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亡魂,可是下一刻她莫名的月兌離刀劍追殺……幾番掙扎,她想擺月兌塵夢的糾纏醒過來,不過,努力撐開眼皮,張開嘴巴吶喊,卻還是困在其中,這可怎麼辦?她會不會一輩子困在這兒?
念頭一轉,她整個人驚醒過來,左看看右看看,久久才回過神。
咋日搬入新買的院子,因為認床的關系,她一直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一直深陷噩夢當中。
陸清宛敲了敲腦袋瓜,起床梳洗更衣,然後去西側間喚兩個孩子起床,幫他們穿好衣服,帶他們去刷牙洗臉,然後到花廳用早膳。
早膳有肉粥、各種小菜、包子和饅頭,每一種分置都不大,足夠他們六個人吃。
用完早膳,領著孩子們在園子走上幾圈消食,她便準備轉往書房,此時楚蕭陵急匆匆的走進來,一見到陸清菀,立馬上前抱住她。
陸清斃一時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非禮勿視。」陸雲驥連忙轉過身,伸手遮住妹妹的眼楮,可是自個兒忍不住回頭偷看,爹爹說,若娘親不原諒爹爹,他們一家就不能團圓,娘親沒有推開爹爹,這是不是表示娘親原諒爹爹了?
「哥哥怎麼可以犯規呢?」陸雲蓉惱怒的扯下陸雲驥的手,他們是雙胞胎,如何看不出來哥哥想藉著為她遮眼楮而行偷看之舉?
「哎呀!你小聲一點!」
「哥哥的聲音比我還大!」
陸清菀終于反應過來了,連忙推開楚蕭陵。「娘親,你們繼續,沒關系。」
「對,我們會當作沒看見,真的。」楚蕭陵忍俊不住的笑了,陸清菀嬌嗔的各賞他們一個白眼。「真可惜!」陸雲驥和陸雲蓉很有默契的同時道。
遭人逮個正著,陸清菀有一點尷尬,索性轉身背對兩個小家伙,質問某人,「你一大早在鬧什麼?」
「昨晚有盜賊闖入寧河村的莊子,每個莊子都遭到洗劫,如今整個村子被封鎖,除非上頭派來的人,誰也不能進出。」
陸清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寧河村不是屬于京城管轄嗎?」
「寧河村不只是屬于京城管轄,還是京郊最大的村落。」楚蕭陵明白陸清斃要表達的意思,盜賊如何敢在皇帝坐鎮的地盤上惹事?京郊的莊子大部分為權貴所有,招惹權貴不是找死嗎?
「我看這些盜賊應該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們不是活得不耐煩,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盜賊。」楚蕭陵提點道。
怔愣了下,陸清菀終于想通了,「難道他們是沖著我來?」
「明面上每個莊子都遭到洗劫,可是大部分都是隨便翻了幾下,拿點值錢的東西,唯有我的莊子連旮旯里都不放過,很明顯是在尋找什麼。」楚蕭陵如今想起還後怕,慶幸昨日他們就搬進京城里,要不,今日見到的只怕是……
「你認為是誰?」這事不是輔國公府就是晉安侯府做的,晉安侯府的可能性更大,不過輔國公府還有可能得到她回京的消息,晉安侯府又是如何知道?
「目前還不能斷定。」理論上楚蕭陵也知道最可疑的人是誰,然而無論是輔國公府還是晉安侯府都不可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對付陸清菀,拉下整個寧河村豈能不驚動京兆尹?當然,這原本也是為了模糊焦點,可是在他看來,這絕非出自後院女人的手段。
總之,如今也只能等京兆尹那邊調查出結果,再進行推斷。
陸清菀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這是不肯面對現實嗎?「對我有意見的不是輔國公府,就是晉安侯府。」
「我娘若知道你回京,她會先質問我,而不是直接派人解決你,至于晉安侯夫人,我還真不了解她,不過我想,她一個內宅的女人應該沒有這樣的本事。」言下之意,他的不能斷定並非敷衍了事。
「除了她們,我應該沒有得罪人。」
「我也想不明白,只能等京兆尹那邊的調查出來,我才能進一步研判。」先不論對方的目標,一夜之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洗劫整個村子,那是多強大的力量,他不能不心驚。
無論有什麼懷疑,陸清菀也是一個講究證據的人,「一有了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可不想連敵人躲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是當然,還有,最近你忍著點,沒事別出門。」
陸清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哪一次出門不是因為有事?」
「我錯了。」楚蕭陵連忙舉起雙手道。
