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的人員趕來,救護車和歐陽家的手下也隨後來協助,藍麗美跑了,一切的瘋狂混亂,一直到凌晨三點,送母親進醫院,打了鎮定劑後,才宣告結束。
簡言杰現在只想趕緊回到蘇荻詠的懷抱中,去感受那真的令人感到溫馨的情感,去體會她那毫不做作的溫柔懷抱,一直到此刻,他都還沒有絲毫的警覺。為什麼當他派人告訴她要取消晚上兜風的行程,她沒有下樓來問為什麼?甚至,在他離開這麼久之後,她也一直沒有出現?
一回到飯店大廳,先前那個被他派去通知蘇荻詠的服務生,攔住了他。
「簡先生!」
「什麼事?」
「呃……那個小姐……小姐……」服務生在飯店做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一個剛經歷過這種混亂的客人,當又要告訴他這種消息,他鐵定是沒小費可以領,還一定有苦頭吃,搞不好,連先前拿的小費都會被他拿回去。
「不說話就不要攔我!」
「那個蘇小姐已經走了。」
「什麼?」
簡言杰的雙腿定在當場,然後,他緩緩地回身,那像是來自地獄,陰冷的叫人發抖的聲音,從他緊咬的牙縫中迸出,「你再說一次。」
「我……我不知道呀……她……跑到保險櫃來,拿著護照就走了……還穿著泳衣,還在哭……」
「該死!」
大手猛然一揮,旁邊一個放著裝飾用的大花瓶應聲而碎,頓時,幾個在櫃台附近交談的人都靜了下來。
「你們誰讓她走的?」
「誰?蘇小姐自己要走……她當然可以……」
服務生邊說話邊退後,老天!連魔王都沒他這麼恐怖吧?現在的他好像一個目光就能殺人了。
「她去哪里?」
「蘇小姐有請我們幫她排補位,是回台灣的機票。」一旁的經理看不下去,趕緊上前來解救自己的員工。
「什麼時候?幾點的班機?」
「呃……最晚的一班飛機,您要是需要的話,我幫您訂明天一大早的飛機,好嗎?」
「不用!」
這臭女人,才警告過她不準跟他玩捉迷藏,現在竟然又在他這麼身心俱疲的時候,給他來這一招?
「呃……對了!這花瓶……」經理心痛地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古董花瓶碎片。
「我會賠?」掏出白金卡,甩進經理的手中,簡言杰只想盡快上樓,先布線逮到蘇荻詠再說。
「還有鐵樹……」
「我會……鐵樹?什麼鐵樹?」簡言杰停下腳步,回頭瞪向經理。
「就是蘇小姐在花園時壓壞的鐵樹,倒了兩棵……那種鐵樹不便宜,我們是用空運……」
「壓壞?該死!」
在餐廳里的回憶沖向簡言杰,難怪她是哭著離去,
哭?猛然的心痛攫住他,可惡!她一定是想錯了。
「她听到了?可惡!笨女人!干麼不直接來問我就好!」一抬腳,他回身就往電梯走。
經理在他身後喊著,「那鐵樹……」
長腳停住,猛地回頭,簡言杰眯起眼楮瞪著經理,「她有沒有受傷?」
「呃?」
「那兩棵鐵樹要是傷到了她……」微揚的嘴角絲毫不帶笑意,只有森冷的殺氣,「我會把你們飯店給拆了。」
「啊!」他的神情叫經理嚇得腿軟腳軟,直到他又轉身離去,經理才喃喃地道︰「是……呃……好!不用賠……不用賠了……」
不過就兩棵鐵樹而已嘛!得用整個飯店來換嗎?
***
在關島醫院的常芸芳,真的瘋了!
