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堅尼開在馬路上,速度不慢不快的,開往曼哈頓最高級的商業住宅區。
車上,俊臉沉沉地盯著前方,眸光看似專注在路況上,但腦子里,卻全都是今天發生的一切,而這一切,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圍繞在那個可愛又純潔,惶然又美麗的嬌女敕臉龐上。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之前在氣什麼,他只知道,絕對不是這場可能弄假成真的婚事造成的,也許,一開始有一點,但是到了後來,他知道自己氣的不是她的隱瞞,而是氣她竟然比他還想月兌離兩人之間的關系。
不是氣她那認真的像摩門教徒般的生活態度,而是氣她竟然放任自己住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還把一切當成理所當然。
也不是氣她那投入工作的熱情眼眸,而是氣自己竟然會感到吃醋,渴望自己能取代古書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最後,也是最令他生氣的一點。
他想起了那個她臨去前的纏綿熱吻。
一個叫他幾乎失控,卻又感到心靈滿足到無法言喻的吻。
他不是氣她那嬌柔甜美,叫人無法自拔的吻,而是氣自己竟然無法克制對她的,而她竟然半點都不用刻意做作,就可以讓他這情場上一向來去自如的瀟灑心情,成了絲絲牽絆難以月兌逃的渴望。
而始作俑者,甜美可口卻毫不自覺的她,還一逕地以無辜的眼神看著他,那讓他連吻她都感覺到自己污穢的純真表情,叫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
他記得當他叫她明天上班時上樓來找他,她那恐懼遲疑的表情,讓他胸口燃起一把怒火。
包記得當他改口說,要她上樓是要她介紹自己的工作內容,並找幾本最有價值,她深愛的古書給他看時,她那毫不遲疑,欣喜若狂的表情。
懊死的!
她那純潔到連天使都比不上的神情,讓他原先想要把她最愛的古書全部拍賣掉的想法,全部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當他後來開玩笑的說,就用十本她親自挑的古書來交換一夜,他更是沒有想到,她在愕然之後,竟然真的在認真考慮,還跟他說︰「今天已經這麼狼狽了,可不可以改天再說?這種事……很難……決定!」
他當時也是滿心愕然。
何時,一向對女人是好聚好散,你情我願的他,也到了要用物質來交換跟女人之間的互動關系?
天呀!他是什麼人?她又是什麼人?他怎麼會對她如此渴望?更別提她本來還是個他根本就不屑的東方女人?
可惡!
想到這里,油門猛地踩了下去,車速也跟著逐漸加快了起來,在該轉彎往回家方向的地方,沒有轉彎,甚至闖紅燈,直往前去。
莎麗、茱兒、薇薇安、珍妮、潔西卡、薇娜!她們都是住在同一個社區吧!
就在前方。
陰沉俊臉一反往常找女人時的悠閑自在。
他決定了!
今晚要去找一堆伴,打消掉自己對秋藹芽那莫名其妙的詭異,更打算在消耗精力後,好好的大睡一場。
把今天,還有那個東方小美……不!女人!全部的全部,都拋在腦後。
「黑先生,有位秋小姐堅持要上來找您。」秘書盡責的聲音在通話器中響起,讓坐在豪華皮椅上的健壯身軀一震,一臉怔然。
微眯的狹黑雙眼下方,滿是黑影。
「黑先生?」
「讓……」驚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過度沙啞,黑琰駿停頓了下,吞了口口水;才繼續道︰「讓她上來!」
「是的。」
切斷了通話器,黑琰駿看向大落地窗外的藍天,陽光映射在對面的大樓玻殖上,看起來好刺眼!
突然,他後悔了!
他不想這麼快就見到秋藹芽,尤其是在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現在心思還一片惶然的時候。
思及此,他按下通話鍵。
「是!什麼事?黑先生?」
「把秋小姐攔……」
「住」字還沒出口,赫然,門已經被人輕輕推開,一個嬌小清秀,長相可愛的女孩,從門後面探了出來。
「嗨!」
她依舊戴著那遮去她大部分美麗面貌的大眼鏡,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平凡,可是他卻听到怦的一聲,那……竟是來自他的心跳。
「黑先生?」
通話器那一頭秘書一直沒等到後續的吩咐,覺得困惑。
「嗯……沒事!沒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打擾。」
「那包括特助嗎?」
「沒听到我說任何人嗎?」
莫名的情緒激蕩在胸口,讓黑琰駿的聲音不自覺地暴躁,按掉了通話器後他抬頭,犀利的眸光直望向門口那個嬌小的人影。
「你來做什麼?」
那語氣、那眸光,讓秋藹芽下解地縮了一下,抱緊了胸前的大木盒,她怯生生地開了口,「我……你說要我拿好書,上來給你看,這本是我很喜歡,也授權能帶出來的書,我想跟你分享。」
分享?
