放在腰上的繡春刀,目光冷然的盯著每一位賓客,似在認人,看有沒有人冒充官員混入其中,意圖行刺,看得赴宴的眾人心口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這一頓飯眾人吃得戰戰兢兢,明明是熱菜熱湯,香味四溢,卻沒人有胃口多嘗一口,身子發冷的眼觀鼻、鼻觀心,盼著快上完菜,他們好早一步離開,文錦侯的喜酒不是人人都喝得起,要有點膽氣才行。

看著臣子們如喪考妣的神情,皇上反而哈哈大笑,握起皇後的手溫情說道︰「梓童呀,你看是不是很有趣?」

皇後神情懨懨的不看一眼,只盯著面前一道文思豆腐。「臣妾看不出哪里有趣。」

「哎呀!你心思太重才看不見他們如何被閻王索命的表情,朕都以為今日不是文錦侯娶親,而是他們的祭日了。」一個個都太沒用了,虧他們還是他的文武大臣呢!竟然連一點膽量也沒有。

「皇上,留點口德,大喜之日說什麼晦氣話,九弟二十來歲才給臣妾娘家添人,臣妾可不想見到什麼血光,你就饒了文錦侯府吧!」雖然她不是很滿意這樁婚事,但至少不會希望鳳家唯一的兒子出事,她娘家就剩下這根獨苗了。

「可你的神色不怎麼喜悅,難道文錦侯的新婦為你所不喜,想要讓新娘子換一個人?」皇上話語中帶著一抹戲謔,卻讓人感受到君臨天下的威儀。

即使是皇後也為皇上這漫不經心的話而心口一驚。「皇上言重了,臣妾怎麼會不喜歡文錦侯夫人,就是見得不多,有些生分而已,臣妾歡喜在心面上不顯,總不能喜怒形于外而遭人笑話吧!」

「喔,原來是朕誤解了,梓童是真心滿意這樁婚事,而非口是心非,強顏歡笑,朕安心了。」今兒個出宮一趟值了,看到眾人百態,龍心大悅呀!他的臣子們愉悅了地。

看到一個個想在他面前求表現,又不好做得太明顯的舉動,皇上心中大樂,覺得甚為興味,這場喜宴結束後,他得叫文錦侯好好查一查,看看有誰貪墨,禮金送的一個比一個重,他仿佛已瞧見國庫的金子、銀子又堆成山了。

能明目張膽收禮多好,他身為皇上也只有萬壽日那日才能名正言順收到臣子的孝敬,一年一次太少了,下回他多設些名目斂財,要知道皇上才是最大的貪官,不能落于人後。

除了今天的新郎官外,沒人瞧見皇上眼里閃過的冷光,他知道有人要遭殃了,皇上不是無所作為,而是時機未到。

如今刀都磨利了,就不知道哪一頭會先被宰。

「皇上,你可真是不了解皇後娘娘,她心里面的弟媳人選是連相女兒,可惜嫁了個傻子為妻,她至今還遺憾得很呢!」不讓皇後太好過的陳貴妃補了一刀,落井下石。

其實陳貴妃長得不錯,是個美人,就是眼尾稍微往上吊,顯得刻薄了些,因為不怎麼受寵而有些發福,自從太後過世後,皇上便不再踏入她的梧桐宮,因此有股深宮怨婦的酸氣。

梧桐,梧桐,鳳棲梧桐,可見她有多大的野心,只是太後死得早,沒能將她推回後位,梧桐兩字就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既然做不了皇後,她便改弦易轍當地位更崇高的太後。