本來要趕回台灣的簡言杰,為了護送母親到歐洲的療養院,不得已,只好先放棄去追回蘇荻詠的計劃,沒想到,在歐洲,為了安頓已經近乎瘋狂,會傷害所有人的母親,這一安頓,就陪母親陪了快要三個月。
三個月來,他每天都打電話,命令在台灣的人,盯著蘇荻詠的行蹤,可是,就在他要回台灣的前夕,竟然得知,自己的跟蹤小組,被兩個瘋女人阻攔,害他失去蘇荻詠的行蹤。
其中一個瘋女人他不熟,但另外一個瘋女人可是他交戰過數回,熟悉不已的米嬋娟。
因此,一踏上台灣的土地,他就沖到「歐陽靖」,也就是白靖月的家中去逮人,沒想到,運氣不錯!剛好那兒有兩對新婚夫婦正在舉行聚餐活動,那兩個該死的瘋女人都在。
「交出來!」
「交什麼呀?」偎在白靖月懷里,懶洋洋地檢視著自己那短的不能再短的指甲,就好像她是個剛做完手部保養的貴婦似的。
「你們兩個瘋女人別給我裝蒜,蘇荻詠在哪里?」
「你說話客氣一點。」展劭佟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看了展劭佟一眼,又看了白靖月一眼,簡言杰稍微冷靜了一點,想當初,可也是三人聯手去把這三個女人給逮住的,沒理由現在這兩人在這兒享盡後福,忘了前苦吧!
「抱歉!」
破天荒的,他竟然道歉,兩個女人所到傻了眼,彼此對看一眼,呵呵直笑!
「靖,劭佟!請你們想一下我的心情,如果是兩位嫂子其中任何一位這樣不見的話,不知道你們會怎麼做?」
白靖月跟展劭佟對望一眼,又低頭看了身旁那「正得意」的小女人一眼,兩人對著簡言杰點點頭,同時準備起身離去。
「耶?」兩個女人同時傻了眼,一同發聲,各自問著自己的男人,「等等!你要去哪?」
「嗯!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白靖月擺明了是拋妻棄子,雖然那個子還在米嬋的肚子里。
「那你去干麼?」秋海媚的口氣老實不客氣,她的嗆辣只有對展劭佟才會展現出來。
「我去幫忙一下。」展劭佟假裝沒看到秋海媚那怒氣昂然的眸光,便匆匆離開。
「好了!這樣我就可以跟你們好好談談了。」
很滿意兩位「戰友」的幫忙,簡言杰現在一人獨自面對兩個「瘋女人」,企圖找出自己女人的下落。
「沒什麼好說的,你這種爛男人……死靖,看我晚上怎麼跟你算帳。」罵到一半,拐了彎,米嬋娟罵起自己的男人。
「你真的很喜歡荻荻?」倒是秋海媚,紅娘畢竟是做多了,對男人女人之間,還是比較抱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心態。
「不只喜歡,我愛她!」
這承認,來得是如此輕易,卻又如此慎重。
那在眼鏡後俊美深沉的黑眸,流露出的誠摯,叫兩個女人驀地一震,她們看向彼此,在心中有志一同地想著,也許事情,並不像蘇荻詠說得那樣。
「但怎麼說,你逼她在先,然後又……反正是你不對!早早跟她解除婚約,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米嬋娟有點同情簡言杰,可是她還是沒忘記舊恨,不然她也不會遇上白靖月。
「我慶幸自己沒跟她解除婚約,實際上,我這次回台灣,是打算再一次正試的娶她。」
「哈!娶她?就算你真的想娶,也得再等七個月啦!」
「米蟲!」秋海媚的苦告聲傳來.可惜已經來不及,簡言杰的眸光瞬間暗沉了下來,殺氣乍現。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再等七個月。」
「沒什麼!隨便說說……」
米嬋娟一臉耍無賴的不在乎,對于他的殺氣,她是有點害怕,但她可是個拳腳高手,就算現在肚子里有了小Baby,真打起來也不會……
「她懷孕了。」
沒想到,白靖月竟然突然出聲,兩個本該在書房的男人,這會兒都站在客廳的走廊前,為的是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更為了這位可憐的兄弟。
「什麼……她?!」
這一瞬間,難以言喻的情緒席卷了簡言杰,他最愛的女人,有了小孩?有了他簡言杰的孩子?
