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
抽氣聲發自阿狗,再來是可可,接著是隨之驚醒的阿貓、阿鼠,大伙兒對情況驟變的反應是顯而易見的。
率先自詭譎的停格面中抽離,韋斯特一把搶奪了槍,少了這個威脅,情勢就會逆轉。
「你娘咧……」阿狗不愧為頭頭,反應也不慢,只晚韋斯特一步地握住他的手,兩人爭搶著槍,槍口隨著搶奪的動作而改變,看得人膽顫心驚。
另外兩名綁匪閃閃躲躲,見著他們危險的舉動也望之卻步,就怕槍校走火,又正好走衰運被打到。
可可見狀,決定不听韋斯特的話,立刻撲上前來,幫著韋斯特。
「可可!你快走!」
「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韋斯特與阿狗的斥喝聲同時傳開,加人戰局的人數增加,場面陷人混亂。
「啊——肖查某,咬我!」淒厲哀呼響徹雲霄。
豁出去地咬住阿狗的手臂,身體還被阿鼠鉗制著,可可堅持不松口。
幫忙搶奪的阿貓被韋斯特勁腿一踢,踹飛到門口。
捺不住尖銳的一痛楚,阿狗猛力一揮,可可撞上柱子,阿鼠也被她撞得跟路,車鑰匙掉出口袋,值得慶幸的是阿狗這一松手,韋斯特則在這場搶奪戰中獲得勝利。
可惜的是,當槍正落入韋斯特的手之際,摔不及防地被爬起的阿貓從背後偷襲,手槍應聲掉落,強烈撞擊引發走火,猛地一聲巨響劃破天際。也震傻了在場所有人。
回神之後又是一陣你爭我奪,兩個人四只手,雖然比起六只手沒差多少,但一男一女的組合,始終不敵三個粗魯男,槍又回到主人手中。
眼見情況不妙,韋斯特捉了可可拔腿就跑,此時已是清晨,灰白的天色使得原本黑漫漫的山路得以清晰。
跑!不顧身後的叫嚷與威脅使勁地跑!
又一記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知道是沖著他們來的,可可心里雖害怕,但握著她的那股堅定力量如同希望之光引領著她。
「不要讓他們跑了!」遜到斃的槍法令阿狗惱怒地大叫,略胖的身材也使得他在追趕行列中殿後。
阿貓、阿鼠窮追不舍,韋斯特邊跑邊回頭望,忽然听見可可驚嚷︰「韋斯特,你看,那是什麼?」
黑茸茸的,正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不敢稍緩的腳步讓他們在幾秒後看清楚那肥壯物體是什麼,倏地緊急剎車——
「熊!」
他們牽著手,驚愕地相覷一眼,同時低呼,緊接著動作一致地轉身,換手再牽,以更快的速度,沖啊——
一徑窮追猛趕的三名綁匪對韋斯特與可可往回跑、且仿佛對他們視若無睹地擦身而過的舉動感到萬分不解,一時反應不過來,怔然地呆在原地,困惑地看看他們、又看看前方,重復了兩次,才瞧清楚有個黑不溜丟的物體正以不算慢的速度走來。
「啥咪碗糕?」阿鼠眯眼還傾身再看清些。
「丁。丁、熊啊——」阿貓的好視力讓他早一步發現,驚恐地雙腿發軟,結巴地「丁」了半天才擠出一個字。
「有熊啊!快跑!」兩人猛然一震地往回跑,後知後覺的阿狗見狀也趕緊跟上,黑熊似乎受到他們的刺激,行動加快。
「快,快進來。」先跑先贏的韋斯特和可可很快地已進了木屋,在他們驚惶的眼神下,好地將門關上。
「啊一一等我們!」綁匪們惶恐地呼喊求救。
上了鎖的門板後,上氣不接下氣的韋斯特與可可相互注視,該不該等?
不該!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誰知道,讓他們進來,危機解除後,會不會又拿著槍繼續挾持他們?!