而要當太後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皇兒榮登帝位。

被打了臉的皇後怒不可遏,臉色變得很難看。「總好過老二後院的烏煙瘴氣,听說老二家的有了又沒了,雲側妃剛懷上孩子又掉了,幾位侍妾打架,臉都抓壞了。」

說到二皇子府的丑事,陳貴妃一張妝容精致的面容陰了來。「誰家沒件糟心事!太子快二十了吧,皇後娘娘得睜大雙眼好好挑挑,別挑個破落戶,像今日的新娘子…」

武平侯府逐漸敗落是事實,眾所皆知,但不會有人把這件事說出來,那是給皇後和鳳九揚沒臉,沒人膽子那麼大。

陳貴妃藉此想讓皇後難堪,誰知這話剛說出口,身邊現一件大紅喜袍,她以為是走近的錦衣衛,沒瞧那不是飛魚服,兀自的高聲談笑,尖銳的笑聲連皇上都蹙眉,認為不該帶她出宮丟人現眼,皇家臉面被踩了一地。

「貴妃娘娘對臣的媳婦兒很有意見?」

一道冷得教人不寒而栗的沉聲在耳邊響起,陳貴妃立即打了個哆嗦,覺得四周變涼了。「文……文錦侯,本宮可沒嫌棄的意思,只是爹娘沒出息,養出的女兒也就爾爾。」

「娘娘是在怪皇上不過爾爾?」鳳九揚的狂傲不因大喜之日而收斂,依舊狂肆得無法無天。

「你……你什麼意思,敢對皇上不敬。」陳貴妃尖著聲音,怒氣沖天的對著敢對她出言不遜的氣男子大吼。

「這話不是貴妃娘娘說的嗎,能生二皇子這樣的膿包也不容易,一家不掃何以掃天下,他連自家後院的女人都擺不平,豈不是更沒比息,臣為皇上擔憂。」意指沒挑好娘胎,導致一出生就少了根靈竅。

「放肆!你敢說二皇子是膿包,來人呀,把他給本宮拿下,言語辱及皇家該當死罪……」她氣得脖子都粗了。

陳貴妃喊得很樂,卻無人靠近,當今天下有誰敢拿下錦衣衛指揮使,她在窮嚷嚷時,邊上的二皇子只覺丟臉,拉著她的衣袖要她別說了,別再給他添亂。

「荷花,朕還在。」輪不到她開口。

陳貴妃本名陳芙蓉,小名荷花,芙蕖是荷花的別名。

「貴妃娘娘,舅舅他還喊本太子蠢貨呢,你別放在心上,舅舅的用意是激勵小輩上進,話雖糙卻用心良苦。太子受益良多,二皇弟的膿包也沒惡意,把膿包戳破了流出膿汁不就好了,舅舅盼著二皇弟好呢。」太子內心十萬頭牛奔馳而過,想拍案大笑,舅舅形容得真好!

「蠢貨。」鳳九揚朝太子橫去一眼,不錯嘛這小子,長腦子了。

太子拱手一揖。「多謝舅舅孜孜不倦的教導。」

鳳九揚有些欣慰的朝太子點點頭,再看向皇上,「皇上,臣等洞房花燭夜這一天等了很久,為免臣力不從心,臣就敬你這杯酒,願皇上龍體康泰,萬壽無強。」他先飲為敬。

皇上眼一眯,笑得有幾分磨牙。「你當朕特意出宮一趟容易嗎?不就是為了灌醉你,你現在這是想讓朕不痛快嗎?」

「要醉何其難,等端午佳節臣再陪皇上大醉一場,酒管夠,臣給準備。」文錦侯府里有不少百年陳酒,夠君臣痛飲一番。

「為何要等到端午佳節?」皇上不解。

鳳九揚臉上忽地露出笑意,黑瞳柔光放閃。「臣新婚燕爾,總要讓臣抱夠才行,皇上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臣盼著這道春雨盼了二十余年,得澆夠了雨水才好播種。」

「好,好,你是餓漢,朕成全你,準你三個月不上朝,好好的為文錦侯府開枝散葉。」他這小舅子是有趣人。

傍你三個月賣力干活呀!接下來就得為朕做牛做馬。

君臣之間交換一個彼此意會的眼神,不久後朝廷就會有一波大掃蕩,不知會有多少王公大臣落馬,連相和陳蓮生等人也在內,他們掌控半壁江山太久了。

「臣就謝主隆恩了。」說完,鳳九揚一撩喜服就要走人,放著一府的客人不管,連酒也不敬。

他這急促的模樣看得皇上忍不住開懷大笑,直說年輕人真好,性子直,直來直往。

「皇上,你看看他的張狂樣,活像天下是他的似的,連你也不放在眼里……」被掃了顏面的陳貴妃埋怨連連,渾然不覺皇上的龍顏陰沉了幾分,正冷冷的看著她。

「陳貴妃貶為陳妃,回宮後禁足半年,未有旨意不得梧桐宮半步。」她以為還是太後在的時候嗎?陳家壓了他大半輩子,強逼他娶厭惡之人,如今也該他大刀闊斧一次。

「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麼?