「這孩子,說來也算是擁有歐陽家的血統,我知道你不喜歡本家,但看在我通知你這個消息的份上,希望有一天,你會讓他認祖歸宗。」
淡然溫雅的笑容,在白靖月那張俊美無比的臉上散發著慈愛的光芒,對于歐陽言這個弟弟,他一向就渴望能在他那張總是漠然不已的臉上,看到這樣人性的神情。
「她……」簡言杰收不回自己一臉愕然的神情,也不想用任何偽裝,來掩飾自己顫抖不已的身軀,「她在哪里?」
***
「啊!好痛好痛!痛死人了啦!」
捧著心,坐在岩石上,面對湛藍大海的蘇荻詠苦著臉,看著一只小海鷗道︰「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會這麼痛?痛死人了啦……嗚嗚……」
一想起那時候在餐廳外面听到的話——
「……懷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要……」
她的心,就好像被放進絞肉機里,瞬間給絞成肉末,然後被人又捶又打,又拍又揉的,做成好吃的漢堡……
嗚嗚……她好想念簡言杰做的漢堡唷!
雖然他是個這麼壞,這麼壞的臭男人,可是他做的東西真的好好吃!好好吃唷!嗚嗚……比起她媽媽做的那種大雜燴,還有那種把東西煮熟就算煮菜的做菜方式,簡直好上千百倍不止。
可是,沒辦法!
她沒辦法繼續去愛他,愛這樣一個竟然會狠心把自己的孩子丟掉的臭男人,從小,媽媽給她們家幾個姊妹的家訓就是,要就要找個會愛妻子、愛孩子,然後對食物不挑剔的男人。
雖然,她知道他絕對不符合第三點,可是她真的、真的曾經以為,他會符合前兩點。
至于第三點,他反正會做菜,這個優點,比不會挑剔菜還好。
可是……可是……嗚嗚……這一切的一切,如今卻煙消雲散,甚至……那家伙沒有來追她……沒有!整整三個月都沒有耶!嗚嗚嗚……
「姊!吃飯了。」突然,一聲大吼,是弟弟蘇荻康的聲音。
「我不要吃。」
她哭得正高興呢!沒哭夠她會沒精神的,這三個月來,她一個人在台北苦熬活熬,好不容易,才在昨天取得了爸爸的諒解,回到小漁村里,當個……嗚嗚……要被逼吃一堆補品的可憐孕婦。
「吼——別想我幫你吃掉!」蘇荻康從遠處邊叫罵邊跑向她,「你今天要是不吃掉的話,我就跟媽說,你都不吃她煮的東西,懷孕三個月,還變瘦……」
「你敢!」
趁弟弟一跑來,抓住機會,就堵住弟弟的嘴,「你這臭小子,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幫你馬子免費拍沙龍照,才讓你有機會把她的,去外面拍少說花掉你一年的零用錢。」
「可是……我不要吃啦!那好難吃……」
「你給我吃!」蘇荻詠對自己的弟弟可不會客氣,「不然,下次我就告訴你馬子,說你根本沒幫她出錢。」
「唉唷!好啦好啦!先回去啦!等一下媽從漁港回來,看到你又在這吹風,大家都會被罵的。」
嗚嗚!蘇荻康覺得真是好倒楣,原本璀璨輕狂的年少生活,卻得被淹沒在一堆難吃的孕婦補品中。
「哼!好啦!」
不甘心地放開弟弟,抹掉那快三個月都沒干過的眼淚,蘇荻詠跟著弟弟走過岩石,走向石子路。
她的家鄉是個居住不到兩百人的小漁村,村里有的就是老人家跟還在念書的小孩子,還有偶爾會有一些借著靠港休息販賣東西的漁夫,在村里借住蚌幾天,至于其他年輕人,通常都像她一樣,在大城市里工作,不然就是每天來回通勤好幾個鐘頭,往返工作的都市,就連她那已經結婚,小孩子丟在家里,給左鄰右舍一起照顧的姊姊們也是一樣,通常回到漁村里,都已經是上八九點以後了。
所以,當她看到有輛黑色的大禮車,停在石子路的盡頭,就在他們小村的村口時,她不禁好奇。
「那是誰發了呀?哪家的人中樂透呀?」
「不知道。」
蘇荻康的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神色,心中直偷笑,嘿嘿!未來的姊夫可真是個大方的角色,一來就先給了他不少甜頭,而且,他的出現也讓已經三個月都愁眉不展的父親,跟老愛對家人碎碎念,叫他們要保護蘇荻詠的母親,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咦?今天上吃啥呀?怎麼可能……嗯……聞起來怎麼這麼香?」
對于向來只要把東西煮熟就算食物的母親來說,她們家的廚房會飄出這種香味,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家里有客人嗎?」
想了下,蘇荻詠很快地下了結論,「怎麼這麼破費,去找廚師來煮東西呀?」反正.她絕對不相信,那漂浮在空氣中的香味,會是出自自己母親的手中就對了。
「天呀!他沒有騙人耶!」
出門時,還沒看到那男人大展身手的蘇荻康,這會兒一臉愕然,簡直是等不及了,推著姊姊就往廚房走。
「啥?他?」蘇荻詠終于注意到弟弟臉上那詭異的神色了,她皺了下眉頭,「你在說誰呀?廚師……」
廚師兩個字後面沒有任何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停止了,不!不可能!
