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襲擊郁鈴未遂的殺手,無功而返地回到他們在台灣的棲身之處。
「對不起頭頭,這次的行動又失敗了。」他看著坐在窗前,背對著他的頂頭上司道。
「又是那個人壞的事?」低沉的嗓音顯得不悅。
「是。」那名手下非常慚愧的低頭。「他的身手很好,不像是一般的保全,倒像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臥底?」
男人蹙眉沉吟了一下,站起來轉身走向前。他看來約莫三十歲上下,精瘦的身材配上張陰郁的五官,看起來暴戾而嚇人。
「一般臥底的警察不會有那麼好的身手,一定是同行。」
「同行?會是誰呢?」那名手下臉上閃過一絲懷疑。
「美國黃金殺手組織听過沒有?據說他們的真面目除了自己人外,就只有死人見過,我懷疑就是他們。」
「有這個可能。我听說這椿買賣當初就是他們接的,不知道什麼緣故竟會轉到我們手,也許是他們後悔了,想破壞這樁買賣也說不定。」
「不管怎樣,泰勒你都要嚴密的注意這個人。必要時,連他一起解決掉。」男人審慎地吩咐道。
名叫泰勒的手下點點頭。「是,我知道了,飛蛇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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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鈴受傷了。
這次的事件真的惹惱了鷹司,親眼看見郁鈴在他面前被推下車子,他整顆心差點沒爆炸。所以他決定以牙還牙,盡速解決這伙人,以免郁鈴再度受到傷害。
他首先透過網路通知美國的戴瑞克,要他幫忙查出這些人的藏匿地點,準備給對方來個迎頭痛擊。
「郁鈴怎麼樣?有沒有醒?」他走進房間問。
那里正擠滿了人,憂心仲仲的郁生,自責引誘她赴會的舒珊,還有一直安慰著愛妻的齊家駿,和醫生、護士等人。
「剛醒了一下,吃了鎮靜劑又睡著了。」郁生心疼地說。
「她的傷要不要緊?」這是他最關心的。走到床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里的不舍又多了幾分。
「郁小姐身上只有一些擦傷,其他的沒什麼關系。」醫生說,又開了些消炎藥給他,交代道︰「雖然沒什麼大礙,但藥還是要按時吃。」
「知道了,謝謝。」宮本鷹司接下藥。
醫生帶著護士走後,舒珊走到床前看著郁鈴,握著她的手,心里也是忿忿不平,頭一回就向齊家駿說道︰「家駿,你給我想辦法,把那些人揪出來,我要揍他們一頓替郁鈴出口氣。」
自從家駿跟她結婚以後,她就不許家駿再過問閑事,當個平凡人跟她一起做豆漿店的生意。就算是這次郁生遇襲的事情也一樣,她都不許他插手,直接將事情推給鷹司去處理就行了。
可是,昨天親眼見到郁鈴受著傷被帶回來,她的正義感就不容許她再袖手旁觀下去,非要找出那伙人,教訓一頓不可。
家駿點點頭,對于愛妻的要求,他向來不會拒絕。
「不行,不用你們插手。」鷹司斷然拒絕,望著家駿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在台灣動手嗎?」
家駿點點頭。「知道。」
「知道什麼?」老公知道,她可不知道。舒珊追問道︰「你不是一級的殺手嗎?對于那些三腳貓的小人物就沒轍了?」
「他不是沒轍,而是不想替我們和郁鈴跟她爸爸惹麻煩。」家駿一手勾回蹦到鷹司面前的愛妻,向她解釋道。「如果他在台灣動手的話,不只會驚動台灣的警察替我們和郁鈴帶來麻煩,也會泄漏他的行蹤,把在其他地方的仇家引來,所以他才會只守不攻,遲遲沒有動手。」
「原來是這樣。」她總算有點了解的點頭。
舒珊了解了,卻換來鷹司一臉不解的瞪著兩人,吼道︰「齊家駿,你不是有病嗎?」
哦喂!他總算發現了。
「不是病,是失憶。」家駿撞了他一肘。
他齜牙裂嘴的撫著胸口,「失憶也是一種病啊!」
他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病而離開組織的嗎?
