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的新婦 第五章

書名︰逃婚的新婦|作者︰溫妮|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逞英雄的結果就是左手骨折、一些摔車時留下的擦傷,背部還有幾道被球棒擊出的瘀傷,但總的來說,司江海非常健康,甚至不需要住院。

但古晴漾可不這麼認為,她堅持要他住院觀察幾天,因為從車上摔下來時,他們在地上滾了幾圈,她被他護著所以沒受傷,但她卻擔心他有可能撞到腦袋,否則當對方的球棒揮下時,他為什麼沒躲開?

他們是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

原來是他們上演的暗夜飛車追逐戰擾得附近居民睡不著,一氣之下干脆報警,沒想到警方到達時,看到的卻是一個被打得極慘的小混混。那時的古晴漾還一腳踩在小混混身上,逼迫小混混向司江海道歉。

這一幕看得警方目瞪口呆,一時間竟搞不清楚到底該逮捕飛車黨的小混混,還是該逮捕打傷人的古晴漾?

總之,因為有兩個人明顯受了傷,因此他們都先被送到附近的醫院。沒想到同一家醫院的急診室里,他們見到了另外幾個在方才的追逐戰中受傷的小混混,在告知警方之後,那幾人自然也得到了「特別關照」。

為了避免再節外生枝,司江海叫古晴漾先打電話回家報備,並請他的父母找來律師,以保護先前因一時沖動而打傷人的古晴漾。

司古兩家的父母一接到消息,當然是立刻趕到醫院,那時的古晴漾已先一步被警方帶去問話,等她終于得已回到醫院時,天色早已大亮,再經詢問,得知司江海已經好好被安置在病房內了。

一問到病房號碼,古晴漾立刻沖了過去。司家人給他安排的當然是頭等病房,安安靜靜的大房里,司江海坐在床上,一臉若有所思,

「阿海,你受了傷怎麼不躺下來休息呢?」古晴漾劈頭就是一句指責。

「小漾?妳怎麼直接跑回來了?為什麼不先回家休息呢?」

瞧見也是一身狼狽的古晴漾,司江海立刻擰起眉頭,她的發絲亂成一團,身上的衣服也是離去時的那一套,顯見她根本是一從警局出來就直奔醫院。

昨晚他們兩人都折騰了一夜,而她又被警方帶去問話,身心理當疲憊,現在好不容易出了警局,不回家休息,跑來這里做什麼?

「我不放心你啊。你看,我一不看著你,你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受了傷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她注意到他的病床雖然被搖起,但他卻坐得直挺挺地,背部壓根兒沒靠在床墊上。「你的背很痛嗎?」

是了,他為了保護她,用背部擋住了最初幾棒,金屬球棒打在身上一定很痛,所以他才沒辦法躺下來好好休息……古晴漾心疼地咬著下唇,恨不得立刻再回去痛打那個小混混一頓。

從第一天認識開始,她一直努力保護他不被任何人欺負,結果現在卻是她被他保護,這讓古晴漾覺得他的傷都是她害的。

如果她能夠再厲害一點,或者是昨天不要拖著阿海出去玩,他就不會受傷了。

「我沒事,只是擔心妳的狀況,所以睡不著。」司江海搖搖頭,輕描淡寫地想要化解她的愧疚,然後他招手要她坐在床沿、坐在他身邊。「妳呢?有受傷嗎?從車上摔下來時有沒有撞到哪里?」

「我沒事,你把我抱得那麼緊,我怎麼可能撞到嘛,倒是你--」

迸晴漾擰眉看著司江海斯文的臉上有著不協調的傷口。他的臉上有幾塊擦傷,顯然是摔車時傷到的,右手上也有幾處類似的傷痕;左臂已經打上石膏,還吊著怵目的白色布巾;而她沒看到的背部,應該也是同樣的傷痕累累吧。

