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彥來到繁星國際飯店二十八樓的副總經理辦公室,意外和好友魏天凜見到面。
「天凜,你怎麼在這兒?」他微訝地向,天凜目前是永雋集團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兼管理者,這時候他不在公司坐鎮,跑來飯店做什麼。
「當然是想我老婆,蹺班來找她啊。」衛天凜坦白直言,右月復部被嬌妻輕捏了下,他會意一笑,寵愛地摟著她肩頭,「老婆,你不用擔心雷彥會笑我們,他一直都知道我們感情很好。」
「這倒是,你這小子愛慘仲菲了。」雷彥笑著糗他,心里其實很高興好友的婚姻幸福美滿。
望著那從不掩飾對她深情愛戀的老公在一旁猛點頭附和雷彥的話,歐仲菲唇畔輕揚甜蜜笑意,只不過現在不是和親親老公曬恩愛的時候。
「雷大哥,我已經說會處理你表妹和繁星的合作案,你不必再親自跑一趟,怎麼你還是跑來了?」她起身招呼雷彥入座。
早上她在電話中告訴雷彥無須再跑一趟,沒想到他仍親自過來,由于公關部的這項合作方案是她簽審的,因此她接到雷彥的電話時很快便進入狀況。
「這件案子是因為我的介入而無法如期進行,怎麼說我都該親自過來致歉和感謝你的通融,這樣才能使寧忻安心休息。」稍早送寧忻回她的住處,盡避他極想留下來照顧她,可顧忌她會生氣,見她回房後他便離開,只是依舊難忍擔心,他跟雷皓要了段尚承的電話,傳簡訊要段尚承過去探望她,同時不忘提醒段尚承隨意掰個理由,別說是他叫他過去的,免得寧忻認為他多事,跟他喔氣,影響她休息的心情。
「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寶貝的表妹,怎麼沒听你提過?」坐在嬌妻身邊的衛天凜問道。先前他已听仲菲說過雷彥打過電話給她的事,他知道雷彥有弟弟妹妹,倒沒听說有表妹,還只因為她感冒發燒,就特地跑來找仲菲確保她與繁星的合作機會不會生變。
「沒什麼事自然也就沒特別去提,我們是最近才踫面,實在是她早上真的不舒服,我才會干涉她的工作。」他無意對好友夫妻說謊,然而如此簡化寧忻與他的關系,才不會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關注與探問,也不至于使她不自在。
他因天凜使用的寶貝兩字心底緊緊一揪,想起Daniel對這件事和天凜明顯相異的看法,不久前Daniel打電話問他有無前往查看寧忻是不是真的和男人開房間,當他說明這是場烏龍時,Daniel頗不以為然。
「你會不會管太多了?把護送段寧忻的任務交給她上司不就得了,說不定對方很樂意照顧她。」當時他只回是舉手之勞,沒說是蘇子荃似乎對寧忻有好感。而他忍不住佔有欲與關心才將寧忻帶離。
「雷大哥,只管請你表妹安心休養,我已經指示公關部這件合作案由我親自接手,等段小姐感冒好我再和她詳談合作細節。」歐仲菲溫和表態,好人才值得禮遇也值得等待,合作案緩些時候再談無妨。」
「謝謝,那麼寧忻以後就請你多關照了。我回去補眠,不打擾你們夫妻談情說愛了。」確定寧忻與繁星的合作不會有變,雷彥安下心,以詼諧的語氣說著,準備告辭。
衛天凜的問話止住他起身的動作,「雷彥,你要不要考慮把酒吧交給Daniel負責,來永雋集團幫我?」
「怎麼突然這麼說?」
「你把迷離酒吧經營成業界的翹楚,調酒技術也是一流,可是再怎麼說還是大材小用,不如把酒吧交給Daniel負責,你來永雋集團工作,這樣你不會再作息不正常,交女友時也比較不會受女方家長的反對。」衛天凜知道雷彥會經營同志酒吧和Daniel有關,也曉得Daniel是同志,他會勸雷彥將酒吧月兌手,並不是對同志有所歧視,而是听雷彥說他要補眠,心念一動有感而發。
雷彥曾說過他是棄商從醫,後來嘗鮮才跑去當保鏢,但以他的優秀頭腦又經營同志酒吧,他總覺得有些可惜,覺得他可以考慮轉換跑道。
「我有同感,雷大哥也該認真交個女朋友了,即使你的酒吧素養很高,但一般人對同志酒吧老板的身份可能不太能認同。」歐仲菲就事論事。
「我明了你們的意思,但感情的事……隨緣吧。」
「是喔,在美國不少女人對你有意,也沒見你給過誰機會,你再這麼隨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和心愛之人相守的幸福?」或許是自己幸運地和摯愛的妻子相守,衛天凜格外希望這個對感情淡然的好友也能盡早尋得屬于他的幸福。
眸心掠過一抹淒迷,雷彥苦澀的說︰「這輩子我只怕無法再擁有這份幸福。」
「什麼意思?」雷彥怎會用「再」?