「父皇,母妃她……」言行不當,小懲即可,不至于要降了位分吧?

皇上冷眸一掃,陳妃與二皇子頓時噤聲。

底下的官員食不知味的吃吃喝喝,只敢小聲交談而無人喧嘩,在錦衣衛的「監視」下,每個人都吃得膽顫心驚,不時還要故作道貌岸然的正經樣,好在皇上心中留下好印象,有利于日後的升官發財。

至于新郎官不在他們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更自在,少了殺神那股煞氣,眾人省心多了。

而鳳九揚去了哪兒?

還用得著說嘛,自然是新房。

「出去。」

喜娘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聲低喝嚇得她兩股一顫,白著一張臉背貼牆根,畏畏縮縮的扶牆而出。

幾個陪嫁丫鬟早知曉這位爺的性子,不用人吩咐就去耳房待著,主子若有需要自會叫喚,她們听得到。

「你不用敬酒……啊!吧什麼,你這個魯漢子,壓疼我了……」

「我來陪陪我的新娘子,怕你深閨寂寞,琬琬呀,你能體會為夫的一片真心吧?」鳳九揚不管不顧的一把扯掉紅蓋頭,禮數對他等同無物,上無長輩管不著他的胡作非為。

「你快起來,下頭有東西,硌到我的了,好疼……」硬硬的不知何物,一壓下去都硌到骨頭了。

「什麼在西?」他稍微一抬上身,伸手模進被子里,模出一顆大紅棗。

「啊!怎麼是那個……」新娘子一見,馬上羞紅臉,頭埋在厚實的胸膛中不敢抬頭。

「那個是哪個?」他順手拿起來一咬,還挺甜的。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說完她就不說了,讓他自己去體會其中之意。

聞言,他眉頭一皺。「放這些做什麼,拜佛要四果嗎?還不如三牲誠心……你笑什麼?」難道他說錯了?

樂不可遏的單青琬讓他把「四果」收拾收拾,這才在他耳邊輕喃一句,他恍然大悟地各取一果喂給小妻子。

「早生貴子呀!夫人。」好寓意!好兆頭!

「你別油嘴滑舌,哪能說生就生,圖個吉利罷了。」她每樣果子吃了一口,眼兒生媚面含羞,兩頰紅得像燭台上的喜燭。

「夫人是在質疑為夫的能力嗎?為夫若不表現表現,豈不是讓你小覷了。」他作勢要餓虎撲羊。

「等一下,先把我的鳳冠取下,壓得我脖子都歪了。」好在他進來了,否則頂上一整天人還不廢了。

「一百八顆南珠,九九八十一顆七色寶石,赤金打造,瓖上瑪瑙、翡翠和貓眼石,夫人,你賺翻了。」光這頂御賜鳳冠就價值連城,她肯定笑得嘴都闔不擾,感謝皇上的英明神武。

她一點頭。「這要當作傳家寶,日後給我們閨女戴著出閣,御賜之物,一件便能養活一府人半輩子。」

「瞧不起為夫?為夫能準備更華貴的。」他挑眉。

「你給的是你給的,跟皇家御賜無關,我們做爹娘的總想給孩子最好的,怕他們受了委屈。」鳳冠取下輕松多了。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鳳九揚解開大紅喜服,輕輕一甩拋到床下腳踏,人已上了喜床。

「呃……你做什麼?」看到湊近的玉顏,她慌得腦中一片空白。

「做生孩子的事。」要多生個孩子他得賣力點,一年抱倆,早生貴子呀!