一想到這兒,古晴漾更加愧疚了。

「如果我昨天沒有找你出去,就不會遇到飛車黨了;如果我听你的話,讓你開車出去的話,至少你不會傷得這麼重……」

迸晴漾的腦中轉著一連串的如果,如果昨天沒有出門、如果機車沒有拋錨、如果他們是開車出去……古晴漾垂頭喪氣地想著種種已經無法改變現況的如果。

「小漾,別這樣。」司江海用沒受傷的右手支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她不適合這垂頭喪氣的模樣。「並不是妳害我受傷的,害我受傷的是那些飛車黨的小混混,妳沒有錯,妳根本不必自責。」

「可是我……」

「對了,我爸媽有叫律師過去嗎?」不想讓她繼續沉浸在自責的氣氛中,司江海硬生生改變話題。昨天急診室亂成一團,一下子來了好些個飛車黨,之後警方又帶著他們來求診,場面瞬間大亂,等到穩定下來,小漾也被帶走問話了,所以司江海無法確定她的狀況。

「有,那個律師要我放心,因為是那些飛車黨先來追我們,我算是逼不得已才會還手,雖然有防衛過當的嫌疑,但你受傷在先,所以警方應該不會為難我,而且律師也說司家的力量絕對會保我平安。」

迸晴漾擰著眉,那律師講得好像她本來應該被抓去關似的,可若不是對方不斷來招惹,她怎麼可能動手?

習武之人最忌諱對不懂武的人出手,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鍛練心智,可不是用來打架傷人的。她這回動手,也是抱著回家會被罵到死的覺悟。

「妳沒事就好,否則要我在醫院休養也不安心。」他拍拍她的手笑道。「天都亮了,妳也差不多該回家睡覺了吧?等一下古爸爸、古媽媽他們回病房時,妳就跟他們一起回家吧?」

「我爸媽還在這里?」

「嗯,他們和我爸媽說有些事要去找醫生,不久前剛離開的,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司江海正說著,門口也跟著傳來陣陣腳步聲,他轉頭看了過去,果然是大人們回來了。

「小漾妳總算來了。」溫柔的司伯母一見到古晴漾,立刻快步上前,拉著她的手左瞧右看,像是怕她也受了傷。「妳被帶到警局有沒有怎樣?被嚇到了吧?」

被飛車黨追趕吶,這可是她完全無法想象的可怕事件。

「我、我很好,完全沒事。」古晴漾結結巴巴地答道,一邊心虛地瞥著父母。完了,老爸的臉很臭,老媽也沒笑容,她回去該不會要罰跪吧?

「我這個笨女兒當然很好,因為全是阿海在受傷。妳居然把普通人給揍趴下,爸爸可不記得是這麼教妳的。習武習心,妳學了這麼多年竟然還這麼沖動。」古爸一手插著腰,非常不高興地碎碎念著。

雖然他初听到他們昨晚的遭遇時也嚇了一跳,但也不該動手打人啊,就算那些小混混有千般不是,扭送到警察局不就得了?

所以說啊,年輕人就是定力不足。

「因為我那時很生氣嘛……」古晴漾委屈地說道,她真的氣瘋了才會出手的。

「那個混蛋居然拿球棒打人耶!阿海也真是的,人家又不是打他,我就算被打斷手臂也沒關系啊,結果他先挨了一記,骨頭就斷了,我听到聲音時真的嚇到了……你干嘛幫我擋嘛?!我自己擋可能還不會受傷。」

迸晴漾轉頭氣呼呼地掐了司江海一下後,才又繼續道︰「總之我們摔車之後阿海又死命護著我,結果棒子全落在他身上,我看到他挨揍才會抓狂啊,那個家伙是個卑鄙小人,如果我不揍他,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什麼叫妳被打斷手臂也沒關系?」司爸爸可不同意了。「小漾,妳是女孩子家,怎麼可以讓妳受傷呢?這次我家阿海做得很對,就算多挨幾下也不可以讓妳有一丁點損傷,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怎麼算是個男子漢呢?」