人不克己,天誅地減。用背頂住門,以防猛烈的拍打撞擊將門撞開,大熊正好登堂入室吃美味。
歹勢,綁匪大哥們,自求多福吧!阿們!可可暗忖。
屋外,被嚇得快尿褲子的阿狗不再拍門,發狂地舉起槍就朝黑熊射了兩槍,只可惜被衰鬼附身的他百發百漏,還搞得黑熊發起脾氣,決心與他們沒完沒了。
「車啦!快開車!」阿貓面色蒼白地大嚷。
慌亂中,阿鼠想掏出口袋的車鑰匙,悄然發現車鑰匙竟不翼而飛。
「卡緊造啦!」媽的!什麼鬼日子,居然衰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
三人急往一旁的樹林逃竄,一邊驚慌失措地呼喊。
「厚,伊哪一攏不造!」阿貓怪叫。
「要怎麼辦啦?熊會吃人子八!」阿鼠大喊。
「寸那听貢八凍僵死!」阿狗出主意。
「甘系金咧?」阿鼠跑得快心髒病發。
「不知啦!你假假看就知啦!」別人的國仔死?了就是阿狗的心態。
「爬樹好像可以,伊架肥一定爬不上去!」阿貓自以為聰明地提議。
說著,三人便手忙腳亂地找了樹向上攀爬——
「啊——誰人貢八!」
「救狼哦!」
「哇八‘卡窗’呼伊耙著啊啦——」
在他們呼天搶地之標,韋斯特與可可已趁機拿著掉落在屋內的鑰匙開車下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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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的韋斯特和可可一下山就到警局報案,並很好心地將三名綁匪可能還在跟黑熊「玩耍」的事告訴警方。折騰了大半天後,他們終于回到溫暖的家。
免不了的關切詢問之後,疲累感隨著心情的松卸排山倒海襲來,累垮的他們便各自回房倒頭大睡,以彌補一整晚的疲憊與緊繃。
從下午兩、三點一直睡到了夜幕低垂,起來吃了些宵夜,這會兒近午夜反倒精神充沛,注定當夜貓子。
夜深人靜,韋斯特待在可可的房里看著電視,她靠坐在床上,他則側坐在她身旁,兩人十指交握的手擱在蓬松的棉被上。
歷劫歸來,一起抗敵、彼此依靠、相互扶持的感受,將他們的心牢牢牽系,患難與共的深刻感受在他們之間投下了更大的漣漪。
不知第幾次側首望向韋斯特,他也都恰巧地柔視著她。
每每無言的目光交會,總有種難以形容的東西在他們之間發酵,逐漸散發出魔力。
漾開笑容,手握得更緊。
這時,新聞節目突然出現的快報,攫住他們的注意力——
台灣山區發現黑熊出沒,有三位民眾遭受攻擊,一路奔逃下山,讓人發現時已身受重傷,目前正在書院急救,其中一位由于往部傷勢過重,流血過多,生命垂危。據警方透露,這三位民眾可能……
听完報導,韋斯特與可可面面相覷,接著噗哧一聲同時笑出。
到嘴的肥羊不但跑了,還差點成了黑熊的沙西米!
不能怪他們牢災樂禍缺乏同情,畢竟是那三個綁匪先有害人之心,所以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沒看過當細匪的還挫成這樣!」還蠻有喜劇天分的,可可搖搖頭。
韋斯特睞她一眼,為她嗤笑的口吻。
「幸好這次逢凶化吉,否則因為我的身份而連累了你,我不知要多內疚!」’他有感而發地說著,深深望定她的眸光中,閃爍著憐惜的光點。
「內疚?!若不是我任性,不明白保鏢的重要還嫌他們礙眼,你才會因為我的話不帶他們同行,不然也不會讓壞人有機可乘。」說起這個她才愧疚,嚴格歸究,她該負全責。
「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不該心存惡念。」
拍拍她的臉,韋斯特搖搖頭,想起她忽略自己的嬌弱,不畏惡勢力、悍然挺身的模樣,心頭的震蕩就教他動容。
「呵,所以黑熊懲罰他們了。」她輕笑地說。當時的危險此刻再回想,突然覺得像一場烏龍鬧劇。
「還疼嗎?」眼角余光瞥見她手臂上的淤血,他眉心一蹙,胸口恍遭一擊。
「嗯,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抬起手臂來側頭一看,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看起來還真駭人,可見她撞上柱子的力量有多大。
「我替你讀揉,忍耐些。」深濃的眸子溢出絲絲疼惜,溫厚的大掌握住她縴細的手臂,力道雖不算輕,但仍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可可明白要揉散瘀血疼痛難免,咬著唇,忍耐地不敢吭一聲。
只是那張扭曲變形的小臉,讓韋斯特于心不忍,移向她臉龐的視線就此鎖定,憐恤愛意寫滿他眼眸。
察覺他過于炙熱的凝視,可可瞥向他,目光這一交會便緊緊膠著,她怔住,像有魔力般再也挪不開。
悸動地拉過她的手臂,韋斯特托起她的後腦勺,俯身將唇貼上她的,細細描繪著她可愛的後形。
