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楚楚 第十章 王爺展醫術(2)

書名︰甜妻楚楚|作者︰陽光晴子|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朗朗晴空下,神清氣爽的魏蘭舟跟拓跋鴻正在御花園內對弈。

半個時辰前,兩人才聯手氣走又想來打探他們這幾日做了什麼的拓跋佑、劉耿及岳威,他們擺出愛理不理、答非所問的態度,三人問不出什麼只能忿忿走人。

「三個月後,我朝一年一度的祭天法會將在護國寺舉行,過去藥王都會帶著弟子在該寺義診,我打算在那之前回到京城。」魏蘭舟在棋盤下了一只白子。

「你也很久沒見到你師父了,我能理解。」拓跋鴻下了一只黑子。

誰能相信大名鼎鼎,人稱神醫的藥王無名子會是福王的師父,想想當初得知這件事時,他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才會讓魏蘭舟每每想到就拍桌大笑。

「我今天回來得到一個消息,徐善突然在府中暴斃,肯定是太後與聶相下的手,徐善的帳本在我手上,他們把人證殺了,物證的存在就少了說服力。」他再下一子。

「這不是你布的局嗎?讓他們自相殘殺。」拓跋鴻曾不止一次慶幸,他跟魏蘭舟是友非敵。

魏蘭舟勾起嘴角一笑,「也是,其實太後一派的官員已鏟除不少,但太後與聶相仍還作著美夢,尤其是太後。」他再下一子,「她知道少帝雖然能掌控,但少帝終會長大,不會再受她指揮,最好的方法還是她當女帝。」

拓跋鴻想了想,再下一子,「這幾年少帝的確是在太後及聶相輔佐下才奠定安泰盛世的基礎,若是傳出少帝不思國事、荒婬無度的惡行,女帝順勢而起,在朝廷及百姓眼中,就成了國家之福。」

「毀了少帝還不成,也得除掉我,她才有機會,我是攝政王之後,身上流著皇室的血,是她最大的絆腳石。」崇寧王朝皇室凋零,男丁不過幾人,但值青壯的撇開少帝不說,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魏蘭舟吃了一只黑子,雙指突然將那只黑子往另一屋檐上方射出去。

先是一個悶哼聲,接著有重物從高地落下的聲音。

「有些人真的不屈不撓,你真的不要我處理?一勞永逸。」他冷聲道。

「有人不顧念親情,我卻不能不顧,否則我與他們有何不同?」

拓跋鴻說得凝重,目光無意間瞥到不遠處的長廊上,有個不時拉長脖子往這里看的嬌小身影,他微微一笑,「這棋就下到這里吧。」

魏蘭舟早就注意到某個笨蛋將脖子不時拉得長長的,丑死了!

陽光燦爛的長廊上,楚心恬在看到國主在兩名宮人隨侍下離開花園後,她馬上咚咚咚的跑了過來,看著也站起身的魏蘭舟,雙手合十的拜托,「王爺,可以陪我去個地方看個人嗎?」她將情況大略告知。

他卻一臉的興趣缺缺。

「別這樣,王爺有醫術,不用不是太可惜了?」

「本王就寧願擱置不用。」他就是反骨。

她陪著笑道︰「王爺,你就當做好事,好心會有好報的。」

「可是本王比較偏好先享受好報,再去做好心,然後,第二次享受好報。」他月復黑的與她談條件。

她能說什麼?是她求人,好在剛剛有買些食材跟香料回來。

她先跑到廚房,很快地做了個小點心,匆匆的送到他面前,看著他慢吞吞的享用後,這才甘願的跟她坐上轎子,啊,晃啊晃的,一路穿街走巷的進到偏僻巷弄。

只是王爺出巡的陣仗硬是要弄得很大,除了梔子等三小廝外,前後還有六名宮隨,這會兒全排排站在巷口,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魏蘭舟進了屋內,先把了脈後,就讓小廝月兌去少年的上衣,上演一場針灸秀,沒多久少年便緩緩的張開眼楮,楚心恬從頭到尾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哥哥!」圓妹子開心的要撲到床上去,好在魏蘭舟眼捷手快,一把拉住她,少年身上少說也有數十根針呢。

「你幾歲了?這副身子很差。」

魏蘭舟放開圓妹子,看著床上的少年。

楚心恬不得不承認,魏蘭舟在這間破屋子里簡直俊美得像天神,整個人都在閃閃發亮。

「十三。」少年啞著聲音道。

魏蘭舟瞪大眼,連三名小廝也詫異,楚心恬喉頭更是酸澀,竟然跟她差不多,但是她與他相比……

像是心有靈犀,魏蘭舟突然也將審視的目光落到她白潤圓女敕的嬰兒肥臉上,「嘖嘖嘖,都是十三歲,差真大。」

她原本泛淚的眼楮頓時冒火了,「我應該十四了!而且王爺是看他,不是看我。」她就肉多嘛,怎樣!