「老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就是我家這個野丫頭最近老拖著阿海到處跑,今天才會遇上這種事,你不罵罵她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怎麼可以把阿海保護小漾受傷視為理所當然?」古爸爸也沒偏心女兒。「總之,小漾,回家之後該受的懲罰妳是一樣也別想跑。」

「我本來就沒想跑啊。」古晴漾小聲咕噥著。「反正可以揍那混蛋幫阿海報仇我就覺得夠本了,我才不在乎會受什麼罰。」

迸晴漾說得雖然小聲,但一旁的司江海還是全听見了。

或許她的話不過是無心之語,但她話里的情緒卻是對他滿滿的關心,思及此,司江海不由得露出淺淺微笑,就算會弄痛嘴角的傷口也不在乎。

***獨家制作***bbs.***

雖然司江海一直宣稱自己很有精神,既然沒有阻礙行動的傷,絕對可以正常上下課,但他的父母也像小漾一樣緊張,非要他在醫院多觀察兩天不可,結果就是他被迫留在醫院整天睡大頭覺。

因為背部有傷,司江海只能側著睡覺,不習慣的睡姿讓他睡眠極淺。這一天下午,他在睡夢中依稀听到沙沙的衣裙磨擦聲,他睜開眼,有些意外地瞧見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不知何時進了他的病房。

「雅迷?妳又蹺課了?」羅雅迷是他和小漾國高中這六年來的同學,同時也是小漾的親戚,她不是小太妹,卻老愛蹺課讓某人頭痛。

「元哥會生氣的。」他好心提醒她。

「我就是要讓他生氣。」她滿不在乎地說道。「對了,小漾托我帶補給品給你喔,感謝我為你蹺課吧。」

「應該是妳蹺課的時候被小漾看到,她才會請妳帶東西來吧。」司江海一笑,戳破她的謊話。

「不管怎麼樣,小漾的補給品你到底要不要?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明明再幾個鐘頭就放學了,干嘛非要我先送東西過來蘇。不要甜蜜得太過分啊,看在我這個孤家寡人的眼中可是很刺眼的說。」

羅雅迷一邊抱怨,一邊拿出在學校附近買的面包。

「我照小漾說的跑了好幾家面包店才買齊你喜歡吃的口味,真不愧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連你喜歡吃哪家店的什麼面包都一清二楚。」

只是可憐她得一家家跑、一家家買。雖然那些店都在學校附近,算起來也沒多辛苦,但她實在看不出來為什麼肉松面包要去A店買、菠蘿面包卻得去B家買,明明都是再普通不過的面包啊。

「謝謝。」司江海坐起身,這才伸手接過面包。

倒是羅雅迷一瞧清楚司江海左手的石膏,就干脆站在他旁邊不走了。

「哇哇哇,老兄你人氣挺旺的嘛,才住院兩天,石膏就快寫滿了……咦,這個是什麼?」羅雅迷好奇地扳著司江海的手,想瞧清楚石膏上寫了什麼。

「妳在做什麼?那邊沒寫字吧?」每一處的祝福語都是他親眼看著對方寫上,他記得石膏的下方沒人寫字。

「明明就有,你把手抬起來一下。」羅雅迷堅持他一定要抬手。「嗯……我看看啊……『我恨死了你這麼做!』哇塞,好熱情的話啊。」

看清楚隱藏在石膏下方、司江海不易看見的地方,由某個不具名的人寫下的八個字加驚嘆號後,羅雅迷笑得非常曖昧,會寫這句話的人,還能有誰?

司江海沒吭聲,只是任由羅雅迷調侃,思緒卻飄向遠方。

他不知道當她寫下這句話時的心情如何,是覺得心疼,或是覺得憤怒?抑或是兩者都有--一份因為愛情而同時萌生的氣憤及憐意呢?

