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妻 第七章 教你怎麼寵(1)

書名︰一瓢妻|作者︰淺草茉莉|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人生一條路,走自己的路,本人拒受旨,不做太子側妃!」藍筱悠盯著擱在自己面前的聖旨,橫眉豎目地說。

「娘娘,聖旨是不能拒收的,您現在已是東宮側妃,可以有自己的寢殿了。」菱菱笑咪咪的告訴她。

她眼楮驟亮。「你是說我可以不用與太子同住東華殿了?」

「是啊,側妃地位僅次于太子妃,按例是能擁有自己的寢殿,而且不只如此,您每個月還有月銀花用呢!」

可以不用與那家伙擠床還能固定有錢花!她忽然覺得這買賣不錯啊!

「那好吧,這聖旨你收好了,這事就定了,咱們什麼時候搬到自己的寢殿去?」

她改了主意,既然做側妃有好處,那就不堅持拒絕了,再說了,那家伙的師父就要醒了,醒了她就能知道回去的方法,反正這個側妃也做不了幾日,就隨便吧。

「今早太子殿下才去請旨回來,殿下還沒吩咐讓您住在哪個殿。」菱菱回道。

「還沒吩咐啊?那得問他去,他上哪了?」

「這……奴婢只知殿下昨夜沒回東華殿,今天一早就去面聖請旨納您為側妃,之後也沒回東華殿,所以奴婢並不知殿下的去向。」

她點點頭,菱菱這麼一說,她便曉得那家伙在哪了,昨夜靖王走後他陪了國師一夜,此刻八成也在清華殿守著等國師醒來。

柄師在東宮命危之事仍是極機密的,周保強父女雖知情,可也曉得若非真要與瀝諾翻臉,否則說不得,不敢將消息傳出去的,因此菱菱不知瀝諾的去處也是正常。

「嗯,殿下的去向就不管了,對了,我問你,昨夜太子妃可有回風華殿?」她好奇地問。

昨夜周婕嬋追著周保強出宮,大概怕周保強怒氣沖天之下真宰了她親娘,不過,周保強回去後就會知道自己受騙並無夜審之事,但這火氣也不會小到哪里去,舒麗之事當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歐氏竟敢隨意提及,他不會放過她的,沒殺了她也會給足教訓,所以昨夜的靖王府定也不平靜。

「听說太子妃昨夜由靖王府回來了,但是……」菱菱欲言又止。

「但是如何?」

「據其它宮娥私下議論,說是太子妃不知受了什麼驚嚇,面無血色,連腿都軟了,昨夜是讓人攙扶回來的。」

「這樣啊……」她暗笑,看來昨天靖王發了雷霆之怒,將她們母女嚇得魂飛魄散了。

「菱菱,你說之後我就有月銀可使,那是多少?」周婕嬋慘狀,她沒興趣多問了,換了話題,興致勃勃地問起錢來。

「宮中例銀是依品級發放的,依娘娘的品級,每月當可領四百兩。」

四百兩?爹做縣令也不過月領兩百兩,自己做這側妃便有四百兩了,不錯不錯,不過,兩百年前的物價恐怕和後世有落差,還是問清楚些。「這個……我呢,平時很少買東西,不曉得這四百兩能買些什麼呢?」她打听道。

「四百兩能買座二進的宅子了,也能買上幾十頭上好牛羊,若是換成金子的話,能得十條金,但若說簡單點,能供普通十口人家一年花用了。」

呵呵,敢情這里的錢還大過晏金的,爹那兩百兩可換不到菱菱所說的一半。「菱菱,既然咱們有錢了,這就出去花個痛快吧!」她闊少出身,身上有了錢,心頭就癢了,不花花心里難受。

「可是沒太子殿下允許,宮中的妃子不能隨意出宮的。」

「啊?有這限制?不對啊,那太子妃昨夜怎麼就不說一聲跑出宮了?」她問。

「呃……啟稟娘娘,因為她是太子妃娘娘啊。」

她臭了臉。「我听明白了,因為她是太子妃,品級高,是正妃,而我只是人家的妾,妾不比妻,沒那自由沒那權限,不可以自由出宮。」這就是做小的壞處,她不爽極了!