單青琬羞惱地推推他。「這會兒外頭的天還亮著,白日宣婬不可為,你快出去敬酒,別來。」

「我敬的酒他們敢喝嗎?」那些人怕死得很,擔心他在酒里下藥,只是沾沾唇假意抿了一口,連菜都不敢多吃兩口。

她一听,訕然,錦衣衛頭子的頭餃還挺震懾人的。「皇上沒給你挪位置嗎?還是錦衣衛指揮使?」

以他的軍功足以再進一級,卻無風也無雨,沒了下文。

「你不是說功高主,讓我別爬得太高,所我拒絕了皇上護國公的封賜。」寵妻一族要听妻話,他家琬琬說的都對,他三十歲不到就封國公,日後再有建功要封什麼?還不如要點實際的。

「你把護國公的封賞推了啊……」話語中滿是可惜之意。

雖然知道推了才是正確的選擇,但單青琬卻無法不感到肉痛,看鳳九揚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她只覺全身乏力,自己真是嫁了個視黃金如糞土的丈夫,不過繼而一想,這不就是她所知的鳳九揚嗎?

狂到沒邊了,區區一個護國公他還不放在眼里,想要時還能拿回來。

「琬琬別急,我還給你求了好東西。」他故弄玄虛地頓了一下,吊她胃口。

「求了什麼?」她好奇的追問。

「我跟皇上說了,護國公不要,拿銀子來換,皇上氣笑了,問我要多少,所以我……」

一百萬兩太多了,皇上怕也心疼,不如來個四、五十萬兩吧!他吃點虧,不跟皇上讓較。

誰知皇上也絕了,跟臣子哭窮,硬稱國庫沒錢,要銀子自個去挖,他還打算抄幾個貪官家貼補貼補,文錦侯府似乎銀子很多,應該可以借個幾百萬兩給皇上使使。

皇上賴皮,臣子不依,要錢自己挖是吧?!于是鳳九揚直接要地了,反正皇上地太多也用不著,放著養草太浪費,不如給臣子做賞賜,國庫又節省開支,一舉兩得的事為何不做。

「你……你說多少?!」單青琬喜得身子都在顫抖了。

「兩萬頃田地。」

「天哪!兩萬頃……那得有多大……」

「把小雲山拉平了就差不多,相當于一個偏遠小縣。」佔地甚廣,一眼望去無邊無際。

「還是皇莊?」她在作夢嗎?

「是皇莊。」不是皇莊他還不屑要,皇家土地向來肥沃,有農官專門伺弄,照顧得土肥地壯。

單青琬忽地發愁了。「那要買多少人來干活呀?還得把田地都佃出去,咱們人少管不過來……」

鳳九揚大笑道︰「傻琬琬,哪需要我們費心,皇莊自有官奴打理,當初的賞賜是包括人的,不然皇上要將皇莊里的上萬名官奴打發到哪兒去?」

咦!原來還有官奴。她不曉得還有這種事。

「認真點,不許分心,為夫正在造孩子。」呼!這飽滿的手感……他慶幸身為男子。

身上一涼,單青琬往下一瞧,一身的衣物快被剝光了,連忙以手一遮,又羞又氣的踹人。「鳳九揚,你能不能要點臉皮,至少等到天黑,你這讓我怎麼見人……」

「不用見人,你有我就好,我們關在屋里水乳∣交融,做些讓自個兒歡喜的事。」他邊說邊身體力行,兩指扯去大紅的鴛鴦戲水肚兜,低頭吮住嬌女敕欲滴的莓果。

「別,你……你停停……不可以……外頭有客……」嗚嗚……這個狠心的竟然咬她的肉。

「不想停,遲來一年多的新婚夜,爺一定要好好補上……」大手往女敕白的大腿一撥,揉向珍珠般的玉蕊。

春色正濃,百花綻放。

一聲嚶嚀劃破鳳九揚的理智,他雄腰一挺,舒心的發出低吼。

春色無邊,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共譜美好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