但她的這句話,會讓他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獨家制作***bbs.***

放學之後,古晴漾就拎著書包到醫院報到。

這兩天總是如此,因為怕阿海一個人在醫院無聊,所以她放學後總會到醫院陪阿海聊天,等會客的時間結束她才又拎著書包回家。

她推開病房大門,被顯然比昨天更高一層的補品山嚇了一跳。

「女乃女乃今天也來啦?」古晴漾一就坐上他的床沿,滿臉不敢領教地問道。那一堆又一堆的補品是司家女乃女乃對孫子的愛,但這數量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司江海只是來住院觀察幾天,很快就會出院回家了,到時這些吃不完的補品還不是得搬回去?這麼搬來搬去不嫌累嗎?

「我也叫她不用一直往這里跑,但她堅持要看到我才能安心。」司江海苦笑,女乃女乃的年紀也不小了,這麼舟車勞頓總是不好。

「你女乃女乃寵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次你受傷,她一定很氣我吧?」古晴漾非常有自知之明。

她和司家女乃女乃一向不對盤,司家女乃女乃嫌她是粗魯不文的野孩子,而她也受不了女乃女乃緊張兮兮的個性,總而言之,性格縴細的司女乃女乃和神經大條的她怎麼也相處不來,所以當她和阿海「交往」的消息傳出後,听說司女乃女乃甚至昏倒了呢。

迸晴漾咧嘴一笑,她還真想看看當時的情況。

「女乃女乃是說了些重話。」司江海說得非常含蓄,重話二字絕對無法恰當說明女乃女乃的怒氣,不過這件事小漾並不需要知道。

「是這樣嗎?」古晴漾不置可否的應道,反正司家女乃女乃絕不會說什麼好話,所以她不听也好,然後,她想到另一件事。「說真的,你女乃女乃這麼寵你,怎麼會舍得把你扔到美國呢?沒辦法天天見到你,她哪受得了啊?」

「我想女乃女乃應該自己有辦法調適。」司江海低頭瞧著手臂上的石膏,在他看不到的那一側,有她寫下的一句話,那句話動搖了他的心,讓他忍不住想使詐、想用計把她鎖在他身邊,想讓她在他離開的未來幾年也不會變成別人的。

雖然這麼做有其風險在,但是……給她選擇的自由也是一種愛的表現。

「小漾。」司江海輕聲喚道,吸引她的注意。「妳有沒有想過,我走了之後妳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古晴漾一楞,什麼事怎麼辦?

「相親的事、二十五歲前要結婚的家規。」司江海輕描淡寫地說道,從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看出她從沒想過這件事,沒想過最好,所以他繼續說︰「我這一趟去美國,沒個五、六年是不可能回來,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認為妳家那票逼婚軍團會讓妳在沒有婚約的情況下,守著一個不一定會回來的男人。」

「為什麼?我們已經『交往』四年多了耶!」古晴漾一臉莫名其妙,畢竟她就靠著阿海這個「男朋友」,快樂的逃掉了不知多少次相親。

「妳自己也說過,美國是個很遙遠的國家。在多數人的觀念看來,遠距離的戀愛很容易產生變化;而在所謂『大人』的眼光看來,他們或許會覺得我和妳的交往只不過是小孩子在玩戀愛游戲,再加上我這一離開就是好幾年,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認為我到了國外就被外國女人吸引,最後拋棄妳。」

司江海的聲調沉穩,像在說明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覺得妳那票親戚還會把妳當成目標以外的人,如果我是他們,我就會替妳安排相親,但名義上可能會說得好听一點,像是交朋友之類的,等到妳越接近二十五歲的期限,他們一定會逼妳逼得更緊。

事情若變成那樣,妳和其他人的處境又有什麼兩樣?妳當初找我當『男朋友』的計畫還不是白費?到頭來妳還是得去相親。」

迸晴漾听得臉色發白,過了幾年安逸生活後,她幾乎忘了家族那票熱愛作媒的親戚有多可怕,現在她是有阿海這個擋箭牌,但他出國之後呢?這個擋箭牌的效力又能撐多久?古晴漾心中完全沒個底。

沒有婚約這件事,果然非常可怕……

「天啊阿海,我該怎麼辦啊?」古晴漾簡直快哭了,阿海小腦袋果然比她靈光、多了,她自己從沒想過這件事,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要阿海留下,不準出國?

