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肅兒這才明白蕭凌雪在默林時為何會這麼反常,原來在她說出自己的真姓名時,他才知道她是他的前妻,不過她也沒好到哪里去,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他就是「渣夫」本人。
再度回到翼親王府,來到這她不曾來過的上房,這便是原主曾短暫住餅的新房,也是蕭凌雪的寢房,將原主發落到瑞草院之後,他便住回了他的房間。
想到他在太孫喜殿里不由分說強行將她帶走時,所有人都跟木頭樁子似的杵著,個個表情錯愕,她就想笑。
情況很混亂,可是她的心情很好,甚至想哼歌。
而且可以想象蕭凌雪現在的心情肯定七上八下的,像吊著十幾個水桶似的,她秀眉飛揚,心情更好了。
回想他們認識的點點滴滴,只能說姻緣天注定,老天自有安排,該相遇的人即便分開了,還是會再遇上,而或許她穿越時空就是為了與他相遇吧。
「肅兒,我知道你現在很惱我,但你必須听我解釋,要是你還不能消氣,你想如何懲我都行,只求你不要不理睬我。」
蕭凌雪一生沒這麼低聲下氣過,但為了她,他甘願,在情愛的面前,尊嚴算不了什麼,他可不想為了守住大男人的奠嚴而失去她,若此時她要他下跪,去他的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會跪。
「不,我沒有惱你。」相較之下,秦肅兒顯得氣定神閑,「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對我那麼苛薄?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絕不是會那麼做的人,我相信自自己的判斷力,也相信我的眼楮,所以你說吧,告訴我你的理由,看能不能說服我。」
他嘴角一抿,鄭重地說道︰「我絕非推卸責任,事實就是,馮敬寬違背了我的意思,因為荷花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他要讓你不好過,就這麼簡單,你相信嗎?」
她望著他,目光閃動。「我相信。」
蕭凌雪一顆心落了地,他以為知道他是她的渣夫後,她會氣得一蹦三丈高,看來他還不夠了解她,她有足夠的智慧判斷是非,不打緊,來日方長,他會慢慢用一生來了解。
「那麼你告訴我,究竟是何人指使人打死了荷花?」他很是在意,因為就是這樣,他才會忍無可忍的把她發落到瑞草院。
「不是我,是真正的秦肅兒。」望著他也極度訝異的表情,秦肅兒緩緩說道︰「听過死而復生、借尸還魂嗎?秦肅兒被打發到瑞草院之後鬧著尋死,她真的死了,而我在我生活的那個地方出了意外死了,莫名其妙魂穿來此,附身在秦肅兒身上。」
蕭凌雪心中一震,訝異地再次確認問道,「你說真正的秦肅兒……死了?」
「這很荒唐,卻是事實。」她很率直地道︰「除了你,還有一個人知曉,就是潤青,她是秦肅兒的貼身丫鬟,很快便發現我跟秦肅兒判若兩人,我不可能敷衍得了她,索性向她坦自。」
他看著她的眸光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麼,你在你生活的那處,是名大夫?」
秦肅兒點了點頭,「不過我們那里不叫大夫,叫醫師,我叫秦肅肅,肅穆的肅,所以當時我才會跟你說我叫素素,便是取其諧音。」
蕭凌雪直勾勾的看看她,不在想些什麼。
她的不安逐漸升高,一顆心突突地跳著,他是不是被她嚇到了?畢竟她說的事很駭人听聞哪,他被嚇到也是正常的……他應該不會把她當妖孽吧?
沉默持續擴大,秦肅兒清了清喉嚨,刻意找話題,「對了,我今日確定了在我生活的那處,有人跟我一樣來過大雲朝,喏,我給太孫打的那些針就是前人留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前人是用什麼法子帶來的,不過它們確實存在,而且在太醫院的庫房里還有很多,日後還能救更多人。」
蕭凌雪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不理會她適才新挑起的話題,一臉嚴肅地問道︰「你莫名其妙的來,不會莫名其妙的走吧?」
她微怔,原來他是在想這個問題,才一動不動、不開口的嗎?