眸子眯了又眯,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害他滿心挫敗,昨夜雄風不振的罪魁禍首。
她怎麼能?
怎麼能在他過了這麼淒慘的一夜後,還這麼認真的,用這種執著信任的眼神看著他,期望他真的會做到昨晚說過的那些敷衍之詞呢?
她又怎麼能?
怎麼能讓那張戴著眼鏡,明明就該是很拙的鵝蛋形小臉蛋,在沒有華服跟刻意妝點的襯托下,看起來還是如此地清新可人,甜美可口呢?
「你……」
他的沉默,還有那張看似嚴肅的臉龐,讓秋藹芽感到不知所措,萌生退意,「還是,也許我改天再來吧!」
一說完,她慌忙轉身,伸手握門把就想離去。
「等等!」
他的呼喚聲讓她嚇了一跳,險些讓手上的大木盒摔落地面,「啊?」
「過來!」
低沉得听不出情緒的嗓音,讓她杵在門邊,依舊遲疑,他知道自己的神情嚇到她了,嗓音更趨低柔,「你不是帶了好東西要給我看嗎?」
「嗯……」她的回應依然遲疑,不過,這次她主動地走向他的位子,走到沙發旁,停下腳步,「我放在這里?」
劍眉一揚,眼下黑影依舊,但昨夜到今晨的挫敗,第一次被其他的感覺所取代,「你不介紹一下給我听?」
「嗯!好呀!但我怕打擾……」他剛才看起來很生氣,不是嗎?
「不會!餅來這。」他對她伸出大掌,又拍拍面前那銀黑相間的豪華書桌,「放桌上,說給我听。」
「好吧!」秋藹芽點點頭,今天的黑琰駿,看起來比昨晚更奇怪,悶悶的,一點都不像他。
她維持著自己優雅輕慢的步伐走向他,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兩公尺時,秋藹芽突然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他。
「怎麼了?」
「你確定?」細柔的柳眉皺起,黑淨的眸子關心地看著他,「我看你有黑眼圈呢!你昨晚沒睡好嗎?你真要听我說?也許你該休……呃……」
他突然滑著他豪華的大皮椅,一下就來到她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她愣愣地看著大掌接過她手上的木盒,放到旁邊的辦公桌上,接著他伸手覆住她的手。
她垂眸看著他,他也垂眸,目光不是落在她的臉上,而是在他自己的掌心里她那白皙的小手,粗糙的拇指指月復,正緩緩地揉按著她柔女敕的掌心,女敕白與黝黑,形成曖昧而令人心跳加速的對比。
秋藹芽吞了口口水,雖說她一看到他時,就知道自己的心跳加速的跳著,可是小手這樣被他專注地撫模著,她卻感覺到︰心髒幾乎要從喉嚨里跳了出來。
她狂亂不已的脈搏在他的大掌間悸動著,長眸從低垂的姿勢仰起,那眸光就好像要撞入她靈魂深處的凝視,「你關心我?」
從沒有人在意過他前一晚睡的好不好?