少年模糊的視線也看向她,覺得她長得好好看。

「哥,就是這位姊姊幫我的,哥,她會煮娘的粥,你快好起來,吃姊姊煮的粥!」圓妹子興奮的指著楚心恬。

「咳咳。」魏蘭舟干咳兩聲,再看著圓妹子,一臉認真的道︰「丫頭,這位姊姊煮出來的東西沒有本王的允許,是不許進入他人口中的。」

圓妹子頓時淚眼汪汪,少年則臉露驚色,他說本王?

「王爺會答應的,你別擔心。」楚心恬握著她的手笑道。

魏蘭舟挑眉笑問,「你這麼有把握?」

「王爺是天大的好人。」

「這會兒就是天大的好人了?」他臉上的笑容加大了。

她用力點點頭,「你在這里了不是?」不得不承認他雖然老愛損她,但從他踏進屋里的那一刻開始,她不曾在他眼中看到一絲嫌棄或鄙夷,甚至,他相當自在,彷佛這里跟皇宮一樣的金碧輝煌,他跟兩兄妹說話也沒有半點傲嬌。

蓮子、根子跟訶子互看一眼,低頭偷笑,不知道小楚楚有沒有發現自己看著主子時,眼楮閃閃發光。

「不是狗腿的說好話就算了,看你回去怎麼討好我!」魏蘭舟魅惑的朝她眨眼,再看向少年時,表情倒是變了,先是收了他身上的銀針,才一臉認真的說︰「來,張嘴。」

少年听話的張嘴。

「剛剛針灸是讓你先醒來,本王才好問些話。」魏蘭舟邊說邊看著,「舌紅少苔,你是否眼楮干澀,視物模糊,還有頭暈耳鳴,五心煩熱,腰脊酸痛?」

楚心恬詫異的看著少年虛弱的一再點頭。

魏蘭舟又把了脈,靜靜的听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慢性腎炎,主因是勞倦過度造成脾腎虛損,加之外來濕熱乘虛入侵髒腑所導致。」

他拿了毛筆,神態輕松的寫了一副主治肝腎陰虛的藥方,「水煎服,一日兩次,過幾日我再來看看。」

少年跟圓妹子點頭說謝,但魏蘭舟再看著兩人,頭,「望聞問切,知道病癥後,煎藥也是一門活兒,魯莽造次,水火不良,火候失度,藥吃下肚也是白吃。」他隨即交代梔子去幫忙。

這是楚心恬頭一回親眼看見他醫治病患,天啊,這家伙的醫術是真的!

「終于相信我是個大夫了是嗎?」魏蘭舟抬高下巴,拽得很。

竟然還有讀心術!她突然很崇拜他,而且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像他剛剛替少年看病的樣子就帥翻了。

「姊姊,那個……可以煮粥給我哥哥吃嗎?」圓妹子小小怯懦的聲音響起。

「可以嗎?」楚心恬以崇拜的閃秀秀眼神看著魏蘭舟。

這個眼神大大的取悅了他,沒有任何遲疑的,他大手一揮,準了!

只是這個破屋子里,什麼都空空如也,包括破了一角的米缸里也是空的。

魏蘭舟好人做到底,叫三小廝去釆買一大堆東西回來,讓楚心恬可以照著食譜熬上一鍋粥。

其實只是簡單的咸骨粥,可見當時他們娘還在時,家里處境就很艱難。

少年說他的名字叫「王樂」,也從幾人的交談中,听出魏蘭舟是尊貴的王爺,便一再向他道謝,讓魏蘭舟受不了的丟了一句,「再多說一句,本王就拿針將你弄啞。」

王樂兄妹頓時不敢再開口,直到兩人手上都多了一碗熱騰騰的粥。

沒想到,王樂才聞到香味,眼淚就掉下來,「這是娘做的味道——嗚嗚嗚……」

他一哭,圓妹子也嗚嗚哭了出來辦

食物也是回憶,能鼓舞並安慰人心,楚心恬想著想著便鼻頭一酸,突然轉身跑出屋外,雙手捂住淚水直流的眼楮。

因為她也好想再吃上一口她爹地最重手的紅燒牛肉面,還有她媽咪最厲害的麻油雞,這是她在國外學習點心時,最想念的味道,每次回台灣,家里的餐桌上一定有這兩道,但她再也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

