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踏進他家,許念潔早已忘了疲累那回事,跟個動不動就吃她豆腐的人住在一起,她能安心才怪!
「你在緊張什麼?」
他進屋後直接晃進臥室,出來時手里多了個小盒子。
「呃……我不習慣和男人獨處,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尷尬地退了兩步。
「我也說了我不是別人,你要習慣。」
站定在她面前,而她的背部已經貼在牆壁上了。呿!他們每回一定都要用這種站姿說話嗎?
「這種事……哪這麼容易習慣……」她已經很努力讓自己在他面前不再使用暴力了,他應該要滿足了才對。
「要我幫你嗎?」他的長臂往牆上一靠,俊臉又貼近她幾分,性感迷人的唇在她眼前魅惑地揚起笑意。
「不……不必……了……」她的小臉不自覺地脹紅。要習慣……要習慣……
「這是我的義務,別跟我客氣了,忘了嗎?我們剛訂婚,對了!懊給你個訂婚之吻才對。」
他偏頭輕觸她的紅唇,一次次很綿密的輕啄,啾吻聲在寬敞的客廳里回蕩。
「夠了……」她的小手貼在他的胸膛上,被這種親昵弄得不知所措,再讓他吻下去她真的會叫他別停……
「真的?這樣你就習慣了?」
他藝術家般的修長指尖磨蹭著她的下巴,低垂的瞳眸里閃動著異樣的光彩,熱唇仍若有似無地勾引著她的。
「呃……」這男人明知自己的魅力所向披靡,居然還火力全開徹底放電,她哪有多余的腦汁去了解他說了什麼?
「瞧!你一點也不習慣,我們要多努力一些,那就再來個聖誕之吻吧!啊?我弄錯了,剛剛那個才是聖誕之吻,訂婚之吻不是那樣的,我們得重來一遍。」他突然一臉的懊惱。
「啊?」有差嗎?還不都是吻?他還要啊?
「為免你搞錯,我會讓它們有很明確的分別。」
他這回給了個貨真價實的熱吻,在她仍搞不清楚狀況時,已然長驅直入徹底的攻城略地,欺凌她柔女敕無助的青澀。
為什麼他總能讓她揚起未曾有過的情意奔流?
她竟不想停,好想就這麼和他糾纏,直到天長地久,半飄浮的感覺真棒……若沒那「頂」著她的東西就更好了!
「你那東西頂得我很不舒服……」她好不容易找到空檔,痛苦地挪了挪腰桿。
「咦?你終於了解我的有多強烈了嗎?」他的聲音里交織著痛苦和興奮,將她攬得更緊密直接感受他的之源。
沒想到這小妮子學得挺快的嘛!般不好他們今天可以提早進洞房了。
「啊?」紅潮一層層淹往她的額頭,他在說什麼……
欸?那又是什麼?
呆了半晌才明白還有個更可怕的東西「頂」著,她嬌嗔的啐道︰「你扯哪去了?我是說你手上那又硬又有角的東西啦!」
他看向她的身後,瞧見被他緊握在手中的小盒子,這才恍然大悟,立刻不滿的情緒溢滿全身。
「這種小東西你感覺得到,我的重要部位你卻沒感覺?」
說時他還故意挾持著她波動了兩下。
「啊!別這樣……」她全身僵直就怕他太沖動。
「原來也不是沒感覺嘛,嚇我一跳!」
他輕笑出聲,終於放開她,免得真的耐不住,會不顧她的意願一意孤行。
「到底誰嚇誰呀?」
她杏眼圓瞪拍拍胸口,還好他挺有風度沒打算霸王硬上弓。她好奇地瞄那盒子一眼,他為何一直拿在手上?
「天知道呢!萬一你天生性冷感我豈不慘了?」
「高軒!」清純小妮子突然變成一團大火球,不顧一切地殺上前。
「喏!」趁著她沖過來想揍人時,他開懷地將盒子遞上前。
「什麼?」她錯愕地停在他身前,瞪著盒子又瞪向他。
「聖誕禮物。」
她愣愣地看著他。
此刻他的眼里沒有戲謔,只有誠摯的笑容,她的心田蘊滿無盡蜜汁。
這家伙……老是突如其來的賞她一頓甜蜜,讓她莫名其妙就丟了芳心,好壞……真的好壞……
「不要?」一根手指頂高她的下巴。
瞧她感動的!居然連眼眶都紅了,不過是個小小的禮物就能讓她感動到不行?平時的他有這麼惡劣嗎?
「呃……沒想到你會送我禮物。」她漾開小小的笑靨不自在地接了過來。
「看來我被誤解得很嚴重。」他扁扁嘴自我解嘲。
「可以打開嗎?」
「嗯!」
她小心地將緞帶解開,謹慎地將包裝紙沿著邊撕開,里面是個精致的盒子,她心想八成是飾品吧!
不知為何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看來有錢人送的禮都差不多,貴的要死卻一點也不實用,她不可能戴這些東西的。
「你在等時辰呀?」
「什麼?」她訝然回神。
「不是在等良辰吉日那是在念咒語羅?」
「我干麼念咒語呀?」
「不然你在干麼?再看下去天都亮了。」他很期待她拆開後的反應耶!
「哦!」
她噘著嘴打開,卻被里面的東西徹底震住了,那是什麼東東?