女人通常關心他的外貌、慷慨與床上的能耐。
男人通常在乎他的成就、工作與權勢。
至于他的健康?從他有記憶以來,似乎就沒有人過問。
「呃?我……沒……只是……」
壓抑不住混亂的心跳,更害怕他那好像會灼燒人的眼神,她開口又開口,卻始終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到最後沒辦法,她只好輕嘆了口氣。
「嗯!听說你是個追求完美的工作狂,要不顧好自己的身體,怎麼能做好工作呢?」不自覺地,她空著的小手撫上了他的發。
必心?沒錯!她怎麼可能不關心他?不關心這個自己從多年前就在乎至今的人,不然,當年她也不會擠在人群中,只求見他一眼,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當年那個集美夢成真與惡夢之始的那一吻,就開始對他念念不忘。
恨他的魯莽所帶給自己的困擾,與對他一開始就有的思念傾慕,早從多年前,就一起開始在她的心中成長,從未止息。
她的小手在他的發上造成了奇妙的觸感,他又一次深深人視著她,「你……」啞然的磁嗓帶著一絲詫異,「好像跟我認識了很多年了。」
她的小瞼瞬間刷白。
「你……你在胡說什麼?」
她打死也不會忘記,那天她上來時,他說過,他連她是圓是扁都不記得了,既然他不記得,也別想她承認。
「我胡說?」他本來只是在形容兩人之間那種莫名的感覺,卻沒想到她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讓闃眸在瞬間眯起,失了之前那浮蕩在空氣中的暖暖深情,取而代之的是想知道事實的犀利,「你真的認識我?」
「我……我才沒有!」
淨黑的星眸越想否認,就越顯慌亂,她左顧右盼,像是溺水的人在尋找浮木,最後她的視線落在桌上的木盒,「我……我只是想說,那個書,講的剛好是中世紀歐洲的醫療紀錄,也許……也許你能參考一下,才會……會扯到健康……關、心……不!我是說,那里面也有很多關于身體健康,或是安定……我是說例如催眠……算……算了!」
秋藹芽覺得自己的慌亂已經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說到後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要表達什麼了,她索性抽開那還在他溫熟大掌中寸小手,後退一大步。
「我……我要走了。」
「等等!」
手一伸,黑琰駿輕易地攫住了她的柔荑,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直逼向她,「書呢?」
「嗯?」
「你不介紹一下讓我知道嗎?」
「啊?那……這……我……」
對呀!來就是要說給他听的,因為昨天他說他想听呀!秋藹芽心里也是一陣矛盾,她既怕他,怕自己對他的反應,但卻又渴望上來,跟黑琰駿分享自己最愛的事物。
可今天的黑琰駿,跟昨天那種張狂放肆的模樣截然不同,相反的,看起來還叫人有種莫名抑郁的壓迫感,他看著她,久久不語,不接近也不後退,只是等待。
「你真的想听嗎?」
她的軟化讓長眸里的黑郁輕淺地散化成一股柔,薄唇牽起了溫和的角度,他牽著她坐上他的大椅子,推到辦公桌前,「現在還是你的午休時間吧?我叫人送飯上來,一起吃好了。」
「啊?不……」她嚇了一跳,開始只是單純依照他昨晚說的話,拿書上來給他看,現在卻變成午餐約會。
「你不想跟我一起吃?」劍眉輕輕地一揚,深黑的眸里,突然多了股濃得化不開的沉。
「不是!」她慌忙否認。
「那就一起吃吧!」
他拿起電話吩咐著秘書訂餐上來,一雙眼緊鎖著坐在大皮椅上不知所措的她。
天殺的!他到現在還是如此想吃了她,可是她那純潔的神情,黑漾似水柔的雙眸,還有那張誘人犯罪卻又毫不自知的嫣紅小嘴,讓他心底既有一攫芳唇紆解一夜渴望的,又有種莫名想要呵護的念頭。
懊死!
他可能是真的病了。
她堅持在午休時間結束前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做事,書本她留了下來,他卻無心去看它一眼,那擱在桌上,放在珍貴木盒里的古書,像是在嘲笑他一般,嘲笑他剛才那矩短的半小時里,陷入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恍惚困惑中,恍惚在她那自然而然所彰顯的優雅與尊貴,困惑在她那鵝蛋形白淨的臉蛋上,談論古書時的耀眼光彩。
他看著她講解心愛事物,那種專注喜悅的發光神情,心思浮動︰心跳加速,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而詭異的是,他心里的感覺,並不是性沖動,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感覺。
她就像個價值不菲的珍珠,蘊含蓄無比恬適又高雅的光潤風采,令他深深著迷。
他向來不喜歡珠寶,它們對他而言,一向只是數字進出的意義,可這回,他雒知道,自己被一顆來自東方的珍珠,所深深地迷惑住了。
「你一臉的欲求不滿唷!東方小美人不能滿足你嗎?」杰森輕柔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滾進來!」
狹長的闃眸霎時斂進了所有的柔光,轉換為森冷,「你耽誤這麼久干麼?不是一點半就該過來?」
「給你點時間懷念呀!溫存過後,總是要有點休息時間嘛!」
「溫存?」眸光一冷,劍眉不悅地揚起,「你想太多了,是不是嫌工作太少?」
「呃?」他猜錯了?