「我知道了,最近我盡可能不出門,希望事情早點解決。」楚蕭陵很認真的點頭道︰「好,早點解決,早點將你重新娶進門。」
轟!陸清菀瞬間成了紅人,只能轉身落荒而逃,直到後面兩個孩子咯咯笑的聲音傳來,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干麼跑?她應該狠狠告訴他,別作白日夢了,她可不想再走進輔國公府……她是不是太假了?當他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她就很難將他推開。
寧河村的盜賊出自何人之手,楚蕭陵知道短時間難有結果,他還是讓楚日盯著,一有消息就回報,果然當晚就有消息傳來。「那些盜賊闖入的情況跟明峰鎮的滅門血案很像?」對于調查的結果,楚蕭陵有過猜想,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扯到千里之外的滅門血案。
「楚星察覺他們使用的迷藥相同,一日一夜就是天搖地動也醒不過來,而且事先投入水中,院中的天井、廚房的水缸,甚至附近的河邊,沒有一處遺漏。」楚日難掩興奮的心情,明峰鎮的滅門血案看似調查得很明白,但是終究不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牽扯的又是皇上最愛護的寧王,只要不能證實寧王賣給齊國人的武器,這個滅門血案很難再有進展,如今在京郊重現相同的手法,即便沒有死人,在皇上眼中就不一樣了。
楚蕭陵也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只要找到這批盜賊,就能確定明峰鎮滅門血案的主使者。」
「是啊,這會兒皇上不會再放著不管了吧。」
略微一頓,楚蕭陵想到什麼似的搖搖頭,「若是明峰鎮的滅門血案為寧王所為,想要殺害陸清菀的豈不是寧王?」
楚日頓時怔住了,這沒道理啊。
楚蕭陵也知道沒道理,堅定的道︰「寧河村的事絕對跟寧王沒有關系。」
楚日細細一琢磨,有了另外一個猜疑,「寧河村的事跟寧王無關,但不表示那些盜賊不是寧王的人。」
楚蕭陵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的意思是說,此人可以動用寧王的兵力?」
「是,但也有可能是跟寧王一起上過戰場的人,他們的作戰模式相同。」
「沒錯,我怎麼忘了呢?」楚蕭陵懊惱的拍了一下大腿,「寧王可是上過戰場的人,這也是先皇最喜歡寧王的原因。」
「無論是能動用寧王兵力的人,還是跟寧王一起上過戰場的人,跟寧王的關系想必很親近,只要從中找到與世子夫人有關連的人,究竟是誰想謀害世子夫人就知道了,當然能順藤模瓜將寧王隱藏的勢力給挖出來,那就更好了。」
楚日順從楚蕭陵的意思,從善如流的改了口,他只要想到他們在明峰鎮的滅門血案上花那麼多心思,皇上卻無動于衷,他就覺得很郁悶。
「等一下,」楚蕭陵目光一沉,「我記得晉安侯夫人好像是寧王的表妹。」
「晉安侯夫人是寧王的表妹?」
楚蕭陵點了點頭,「寧王出生不久,寧王的生母就死了,先皇將寧王交給麗太妃撫養,久而久之,大伙兒只知寧王是麗太妃的兒子,根本忘了寧王的生母是齊國公母親的庶妹。嫡庶向來不對盤,她們姊妹感情又不好,一個還早早死了,寧王對外只稱麗太妃的娘家是外祖家。」
若是如此,楚日就更困惑了,「齊國公不同于老齊國公,他是文官,不曾上過戰場,手上應該沒有這樣的武力︰兩家關系不好,齊國公如何能動用寧王的兵馬?」
「齊國公是文官,但老齊國公是武將,他不可能不給兒子留下兵馬。」
「對哦,爺手上的兵馬也有一部分是老國公爺留下來的。」
「老齊國公留下來的兵馬為何與寧王的兵馬相似?」這是楚蕭陵關注的焦點,撫著下巴,他想了又想就是想不明白,「就我所知,老齊國公受傷從戰場退下之後,寧王方才進入軍中磨練,雙方不曾有過交集,至少表面上如此。」
「表面上沒有交集,不表示暗中沒有往來。」
「這倒是,不過老齊國公只忠于皇上,王家祖上有訓——子孫若參與奪嫡之爭,逐出家門。」
「我看皇上並不重用齊國公。」
「齊國公是文官,本事又不及那些進士出身,皇上如何重用?」不過他相信,這其中多多少少有寧王的關系吧。
「我要繼續盯著京兆尹嗎?」
「不必,明日你隨我進宮一趟。」關于寧王的事,他想置身事外,但是危及到陸清菀,他就不會坐視不管,至少要讓寧王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楚日歡喜的點頭應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終于一掃而空。
雖然是武將,但楚蕭陵是大長公主一手帶大,心思、處事更偏向文官,凡事喜歡慢慢來,至少有五分把握才會出手,事情不一定能成,但也不會將自個兒折進去。
「今日可真是難得,朕沒有召你進宮,你自個兒跑來了。」皇上正心煩想找個人下棋,楚蕭陵就送上門了,這不是來得巧嗎?
