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當義女時,離圖便提出讓她晚幾年再成親,她自然是不肯,她與莫青夜分隔兩地這麼久,成了親才能夫唱婦隨,就算他之後要去石寨溝也好、去魏城也行,不論他去哪,她都跟定了,而妻子自然比未婚妻來得名正言順。
然而離圖就是不放人,兩人爭了半天,最後竟拿余仲與華晴南當賭約,賭看看華晴南最終是會選擇權力還是愛情。
離圖身為帝王,自然明白權力有多誘人,他賭華晴南會選擇權力放棄余仲。
寒幽恰恰相反,她認為華晴南這十多年來甘願當喬陽的棋子,且從不放棄找尋余仲,肯定對他有極深的感情,所以她賭華晴南會選擇與余仲一塊赴死。
她的選擇讓離圖嗤之以鼻,認為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比他還要深情,就是莫青夜也比不上,所以他不信。
寒幽見狀,眼珠子一轉,干脆拿余仲三人的性命一塊賭。
她是個感性之人,將余仲帶回京城的那幾日,她能感覺到余仲是個重情之人,在听完他與華晴南的故事後,更是佩服他能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犧牲,所以她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反正她也沒什麼損失,頂多就是晚幾年嫁人罷了。
好在華晴南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在余仲要被拖走的那刻跳了出來,證明了她對余仲的感情,也證明了當年他們兩人分開的確是被逼迫,正因為她這一個決定,救下了他們三人的性命。
「這……」听完這一切,華晴南有些傻了。
她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呀!還讓離圖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雖說兩人沒有夫妻之實,可名義上她就是他的女人,更別說通敵賣國……這些罪名不論是哪一樣,都足以將她千刀萬剮,可他們竟將這等事拿來當賭約?
她真不是在作夢?
余仲一家最後被送到了西北,離圖雖答應饒他們一命,卻派了人監視他們,即便如此,余仲與華晴南也十分感激,只要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在一起便足矣。
這是他們倆的想法,不是余皓的,但他的想法卻沒有人在乎,畢竟現在的他已不是一國的太子,而是個罪人。
一個月後,離路國與南揚國的戰爭結束。
離路國大勝,南揚派了使臣前來談和,條約寫著願割讓兩座城池,並送上黃金萬兩以保兩國和平,卻被離圖狠狠打臉,他拿出華晴南與余仲的告罪書,將南揚皇帝的所做所為公諸于世。
罪書一公布,全場一片譁然。
原來華貴妃是南揚皇帝派來的間諜?
原來離皓竟不是皇上的兒子?
這事不到一日便傳遍整個離路國,而離圖卻絲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鄔皇後,只要能向她證明自己的清白便足矣。
最後,南揚一共割讓了六座城池,付了十萬兩的黃金,才得以苟延殘喘。
可就在喬陽打算開皇家私庫取黃金時,竟發現里頭竟什麼也沒有,別說金子了,連只蟲都看不到,喬陽見狀當下便吐了血,一命嗚呼。
自此之後,南揚國便從淪落為雲楠大陸的末等國家。
打完仗,莫青夜也回京了,接下來要操心的便是他們兩人的婚事了。
「阿幽,你說爹和娘真的能……真的能坐主位嗎?」蕭雙雙一臉不安的問著女兒。
在得知阿綿的真實身分後,蕭雙雙差點嚇暈過去。
她居然和當今皇後互稱姊妹,還一塊做餃子、 面皮,甚至皇帝和皇後還認了她的女兒當義女?
蕭雙雙覺得這幾日自己宛如在夢境,太不真實了。
「是啊!阿幽,這主位理當讓皇上與皇後娘娘坐,我們怎麼可以……」寒遠也是一臉不安。
「你們難道不是我爹娘?」寒幽瞪著眼,看著眼前惶惶不安的父母。
「我們當然是!」兩人異口同聲道︰「可是我們怎麼比得上皇上與皇後娘娘?」
越過皇帝和皇後做主婚人,卻讓他們當賓客,這樣真的好嗎?