蘇荻詠睜大眼楮,看著那高挺的身軀,熟練優雅的動作,在她家那亂七八糟的小廚房來回穿梭,一回眸,那雙好深好沉的眼,正好對上她。
噢!瞬間,蘇荻詠連呼吸都不敢,因為她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你回來了?」
淺淺溫柔的笑容,深邃的酒窩,瓖在那張她日思夜想的剛毅臉龐上,這……這不是夢!不是夢!
「哇!」蘇荻康的贊嘆聲從旁邊傳來,他正看著一桌子美食垂涎不已,「小姊夫,你真的會做菜耶!真不是蓋的。」
「你瘦了!」
蘇荻詠說,他的身材原本就不是很壯,現在看起來更消瘦了,可莫名的,本該一起消瘦的臉龐,看起來更英俊了。
「你也是!」簡言杰心痛地看著她,她不是懷孕三個月了嗎?為什麼此刻看起來,比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還要更瘦呢?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意識地撫上肚子,蘇荻詠低下頭,忍不住那前不久才被海風吹干的眼淚,這會兒又撲簌簌地直流。
「嗯!沒人理我,那我先開動啦!」蘇荻康在一旁舉起筷子,就對著一桌美食下手,絲毫不覺得自己跟人家感動的重逢格格不入。
「不準吃!」
驀然,蘇荻詠的聲音傳來,「他做的菜只有我能吃,你敢吃,我揍你唷!」
「我……哈……啊……好吧……」
忍痛!蘇荻康的眼楮瞄到簡言杰手上拿的那一疊鈔票,他走到他身後,嘿!忍一時的美食,賺來可以跟馬子去大玩特玩的爽快,怎麼說都劃得來啦!
不一會兒,小小的廚房里只剩兩個人。
簡言杰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凝視著,哭得梨花帶淚,還堅決著要吃他煮的食物的女人,他才知道,「Fallinginlove」的感受。
他不可能離開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他展開雙臂,向前一步,正想抱住她,「不要!」蘇荻詠猛地退後,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猛搖頭。
她的拒絕,叫他的心頓時碎落一地,「怎麼了?荻荻……」
「你不要我,我知道的。」
蘇荻詠不懂偽裝、不懂遮掩、不懂說謊,一開口,就是她掛在心上快要三個月的痛苦宣泄。
「我沒有不要你,該死!我不是說過,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嗎?」
「可是你有讓別的女人懷小孩呀!我媽說過,我不可以當第三者的。」她哭叫出來,這一叫,引發連鎖反應,餐廳通往廚房的小木門,跟著傳出震動,砰地——
「唉唷!唉唷!」此起彼落的哀嚎聲傳來,一堆人跌進廚房,其中一個勁瘦的身影立刻爬了起來。
蘇荻詠的父親,沖到簡言杰面前,指著他鼻子大罵。
「啊!你這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能相信!竟然叫我女兒作第三者?夭壽唷!告訴你,我才不稀罕你的聘禮咧!我們家雖然窮,多養個孩子也粉容易啦!告訴你,帶著你的錢跟……你的菜留下,其他的都可以滾啦!」
看來,氣歸氣,她們家的人,在被母親荼毒了數十年之後,美食對他們還是有絕對的影響力。
對于未來或是現任岳父的咒罵,簡言杰充耳不聞,甚至,好像沒看到那已經指到自己鼻頭上的手指。
「荻荻!你不听話。」沉穩輕柔的話一出口,叫蘇荻詠愣了下。
「咦?」
「那時候,我只是在警告藍麗美那個女人,不要假借著懷了別人的小孩,來騙我的母親,你不是第三者,從來都不是!」
听到這話,還有他說話的氣勢,讓蘇荻詠的老爸冷靜了一些,嗯!這男人,看來還不是個普通的角色,不錯不錯!