「只是我這種病有時候很听話,對于不想記的事情就會失憶,但對于應該記的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家駿嘿嘿冷笑,不客氣的再送他一肘。
「原來你失憶是假的?!」他疼得怪叫。
不得了,那所有的事情他不是都記得了嗎?包括他害舒珊跌下山崖,而他下去救的事情……嗚,真是不敢想像。
「現在是不是輪到你失憶了呢?」家駿的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失憶了……失憶了,我什麼事情都失憶了。」他嚇得點頭如搗蒜,人家都摩拳擦掌的威脅了,他還能不失憶嗎?
家駿微微一笑。「很好,你會是一個好病人。」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施加壓力。
「謝……謝,謝謝!」他皮笑肉不笑地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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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鈴醒了。只不過沒兩天的時間,她就希望自己最好沒有醒來,因為她發現全家人都把她當病人似的,不許她下床,不許她到院子,不許她這個,不許她那個的,那干脆把她釘在床上綁得死死算了。
「舒珊,醫生說我是擦傷而已,不是殘廢。」她大聲地抗議。
「我知道,我知道。」舒珊拿著一盤削好的隻果,抓一片喂到她的嘴里。「是鷹司堅持要你躺在床上,我也沒有辦法。」
這是什麼話!他有什麼資格管她啊?
而且她還發現這屋子增加了不少監視器,就連她的房間也不例外,她越來越沒有隱私權,所有的人都當做沒有看見似的縱容著他。
就連他這幾天堂而皇之的睡進她的房間,都沒有人敢說話。
她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氣。
爆本鷹司啜著咖啡,坐在監視室里欣賞著她瞬間百變的表情,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嘆都清楚的呈現在螢幕上,單純的讓人一覽無遺。
「鷹司,發現什麼沒有?」郁生帶著兩名手下進來,臉上堆滿笑容。
老家伙。
「沒有,我想他們暫時是不敢再有行動了。」就算有,也得香港總部再調人來。而這兩天他會積極的收集對組織的情報。
一旦揪出誰是組織的負責人,郁鈴父女的生命就安全無慮了。
「你搞定那丫頭了沒有?」趕走手下,郁生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低聲問。
爆本鷹司默然一笑,不置一詞。
「干嘛笑得那麼神秘,我是她爸爸,告訴我有什麼關系。」他急于想知道,這小子這兩天都睡在女兒房里,到底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家人?
唉!有女兒沒兒子就是有這個壞處,找個接班人也要用求的。
還要附贈上一個女兒。
「監視器你看著,我過去看看郁鈴。」鷹司站起來走出去,螢幕里的舒珊快攔不住她了。
他不過好奇問問而已,犯得著跑那麼快嗎?
「咦!你怎麼丟給我了呢?喂……」
直奔而來的宮本鷹司一站到郁鈴的房門口,就听到里面的爭執聲。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出去透透氣。」郁鈴掀開被子跳下床,不容分說的沖向門口。
但門一打開,就看到宮本鷹司沉著臉站在那里等著。「你想上哪?」
「去院子里吹吹風,透透氣,可以嗎?」她手一推,就想從他身邊溜過去。
「回來。」他的手一撈,就把她攔了回去,重新回到門內。「除了這個房間,你哪里也別去。」
太過分了,根本校顧她的自由權和隱私。
「對不起,鷹司,我攔不住她。」舒珊攤攤手。
「我知道,把她交給我就好。」他微笑地點點頭,送她出去。
舒珊人一走,門就砰然關上。
「為什麼要這麼任性,你不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嗎?」他蹙著眉詢問。
「出去走走,透透氣也算犯法嗎?我又不是犯人,一天到晚把我關在房間里面,我會發霉的。」不相信換他來關關看,保證他受不了。
望著郁鈴仰起的頭,感受到她散發出來的怒氣,宮本鷹司的火氣也慢慢的聚了起來。「你就不能忍耐一點,不要耍大小姐的脾氣?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你的任性,跟初戀情人跑出去,又怎麼會讓對方有機可乘,差點命不保呢?」
