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仲安,你做什麼咬人?」她抬頭問,她都還沒抗議他又突然喊她小胖妹,他就咬她的臉。
「上次送你甜點,我就很想試試你的圓臉咬起來是什麼感覺。」想不到她的臉咬起來這樣軟女敕誘人,比甜點還可口,讓他還想再咬幾口。
她含嗔帶怨的睇他一眼。「你把人家的臉當麻糬啊。」
「趕快睡覺,不然等會兒我真把你的臉當麻糬啃,你可別怪我。」他眸色微黯,逼自己忍住再輕嚙她軟女敕誘人的臉蛋,怕再咬她,會一路舌忝咬她的貝耳,再往下吮吻她白皙頸項,更想吻遍她全身……
「你餓過頭了喔?要趕快休息的是你好不好。」嬌啐兩句,她輕扶著他,示意他躺好。
齊仲安微露苦笑躺下,假使坦白他確實很想「吃」了她,是否會把她嚇得奪門而出?
「你有傷在身,平躺著睡比較好。」見他想側身,邵圓緣連忙阻止他。
「我想攬著你,能睡得安穩些。」即使帶傷,他依然想攬著她入眠。
「你躺好別動,我來。」
「嗯?」
他因她奇怪的話語停住欲翻身的動作,就見她略顯靦腆的月兌下外套鑽入被窩里,深吸口氣後偎近他,伸手環抱住他的腰。
「趕快睡,別再有意見了。」她好小聲的催促。
齊仲安柔情的笑了,明白要她做出抱著他睡的決定,需要鼓起不小的勇氣。
「今晚先委屈你抱我,等我傷好一點再抱著你睡,晚安。」微起身在她紅唇上偷了個吻,他滿足的躺回去,右手臂環放她肩頭,很快便進入夢鄉。
邵圓緣雖然覺得害羞,但見他肯睡覺,終于放下了心。
她依戀的深深嗅了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好聞氣息,緩緩閉起眼,墜入夢鄉之際不禁想……這一刻的幸福若能成為永恆,該有多好。
這天,齊仲安抽空到沁香花坊一趟。
「歡迎光臨,先生要買花嗎?」听見門上鈴鐺輕響,邵靜敏停止整理花卉,招呼上門的顧客,瞧見對方帶傷依然無損帥氣的俊顏,眼里微微掠過贊嘆。
「您應該就是圓緣的阿姨吧。」齊仲安含笑輕問,他記得她的聲音。
「你認識圓緣?」
「老板,我見過他,有次圓緣來這里幫忙,他有來過。」由外頭搬完盆栽的小鳳進店里看見令人印象深刻的帥哥,又听見老板的問話,忍不住插話。
齊仲安的笑里添入溫柔,「那時我和圓緣剛認識,現在,我算她的地下情人吧。」
「圓緣的地下情人?」邵靜敏一臉驚愕。外甥女連男朋友都沒有,這會兒怎麼突然冒出個地下情人?
小鳳亦驚訝的張大雙眼,這個帥哥的意思是,他和圓緣正偷偷交往?這麼勁爆的消息圓緣怎麼都沒跟她說?