魏蘭舟跟出來就見到她雙手捂著眼,兩行淚水不斷淌下,「怎麼哭了?」

「沒有。」她連忙低頭,但還沒來得及拭淚,他就執起她的下巴,「又是淚水又是鼻涕的,你想起家人了?」他邊說邊從袖里拿了帕子替她擦拭淚水。

「你怎、麼知道?」她呆呆的問。

「這很難猜嗎?」他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再將手帕塞到她手里,「鼻涕自己擦,髒死了。」

她紅著臉,低著頭,將手帕拿來擤了擤鼻涕,又擦了擦。

魏蘭舟無言了,美人兒拿到他的帕子都是寶貝的收起來,只有這家伙……

見她不好意思的回頭看著屋子,他說︰「我要他們不要出來,你若還想哭,把握時間。」

她瞪著他,什麼嘛,但一想到剛剛他做的事,還有手里的帕子,這家伙居然也有當暖男的潛質,「謝謝你,你這次做了好事,雖然為善不欲人知,但你形象太差,這事應該傳出去的。」

他被氣笑了,「行啊,這里的人有親眼看到,可能會信,但傳回咱們京城,你認為有人會信嗎?」

經他這一說,她愣住了,也是,若易地而處,她听到了,一定也會當笑話听,才不會相信。

「因為沒人相信,你也不願在京城展現你的醫術,是嗎?習醫是很辛苦的,你不拿去救人太可惜了。」她說。

「京城會少我一個大夫嗎?我不會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就別瞎想了,若是想去外頭嚷嚷我有多麼厲害,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連在這里,即使不知道我名聲的尼丹國百姓,也不會相信是我替王樂看的病,為什麼?我是王爺呢,更多的人會猜說,肯定是抓了什麼大夫來看,硬要將功勞算到我頭上吧。」

「可你明明做了好事。」她替他覺得不公平,也有點心疼他。

「這有什麼,反正本王做什麼正經事,也不會有人相信,玩女人才是我該做的事。」楚心恬腦海里突然浮現他曾經說過的話,她真心覺得自己欠他一個道歉,她也跟其它人一樣,以印象評斷一個人,沒有用心來看他。

「對不起。」她也將心里想的話說給他听。

他原本吊兒郎當的神情突然變得正經,他凝睇著她,她是第一個跟他道歉,還告訴他,她誤解了他,不該沒有用心來看他這個人……他的心頭怎麼會這麼暖,這麼激動?

他忍不住伸手將她擁入懷里,她嚇了一跳,這在外面啊,巷口還有宮衛跟一些探頭好奇的圍觀百姓呢,「放開,快放開啊」

他笑了笑,真想再多抱一會兒,這丫頭全身暖呼呼的,「你的道歉沒誠意,親本王一下,我才有感覺你是認真的。」他放開她,指指自己的臉頰。

她粉臉漲得紅通通的,「不必,我們回宮後,我再做一道新的點心給你。」面對眼前這個高階的吃貨,她形容她要做的那道咸甜派是如何綿密細致,帶著淡淡酒香,還真的讓他嘴饞了。

「嘖嘖嘖,小楚楚,你不聰明,想想,一道點心就比你的吻來得吸引人,你這女人當得會不會太悲哀?」

她瞪他一眼,這家伙,狗嘴總是吐不出象牙來,「王爺才該覺得悲哀,我那麼不稀罕你的吻,寧願費時費力的做點心。」

「這是激將法?」他邪魅一笑,低頭看她。

她急急的道︰「才沒有。」

「那一次的感覺是不是很好?」醇厚低啞的嗓音帶著點誘哄。

「什麼很好?」她故意裝蒜,卻說得很心虛,事實上,這幾天她還有偷偷回味,只能說,一切都是在古代過得太孤單惹的禍!

一只大手突然越過自己,壓在她身後的牆面,她詫異的抬頭看他,這是標準的撩妹動作——壁咚啊,這古人真的厲害。

她怎麼辦?臉紅心跳,不行,她得鎮定下來。

「我進去看看,看他們還要不要吃!」她迅速從他的胳肢窩鑽出,跑回屋內。

他帶笑的聲音傳了過去,「膽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