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再去找個擋箭牌?

如果找得到她還用得著這麼煩惱嗎?

迸晴漾思前想後,怎麼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她的好運果然到此為止了嗎?

「我是有一個想法,但不曉得妳會不會同意。」

這一刻,古晴漾覺得司江海清朗的聲音宛若天籟一般。

「同意!當然同意啊!你有什麼辦法快說來听听。」古晴漾笑容燦爛,阿海真是可靠,動腦的事交給他就對了。

迸晴漾樂滋滋地,完全沒想到自己正自投羅網。

「我們訂婚。」

簡單的四個字有如平地一聲雷,轟得古晴漾頭昏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張口結舌,甚至還掏掏耳朵,想確定一下自己有沒有听錯。

「阿海,你、你剛剛說了什麼?我的耳朵好像突然出了問題,一定是前兩天摔車傷了耳朵,晚點我最好去看耳鼻喉科,你知道哪里有好醫生可以介紹嗎?」

腦袋一恢復正常運轉,古晴漾立刻嘿嘿干笑幾聲,她剛才絕對是听錯了,阿海怎麼可能會說要跟她訂婚呢?

但司江海可不容許她打混過去,這是他計畫中最重要的一步,絕不能出錯。

「我說訂婚,我和妳訂婚。」他一字一頓,說得清晰無比。

「我和你?」古晴漾難以置信。

司江海點頭。

「我們才十八歲耶!」她驚叫。

他還是點頭,然後開口道︰「妳應該同意我剛才的論點,如果我們只是一般的男女朋友關系,等我出國幾年之後,妳總有一天會被家里那票紅娘和喬太守盯上。

所以我們訂婚。這麼一來絕對可以擋住攸攸之口,畢竟有個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對象,絕對比所謂的男朋友更能博得他們的信賴。

男女朋友很簡單就能談分手,但訂婚的對象卻不是那麼簡單就會分開,妳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這個提案比妳再去找一個新的『男朋友』容易。」

司江海緩緩說著個中利弊,穩定的聲音極具說服力,古晴漾發現自己動搖了。司江海自然也看出她的動搖,更是加緊說服道︰「可如果只是訂婚,這樣的說服力可能還稍嫌不足,所以最好再加上一個結婚的期限,這麼一來,我相信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我們要結婚的誠意。」

「結婚的期限?」古晴漾皺眉,為什麼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她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逃避家中的催婚軍團,現在卻麻煩連連,好討厭喔。

「是啊,假定我們對外宣布現在訂婚,預計二十五歲時結婚。如果在那之前妳遇上真心喜歡的人,妳也可以跟那個人交往,即使有人反對,妳只要說我們已經解除婚約就行了,絕對不會有人為難妳的。而我……也會真心祝福妳跟那個人。」

最後一句話司江海說得有些艱難,但他必須要給她選擇的自由。

因為他這一離開,可不是幾個月後就會回國的短期進修,數年的時間可以造成極多的變數,雖然他也很擔心在自己離開的期間,小漾會遇上其他的男人,但是他願意選擇放手,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迸晴漾皺著眉頭,對于阿海發表那段她若喜歡上別人,就可以把他一腳踢開的說法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她決定把這個說法當成阿海一時用詞不當,她怎麼可能會在利用完阿海後,就把他一腳踢開呢?

因為她根本沒辦法想象自己會喜歡上其他男生,甚至跟那個人交往的樣子啊!