「我叫齊仲安,是圓緣目前工作的隨緣精致休閑會館的負責人,我有事想和您談,是否方便?」
邵靜敏也有疑問要問,吩咐助手照顧花店,她帶齊仲安到茶水間,沖了杯花茶給他。
「前兩天我去看過圓緣,她是說你這個老板讓她休了好幾天感冒假,並沒提到你們有感情牽扯,為何你說是她的地下情人?」坐至他對面,邵靜敏率先提問。
「我早就愛上圓緣,但直到前幾天才向她表白心意,也是那天才逼問出她心里同樣有我,只是心中似乎有所顧忌,無法坦然接受我的感情。您到她住處那時,其實我被她趕到她房里,說我要是貿然跑出去跟您見面,她就永遠不理我。」
邵靜敏恍然大悟,「那聲砰然巨響是你弄出來的?」
他頷首,「听到您要替圓緣安排相親,我心里一急,不小心踢到門。今天我來找您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要請您別為圓緣安排任何相親,她是我的,我絕不會把她讓給其他男人。」
他的語氣十足佔有,邵靜敏未斥責他大膽放肆,因為在他坦蕩的眼里,她看出他對外甥女真切的感情。「你似乎很愛我們家圓緣?」
「嗯,愛到就算她極擔心我的傷勢,願意到我住處照顧我,卻仍不肯松口答應當我的女友,我依然不舍得逼她。」
「原來圓緣說要照顧的受傷朋友就是你。」
前兩天圓緣打電話給她,表示她這陣子會住到一位受傷朋友家照顧對方,請她要找她時先用手機聯絡,以免到她住處撲了空,想不到這位朋友就是齊仲安。
「她是因為我受傷才搬到我那里,阿姨可別責怪她隨便和男人同住,圓緣是個好女孩,她很潔身自愛。」一時口快泄露實情,擔心邵靜敏誤會圓緣瞞著她與男人同居,他急忙解釋。
「這我明白。看來圓緣是真的喜歡你,否則不可能住到你那里去。只是她並未答應當你女友,她真願意私下和你交往?」
「她已經答應會努力拋開心里的顧忌,學著坦然與我相愛,我會耐心等她,只不過我想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麼,以致愛得惶然不安?也好知道該給她什麼樣的幫助,所以決定來找阿姨問個究竟,您能告訴我嗎?」
他不安定的過往讓圓緣愛得卻步,然而她心里似乎有更深的忌憚,考慮許久,他決定來找她阿姨問明原因。
邵靜敏極意外圓緣允諾要努力拋開顧忌,這表示她對齊仲安投入相當深的感情,那麼關于她所受的影響,似乎沒有隱瞞齊仲安的必要。
于是她將圓緣的母親愛上龍睦欽那個用情不專的男人,為他生下女兒,他表面上哄騙說會給她名份,給她們母女倆完整的家庭,卻繼續在外花心風流,最後更另娶他人,拋棄她們母女,使圓緣母親長年抑郁,最終因病離世的真相全盤托出。
齊仲安終于弄明白,圓緣曾與他激動爭論男人永遠有花心風流的理由,那時她眼底所流露的深沉幽黯,是為了她可憐母親的遭遇而哀傷;那日她大吼著龍睦欽不是她父親的悲憤,則是悲哀她有那樣不負責的父親。
「親眼目睹她母親的遇人不淑,導致圓緣始終不談感情,因為怕會像她母親那樣愛錯人,更懷疑自己真能得到幸福,這應該就是她愛上你卻愛得惶然不安的原因。」
齊仲安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難以想象帶著如此沉重包袱的圓緣,是以如何掙扎的心情愛著他這個有著游戲人間紀錄的情場浪子?又是提起多大的勇氣要自己相信他,相信她沒愛錯人。
「我很高興圓緣終于願意談感情,不過她需要的是一份全心全意的感情,你若有絲毫疑慮,我希望你離開她,別讓她受到傷害。」
邵靜敏看得出齊仲安對圓緣的深情,但基于保護外甥女的立場,她仍語重心長的提醒。
「我以我的性命向您保證,我會全心全意、竭盡所能呵疼圓緣,因為她是我認定的未婚妻,要一生廝守的唯一伴侶。」
「你是說,你會娶圓緣?」
他笑著點頭,「我的家人亦知道她是我認定的未婚妻,都很喜歡她,等她嫁給我,我們一家人都會對她很好,我女乃女乃和爸媽更不可能容許我欺負她,阿姨盡避放心的把她交給我。」
前兩天爸媽到他住處,一見到圓緣就笑得好開心,說女乃女乃沒騙他們,圓緣好討人喜歡,媽更是撇下她受傷的兒子,一徑為圓緣張羅早餐,圓緣雖仍有些別扭,但看得出她也喜歡他親切好相處的父母。