「娘娘,您別生氣,您雖不是正妃,可也是東宮唯一的側妃,又是最得殿下喜歡的人,沒人敢小覤您的。」菱菱安慰道。

「得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寵妃,可這有什麼用,寵妃出不了宮去花錢,哪里有痛快。走,我找殿下去,讓他給個方便,讓我出宮找痛快!」她起身要去找瀝諾了。

「等等,娘娘知道殿下在哪里?」菱菱問。

她這才想起菱菱不好跟著她去請華殿見瀝諾。「我也不知他在哪,就隨便找找,喔,對了,殿下有提過,今日會有人再送一批新衣裳過來,你還是留下來幫我收拾送來的衣飾,不必跟我去了,我出去晃晃,若找不到人就回來了。」她找了理由將菱菱撇下。

不過說起這個,自那日從晚市回來,那家伙還真沒說假話,隔三差五就命人給她送來好東西,不是衣裳就是飾品,件件手工精細,價值不菲,這像伙很舍得給,瞧得出是個大方的人物,這點她倒頗為欣賞。

走出東華殿後,她往清華殿去,然而才走沒幾步路,便見拜敦匆忙過來。

「娘娘,國師醒了,殿下讓您立即過去一趟。」

「國師醒了?不是說那和信珠要含著三天才會醒,怎麼才過一晚就醒了?」她驚喜之余也訝異。

「這……卑職也不知怎麼說,娘娘還是快過去一趟便曉得了。」

「嗯,我明白了,這就過去了。」

「娘娘,請!」他忙讓她先走。

她回頭瞧了他一眼,「你這改口改得真快,馬上就喚我娘娘了。」

「這是自然的,殿下昨夜已經交代得改口的,娘娘。」

她眼白翻到後腦杓去了。「得了、得了,別喊了。」

「是,娘娘。」他竊笑。

她咬牙切齒,什麼主子養什麼家伙,沒一個好東西!

不過,這會兒沒空理他,國師醒了,自己的問題就按能迎刃而解,光想就興奮,甩下拜敦,跑著往清華殿去,但跑著跑著,毫地又起了一股惆悵,那家伙的師父醒了,自己便能回家,雖是好事,卻也不舍……

回去後,可還能再回來?

可還能再見到瀝諾?

萬一兩人從此便再無相見的一日怎麼辦?

不相見……不相見……這……好嗎?

越想腳步越沉重,速度越發的慢下來了。

踟躕著,變得有些悶悶不樂了,踱著步進清華殿時,一見殿內的人氣氛怪怪的,國師不是醒了,為何瀝諾與霍叔的表情未見半分喜色?

「我來了,國師可好?」瀝諾站在國師的床邊,她走到他身後問道。

「霍叔先退下吧,藍筱悠,你過來。」他命霍叔離去,讓她來到床邊。

「是。」霍叔沒說什麼,臉色凝重地離開了。

她一臉狐疑不解的走過去,走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禁怔了怔。「你師父不是……」

「你來遲了。」

「來遲是什麼意思?」

「師父半年內不會醒了。」

「什麼?可拜敦說他剛醒過來了不是嗎?」她瞧躺著不動、兩眼緊閉,臉色竟比昨夜還要蠟黃的國師,吃驚的問。

「師父僅醒過來一刻鐘,吩咐本太子將他的身子移至洛洛山安放,半年後他才會再回來。」

「這話……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她抓頭問。

「唉,師父在最後一刻才得到和信珠,元神已傷,勉強先醒來交代本太子一些話後,便得含珠靜養半年,之後才可能再醒過來。」

她有些傻了。「這意思是……我得在此再待半年?」

「沒錯,而本太子也得繼續再瞞著眾人師父的狀況,直到他再度醒來為止。」

「姓瀝的,上回撿駝子草時你誆我,這回不會又尋我開心吧?」她眼瞪得像銅鈴般大,表情咬牙切齒的。

他一臉嚴肅,「本太子不可能拿師父的事開玩笑的。」

「我倒希望你這回是同我開玩笑了,又要耗半年,你這讓我日子怎麼過?」她嘴上雖這麼說,但心頭卻突然一陣的輕松,惆悵感散了一半。

「跟著本太子如何沒法過日子了?」他心思也復雜,師父得再睡半年,確實讓自己郁悶,可這女人能留下,他心情又變好了。

「太子殿下,是你讓我和你一起過的,你可得負責任。來,本側妃要出去吃喝玩樂發泄一下情緒,請允許本側妃出宮暢快去。」暫時回不去,就得好好替自己謀福利了,她立即道。

「你要出宮?」

「不只如此,為慶祝本側妃在東宮步步高升,升職為側妃,要一連三天開宴慶祝,還有還有,好久沒去銷魂的地方,你幫我安棑安排,過幾天去趟青樓玩玩,品嘗粉味。」

他臉皮輕抽。「除了這些外,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有,當然還有,既然本側妃得留下一段時間,安排給本側妃的寢殿越大越寬敞越好,總之就是要舒適、豪華、氣派,只要掌握這幾個原則就成,另外,本側妃好酒,听說瀝淵皇宮里有座酒窖,珍藏的都是歷朝皇族留下的好酒,我既也成了皇族的一分子,當然有資格喝這些酒,趕明兒就去搬幾壇出來樂樂。」她毫不客氣的說。