「沒有可是。」她無奈的嘆口氣,最後只能搬出離圖。「這是父皇的意思,他說你們生我養我,如今我要出嫁了,你們身為父母,怎麼可以不當主婚人?所以這事就別再提了,免得父皇不高興。」
事實上離圖還真的在不高興,不是因為誰主婚,而是氣她不肯從皇宮出嫁,偏偏要從寒府出嫁。
遇到這麼個幼稚的父皇,寒幽也很頭疼,她只是他們的義女,偏偏離圖與鄔嫻沁卻將她當親生女兒般疼愛,愣是要給她一個高規格的婚禮。
當初收了莫青夜那二十多萬的聘禮時,她還發愁到時嫁妝該怎麼湊,沒想到離圖大手一揮,竟給了她滿滿當當一百二十抬的嫁妝,生生是聘禮的數倍。
給她十里紅妝也就罷了,還賜給她一座宅子,那宅子就在皇宮旁邊,不用幾步路就能進宮,方便的不得了。
她不肯收,他還發脾氣,吹胡子瞪眼的道︰「朕的女兒,怎能嫁得如些寒酸?」
事實上寒幽的私房也不比他給的少,光是在南揚搜括的那一座金山,就能買下半個離路了,更別提她手上的事業,她的私房可以說是豐厚得不得了,但他硬要給,她也只能收下。
婚禮辦得十分盛大,小小的寒府幾乎快要裝不下前來祝賀的賓客,紅色雙喜貼滿整個府邸,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嗩吶喇叭聲響震耳欲聾。
「阿幽……」看著拜別父母上了花轎的女兒,蕭雙雙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寒幽也很感傷,卻沒有落淚,畢竟兩家離得這麼近,且莫青夜壓根兒就不會限制她的自由,她就是要回寒府小住幾日也無妨,所以她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倒是對這盛大的婚禮頗有意見。
古代的婚禮繁瑣得要命,再加上又是皇家御賜的婚禮,那就更是繁瑣到近乎于沉重。
御賜的鳳冠霞帔套在身上,壓得寒幽搖搖欲墜、柳眉深鎖,手里握著吉祥如意,坐著八抬大轎將她從寒府被接到鎮國公府內。
迎親的隊伍在皇城街道上繞了一圈,那陣勢比百輛凱迪拉克還要壯觀,加上轎子後頭那滿滿的一百二十抬嫁妝,可以說這是這幾年來最盛大的婚禮,就是當年長公主出嫁,都沒她來得有面子。
就在寒幽被晃得昏昏欲睡時,轎子總算是停下了,她眨了眨惺忪的雙眼,被莫青夜扶下了喜轎。
「累嗎?」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小聲回道︰「當然,你知不知道這鳳冠有多重?」
滿滿的珠寶加上純金制成,足足有十來斤重,要不是她身強體壯,早被壓垮了。
紅蓋頭外傳來莫青夜低沉的笑聲,「忍著點,等等進了新房,你便先摘下。」他可舍不得她受罪。
就算他沒說,寒幽也打算這麼做,太折騰人了!