還害他擔心得要命。
「這哪能怪我?是你這個保鏢保護不力才對。」
她死也不肯認錯,誰教他要一天到晚纏著自己,還欺負人,她當然要離得遠遠了,所以追根究底就是他不對。
爆本鷹司真的動怒了,這倔強的小妮子有必要教訓一頓才行。
「是嗎?那我現在就教教你,誰對誰錯。」他長腿一跨就朝她追了過去,沒幾下已將她抱在腿上,朝上臉朝下的趴著。「對于頑劣的小姐,我向來有另一套說明的方式。」大掌一揮,毫不留情的打在她圓俏的臀部上。
「哇!你干什麼?快放開我。」郁鈴痛得哇哇大叫,可他的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揮下,手勁之大,不比拿棍子差。
「哇,臭鷹司!笨鷹司!我老爸都不敢打我,你憑什麼理由打我?你又不是我丈夫,也不是我的監護人。」她痛得眼淚鼻涕流了一坨,弄濕他的褲子。
「誰說不是?你老爸已經答應把你嫁給我,我就是你的丈夫,你的監護人了,你這一生都歸我管了。」
「什麼?我老爸怎麼可以擅作主張?不……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你,不嫁給你!我絕對不要嫁給你。」她喊得越大聲,他打得越凶,簡直就像變相的退婚,痛得她直喊疼,眼淚飆流得更厲害。
「你不嫁給我,想嫁給誰?韓愈文?何紹恩?還是別人?」
「要你管,我嫁給誰都不關你的事,我不嫁給你。」
「是嗎?有膽再說一遍。」他手勁加大,打得更大力。
「哇!好痛……好痛哦,別打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嫁給你就是了嘛!」紅腫的越打越痛,她終于忍不住的放聲大哭,可憐兮兮的求饒。
這個男人是魔鬼,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大變態一個。
鷹司見她哭得唏哩嘩啦,好不可憐,這才停下手來,心疼的把她翻身過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哇!」一踫到他的大腿,又是痛得她一陣哀哀大叫,看了令人不舍。
「真的願意嫁給我了?」他柔聲地問。
「真的……真的。」她點頭如搗蒜,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敢說不嗎?「我願意嫁給你了。」她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算算起碼被打了二、三十下,這筆帳早晚要找他算。
「好了,別哭了。」他溫柔的拿起一張面紙,擦去她頰上的淚水。「會不會疼?」
「會。」她點點頭。
問的都是廢話,要是不疼的話,她干嘛哭?眼淚又不是不值錢。不相信的話,自己不會被打看看嗎?
她在心里咬牙切齒的把他痛罵了八百遍。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是真心的。」他瞅著她問。
她嚇得急忙再點頭。「是真心的,是真心的。」
嚇死人了!要不說是真心的,以他剛剛那股殘忍的個性,搞不好會搬出滿清十大酷刑來欺負自己,到時候豈不更慘。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她答得非常順口。
「那就證明給我看。」
啥!「如何證明?」
「一般未婚妻會對未婚夫做的是什麼事?」他眯著眼反問。
她羞得兩頰通紅,頭垂得低低的。「你說什麼呀?」
裝傻?
「你應該不會不懂吧!」輕吹著她的烏絲秀發,逼得她愣然的抬起頭來,他握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怎麼樣?後悔了?」
「沒……沒有。」他深邃的眼瞳仿佛會噬人般,吸住她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你真的會娶我嗎?」
不可否認地,他確實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除了性格怪了一點,脾氣壞了一點,愛欺負人一點,威脅人一點……其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
想了老半天,除了他的身手好一點,長得好看一點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優點了。
難道她就這樣給他,當他一輩子的老婆?