「很好,這些本太子都會如你所願,不過,在答應你這些要求前,你是不是忘了先干件事?」他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她。

「我忘了干什麼事?」

「侍寢。」

「喔,侍寢,這小事一件,趕明兒就把這事給辦了——什麼,侍寢?!」她驀然意會到他說什麼後,身子往後彈去。

「你不先與本太子有了夫妻之實,好意思享受這些?」他沉笑的欺近她問。

「我……我……這個……這個……」她驚慌失措了。

「恭喜你了,現在豬肉漲價了,你的身價也漲了不少啊。」

「我……我不是豬肉……」

「差不多了。」他低下首,唇滑過她發冷的額頭。

「你……你別亂來……」

「做夫妻不算亂來。」

「別……別……」她結巴到說不出話,接著,人被扛上肩走出清華殿了。

「你要干什麼?」她終于大喊。

「回東華殿做真夫妻。」

某人被扛回東華殿後,菱菱等一干宮人被太子趕出殿內,太子將扛著的人丟到床上去。

「你仗勢欺人!」床上的女人慌亂的指控。

「嗯,本太子仗勢欺人。」

「那還不改邪歸正!」

「嗯,以後再改。」

「現在改!」

「難。」

「浪子回頭金不換!」

「本太子不缺金。」

「那缺什麼?」

「缺你!」語畢,壓上她,與她唇舌交纏起來。

藍筱悠氣息紊亂,手伸出去沒啥力氣的推阻著。

「死相!」東推西推,不知怎地從她口里冒出這句話來。

某人微愣,倒是停下「長征」了。「青樓學來的?」

她呵呵笑,頗有幾分尷尬。「欸。」

「有點意思。」他不怒反笑。

她卻笑不出來了,把被扯亂的衣裳拉好,盤腿而坐的看著他,神情里有幾分嚴肅。「你我不成的,我不屬于這里,早晚要回去。」

瀝諾也斂了神情。「本太子知道。」

「那你還——」

「本太子還是要你!」

她一窒,這份霸道很是令人感動,原來自己喜歡這種性格的家伙,鼻子莫名酸了起來。「你也說天軌有序,不是你說要就能要,決定權在上天。」她理智地提醒他。

他靜默不語了,她卻開始心慌意亂的擔心起他是否會打退堂鼓了?

可自己說這話不就是要讓他清醒的嗎,為何又怕他轉身而去呢?一見他真起身了,下了床,套了鞋,準備離去……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心急速的抽搐起來,心亂如麻了?

莫名其妙,簡直莫名其妙!

「瀝諾!」那背影逐漸遠離,她突然不由自主的大喊。

他回身,「喂?」

「你去哪?」她心揪痛的問。

「本太子——」

他話沒說完,她已跳下床,光著腳丫子撲進他懷里,死命抱緊。

「藍筱悠?」他訝然她的舉動。

「咱們還有半年,半年也是段日子,我對你盲從還不行嗎?」她不經思親就說出這段厚臉皮的話。

「盲從?」

「是,不掙扎了,我決定對你好些,因為兩百年後不一定能再遇見你,大家都在說『把握當下』,不正是這個道理?」她繼續說著原本打死自己都不會說的話。

「你……不當男人了?」

她抬頭望進他那雙光華璀燦的眼,鬼使神差的,她不太要臉的張口道︰「做寵妃也行,要很寵的那種,如此,放棄做男人也算值得。」

「很寵的那種,多寵?」

「就……你該懂得的,不懂算什麼男人?不如,你做我的寵男,我來教你如何寵人。」

她大言不慚起來。

「喔?好啊,來,你教教。」他願意受教。

「听好了,寵一個人不難,首先應該這麼寵……欸,說不如做。」她才說不了幾句,便猴急的踮起一吻住他,這一刻,她很認真的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他了,若不然怎麼會說出那一串蠢話?

她熱烈的吻著他,吻得自己身子從腳趾酥麻到頭頂,然後很不中用的,整個身子都癱軟在他身上了。

「……學會了嗎?若學會了,就……由你來吧……」她不好意思說自己興奮過度身子發軟,只能強撐著臉面,嘴微噘著,艷容誘人的換他來。

他點點頭,抱住她,「本太子素來學習快速,最懂舉一反三,這般寵容易得很……」

她听了這話,內心怎麼有種被這巧詐的男人通殺四方之感?

這才想著,他的唇就落到她的頸項上,用力吮吸著,搞得她月復部的火焰一浪高過一浪,就快魂飛九天之外了。

這家伙什麼舉一反三,是反十,反百!

說白一點,壓根是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