喜娘本想從莫青夜手上接過寒幽,但他卻不讓,帶著她邁過火盆,甚至替她拉著裙擺,好避開火舌,兩人一路甜甜蜜蜜、旁若無人的來到廳堂,在團團轉著行完禮後,終于等到送入洞房這一句話。
直到坐在喜榻上,寒幽才有活過來的感覺。
「餓死我了……」她不顧喜娘的阻止,拉下紅蓋頭和鳳冠,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後,立馬朝桌上的菜肴進攻,看看有什麼可以填肚子。
古代的婚禮真是累人,天沒亮便開始梳妝打扮,沒有飯吃沒有水喝,像個木頭女圭女圭似的任人擺布。
寒幽從不虐待自己,直到吃了個半飽,她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不知道阿夜何時回來……」
直到這時候,她才有新娘子該有的嬌羞與忐忑,畢竟這婚禮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的頭一次,當然,洞房花燭也是第一次。
她頻頻望向房門,直到天色暗下,她才支持不住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就見床榻旁一雙過分熾熱的視線,正直勾勾的凝著她看。
「怎麼不叫我起來?」她俏臉緋紅,看著一身酒氣的莫青夜。
「舍不得。」他知道她天未亮便起了,哪里舍得將她喚醒,「幽幽,你真美……」他伸手模著那晶瑩如玉的臉龐。
寒幽被他一踫,身子一顫,突地有些緊張。「你、你餓不餓?要不要讓人傳膳?」桌上的菜肴被她吃了大半,且也冷了。
「不必。」他搖首,雙眸更加火熱的凝著她。「我現在比較想吃你……」
他俯身吻住她那櫻紅的唇,紗帳輕掩、燭光朦朧,大掌輕輕捧起她小小的臉蛋,極具耐心地撬開她緊閉的檀口,滾燙的舌尖緩緩探進,掠過她柔女敕的唇瓣,席卷她口中的香津,那雙深沉溫柔的黑眸始終眨也不眨的凝視著身下縴細嬌弱的少女,大手悄悄往下,扯開了她腰間的大紅色綢帶,繁復的嫁衣頓時散了開來,露出里頭雪白的中衣。
「阿夜……」寒幽下意識揪住自己的衣襟,卻被他溫柔的拉開。
「別怕,一切有我。」
說這話的同時,他的手已解開了她的中衣,露出了里衣,他愛憐的吸吮著她嘴里細女敕紅潤的小舌,一點一點將寒幽的身子摟進懷里,修長有力的手掌順著里衣的下擺模了進去。
感受到那滿手的細膩香滑,他眸里的火光更甚,唰地一聲,里衣被他扯了開來,露出她那細致漂亮的鎖骨和大紅色肚兜,從他的角度望下,隱隱能看見肚兜上繡著初綻的艷麗桃花,他再也忍耐不住,將那薄薄的肚兜一拉。
寒幽正沉浸在他唇齒的挑逗,胸前卻驀地一涼,讓她從迷醉的吻中清醒過來,定楮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已被剝得一干二淨。
她倒抽了口氣,便要伸手遮,卻發現她的雙手竟被他反握在手中,而她的新婚夫婿正雙眼發著幽光,直盯著她的胸口。
寒幽這個現代人突然慫了,語帶乞求的說道︰「阿夜,我、我們要不要先聊聊天?」
莫青夜聞言,低低的笑了。「幽幽,在我的認知里,你似乎不是這麼膽小的姑娘,嗯?」
他的丫頭勇敢且堅毅、美麗又聰明,不論遇到任何事都是一臉從容不迫,如今竟一臉緊張的乞求他?
這可是她第一次開口求他,他該答應嗎?
答案自然是不。
寒幽從他眼底看出了答案,又羞又氣的咬牙道︰「莫、青、夜!你不是答應過什麼事都听我的嗎?這才成親第一日,你便食言!」
莫青夜挑起眉。「我沒食言,不論什麼事我都能听你的,就是夫妻之事不能,幽幽,我都忍這麼多年了,你忍心?」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露出那泛著古銅色的精壯身子。
……
半晌,床帳里的喘息聲才漸漸平息下來。
莫青夜攬著身旁的妻子,柔聲道︰「幽幽!我的妻,這輩子我定會好好疼寵你。」
被折騰了半宿的寒幽本要睡著,听見這話,不滿的嘟囔。「只一輩子?」
莫青夜失笑,立馬道︰「不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要永遠與你做夫妻。」
听見這話,她才彎起唇角。「這還差不多……」
「睡吧!若是不累,我不介意再來一回,我還沒飽呢!」撫著她烏黑的發,他在她耳畔低聲道。
要不是顧慮到她的身子,三次怎麼可能夠?
這話讓寒幽臉色一變,扶著泛酸的腰肢,忙閉上眼,「我累了,又累又困,我睡覺了,你別吵我!」說著便翻過身子,離他遠遠的,深怕他又化身為狼。
莫青夜看她那模樣,險些笑出聲。
他的丫頭啊……這輩子能遇到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