越想越不對,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她逮著機會跳下他的腿就想往外沖。只可惜跑沒兩步,又被他給抓了回來,緊緊的壓在身下。
「哇,你干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還有人在攝影機前看著。」她驚得大叫。
「多謝你提醒。」手槍一拔,就朝房間里的攝影機開了一槍。「現在沒有人看了,我們可以做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想做的事了吧?」
「什麼!」哇,原來他這麼色,第一次見面就起色心。「變態,這樣的老公我不要。」
「來不及了。」房間里的燈光一暗,就只剩下她的尖叫聲而已。
在監控室里看著被破壞成一片黑暗的熒光幕,郁生好生失望的嘆了口氣,手支著肘自語道︰「這賊小于終于肯行動了,拖了那麼久,害我這老人都快急死。現在可好,上了賊船,他再也跑不掉了。」
他可以開始準備辦喜事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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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鈴從床上醒來時,鷹司就不見了,本來以為他只是出去辦點事而已,卻是一連三天都沒有看見人。而且不只他,就連老爸跟齊家駿都陸續不見,讓她不由得心生疑竇。
整個家里除了她和舒珊之外,又增加了一些保全人員,進進出出的人多了,她卻更感覺到空虛。好幾次詢問舒珊他們的下落,答案都是有事出去,幾天就回來,瞞騙的意味濃厚。
他們究竟到哪里去了,為什麼都沒有人肯告訴她呢?
少了他的捉弄和戲謔,仿佛世界就少了色彩,感覺不到絢麗。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駐進自己心房的,且駛進了就驅逐不出去了。
想起那天的激情,她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霸道的他竟然逼著自己答應他的求婚,想也知道,她當然是拒絕了,還沖動的說要跟韓愈文結婚。
哪知道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忘記了那只黑豹的殘忍,他竟然粗暴的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再次親吻她,而且用他那帶有魔力般的雙手撫遍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膚,包括女人最私密的地方。
然後趁著她意亂情迷之下,卑鄙地誘騙她答應他,結果造成她現在進退不得的局面。
嗚……她為什麼這樣不幸,踫上一個吃她吃得死死的男人呢?
她想嫁給一個有錢黃金貴族的遠大理想就這麼沒了,還成為一個殺手的妻子。
嗚……離她的夢想好遠,好遠!
她忍不住抬頭仰望天際,希望天空適時的飄下幾滴蒙蒙細雨,一起哀悼她的夢逝。可是蔚藍的晴朗天空中只有朵朵白雲,哪來的一點烏雨啊!真是不捧場。
「郁鈴,站在陽台想什麼?快進來吃粥了。」舒珊端著早餐,走進房里來。
正倚著欄桿沉思的郁鈴聞聲轉了過來。「我老爸回來了沒有?」
「是問你老爸?還是問宮本鷹司?」舒珊笑著說,舀了碗粥端到她手上,兩人倚著欄桿看著下面的風景吃粥。
「不問我老爸,也不問官本鷹司,問你老公行不行?你老公到哪里去了?」她吃了幾口,看到下面的保全人員來來去去的,四處檢查。
「回豆漿店了啊!喂,真好吃。」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手藝了。
來這里這麼多天,老是吃佣人煮的東西,吃都吃膩了。
「你在睜眼說瞎話是不是?」郁鈴狠狠的白她一眼。「豆漿店的生意那麼忙,二個人可以做嗎?以為我沒做過,好欺騙是不是?」
全世界的人都被宮本鷹司傳染了,每個人都當她是笨蛋來騙。
想起來就有氣!
喲,這小妮子的火氣這麼大,是因為鷹司不在的關系嗎?