不由自主地闔上眼,可可仰首承接著他的親吻,蘊涵其中的柔情蜜意幾乎讓她情不自禁地發出喟嘆。
她的甜蜜促使情潮逐漸高漲,進而主宰了他的,順著意念,吻加深,他探入微啟的唇瓣中,尋獲羞澀的舌尖,熱切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芳香。
陽剛的氣息和美妙觸感,在她唇齒之間親繞,在她心靈回旋,在她腦門徘徊……
可可緊揪著他的衣衫,磨煞人心的歡愉火花,隨著他靈巧霸道的唇舌,洶涌地灌入她體內,燒得她渾身滾燙,仿佛要就此融化。
「可可……」他低喃,暗啞的嗓音透露著,壓抑的火苗在他眼中躍動,使得他的褐眸恍若像顆被烈火煉過的寶石般,閃耀著一種攝人心魄的眩感光芒。
他的大掌覆在她臉側,拇指摩拿著她誘人的唇瓣,內心正無人交戰。
她平時晶亮有神的大眼楮此刻看來有些迷蒙,經過熱吻的唇線紅得像顆閃著光澤的櫻桃,少女特有的嬌澀在染紅的雙顆中表露無遺,這些對他來說,在在都成了意志力的考驗。
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僅存的一絲自制適時發揮效用,韋斯特毅然決然起身。
「我回房了。」傾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他不敢再多停留地旋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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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就這樣?
反射地撐起身子,疑惑的大眼眨呀眨,可可從迷咒中醒來,只呆愣地望著他的背影,卻一時作不出任何反應。
難道說,她在韋斯特眼里是個毫無魅力的女人,所以他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理智抬頭,說停就停。說走就走?
他不是說了喜歡她、愛她嗎?怎會對她沒有反應?
他的吻充滿熱情是事實,盡避她是經驗不夠的菜鳥,還是感受得到呵!
張著嘴,想喚他留下的話語繞在香尖就是吐不出口。
叩一聲,門關上,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濃濃的空虛與失落向她席卷而來,她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麼,只知道——不想讓他走!
咚地跳下床,她赤腳追上。心,無法控制地失速狂跳,全身細胞涌出了不知名的強烈情感,似在呼喊、渴求著什麼。
猛地打開門,她急急探頭望向長廊,還倚在門邊躊躇的身影,嚇得她倒抽口氣。
「你……還沒走?」撫住受驚的胸口,她連忙穩住心神。訥訥問道。
這才驚覺自己的舉動有多大膽,羞赧之情使得她的小臉像番茄般漲紅。
韋斯特也很意外她會追了上來,困向她的眸子里盈滿熱切的光芒,似有若無的笑意在他唇角拉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舍不得走。」
他的話開啟了可可的勇氣之匣,垂得好低的小臉上,微笑偷渡。原來,她在他心里不是毫無女性魅力。
「那就不要走……」螓首快垂至胸口,她伸出小手,牽住他垂在身側的手,用盡生平最大的勇氣才擠出蚊納般細微的邀請。
韋斯特霍地看向她,視線只能觸及她的發漩,若不是他掌心確確實實地握住她冰涼的柔荑,他恐怕要以為自己出現幻听的癥狀。
然而,這樣的鼓勵也瞬間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與自制,他再也無力扼阻泛濫的情潮和佔有的。
微微施力,可可拉著他轉身,韋斯特隨著她再度踏進臥房里,她發紅的耳根子泄露了她的青澀和羞怯,他的心不由得漲滿對她的愛憐和疼惜。
反手關上門,他不再讓她羞窘萬分地主動,大掌微一使勁,可可的柔馥嬌軀落入他的懷抱里。
還未來得及反應,她的下頷就被托高,發出驚呼的小嘴旋即被封住。
破繭而出的激情一發不可收拾,可可感到唇上的壓力不斷增加,他箍緊腰際的手臂也愈圈愈緊,仿佛要將她揉入他的身體里,可又令她感到倍受珍寵。
韋斯特借由火熱的輾轉唱吻,來讓她感受他最原始的。
她沉溺在他剛烈的男性氣味中,仿佛墜落漩渦,抵在他胸膛的柔荑在不知不覺中纏繞上他的頸項。
彼此的衣衫在纏綿間褪去,可可後背抵著冷硬的牆,而正面卻在他火熱體溫的熨燙下炙熱不已,兩種極端的感觸沖擊著她的感官,在她心中激起異樣的感覺。
「你好香!」他低嘆地喟嘆。
熾吻開始游移,沿著粉頸,滑至小巧的圓潤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