罷才瞧那個東方小女生一臉微紅,嘴角帶著羞澀喜悅的笑意走出辦公室,他以為又是一個躲不過黑琰駿魅力的女人。
「嘿……好說嘛!總裁先生!」難得有的尊稱在這時出現了,「我遲到是我不對,我的工作已經夠多了,你不會真的想再多加點給我吧?我工作量一旦超過,效率就會大打折扣呢!」
「這麼說,現在的工作量是剛好就對了?」言下之意,就是他的效率還不錯!
「嗯……說是就是吧!」
掙扎老半天,也只能嘆氣認了,虧他剛才還故意在外面等,想說等他心情好一點,來跟他談,想要減少一點工作量的說。
「我當然說是就是,上半年度的紙藝品整理完了嗎?還有書籍部門的清單呢?找到可取代恰克爾琉璃的藝術品了嗎?」
黑琰駿瞬間投入工作,一派森冷的口吻,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像來是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就不見絲毫痕跡,所以,這次秋藹芽也應該一樣。
可偏偏──
「你知道秋藹芽的身份了嗎?」
這個杰森真是不怕死,敢捋虎須,就要付出代價!
黑眸冷冷地將視線從桌上的文件調向他,「你是故意的?」
杰森雙乒一攤,連忙撇清責任,「昨晚珊曼莎打電話叫我去拿你的信用卡,那筆幫秋藹芽做造型的款項大得不像話,我問她她又不肯說,我才去調查了一下,那時候,你已經把人帶進宴會里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
「那東方小女圭女圭在耍你呢!」
黑眸緊緊一眯,無法遮掩的震驚光芒從眼中一閃而過,躲不開杰森的細微觀察。
「怎麼?該不會一向不對女人動心的你,也被愛神的箭射中了吧?」
「胡說八道!」黑琰駿怒斥,內心的感覺難以言喻,深感背叛的怒火在心里昂然滾燒,那小妮子竟然故意耍他?!
「不是就好!我早想說,你一向對東方女人沒啥興趣,這會兒該不會栽了吧?這麼說來,昨晚應該是別的……嗯……」
黑琰駿那再也藏不住火氣,赫然變色的神情,頓時讓杰森忍不住後退一大步,老天!他認識黑琰駿十多年,斷斷續續地跟著他也七、八年了,從沒見過他臉上有如此大的火氣。
「昨晚?」黑琰駿的低嗓輕柔得不像話,唇邊甚至浮起一抹叫人看了會打從腳底冷到腦門的笑,「你說什麼昨晚?」
「嗯……」
「薇娜跟你說的?」
「這……」杰森並不想陷害自己的大學同窗,不過,此刻,保命要緊啊!「沒啦!只是早上她提到,你身體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要我幫你約個醫生嗎?」
「哪一科的醫生?」依然是輕柔的嗓音,卻夾帶著宛如零下四十度的微笑。
「這個……當然都好,看你呀!」
「你果然是太閑了。」
竟然閑到敢聊上司的八卦?
「不!我一點都不閑,我只是盡忠職守,關心上司的身體跟心靈狀況而已,相信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弄來,操死我這麼有能耐的助理,你只會反過來害到自己的。」
黑琰駿知道他說的沒錯!
可是,他怎能輕易投降?昨晚不舉的事情被杰森知道了,這種污辱,饒是多年的好友也不可原諒。
「我害到自己?嗯!也許,不過,我至少可以先拉你來墊背。」
「嘿!我可以辭職。」杰森為求月兌身,不經大腦的話月兌口而出。
「好哇!」黑琰駿燦然一笑,威脅這麼快就奏效,「那你婚也不用結了。」
「啊?」藍眸一陣錯愣,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個嬌滴滴的未婚妻,等著他買下大房子,思及此,諂媚的笑容立刻浮上那張俊雅的臉龐,「不要這樣嘛!老大!有話好說,看在多年的……」
「你怎麼不看?」
還敢要他因昨晚的事去看醫生?
