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靳見她不說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別氣,我這不是把你引薦給皇上了嗎?皇上對你十分賞識,才會派任務給你,以後,你便跟著我。」
巫姜的確很氣,不過她這人也很理智,換作她是花子靳,肯定也會瞞著她。就拿萬花谷的事來說,她也是從頭瞞到腳,說來她瞞的比他更多,除了名字,她什麼都沒告訴他。
「那任務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幫皇上找美人,進宮做娘娘罷了。」她說這話不過是故意向花子靳打探。皇上拿著谷主的畫像要找人,她想到唯一可能的理由便是這個。
皇上畢竟是男人,瞧上了谷主的美貌,欲將谷主納入後宮。可他們谷主豈是皇上這種俗人能擁有的?後宮佳麗那麼多,不過就是籠中鳥罷了。況且,皇上又如何?哼,她只听谷主的差遣。
花子靳對皇上忠心耿耿,視為明君,因此對她訓道︰「莫在背後議論皇上,皇上並不,他找人,或許有其他用意。」
巫姜听著,也不與他爭論。
些刻正值午夜,屋里又只有他們兩人,難得能如此好好相處,不必擔心被人發現,花子靳便低頭去吻她,一解多日的相思。
巫姜美眸轉柔,伸手去摟他,與他唇舌交纏,一時情意綿綿。
當他的吻來到她頸子時,她仰著臉,任他品嘗,似在喂一只饑餓的野獸,安撫他的騷動。趁此,她將俞太守和關于慶親王的那封信轉告給他知曉。
這幕後主使人不只誣陷花子靳也誣陷慶親王,而她今夜的目的,本就是要將此事告訴他,好讓他衡量局勢,稟報給皇上。
花子靳听了一愣,停下吻她的動作,神情轉為陰沉。
「原來他不只要我花家家破人亡,也要讓俞家全族跟著陪葬。」
他?
巫姜感到驚訝。「你知道是誰陷害你了?」
花子靳心想到了這時,也沒必要瞞著她了,遂將馬濤查到劉鴻的事告訴她。原來出賣花子靳的人是劉鴻,而那個看起來不著調的馬濤大人則是花子靳的人。
巫姜瞪著他,威脅道︰「將軍,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干脆全告訴我吧,免得我雞婆多事,壞了你們的大計,要不然,我就自個兒滾一邊涼快去。」
花子靳低笑著,灼熱的大手已探入她衣下,模著她細滑的肌膚吮吻著她的耳垂。
「皇上這趟來是來收網的,既然查出了劉鴻,便要一網打盡,不能有漏網之魚。至于慶親王那封信,你的人判斷得對,那封信的確有問題,王府中養了大批的食客,其中怕是混入了蠻人奸細,這事我自會稟報皇上,派人去查。至于你嘛……」花子靳掀開她的衣襟,露出光果的肩,在上頭細細吮咬著,另一掌則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探去,嗓音低啞磁性。
「你最大的任務,就是先喂飽你的男人,便是大功一件了。」
此時此刻,花子靳只想把握這難得的時機,好好與她耳廝磨,除了沒破她的身,她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他沒踫過。
他恨不得快點把這些破事解決,等這事一結束,真相大白,皇上平反了他的冤屈,他便立即將她風光娶進門,好好地要了她。
巫姜與他纏綿廝磨,享受著他的索取,看似沉醉,心下卻在計量著另一件事。
等這件事一解決,她就要趕回萬花谷,向谷主稟報皇上的事。
朝廷與江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既然花子靳說皇上不好,那皇上對萬花谷就是另有陰謀,她得提醒谷主小心提防。
巫姜閉上眼,把已經卸下衣物的果身朝男人壓上,跨坐在他身上,雙腿一夾,竟是主動勾引,挑逗男人最危險的。
花子靳身子猛地一繃,雙手撐住她的腰,克制隱忍,雙眸突然變得危險,藏著野火燎原的精芒。
「阿姜……別玩火……」
巫姜卻是一笑,難得展現媚骨的一面。
「誰玩火了?我的男人,我還不能吃嗎?我現在就想要。」她封住他的唇,貪婪地品嘗他。
她喜歡他結實的胸、粗壯的臂膀,喜歡他野性的味道。她不是那些閨閣女子,她是萬花谷的鷹護法,向來只有鷹去食獵物,不是讓獵物來捕食她。
花子靳只怔了瞬,便笑了。他抱起她,來到床邊,如她所願,用狂野的行動證明,他願意立刻成為她的男人。