「反正沒什麼事就對了。」舒珊輕描淡寫地說,自顧自地吃粥。
「舒珊,拜托告訴我嘛!」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郁鈴放下粥,扯著她的手臂哀求道,差點沒害她潑出一身粥來。
「喂,喂,小心一點,粥很燙哩!」這女人怎麼回事,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成?「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
再不說,手臂一定會被她搖掉。
「郁伯伯跟宮本鷹司到泰國去了。」
「什麼?到泰國?到泰國干什麼?快說。」不等她說完,郁鈴就急急的問下去,把她的手臂幾乎搖斷。
「喂,要听就耐心點好不好?再插嘴一句我就不說了。」舒珊生氣的抽回手臂,揉著被她搖疼的地方。
「好,好,我不插嘴問,你快說。」她真的乖乖立正站好,豎起耳朵听。
那副猴樣兒逗得舒珊直發笑。
「鷹司帶郁伯伯去泰國是做誘餌,他想把殺手引到國外去,換個地方解決,這樣台灣的警察才不會找你們麻煩。至于家駿,則是負責清除留在台灣的漏網之魚,將那些殺手的巢穴徹底清除掉。」
「哇,那不是太危險了嗎?」她心急如焚的在陽台上胺圈子。「那只黑豹在打什麼主意?避開那些殺手都來不及了,他還親自送上門去,而且連我老爸都拐去了,真是白痴!」
「他不是白痴,而是生氣。」舒珊好整以暇的吃完整碗粥後看著她。「是你的傷讓他發那麼大的火,所以才決定要把那群人揪出來解決掉的。」
「解決?」多可怕的字言,光是听就讓人打哆嗦。「他們能平安的回來嗎?」她咬著手指甲問。
舒珊蹙了蹙眉,拉下她的手。「別這樣,好久沒見你咬手指甲了。你每次一緊張就咬指甲,早晚會把手指啃得像雞爪一樣,到時候當新娘子會被人笑死。」她開玩笑地說。
「你還有心情說笑。」她急都急死了。「你想我們要不要報警找人幫他們?」
「拜托!尋仇還要報警?你是想找人抓自己是不是?沒發瘋吧?」舒珊蔥白的玉指扣成爪,在她的頭上敲了兩下,希望敲醒這只迷糊蟲。
「是哦!那會變成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我真的急啊!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炒雞蛋,你慢慢放心的等吧!不會有事的。」舒珊收起吃完的碗,走了出去,留下一臉焦急的郁鈴,猶不放心的在陽台踱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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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文已經整整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郁鈴了,他心里感到很不踏實,對于宮本鷹司這個人很不放心,怕他會對郁鈴做出什麼,把佳人從自己身邊偷走。
所以他每天都打電話到郁宅,每天都到郁家的入門口守候;可是打進去的電話不是由保全人員接听,就是被宮本鷹司那家伙攔截,根本轉不到郁鈴的手上。
即使到郁家的大門口等候也一樣,進進出出的除了保全人員之外還是保全人員,別說是郁鈴了,就是她父親的人影也見不著。
幸好上天不負苦心人,連續守候了這麼久之後,他終于在三天前看見宮本鷹司和郁生出來了。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要他趁這個時候混入里面去見心上人。
可是說歸說,想進去談何容易啊!
爆本鷹司雖然不在,但里面的守衛還是銅牆鐵壁。不但牆上加裝了鐵網高壓電,里面到處裝滿了監視器,就連院子都養了一群凶惡的大狼狗,他想進門比登天還要難。
攀上大樹,他只能望內興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屋內走了出來,在院子里踏步,那縴麗的身影,韓愈文一眼就瞧出來是自己的心上人——郁鈴。
「郁鈴,郁鈴。」他終于等到機會了。
郁鈴正在為鷹司和老爸的安危煩惱,這時突然听見有人叫喚,令她抬起頭來四處張望了一下。
「郁鈴,郁鈴,在這里,我是韓愈文啊!」他揚著聲,拼命揮手,顧不得險些掉下去的危險。
循著聲,郁鈴朝牆邊接近,終于看到他攀在樹上的身影。
「愈文!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感到非常意外。「你怎麼不進來呢?你爬到樹上做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韓愈文也覺得自己很糗。「我來找你好幾次了,可是他們都不讓我進去。」
「是嗎?怎麼會這樣?」一定是宮本鷹司跟老爸下的命令。「我現在就去接你進來。」她跑向門口,命令保全開門。
「郁鈴!」韓愈文興奮的握著她的手,臉上滿是重逢的喜悅。「我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他說得好哀怨,像古時候見不到丈夫,被婆婆欺凌的小媳婦般,听得她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她沒有眼花的話,好像還看見他眼眶里有兩滴眼淚。
惡心死了!