「我就是看在多年的情誼上呀!才會關心你的身體狀況嘛!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是怕那個婚約月兌不了身,才狀況不佳的嗎?」
「婚約?」眉頭一揚,隨即皺了起來,他都忘了他跟秋藹芽之間那該死的假婚約問題了。
「不是?」杰森有些錯愕,「不是那件事?那是什麼事?」
黑眸里,閃過一絲不安,望向窗外藍天白雲,「沒什麼事啦!昨晚只是意外。」
「老天!」身為多年的好友,又是察言觀色一等一的高手,杰森這會兒瞪大藍眸,不敢相信地看著黑琰駿,「你該不會……現世報吧?」
「什麼現世報?」黑眸的視線轉回他身上,狠瞪一眼,卻又突然帶著一絲困惑。
「就是因為……你想想看,你以前都不屑東方女人,現在突然跑出一個……」
「我沒有在意她!」他赫然截斷杰森的話。
「好好!你沒有!」睜眼說瞎話,「可是身體總得弄好呀!」
「那只是暫時的情形而已。」黑琰駿堅持。
杰森看著他,久久不語,認識他這麼多年,他比誰都了解他的固執,也許該說,黑家的男人一向就以固執聞名。
末了,他嘆口氣,「好吧!既然你堅持,那麼,這魔咒應該早晚會被打破吧!」
「沒什麼魔咒,我今晚就會恢復正常了。」黑琰駿眸里的不確定,卻讓杰森暗自擔憂。
「好好!一切都你說了算,不過那個婚約……」
「不會有什麼婚約的。」黑琰駿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神情卻是明顯的挫敗加憤怒。
杰森見狀,眉頭一皺,黑琰駿從來不會為了女人表出現這種神情的,他試探地問︰「你這里要退婚當然沒問題,可是,東方女圭女圭不會對你有情吧?」
他想起剛才在外面看到她那一臉典雅中透著嬌羞的模樣。
「什麼?」黑琰駿一震。
「有的話──」藍眸里犀利的視線,梭巡著黑琰駿臉上每一絲神情所代表的意義,「婚約要退就麻煩了。」
「她對我會有情?」他神情愕然,他知道她對他的吻有反應,可是卻沒想過她可能會喜歡他,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對她太惡劣了些。
可是為何杰森的推測卻叫他心頭莫名地一陣暖,彷佛有春風撫過,滿室花香的幸福感?
「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對女人的影響力,她怎麼可能躲得過?你以前不是說,就是東方女人看到你就一窩蜂擁過來,讓你煩得不得了,才躲來美國的嗎?」
她對我有情?
杰森沒發現他的心不在焉,繼續往下說︰「雖然說,可以傷了她的心,讓她主動退回婚約就好,可是,要是因此得罪了以望家為首的四大集團,那可是劃不來的。」想當年,他還比較想去望氏工作說。
「我不會傷她的心!」
杰森的話突然竄進他腦海中,讓他不由自主地反應出這句話。
「啊?」杰森愕然地看著他。
「我是說──」他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我不在乎會傷她的心。」說是這麼說,可腦中浮出的影像,全都是她那楚楚可憐跟純潔又性感,還有倔強優雅的模樣。
「我不懂,你真打算傷她的心?」
他一向對女人優雅溫柔的,不是嗎?
杰森皺起眉頭,「你不是對東方女人沒感覺嗎?」
「是沒感覺!本來……」
但她出現後,他就不再那麼確定了。
「那你干麼這麼氣的樣子?還是,你現在想嘗嘗看不同的味道?我認識幾個東方的女孩,都不錯!也滿開放的,其中還有喜歡多人游戲的。」
杰森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他想幫他先解決生理上的問題。
「是嗎?」
一直垂著的眸光揚起,看著他,從一早到現在的沮喪挫折,第一次有了希望的光芒,嗯!杰森說的話,也許可以試試看。
昨天怎麼都「硬」不起來,就是因為對方是西方女人的關系,而昨晚令他悸動的,偏偏又是個東方女圭女圭。
思及此,他閉上眼,頭往後一仰,雙手成扣交叉在胸前。
他不懂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但如果問題癥結是在東方女人身上的話,也許幾個熱情的東方女子,可以讓他恢復正常。
「好吧!那你就幫我約人吃個飯好了!」
「沒問題!」杰森笑咪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