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廚王妃 第四章 喬裝入廚房(2)

書名︰掌廚王妃|作者︰陽光晴子|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秦王返京的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各式請帖也如雪片般送到秦王府,也有許多不速之客被拒于門外,這些都是皇親國戚或自認與秦王有交情的人,但葉誠奉秦王命令,非他本人應允,誰也不許入府,這些身分尊貴的各方人馬也只能心有不甘的離去。

然而秦王這個傳奇人物也沒讓人失望,他開始出入宴會,趙莎華也沒閑著,朱漢威到哪家參加宴會,趙莎華就能進到那家的廚房幫忙。

這跟她原本的安排自是不同,但朱漢威才听到她得去「拜托」那些父親舊友讓她進廚房工作賺些生活費,他馬上就否決了。

她一去工作,他三餐找誰?若不是她一定要盡一份力,她大可好好待在秦王府輕松準備他的三餐就好,不是他自大,他的暗衛已全數出動,就守著京城有嬰兒出生不久的達官顯貴與富貴人家,他相信緝凶之日不遠。

于是他跟趙莎華協議,他會讓人安排她進入設宴人家的廚房,但僅限當天,她能得到有用的消息也好,無功而返也好,宴席散了她就得回王府。

會如此安排,是因為朱漢威發現近兩個月的嬰兒失蹤案有個很特別的巧合,不知是久久逮不到凶手,反讓凶手變得囂張,凶手皆選設宴的人家偷嬰兒,他猜,這是挑釁也是嘲笑。

京里也有人發現這點,因而有的人家寧願得罪客人取消宴席,然而也有要面子、不肯屈服凶手的還是照辦,當然,有的安然度過,可有的卻是後悔莫及。

但繁華京城什麼多?皇親國戚、富豪權貴最多,時值涼爽秋日,賞楓、品蟹品酒及各項名目的宴席,大家有來有往,有一定家世背景的收到的請帖都高高一疊,而秦王更是當紅炸子雞,他能出席,這個宴就成功了。

所以,朱漢威出席的自然是家中也有嬰幼兒的名門世家,只是,運氣似乎沒有站在他這邊,一連出席五個宴席,竟然什麼事也沒發生。

此時馬車內,一個是剛忙完,從某家的廚房後院出來,另一個則是吃了不怎麼滿意又吵嚷的無聊宴席,心里想著待會兒回秦王府讓她再煮個什麼私房料理安慰一下受委屈的胃。

朱漢威慵懶的趟靠著軟墊思考,就見趙莎華目光專注的盯著自己看,他也無所謂的任地看,她其實很好懂,他大概猜得到她在想什麼。

趙莎華心里的確有很大的疑惑,雖然每一家設宴的廚房人手不足,大多會調府中其他院落的丫頭幫忙或是雇臨時工,或是請長期提供食材的店鋪提供人手幫比,要尋個名目混進廚房並不難,但一家、兩家……每家都有辦法讓她名正言順的混進廚房,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這代表他在每個設宴的府中都有耳目?而且都有能力將她安插入廚房,她無法想像那是有多大的勢力或是什麼通天的本領才能如此隨意安排?

朱漢威一點也不想跟她聊自己曾有過的野心,重生前的自己其實不算好人,「今天也是無功而返?」

听他一說她就覺得沮喪,廚房里的八卦是不少,但多是後宅妻妾勾心斗角的事居多,雖然也聊到驚悚的殺嬰事件,但讓人太過毛骨悚然,因而談論的時間反而極短,不若茶館听到的多。

她搖搖頭,「你呢?」

「有點眉目,不過明天要上工的府第可要小心點,我知道先前你去的那幾家,我也說了同樣的話,但這家有點狀況,你別特意打探才是。」

他看得出來她仍有疑慮,但他要怎麼告訴她,前世這一年並沒有殺嬰案發生,但權勢逐位之爭在他刻意的操弄下卻是越發白熱化,有幾家權貴甚至因而被抄家滅族。

他這些日子也逐一推敲,懷疑會不會是這幾家權貴的其中一家在作怪,畢竟有能耐毀尸滅跡,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犯下這麼多殺嬰案,若說沒有人包庇甚至協助凶手,他可不信。

他們明天要去赴宴的就是其中一家——楊國公府。

一想到她明早就要被安排入府干活,今天也是一早就赴赫安侯府在郊區的別莊,工作至宴會結束,她的神情是肉眼可見的疲倦。

「閉眼休息會兒,進城還有一段路。」

她點點頭,也真的累了,何況不知跟他要說什麼,就是大眼瞪小眼,她都是避開投降的那一個,就不必與他較真了。

馬車轆轆而行,穩定而有節奏的行進著,讓本是閉眼假寐的趙莎華真的睡著了,她靠在車壁上,頭不時的重重一點又一點。

朱威漢看著她尖尖的瓜子臉,因要混進廚房,也怕被認出她是趙家人受到遷怒,所以他親自為她做了簡單的易容,眉毛畫粗微垂、膚色涂得稍黑,再修飾一下臉頰,讓梅心給她梳了個婦人頭。

