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是這里唯一的形容詞,在距離皇城千里遠的漠北如今狂風大作,鏤心刻骨的寒風直灌入將士的戰袍內,令人直打冷顫。
面對一連串的鍛羽而歸,讓身為前鋒的嚴霆背負龐大的壓力,現穿黑袍的他直挺挺的站立在狂風中,衣袍與黑發一同飛揚,嚴肅面容似乎正在沉思。
「嚴霆,你受傷了還站在這里做什麼?」楚易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他面帶擔憂,站在嚴霆身旁。
「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只不過是被一箭射穿肩胛骨罷了,他不懂為何楚易會如此擔心?「倒是皇上他……」
听聞嚴霆從口里道出他最不想談論的話題,楚易緊攏濃眉,狹長的眼底沾滿落寞,「我想被心上人背叛的滋味一定很難受吧!」
「何止難受,這種痛楚就像被一把小刀將皮膚一寸寸割下還來得疼痛萬分吧!」嚴霆的話語飄渺,就像在述說自己的事情一般。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八個月吧!再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不知道芙兒現在可好?
每回嚴霆從夢中驚醒,他都無法將冷芙淚流滿面、嚴厲指控他的場景忘懷,還益發清晰,讓他的心揪得如擁有神力的手直掐著。
「你快快入帳篷內休息吧!」楚易拍拍嚴霆的肩膀,接著轉身離開。
嚴霆沒有回楚易的話,一個人站在軍營外頭,但他的眼卻穿越過千萬里的寬廣大漠,回到皇城內的府邸里……
芙兒,你還好嗎?芙兒,你還在將軍府嗎?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是因為我從來不後悔我做的事,這樣的我鐵定傷透你的心吧!
此時,馬蹄聲漸漸朝嚴霆的方向而來,在離他十步之遙停下來,馬上人兒一躍而下,牽著馬靜靜佇立在他身後。
那輕盈中帶著力道的馬蹄聲傳入嚴霆耳里,不必回頭他便知曉這匹馬是他的疾風,當下他認為騎著疾風的人就是楚易。
「我說過我等會就會回去,別來催我。」他現在還在遙想著遠方的愛人,並不想太快回到軍營里。
他低啞的嗓音回蕩在寬遙大漠里,好半晌,一道強忍哽咽的嬌軟聲音緩緩響起,「霆哥哥……」
驀然間,嚴霆高挺的背影震了一下,他慢慢回頭,「芙兒?」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不是他的假想,向來沉寂的黑眸點上疑惑,這是他首次呆立在原地像個傻子般不知如何動作。
冷芙不等他回過神,腳步一跨奔向前去緊緊抱住他結實的健腰,將小臉深深埋入他寬宇的胸膛里,小嘴吐出的話全是斷斷續續的,「霆哥哥……我好想你……」
抱著他,她才猛然驚覺對他的思念早已超過她的想像,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意如漲潮般洶涌而至拍打著她的心,在她抱著他的那一刻激起萬丈浪花。
「霆哥哥,對不起……我曾經說過我不要再離開你了,但是我卻沒有遵守誓言……」冷芙抱著他聲淚俱下,無助的窄肩在他的懷里抽動。
「芙兒……」嚴霆大手握住她的肩頭,低下頭親吻她的頭頂,頃刻間,她特有的馨香傳至鼻間充斥著胸臆,這時他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芙兒又回到他的身邊了。
寒風卷起漫天風沙,刺骨冷風無情的吹著漠北,卻吹不進相擁的兩人,因為他們相信只要有擁抱對方的一天,那沸騰熱血絕對足以抵擋漫天風雪。
站在遠處的孤獨身影雙手負後,自從得知愛人的背叛後,他的臉上就失去了笑容,如今宇文戡俊逸的臉上勾起一抹淺笑,為兩人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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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僅以昏黃的燭光照亮,硬木搭成的簡便床鋪鋪著厚毯,前方有一盆火焰用來驅趕漠北的寒冷夜晚。
斑大的男人光果著上半身坐在床鋪上,結實的古銅色胸膛包裹著白布,而在他懷里的是一名嬌弱的女子,兩人相視而看。
男人俯首將剛硬的薄唇貼在女子嬌柔的豐唇上,大手一伸,將嬌小身軀往自己身上壓去。
「唔……霆哥哥……」冷芙張著小嘴,仰頭接受他霸道的侵犯,讓他的大舌喂入自己嘴里,狂亂的掃舌忝她嘴里任何角落。
抱著她度過漫漫長夜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嚴霆無法去想像,因為幾乎失去她的日子,就像夢魘般沉沉壓住他,讓他無法喘息。
帶繭的手指隔著衣料在她的背後游移著,順著完美的弧度蜿蜒而下來到她的雙臀間,嚴霆惡意的伸出一指陷在溝壑中來回磨蹭。
她害羞的用手阻擋他的攻勢,「霆哥哥,別這樣……」
她羞赧的模樣讓嚴霆勾起嘴角,在她耳邊輕輕道︰「芙兒,我要你告訴我,為什麼會來這里找我?」
「嗯……霆哥哥,你不喜歡我來找你嗎?」冷芙困難的回答他的話。
「喜歡,你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只不過……太危險了。」他無法想像嬌弱如她如何能越過關山阻隔,像個驚喜般來到他身邊。
她放開阻擋他的手,改以雙手圈住他的頸子,仰起頭,嬌吟聲逸出口。
今夜她想要放開矜持,全心全意的感受他。
「霆哥哥,抱我,我要你用力的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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