楚蕭陵很識相,先陪著皇上下了一盤棋。
「朕知道,你進宮是為了寧河村的盜賊。」皇上心情好了,終于願意說正事了。
楚蕭陵很坦率的點點頭,「是,微臣發現一件事,特地來向皇上稟報。」
「什麼事?」
「寧河村的盜賊很有可能與明峰鎮的滅門血案有關。」楚蕭陵隨即解釋了一下兩邊使用的迷藥和手法,使用藥效如此強焊的迷藥,用意應該是方便長時間作案,以免有人半途醒過來。而將迷藥投進所有的水源,這不只是確保沒有一個人能避開,甚至算計到莊子養的看家狗。
半晌,皇上臉色凝重的道︰「這事老嚴不知道嗎?」
「雖然明峰鎮的滅門血案鬧到皇上都關注,但終究屬于北燕州歷川縣的刑案,京兆尹就是知道也無權查閱卷宗。」地方重大案件會呈上一份卷宗送到大理寺,連同刑部、都察院一起覆核,但京兆尹再關注也不可能越界查閱。
「嚴大人一向關注各地重大案件,他必會尋找管道查閱,除非……」皇上的眼神轉為銳利,有人攔阻。
楚蕭陵很快就想明白了,某人不想讓太多人看見這個案子,暗中向大理寺下達禁令,本來非相關之人就無權查閱大理寺的卷宗,無人可指責大理寺不對,但有權力有背景的人從來不受此限制,甚至大理寺還樂于藉這樣的事跟這些人交好。
「皇上,這些人今日敢夜盜寧河村,明日會不會敢夜盜大理寺?」楚蕭陵不敢說夜盜皇宮,以免有暗示對方謀逆之嫌。
沉默了許久,皇上低聲道︰「這件事跟寧王有關是嗎?」
「微臣並無此意,凡事要講究證據。」即便他真有此意,嘴巴上還是要否認。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確實可疑!」
楚蕭陵可不敢附和,皇上沒有對付寧王的決心,說再多都是廢話。
「你可知道朕為何格外縱容寧王嗎?」
楚蕭陵沒有回答,他豈能知道皇上的心思?
「朕曾經對父皇發誓,除非寧王通敵賣國或者謀逆,朕絕對不可能動寧王。」
原來如此,楚蕭陵不得不說先皇對寧王的維護真是費盡心機。
「父皇對寧王真的很偏心,明知道冀州盛產鐵礦,還將冀州給了寧王當封地,也幸好父皇不是昏君,不敢讓庶子越過嫡子。」
楚蕭陵可不認為先皇真知道庶子不能越過嫡子,是因為太後壓著,幾位大臣都不支持寧王這個武夫上位,逼得寧王不能不識相一點,先皇還能如何?不過先皇還算得上清醒,知道繼承大統的事不能隨心所欲,要不,可能會天下大亂。
「若是朕猜得沒錯,寧王手上說不定還有保命的遺詔。」這也是皇上不輕易跟寧王對上的原因,皇上很不願意承認先皇是在不得已情況下將皇位傳給他。
「若犯下通敵賣國之罪,遺詔還能保命嗎?」
怔愣了下,皇上笑了,「朕想偏了。」
「其實,皇上對寧王的維護之心令微臣感動。」這是實話,皇上重情義比卸磨殺驢值得臣子追隨。
皇上好笑的挑了挑眉,「原來你也懂得奉承。」
「微臣真的很羨慕寧王,微臣可沒有兄長維護。」
皇上同意的點點頭,轉而問︰「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皇上自有主張,微臣謹遵皇命。」
皇上將棋盤上的白子收回棋笥,楚蕭陵也趕緊回收黑子,接著皇上拿起一顆白子落下,「凡事講證據是嗎?」
「皇上賢明,自不願意言官為此鬧得沸沸揚揚,證據能讓眾人閉嘴。」楚蕭陵隨即拿起一顆黑子落下。
「朕即便能確認那些賣給齊國人的是武器,這事也不見得能算到寧王頭上,最多拉下整個冀州和北燕州的官員。」
略微一頓,楚蕭陵抬頭看了皇上一眼,「無論販賣什麼,總要有帳冊。」
皇上又拿起一顆白子在棋盤落下,「主子不可能一直盯著,下面的人只能一筆一筆記下來,隨時供主子查驗,是嗎?」
「是,而且微臣猜測可能有兩份帳冊,一份呈給主子查驗。」
「兩邊的帳冊對上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樣最好,只是同時拿到兩邊帳冊,並不容易。」
皇上點了點頭,不願意再多說什麼,而是專心下棋。
齊國公知道自個兒很沒出息,每次見到寧王,他就好像老鼠見到貓,怕得要死,問題是,寧王明明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還笑得像朵花兒似的,姑娘見了不是摔絞就是撲倒,恨不得趴在地上贊嘆他的俊美高貴,可是為何他見了只覺得從腳底寒到腦袋瓜?