看起來就成了一個生活不順的年輕少婦,然而即便貌不驚人,那雙會說話的眼楮仍然很吸引人,此刻雖閉著,整個人卻顯露出一種疲憊的嬌弱,他的心陡然一動,身體彷佛有了自我意識,靠向她,將她輕輕攬在懷里,讓她睡得更舒服。

他低頭凝睇她嬌美的容,粗糙的指輕輕滑過她粉女敕的臉頰,黑眸一深,嘴角一勾,她的人及廚藝真的很合他的意,娶了她,一輩子圈在身邊,他的胃永遠都不用擔心斷糧,好像不錯?

她是豬嗎?怎麼夠睡得那麼沉?一個大活人讓朱漢威抱著回月牙齋都沒醒!尤其她身上還蓋了朱漢威的披風。

趙莎華都可以想像府里奴僕們看見那一幕後,即使不敢明面上議論,私下一定諸多猜測,甭說其他人了,梅心跟桃雨那曖昧的眼神如影隨形,笑而不語,就算她解釋再三,兩人還是沒當回事。

唉,即使過了一天,只要一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她還是很想敲敲自己的頭,她有累成那樣嗎?

「好了。」

朱漢威低沉含笑的嗓音將懊惱恍神的某人給驚回神,瞪著眼前的銅鏡,里面映照出的是一個擁有一雙干淨黑白明眸、膚色暗沉的中等之姿女子,她的目光再看向鏡子內另一張俊美的臉孔,對抱她回房一事他提都未提,她是女子,更不好主動說起。

「車子在後門等你了。」朱漢威輕聲提醒,也明白她為何恍神,但他如何告訴她因為抱著她的滋味太美好,于是他點了她的睡穴滿足私慾?

趙莎華尷尬的朝他點頭,連忙出去了。她身上穿的是簡單布衣,適合一個在廚房工作的女子。

殺嬰案不再有新案件發生,自然是好事,但也因為這樣的風平浪靜,完全沒有線索可循,她有些心急,但再急也沒辦法。

他知道她的心急,但他沒有告訴她的是,他返京好像讓凶手忌諱,不敢輕舉妄動,這讓他有所猜測,凶手可能與他有交情,知道他的能耐,不然怎麼會成了縮頭烏龜,不敢現身?

今日設宴的是楊國公府,算是百年世家,主旁支親族分散各地,國公府家主是楊家大房楊柏榮,為人豪邁長情,更是京城公認的痴情種,偌大一個府邸只有一妻一妾,這在京城尤其是這樣有底蘊的人家甚為少見,更難得的是,妻妾親如姊妹,即使楊柏榮與其妻俞娘是青梅竹馬,獨寵且深愛著她。

妻妾為楊柏榮共生了五子三女,家庭美滿,一直到去年春,俞娘大病一場久久未癒,在大夫建議下長住江南養病。

楊國公府為此也沉寂一年有余,今日設宴還是因二兒子去年添了一兒,舉辦周歲宴。

雖然客似雲集,整座宅邸仍添了不少侍衛,顯然是殺嬰案讓主人家不安。

朱漢威到來後,自然是主人楊柏榮親自接待。

楊柏榮年方四十,相貌俊秀,長年輔佐朝政,是朱錚跟敏太後倚重之人,權勢不小,也因而對朱漢威私下安插耳目、擁有左右朝廷的驚人勢力非常忌憚,但官字二個口,表面上兩人也有好交情。

一見面兩人就寒暄不停,隨著更多的客人到來,氣氛更形熱絡。

另一邊,本在廚房里幫忙的趙莎華則跟著另一名嬤嬤提了兩壺茶及點心往侯府中庭走。

這一天賓客如雲,奴僕們忙進忙出,宴席還特意設在居中的庭園,除了有精致的亭園水榭、曲橋流水,秋高氣爽的天氣,層層泛金黃或是紅透的楓葉也值得欣賞。

院中還搭了戲台,戲班子里的每個人正緊鑼密鼓的梳妝打扮,另一邊台上也有一個表演驛雜技團在準備,老管家吩咐趙莎華帶來的茶水及點心就是為這兩個表演團體準備的,讓他們先用點茶點墊墊肚子。

隨行的嬤嬤去往雜技園,趙莎華則進到戲台後方,卻見到幾個衣著不俗的男子圍著一名女戲子,有一名五官偏女相的漂亮男子還出言嘲諷,「學什麼貞節烈女,還模不得了?出來拋頭露面當戲子,就以一女子說,就是傷風敗俗了。」