「可是……可是……藍麗美本來是你的新娘……」
「我錯了!」
「咦?」
「我從來就沒有感受過何謂親情,何謂家庭的溫暖,甚至,我認為自己根本無法擁有愛人的能力,可是……自從遇見你後,我開始相信,也許有些情感是本來就存在,只是我運氣不好,遇不上。」
「你是在說……你母親……跟你嗎?」
心軟了,蘇荻詠看著簡言杰暗然的神色,眉間的皺紋,她忍不住,小手伸了過去,想撫平他。
「嗯!她去住院了,在歐洲,為了她的事,我這三個月都無法回台灣,你又不肯接我的電話。」
享受著她那冰涼小手覆在額上的溫柔,簡言杰強忍著在一大家子人面前,把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我……我……你真的……不會遺棄孩子嗎?嗚嗚……我知道你不會……你本來就不是那種人……對不起!對不起!」
猛然地,三個月來累積的思念,再也擋不住,蘇荻詠猛地抱住簡言杰,柔軟的身子迎向他的懷抱。
再強悍的心神,也無法阻擋這樣溫柔的攻勢呀!簡言杰忍不住緊抱住她,深情地、用力地,像是想將兩個人永遠永遠地瓖在一起般,再也不放開。
「啊……哈……」
旁邊隱隱約約地傳來一大家子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贊嘆聲,當然,還有一些忍耐已久,再也撐不下去的雜音。
「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聲音稚女敕,大概十來歲。
「應該要等到小阿姨跟姨丈兩人抱完吧!」
「可是剛才小阿姨說,那些菜只有她可以吃耶!」
「小阿姨不會這麼小氣的啦!」
「嘿呀!你沒看到兩個人正在演連續劇唷!」
「那我們偷偷地把菜從旁邊端出來,到客廳吃好不好呀?」
「嗯?這主意不……唉唷!」
一陣扣頭殼的聲音傳來。
「你們這些死小孩!平常吃飯三催四請,一天到晚給偶去吃麥當勞,你外婆偶煮的菜就不能吃是嗎?」
「唉唷……嗚嗚……肚子好餓啦……」
尾聲
已經在廚房站了快三個小時的簡言杰鐵青著臉,滿頭大汗,原本優雅熟練的動作,現在則是火爆不已,「菜好了!」
猛地一聲大吼,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表頭,準確不已的把他丟向桌子上的菜接了過去,然後又一溜煙的消失。」
餐桌旁,吃得小骯鼓鼓的蘇荻詠,正一臉嬌笑外加得意地看著自己偉大的老公。
「我……真是不敢相信!」
拿鍋鏟拿到手軟的簡言杰,煮了不曉得是第幾百盤菜,手上動作迅速地接著高麗菜的同時,忍不住開口抱怨。
「你到底有幾個兄弟姊妹?怎麼這麼會生?生了這麼多的小飯桶?到現在都還喂不飽?」
「呃?唉……」
蘇荻詠臉上冷汗直流,她真的是不會說謊的人呀!
可是,打死她她也不敢說,那些叫簡言杰煮個不停的菜,是他們家未來一個月的糧食。
呵呵!親親煮飯公,你就忍著點吧!她在心底偷偷地說抱歉!
希望下個月帶他回來的時候,那些菜不會已經被吃光光了。
至于,她那菜一直做不好的老媽呢?這會兒,可是坐在客廳里,辛勤地包著菜肴,放進剛買回來的大冰箱中。
哎呀!她可是對這煮飯的女婿滿意得不得了呢!
有錢?有權?有勢?哈!那可都不及會煮飯來得重要!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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