「可是你呢?你又該怎麼辦?」

「我?」司江海挑眉,沒料到她會提出這個疑問。「我不怎麼辦啊,小漾,我不是古家人,自然也不受古家那條『女生二十五歲前要嫁人;男生二十八歲前必須娶妻』的家規限制,妳根本不用替我擔心。」

「可是……可是……」古晴漾覺得腦袋有些混亂,她覺得阿海的提議听起來很贊,但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二十五歲前是沒事了,但七年之後,我們滿二十五歲時又該怎麼辦呢?如果我們沒有辦個婚禮給他們瞧瞧,大家會很不滿吧?」

是了,訂個二十五歲結婚的約定又如何?到時沒有婚禮怎麼說得過去?這個辦法根本是治標不治本……阿海怎麼會犯這種錯?

「那我們就結婚吧。」司江海表情溫柔地說道。這是他最希望的結局,但他不確定小漾是否也會喜歡他的想法,所以他選擇隱而不說。

「結、結婚?!」這個提案比訂婚更讓古晴漾不知所措,這這這……直接跳到結婚會不會太快了點?!

「傻小漾,妳該不會是以為我是說現在就結婚吧?」司江海笑彎了眼,他惡作劇似的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引來她的大聲抗議。「我說的當然是七年後,我們二十五歲時的事啊,就算是妳要我十八歲就娶老婆,我也不想啊。」

「二十五歲?那還好些,可是……感覺還是好奇怪耶……」古晴漾揉著被彈痛的額,總覺得還是有哪里不對勁。「你為什麼要選二十五歲呢?選男生的期限二十八歲不是比較好嗎?可以多拖三年耶!」

「小漾,我剛剛已經說了,我不是古家人,妳那套標準套在我身上也沒用。再說,在女生的最終期限之前娶妳,听起來不是比較有誠意嗎?」司江海笑著解釋,但事實是,他不願多等三年。

「嗯……」古晴漾還是覺得怪,然後她問︰「阿海,你會想娶我嗎?」

他們認識太久太久,久到古晴漾不知道他們還能有其他的關系,她知道自己很喜歡待在阿海身邊,阿海也下討厭跟她在一起,他們跟對方在一起時,總是最舒服的,但光憑這份舒適感,就足以構成結婚的條件嗎?

她不知道……

「跟妳在一起很好,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司江海微笑,現在只要說到這里就妤了,說太多的話,可能會把她嚇跑,而他不想見到這樣的意外發生。「或者……妳討厭跟我相處一輩子?」

「怎麼可能?你是我唯喜歡的男生耶!」古晴漾怪叫。他怎麼會這麼想?!

雖然知道她的喜歡與他的喜歡不同,但她這句話還是讓他笑了。

「如果妳是擔心自己的貞操問題,那妳大可放心,除非妳自願,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踫妳的。」他曖昧一笑。「相同的道理,除非我自願,否則妳也不準對我霸王硬上弓喔。」

聞言,古晴漾又羞又氣地喊道︰「你好過分!你這麼說是認定我一定會對你怎麼樣嗎?!」

「不是我認不認為的問題,而是妳早有前科,所有人都知道我很久以前就被妳霸王硬上弓過了。」司江海嘻嘻一笑,說的正是國中時她把他逼到牆邊,強迫他同意兩人「交往」的事情。

當年的那件事可是直到今日,都還讓古家人津津樂道的超級大八卦呢,只不過沒人敢在小漾面前提及罷了。

「那你還想跟一個前科犯訂婚?不怕我直接把你架上禮堂嗎?」古晴漾張牙舞爪地說道。厚,居然翻舊帳,他這麼說不怕傷了她的純純少女心嗎?如果她傷心過度,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錯事怎麼辦?

「唉唉,其實我早就知道,從我認識妳的那一天開始,我這輩子就栽了。」司江海長吁短嘆,像在怨嘆交友不慎,但只有他自己曉得,那是一切感情的起點。

「過分!既然你已經預知這輩子注定栽在我手上,那我就好心一點,讓你的預言變成現實吧!」古晴漾輕輕瞪了他一眼,然後示威似的說道︰「我們就訂婚吧。」

迸晴漾不知她當時輕率的一句話,就把自己的一生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