一旁同樣穿著綢緞的男子也跟著說些什麼假惺惺,就是等著讓楊三少爺來作踐,身分低就想做妾,飛上枝頭當鳳凰。

男子們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趙莎華見那女子淚光閃動,頻頻搖頭,想掙月兌那楊三少爺的手,戲班主也頻頻告饒,其他戲子雖然面帶怒氣,卻是不敢多吭聲,顯然這些男子們身分不低,他們不敢得罪。

楊三少爺可能調戲女戲子一會兒了,手上拿了一只白玉瓷壺,使了個眼色,一名小廝上前,在男子們的笑鬧聲中,女戲子的雙手被小廝反制在後,楊三少爺一手高高拿起瓷壺對準自己的嘴巴一倒,流泄的酒液入口卻沒咽下,他伸手扣住女戲子的下巴一用力,逼她張口,再將嘴里的酒液喂入她口中,酒水有些入口,有些沿著她的下顎往脖子流,沾濕了前襟。

圍觀的男子又叫又笑,女戲子受辱,淚水落得更凶,幾次想開口,又被迫喝酒,嗆咳不已,滿臉通紅,她看來狼狽又可憐,其他戲班子的成員有人才握拳就被制止,亦有人落淚。

但不忍氣吞聲又如何?身分不如人啊!楊三少爺是國公爺最疼愛的嫡麼兒,據傳因為那張偏女氣的臉像極了國公爺深愛的妻子,所以仗著父親寵愛仗勢欺人、為所欲為,在京城的渾是出名的,身邊的一群狐群狗黨也都是世家名門里的紈褲公子哥兒。

這些名門紈褲壞點子多,見女戲子上衣被酒液浸濕,幾人眼神婬邪,看著她那因衣衫緊貼而顯露的渾圓胸形,表情越發下流,討論起美人兒全身酒水又是什麼風情。

楊三少爺拿了另一壺酒就往女戲子的上身潑,其他人也笑鬧著要小廝再去拿酒來。

秋意漸濃,天氣沁涼,就算今日有陽光仍能感到涼意,女戲子身上幾乎半濕,已在頻頻顫抖罵道。

「欺人太甚!你們憑什麼這麼羞辱人?」趙莎華再也看不下去,扔下兩手的東西,月兌口罵道。

一旁送餐回來的老嬤嬤嚇一跳,急著要拉她走人,這閑事原就管不得啊!

然而食盒與茶壺的落地聲不小,加上趙莎華的嗓音清亮,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轉向她,只見一張中等容顏,簡單束發,身著圍裙,第一眼貌不驚人,但對上那雙干淨卻冒著怒火的黑白眼眸,這張膚色略黑的臉孔瞬間鮮活起來。

所有的目光一下齊聚她臉上,趙莎華有些不安,但再看著那名淚如雨下的女戲子,那淚眸中的卑微不平以及被羞辱的不堪何其熟悉,她也曾日日在鏡子里看過這樣的眼神,瞬間有了勇氣。

她目光變得堅定,「你們太過分了,她是來表演的,不是來讓你們羞辱的。」

「本少爺羞辱她是她的榮幸,要是讓本少爺開心了,她還能當本少爺的妾呢。」楊三爺吊兒郎當的說。

「我不當人妾。」女戲子急著搖頭。

楊三少嗤之以鼻,「當戲子會比當妾好?戲子在台上資弄風騷,拋媚眼引人邪念,跟青樓賣笑女子有何差別?」

「楊三少爺長得人模人樣,嘴巴卻臭,調戲女子還有理由?將人貶低,就能放肆羞辱,怎麼就不說是自己滿腦子婬蟲,思想邪惡?」

楊三少爺氣得臉色發青,「你是找死?」

「我不是,但再過不久,客人就會往這里來,楊三少爺還要胡鬧下去讓人看笑話?這就是百年世家的家教?」

「好,很好,一個廚娘而已,膽子倒不小。」

「奴才爬到主子頭上,這不教訓教訓,三少你的臉面往哪兒擱?」

一旁的男子們唯恐天下不亂,在旁叫囂丟柴挑火。

「這位姊姊,沒關系,你別管我了。」此人對自己假意或真心,女戲子看得更清楚,她知道這挺身而出的小熬人是真心要幫她,但她跟自己一樣都是辛苦人,這些不怕鬧事的都是有身分背景的公子們,她們根本斗不過。