邵靜敏聞言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盡避圓緣與齊仲安的婚事或許還有得等,但想到圓緣能得到齊仲安一家人的疼愛,她真為她感到高興。
「圓緣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給她所有的幸福。」她做出將外甥女交給齊仲安的慎重托付。但願圓緣能早日拋開一切,勇敢追求幸福。
結束一位VIP顧客指定的強效舒背與淨月復排毒的芳療療程,邵圓緣趁著休息空檔,準備到齊仲安的辦公室找他。他說出去辦點事會再同會館,她想去看他有無不小心踫撞到肩臂的傷。
她低調的由八樓走樓梯到十二樓,在十二樓長廊轉角听見有人在說話。
「听說隨緣精致休閑會館的負責人兼總經理的辦公室就在十二樓,待會兒我們若見到人,你可要好好表現。」一道男嗓刻意壓低聲音叮囑。
「總經理要人家怎麼表現?」嬌嗲的女聲撒嬌回問。
「當然是像你在辦公室對我做的那樣,先用眼神勾誘那個齊總,再利用拿合作企劃給他時,有意無意以身體踫觸他,撩撥得他心癢難耐……」
這明顯的色誘計劃令邵圓緣听得震驚,更令她驚訝的是此時入耳的輕佻聲音,像極那個辜負她母親的龍睦欽。蹙著眉,她悄聲往前走去。
「……不過這次你只須誘惑那個齊總,讓他答應讓我們公司被刷下來的珠寶櫃位能敗部復活,可別賣力到真與對方上床,要記得,你可是我包養的情婦……」
「下流!」邵圓緣再也听不下去,冷聲斥喝那無恥言語,雙眼怒視正摟著一個年輕妖冷女子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辜負她母親的龍睦欽。
「你是誰?在罵誰下流?」龍睦欽頓時心生警戒,他對秘書兼情婦說的話被听見了?奇怪,他怎麼覺得這個女的有點面熟,尤其是她那仇視的眼神……
「除了你龍睦欽,還有誰更能勝任這兩個字。」
「你是……靜翡的女兒!」他終于記起她是自己與情人所生的女兒,多年前她找上他,要他去見她母親最後一面遭他拒絕時,那憤恨的眼神就與現在一樣。
「你會記得我媽的名字,是因為對她有虧欠吧?那麼這些年你是不是也曾因為當年狠心不去見她最後一面,使她帶著遺憾咽下最後一口氣而夜無好眠過?」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好歹是你的父親。」被挑起當年確實短暫出現他心中的心虛與不安,龍睦欽被迫抬出父親的身份,想保持他的威嚴。
他的秘書還來不及問邵圓緣是他女兒的事,她已激昂否定……
「我不是你女兒!你從來就不是我父親,你不配!」
「你別太過份。」
「過份的是你!花言巧語欺騙媽的感情,無情無義拋棄她,使她郁郁寡歡,抱病多年最後抑郁而終,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媽!」她不在乎從未真正享受過父愛,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這壞男人對媽的始亂終棄。
「當初是你媽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我可沒逼她,我們又沒婚約,我當然能娶別人,又怎能說我拋棄她?是你媽死腦筋,不知變通,以為孩子可以綁住我,你別想把所有責任都怪在我頭上!」
他龍睦欽就是有花心的本事,即使娶了富家千金,照樣在外頭風流快活,他老婆都對他睜只眼閉只眼了,這個丫頭居然妄想他為以前的風流帳負責?簡直是笑話。
邵圓緣站到他眼前,昂起下巴怒視他,「我不許你那樣說我媽,把你侮辱她的話收回去,說你對不起她!」媽有多愛他,難道他感受不到?
「我說我沒錯就沒錯,你煩不煩!」她堅決扞衛她母親的態度,以及她眼里毫無畏懼的鞭笞眸光,竟令他感到一陣難堪,不禁惱羞成怒用力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