「一見到本王就臉色發白,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寧王突然湊到齊國公面前,嚇得齊國公一坐在地上,寧王見了直搖頭,還伸腳踢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難道本王是老虎是豺狼嗎?」
齊國公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努力穩住自個兒的聲音,「王爺……高大威武,我身子虛弱,一時招架不住。」
怔了一下,寧王瘋狂大笑,轉頭看著他的貼身侍衛衛一鋒,「你有听見嗎?本王高大威武,他身子虛弱?」
衛一鋒唇角一抽,先看寧王,再看齊國公,從體格來看,高大威武的是齊國公,一點文人的樣子也沒有,反倒主子風度翩翩,完全看不出雙手沾滿鮮血。
「……我是虛胖。」齊國公怯怯的補上一句。
寧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承認他虛胖,然後退回窗邊的椅子坐下,目光轉向窗外,可是雙手卻精準的接過衛一鋒奉上的茶盞。
兩人拉開距離,齊國公頓覺壓力減了一半,不過他一刻也不敢放松下來,「王爺今日叫我來這兒有何吩咐?」
寧王回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本王能吩咐你嗎?」
「王爺有事盡避吩咐。」
「本王真的能吩咐你嗎?」寧王的目光瞬間轉為陰沉。
齊國公不由得寒毛一豎,戰戰兢兢的道︰「王爺請說。」
「若本王真能吩咐你,你怎麼敢動用鐵騎隊?」
微微一顫,齊國公一臉迷惑的道︰「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不明白?」寧王陰森森的冷笑,「既然做了,就要有膽量承擔事情曝露的後果,一味的否認不會讓事情消失不見,只會讓你看起來更愚蠢!」
略微一頓,齊國公還是堅持道︰「請王爺明示。」
寧王惱怒的將手上的茶盞往齊國公腳邊砸過去,「本王知道寧河村的事是你干的,鐵騎隊的手法本王還會看不出來嗎?」
齊國公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本王早就提醒過你,不要以為你手上有鐵騎隊就可以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當初本王沒有阻止老齊國公將一半的鐵騎隊給你,那是看在你姓王的分上,鐵騎隊好歹是老齊國公辛苦建造起來的,本王怎麼好意思全部吃下來?沒想到你竟以為本王是良善之人,由著你糟蹋鐵騎隊。」寧王搖了搖頭,「你就不能學輔國公嗎?知道自個兒沒本事,就安分過日子,支撐門戶的事就交給兒子。」
「……」齊國公很想為自個兒辯解,他一直很安分,這次是意外,事情很簡單,他覺得沒有人會看出來。
「本王不清楚你為何在寧河村干出那樣的事,但是你要記住一件事,楚蕭陵不是你能對付得了,見到他,你只能繞道而行,不自量力的撞上去,這是在尋死。」
齊國公縮了一下脖子,小小聲的問︰「王爺怎麼知道我的目標是楚蕭陵的莊子?」
「你當本王眼瞎了嗎?」
這事若非是自己干出來的,要是他,絕對不知道沖著誰去。齊國公模了模鼻子,好吧,自己就是個眼瞎的。
「本王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敢再動用鐵騎隊作亂,本王會搶先收拾你。」寧王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好,你可以滾了。」
齊國公立馬行禮告退離開。
「王爺,楚蕭陵會不會察覺那批盜賊有問題?」衛一鋒低聲問。
「有問題也跟本王無關,不過再來個幾次這事就難說了,齊國公畢竟是文官,手上有這樣的兵力很難不聯想到老齊國公身上。」雖然老齊國公早死了,但是難保沒有人知道他曾經養了一支鐵騎隊,最後尋線查到老齊國公留了一半給他。
「齊國公膽子小,應該不敢違背王爺的命令。」
這一點寧王倒是很有信心,「他確實沒那個膽子。」
「老齊國公是戰場上的英雄,為何將齊國公府交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兒子?」衛一鋒實在想不明白。
寧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頭看著窗外。其實老齊國公辛苦建造的鐵騎隊留給自家子孫才是正常的,可是一來全部留給懦弱無能的文官,無疑糟踢他多年苦心,二來又不不能不管他這個外甥,索性分一半給他,不過也請他高抬貴手,以後他想做什麼別扯上齊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