「怎麼能不管?他除了身分比得過我們,哪樣贏得過我們?我們靠自己過日子,他離了國公府三少爺的身分,也許只能餐風露宿乞討過日,憑什麼欺侮你我這些自食其力之人?」

趙莎華想起了與渣男前夫的對話,他認為女人永遠只能依靠男人過日子,男人永遠高高在上,尤其是她這死了雙親的女人,但她勇敢的離開他,勇敢的靠自己的雙手照顧弟妹。

她說得振振有詞,一雙美眸熠熠發亮,原先不出色的容貌也變得更吸楮。

楊三少爺閱女無數,仔細看了看她,眉修成柳葉眉,把皮膚養白些,換一身華服,也是一個大美人啊,他眼楮亮了起來,「那戲子我不要了,把這廚娘帶去我房里。」

話語一歇,女戲子驀地被放開,兩名小廝就要去抓趙莎華,她臉色一變,一邊退後一邊怒視楊三少爺,「你想干什麼?沒看我梳婦人頭嗎?」

「那又如何?在我府里做事就是我楊府的人,再說了,你拚命為這戲子出頭,不就是想吸引本少爺注意嗎?不想干廚房的活兒了?行!本少爺先嘗嘗你這尖牙利嘴的味道。」

他邪佞一笑,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拖,將人攬入懷里,一手粗暴的扣住她的下顎,低頭就要吻上她。

趙莎華想也沒想就往他的臉用力揮去一拳,看戲的男子們原本還在怪聲怪叫的笑著,不過瞬間就听到好友痛呼一聲,再一看,楊三少爺臉兒一偏,左臉頰紅腫、嘴角滲血,竟然被打了?而那廚娘已掙月兌他的懷抱,離他有三步遠。

楊三少爺根本沒想到她敢動手,這一下力道不小,他眼前還一黑,眸中怒火熊熊燃起他咬牙抹掉嘴角血絲,「好,好,這麼潑辣,我生平最恨人動我這張臉,來人啊,把她綁回我的房間,看我怎麼教訓!」

奴僕立即動手,粗魯的就去抓趙莎華的手臂——

「少爺,老爺跟秦王,還有不少貴客都往這里來了啊!」府里二總管急急的跑了來。

楊三少爺像是想到什麼,眼神一下變得郁悶,模了一下發痛的左臉頰,恨恨瞪向趙莎華,話卻是對著小廝說的,「動作還不快一點!塞住她的嘴。」

兩名奴僕立即扣住她的左右手,一人拿布要塞住她的嘴,她趁機用力踢奴僕的腳,一人痛呼一聲,她趁機甩掉另一名奴僕的手,跑了出去。

楊三少爺等人也急急追出去,又急急煞住步伐,再恨恨的瞪著也在一旁低頭的廚娘。

此時,秦王步履從容地走過來,像眾星捧月,四周及後面簇擁著一堆賓客。

他似有若無的看了趙莎華一眼,注意到她雙手微微顫抖,身上仍是出門前的那身布衣,套著國公府廚房的全身圍裙,梳成發髻的頭上還系上白色頭巾,讓她被涂得稍黑的臉更顯得不出色,只是他卻清楚的看到她下顎上略微的紅腫。

他為她上妝易容時,因手掌有薄繭,輕輕撫過她的臉該處就微微發紅,他知道她的臉有多細女敕,如今卻紅腫不堪,似是有人用力捏了一把。

「楊三少爺這臉是怎麼了?」旁邊一名高官看到楊三少爺的臉,詫異的問。

朱漢威冷凝的目光也同時移到楊三少爺臉上,嘴角破不說,還有一點可疑的血跡,臉頰微腫,是被打了?

隨著他的目光,楊三少爺就有點慫了。在京城有父親這座靠山,他一直有恃無恐,不怕欺負老百姓,更不怕高官貴族。但秦王這個傳奇的存在只長他五歲,他已听過他許多不凡的事蹟,他莫名的畏懼,趕緊跟秦王行禮,又對上父親那隱藏在眼底的不悅,一顆心突突的跳,卻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問題,「不小心跌倒,磕到的。」

「還不回房去上藥!」楊柏榮低斥一聲,又向秦王等客人致歉,「犬子連路也走不好,還傷了自己,讓各位見笑了。」

眾人禮貌的帶笑而過,但一群人都不是傻子,那傷看起來就不像是跌傷。

楊三少爺這一離開,其他軌褲也不好再胡鬧,乖乖的入座,但有人注意到那名廚娘趁機跑了,不見人影。

楊柏榮先讓秦王等人入席再命人好生招待,張口要先去看看那個孽子,馬上就回來。

「外傳楊國公對這三兒子寵得無法無天,看來真是如此,不過是個小傷就急著去看。」一名官員看著他快步離去的身影,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也難怪,他那張臉听說與國公的愛妻年輕時一個樣,如今妻子遠在江南養病,見著麼兒一樣的臉,疼都來不及,哪想到把孩子疼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國公夫人那病養這麼久也沒好,皇上為此派了幾名太醫去江南,但都回來了,看來那病很棘手啊。」

朱漢威一邊听著同桌人的議論,一邊心思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