她不自在的收回手。「別這樣,里面的人會看見。」
瞧瞧周遭好奇的眼光,再看看裝設在上面的攝影機,韓愈文這才放手。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以前看他雖然覺得纏人,卻也還好。但今天再見到他,感覺全都不一樣了,不但懦弱,毫無主見,還連一點男人的骨氣都沒有,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忍受得住。
「我好想你,好想見你。你突然沒有去豆漿店,我都快急瘋了,可是張小姐又不肯告訴我你去哪里,所以我只好天天來這里踫踫運氣,看能不能見得到你。幸好老天爺幫忙,讓我今天能見到你。」說得激動,他又忘情的握住她的手。
郁鈴感到一陣厭煩。
「好了,好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她希望趕快說完他趕快走。
擤擤鼻子,韓愈文強忍下心里的激動說道︰「對了,我要告訴你,襲擊你父親的殺手查出來了,是香港人,听說和泰國的黑幫也有一點關系,他們最近來了台灣,兩天前又走了。」
「我知道。」來是為了殺他們,走是因為鷹司跟老爸把他們引到泰國去了,真是後知後覺。「還有沒有別的事?」
台灣警察的效率太差了,沒一個有能力的。她轉身就想走回門內。
「等一下,等一下。」韓愈文慌得趕緊跑過去攔住她。「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宮本鷹司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個危險人物。在國際警察送來的資料里,除了他是日本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空白,可以說是個謎樣的人物,你最好小心一點,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不是真心的?!郁鈴的心沒來由的一顫。
「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她生氣的叫人把他趕走,快步的走回屋內。
「郁鈴,你喜歡他是不是?你變心了?」他邊叫囂,邊被拖了出去。
女人心,海底針,短短的一個多月,她就變心了。她愛上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輕易的就相信別人。
他一定要把宮本鷹司的底掀出來,無論如何都要教郁鈴看清楚,誰才是真正能陪伴她度終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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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本鷹司的計劃非常成功,不但一舉剿了對方的巢穴,還連帶瓦解了他們在泰國以及香港的勢力。不過遺憾的是,首領飛蛇以及他的手下泰勒兩人逃走了。
現在,他們跟宮本鷹司的關系不再是攻擊者與保護者的立場,而是誰生誰死的仇怨。宮本鷹司的絕情、冷酷把他們逼上絕路,將他們好不容易立起的信譽和勢力擊潰,這個奇恥大辱,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討回來。
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要他嘗盡人世間最大的痛苦,再一槍射向他的心髒才痛快。
「飛蛇老大,有一個人或許我們可以利用。」泰勒開口說。
組織被瓦解後,他們就只能躲到這間廉價的賓館內,這一切都是宮本鷹司害的。
「誰?」數夜未睡的飛蛇滿臉胡碴。
「台灣的一個小警察,韓愈文。」
「哼,一個台灣的小警察起得了什麼作用,你不會是被人嚇昏頭了吧?」飛蛇嗤之以鼻,心情壞到極點。
「一個小警察是沒多什麼用處,但他是鷹司心愛女人的前任男朋女。如果我們把宮本鷹司就是黃金殺手的事情跟他說,而且幫他搶回女朋友的話,你說他會不會動用台灣警察的力量幫我們呢?」
「黃金殺手?你確定宮本鷹司就是嗎?」這引起飛蛇極大的興趣。
泰勒點點頭。「那天他單槍匹馬殺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他手上的雙銀槍,這世界上能同時使用那種強大後座力,又彈無虛發的人,除了黃金組織里的‘黑豹’外再也沒有別人了,所以我肯定是他。」
「那就太好了。」飛蛇高興的站起來,拍著泰勒的肩膀道︰「如果確定他的身分就好辦了。立刻把他的圖像傳真到世界各地去,把他的仇人都引來,我要他們全部涌進台灣,解決掉他。」而他就準備以逸待勞了。
「哈哈,老大,這真是個好主意。不止仇家,連全世界的警察都會飛過去,到時台灣這個小島將不再平靜,一定會很熱鬧。」
「沒錯。」飛蛇笑得更得意。「你去告訴那個小警察,跟他合作,要他幫我們把那個女人引出來,我要用她當誘餌,釣‘黑豹’上鉤。」
「可是他會這麼好騙嗎?」
「當然,只你跟他說,我們是幫他搶女朋友,要把宮本鷹司的真面目告訴他的女朋友,讓她死心的回到小警察身邊去,到時他不但可以抓到國際殺手立功,又可以奪回女朋友的歡心,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上當呢?」
老大的意思他听懂了。「到時候人在我們手上,你高興怎麼樣都行。」
「對,你總算開竅了,就這麼決定,快去辦吧!」
「是,老大。我立刻去訂飛往台灣的機票。」
「台灣這下可要熱鬧了。」
兩人發出了咭咭得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