「八年前我就已經離婚了。」
「你結過婚?!」衛天凜和嬌妻同感意外,他與雷彥認識多年,完全不曉得他曾結過婚,甚至已經離婚。既已說出這件事,雷彥坦然點頭,但也無意再談,「我真的要回去補眠了,改天到我家,我再請你們喝酒。」說完,他起身邁步離去。
衛天凜並未喊住他,他看得出來雷彥似乎不想多談那段婚姻,雷彥一向瀟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抑郁的模樣,是因為過往的關系嗎?不曉得曾經讓雷彥甘願走入婚姻的會是怎樣的女子,他方才語氣隱約透著壓抑與遺憾,難道……「天凜,難道雷大哥還愛著他的前妻?」歐仲菲仿佛心有靈犀般,道出他心里的猜測。
半夜十二點,或許是感冒的關系,段寧忻早早就上床就寢,直到剛剛才醒來。
她披上外套想去小安的房間看他有無踢被,走到一半才想起她怕小安被她傳染,讓尚承把他接回去爸媽家住了。她搖搖頭,嘲笑自己一感冒,腦袋也變得不靈光。
肚子有些餓,她就著昏黃的壁燈想到廚房煮些東西,經過客廳時冷不防听見大門傳來異響,很像是有人試圖開門的聲音,她心中一驚,是小偷嗎?
雖然有些害怕,不過她迅速抓了支掃把躲至門後,大口深呼吸,微顫地緊緊握住舉高的掃把。
喀啦一聲,客廳門被打開,眼楮已適應黑暗的她在一團黑影踏入屋內時,猛力將掃把朝黑影落下。
察覺空氣中的變動,黑影利落地跳往一旁,躲去凌空而落的攻擊,還來出聲,雜亂的揮擊又襲來。
「可惡的小偷,竟敢闖進來,看我怎麼修理你!」段寧忻亂敲亂揮一通,希望快把竊賊趕走。
「寧寧,是我。」黑影身手嬌健,完全來被她敲中半下,他扣抓住她的掃把,同時出聲,而後按下就在他旁邊的電燈開關。
段寧忻陡地震住,這久違的稱呼與熟悉的聲音……客廳募地燈火通明,映入她眼簾里的偷兒赫然是一「雷彥!為什麼會是你?!」沒想到要追究他的親昵叫喚,她怔愣地瞅著他。
這人白天送她回來之後就離開,她的心也總算平靜下來,為何現在他又出現在她眼「我听小安說他今天要住他外公外婆家,屋里只有你在,想想還是過來看看你的情形比較妥當。」雷彥慶幸她的注意力不在他情急之下沖口而出的稱呼上頭,否則他不知要如何坦白藏在心底的感情。
「用闖空門的方式?你是跟我有仇是不是!你這樣半夜闖進來有多嚇人你知道嗎?可惡!」氣怒地控訴到最後,她丟掉掃把,忍不住直接掄拳柱他胸膛捶打。人嚇人會嚇死人他不知道啊。
「對不起,屋里沒開燈,我以為你睡了。」雷彥不閃不避地由著她發泄心情,知道自己嚇到她了。
「你根本就不該闖進來,你一一」氣罵來競,她整個人忽然滑坐至地上。
「寧忻,你怎麼了?」雷彥著急的蹲子察看,是她在攻擊他時撞到哪兒受傷了嗎?
「我被你嚇到腿軟不行嗎?」美眸微紅的瞪他,先前她以為有歹徒上門而強壓下的恐懼和害怕,這時整個釋放出來。
看見她泛紅的眼眶,明了她真的被他嚇壞了,雷彥難掩心疼的擁她入懷,邊輕柔在她背上拍拍邊歉疚低語,「我不是故意嚇你,是怕按門鈴會吵到你,才會自己進來,沒想到你還沒睡。」
「所以我說你根本就不該像小偷一樣聞進來。」她因他的輕擁心跳加速,情緒卻也在他輕柔的拍撫中慢慢平緩下來,她下意識貪戀起他溫暖的懷抱,沒立刻推開,僅在嘴上埋怨。
「我是用小安給的備份鑰匙開門進來的。」他澄清自己並非用不法手段直闖她的住處。
段寧忻驚愕地仰起小臉,「你是說你和小安見過面,他把備份鑰匙給你,叫你晚上過來看我?」
「差不多。」他答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