皇上帶著一群大內高手,等著將計就計,甕中捉鱉。
巫姜照花子靳所吩咐的,退出了戰場,作壁上觀。
打仗是朝廷的事,皇上親自出馬,且花子靳自己就是用兵布局的能手,用不著她這個小棋子,她只需在旁搖旗吶喊就行了。
她同時將此事告知其他三位護法,好讓他們心中有個數,莫去攪了皇上的棋局。
三日後,押解車隊一入關,便出現一群伏兵,打著劫獄的口號,偷襲關押花子靳的那三輛馬車。
劉鴻本意是希望花子靳主動逃獄,如此便能不費吹灰之力,讓他叛國成真。
如今一計不成,只能再用一計——既然勸說對花子靳不管用,刺殺和下毒又威脅不了他,便只有使出最後的計策,便是鼓動花子靳的部下去劫囚車。
不管花子靳肯不肯,昔日部下為他犯下劫獄之罪,為了那些人的性命著想,花子靳不走也得走。
劉鴻為什麼要這麼做?無人知曉,劉鴻其實是蠻人,三年前潛入中原,混入花子靳的軍隊,成了他的軍師。
他與花子靳的心月復將領交好,培養兄弟之情,一直耐心地等待機會一報殺兄之仇的機會。
當年花子靳領三千兵馬,潛入他大哥的陣營,夜襲營地,火燒糧倉和兵器,不但讓他大哥的兵馬損失慘重,最後還割了大哥的首級。
為此,他計劃多年,忍到今日,就是為了報仇。
模仿花子靳的字跡、取得他的印監,偽造與蠻王通信的證據,得知慶親王喜好交友、豢養府中食客,又派人進入慶親王府,偽造慶親王通敵叛國的信件,讓俞太守得到此信,並派刺客去刺殺俞家的八歲獨子。
他以為計劃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刺殺會失敗,俞家那個貼身丫鬟芙蓉,不知去哪里請了一個保鏢?他為免走風聲,又故意派了潛在慶親王府的那位食客去買通鏢局的海東青,要他把俞家小少爺帶回,並嫁禍給慶親王,做為這一連串計謀的替死鬼。
他處心積慮,精心布局,誰知那海東青事後居然沒了音訊,把五千兩卷走後躲了起來。
劉鴻氣急,眼看花子靳就要入關,地方百姓和朝中大臣為他喊冤的呼聲不斷,就怕花子靳到了京城,定不了他的罪。
逼不得已,他決定用最後一計,便是讓花子靳的心月復將領起義反抗,好坐實花子靳叛逃的通敵之罪。
多年臥底,能不能成功,在此一役。
可惜劉鴻機關算盡,卻算不過龍椅上的那個人。
百里熙按兵不動,就是要等對方自投羅網。劫獄搶人,跟官兵作對等于是給皇上師出有名的機會,百里熙立刻派了大內高手前去鎮壓。
劉鴻發現是陷阱,知道大勢已去,趕忙要逃,可惜已然太遲,皇上要拿人,豈會讓他有任何退路?當下便將劉鴻收押,回京听審。
而這過程,四大護法只是遠遠地觀望。
巫姜靜靜看著。她道花子靳已經無事,有皇上親自坐鎮,他這位大將軍將凱旋回京,風光受封。
巫澈將大掌放在她肩上,引得她回頭。
「那朵花沒事了,你這護花保鏢的任務,也該結束了。」
巫姜望著他,勾起唇角。她與花子靳之間的事,她並未告知他們。
她淡淡地回道︰「是該結束了。」
「咱們現在呢?回谷去?」巫離問。
巫姜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們先走,我遲些回去。」說完也不等他們同意,便施展輕功離去。
巫離奇怪地問向巫澈。「她走這麼急做啥?還有什麼事要辦?」
巫澈聳聳肩。「我也不知。既然無事,我也該走了,還得送芙蓉和那小子回俞大人府去。」說完也一溜煙的跑了。與其說是送他們回府,不如說他心念念想去和他的女人好好溫存一番,之後再回萬花谷也不遲。
巫澈走後,巫離看向巫嵐,數落起那家伙。
「他去護送女人,當護花保鏢?哈,依我看,他是去辣手摧花的吧!」肯定是要把人家姑娘給吃了。
巫嵐邪邪一笑。「既然沒咱倆的事了,你現在打算如何?」
「當然是回萬花谷。」
「你舍得?不怕寒倚天追來?」巫嵐打趣道。那位相府大公子寒倚天對巫離可是志在必得,不肯放手。
巫離笑嘻嘻地道︰「我怕啥?他要是追來了,還有你嘛。」
「當然關你的事了,咱們可是綁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別忘了,他要是知道自己曾經納過的小妾是個男人……這失節事小,名譽事大哪。」巫離古靈精聖地提醒。當初巫嵐曾經扮作女子,騙了寒倚天,入相府做他的妾。
巫嵐鄙視地睇向她。「我這是為了誰?」
巫離很理所當然地回答。「你當然是為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