她沉吟了半晌,最終說道︰「老實說,我不知道。」
他瞪著她,心一下子提得老高,語氣也沉了幾分,「你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秦肅兒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就如同我當初不曉得自己會來到這古代,所以老天之後會不會又讓我走,我無法保證。」
「不!怎麼不能保證?」蕭凌雪很是激動,上前兩步,緊抓著她的雙手,急切地說道︰「你說你是出意外死了才來,而真正的秦肅兒也是死了,你才能附身于她身上,所少只要你不死就行了,只要你把自己保護好就行了,那麼你就絕對不會走了,是不是?」
秦肅兒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道︰「可以這麼說。」
「那就行了。」他神色端疑。「由現在開始,我會把你保護好,你一刻也不許離開我的眼皮子底下,那麼就萬無一失了。」
她不禁失笑道,「怎麼可能,你不用去軍機閣了嗎?不用進宮了嗎?怎麼可能一直看著我?」
蕭凌雪劍眉微挑。「即便我人不在,也會派人跟著你,將你護得滴水不漏。」
秦肅兒同樣專注的看著他。「所以,你能接受我不是真正的秦肅兒?」
他輕撫她的臉龐,萬分認真地道︰「我很高興你不是真正的秦肅兒,若你是那個愛慕虛榮、愛擺款兒的秦肅兒,我當真會不知如何自處,她從來就沒力法吸引我的目光,我愛上的是你,秦肅肅。」
秦肅兒心里甜甜的,「那我就放心了,若是這秘密要瞞你一輩子,只怕我也做不到,保不定哪一天就說溜了嘴。」
一輩子這三個字讓蕭凌雪心里開了花,他摟住了她,驚喜地問道︰「肅兒,你不怪我了?」
淡淡笑意從她的眸光中散發出來。「知道是你的那一刻,我就不怪你了,我相信你的為人,你不是會用卑鄙手段欺侮女子的小人,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蕭凌雪擁她入懷,輕撫著她的發,滿足的嘆息了一聲。「謝謝老天,讓你那麼懂我!」
秦肅兒想他這一日也夠煎熬的了,便由著他耳鬢廝磨,柔順地閉起了眼,讓他由眼皮吻到了嘴唇,感受他對她的小心翼翼和憐愛,也知道他在壓抑,她屏息等待,心頭一陣猛跳。
蕭凌雪溫柔又深情的吻著她的瑩潤唇瓣,就像在品嘗最烈的美酒,心中不由得蠢蠢欲動。
想要擁有她的累積了太久,如今得知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哪里肯停下,吻著吻著,索性抱起她,將她往床上一放,欺身壓上,揮手燭滅帳落,驀然一室漆黑,只余淡淡月光透過紙窗讓室內有了絲光線。
蕭凌雪的雙手箍住秦肅兒的腰,又低頭吻她的唇,輕輕吸吮。
她推了推他,望著他俊逸的臉,奇怪地問道︰「我說翼親王,你現在是以什麼身分在踫我?」
「你在說什麼,咱們是夫妻……」蕭凌雪輕輕親了下她的頭,手也沒停的在解她腰間的系帶和衣襟上的盤扣。
秦肅兒又推了推他,眨了眨眼,提醒道︰「我們已經和離了。」
他現在只當和離是場兒戲,不算數,又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的唇,含糊地問道︰「你的和離書在哪兒?」
她忍看笑意反問︰「要做什麼?」
蕭凌雪親了她一口,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把它撕了,和離就當沒有發生過,咱們還是夫妻,你是我的王妃,永遠的王妃,唯一的王妃。」
「這我要考慮考慮。」秦肅兒哼了一聲,「我對做王妃沒多太興趣,我想繼續坐堂看診。」
她又想推開他了,蕭凌雪把她不听話的小手固定住,可換成她的身子抵抗的扭動起來,一推一制之間,兩人的身子相抵磨蹭。
他欲火中燒,眸中燃燒著之火,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沉重,「誰說你做了王妃就不能坐堂看診?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會拘著你,只要你記得,你是我的女人,每日醫館休息時得回來王府,回來我身邊,那就行了。」
秦肅兒凝視著他,心中暗笑,嘴上卻故意不以為然地道︰「是嗎?我做了王妃真的能繼續賣行醫?不會有人說話嗎?比如太後皇上之類的他們不會有意見嗎?」
蕭凌雪的喉嚨干得快說不出話了,他目光如炬,啞聲道︰「我會說服他們。」
他那失控的模樣大大取悅了她,她故意和他耍花槍,不假辭色的說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姑且信你,至于其它的細節,我們改日再議,今日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說完,她作勢就要起身。
他一把拉住她,由身後摟住了她的腰,柔聲道,「肅兒,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
秦肅兒低首看著他交握在她腰間的大手,唇畔泛起濃濃笑意,嘴里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樣沒名沒分的留下來過夜怎麼行?府里的人會怎麼想,又會怎麼議論我?」
這男人求起歡來怎麼那麼教人心動啊?舉止跟蜜糖似的,這般的溫柔輕哄,誰能招架得住?她已經快忍不住要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