「很特別對不對?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喜歡嗎?」高軒興致勃勃地問。
許念潔只覺得頭頂開始冒出陣陣白煙,無論她揉了幾次眼楮,眼前拿著的那個東東,就是怪異地和她互瞪——
那詭異的男女……詭異的姿態……詭異的聖誕禮物……高軒這個大渾球~~
「喜歡才怪!你這色胚到底在想什麼?」
丟開盒子,她把氣質、優雅擺兩旁,怒不可遏地追殺他。
「我是想你這麼閉塞,八成沒經驗又不敢說,才想讓你直接用看的;再說我為了配合你的害羞指數,還特地選迸代版的,已經夠體貼了耶!不然照我的標準,就直接拉你一起看現代活人版的了。」
他以正好讓她追不到的速度跑給她追,爽朗的笑聲充斥整間屋子。
「看你個頭啦!你這色欲薰心的臭家伙!」又惱又羞的她瞧見他的眼在笑、眉在笑、就連皮膚頭發都在笑,這渾球分明是故意的,氣死她了!
越過被她丟在地上的禮物,那對男女人偶以超限制級的姿態交纏的身影,更增添了她心頭的怒火。居然送她人偶?這渾球!
「你如果真對我動手動腳,咱們就真的要先進洞房羅!」他顯然很開心,渾厚的嗓門不時發出暢快的大笑。
「你就會威脅我!」她突然停下腳步,瞪著他顯得好委屈。
「誰叫你一臉很好欺負的樣子呢?」
多跑了一圈繞回她的身邊,高軒頂高她的下巴,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汗水,卻又忍不住想逗她。
「不理你了!」她轉身想跑卻又突然想到她現在根本有家歸不得,更大的委屈冒上心頭,眼眶一紅好想哭……
「小笨蛋!這樣也能哭?」將她扳回來,兩手壓在她的肩上,他半取笑著。
她倔強的推開他的手,高軒卻霸道地緊握住她的小手,帶她走到客房。她實在太遲鈍了,沒她點頭他哪可能真的對她怎樣?
「不逗你了,這是你的房間,若你半夜睡不著,歡迎隨時過來非禮我。」
他的渾話再次讓她羞紅臉,令她更加賭氣偏頭不肯理他。
「你也太愛生氣了吧?鼓著臉入睡不怕變丑嗎?」他偏頭瞅著她笑。
「要你管?!」她又把臉撇向另一邊。
「早點睡吧!對了,那才是你的聖誕禮物。」
捧著她的臉執意要她對上他的眼,輕柔地吻吻她的鼻尖才回房。
她在房里繞了一圈,她的行李箱就擺在一旁,終於明白了他只是在逗她。
委屈的心逐漸回暖,視線停留在床中央的大盒子上,那才是禮物?
好奇地拆開包裝紙,倏地,她的眼彎成漂亮的半月形——
限量版的小熊維尼!
他怎麼會知道這是她的最愛?
軟軟的小熊抱在懷里,心頭甜孜孜地,她閉上眼微微一嘆。他要是別老這樣嚇她就好了……
「別……不……啊!」
恐怖的血盆大口再次出動,不僅伸著長長的分岔舌頭追著她跑,還不時用濕淋淋的舌頭舌忝她,嗚~~好恐怖……她不要啦~~
「小潔?小潔?醒醒!」
半夜被她的驚叫聲嚇醒,他赤果著上身跑過來,發現她正在作噩夢,連忙將她抱進懷里拍著她的臉蛋,她卻依然驚慌不已。
「不要……啊~~」
她倏地張開眼就對上他擔心的眸子,處在驚嚇中的她根本分不清真幻,粉拳直接轟上他的臉,一腳將他踹下床,躲進被子里抖個不停。
「拷!這女人是神力女超人嗎?有夠痛的!」
他錯愕地捂著左頰,她的拳頭太猛了,看著抖動的被子,她真的嚇壞了。
掀開被子將她抱進懷里,而她立即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不要!」她閉著眼陷入歇斯底里,對他又捶又咬又踹的。
「唔……拷!」
這女人存心要他絕子絕孫嗎?要踹也不避開重要部位,很危險耶!他連忙使出連環鎖,將她緊密地鎖在懷中。
「小潔,是我!別怕!」
「不要!」她的小手掙月兌他的束縛又想甩上他的臉,卻突然想起他之前的恐嚇,連忙一口咬住,驚惶的眸子就這麼瞅著他。
「許念潔,你睡傻啦?」
沒想到她會出現這麼愚蠢又粗暴的行為,他連忙掰開她的牙齒,從她的齒縫間救下她粉女敕的小手,驚訝地發現雪白的手背上正印著兩排清晰的齒痕。
「你……我……嗚~~」她慌亂地瞧著他細細吻著她的手。
「你這小笨蛋干麼咬自己呀?」
看著原本無瑕的小手變成這樣,他就止不住心疼又生氣,見她不停的哭,只好又將她抱回懷里。
他的大掌不停地撫揉她僵直的背脊,沉穩的嗓音弭平她的慌亂,她終於回到現實。
嗚~~都是他、都是他!嚇她的是他,安慰她的也是他,都是他啦!
「清醒了?」聳動的小肩頭終於安靜的倚在他的胸口上,他才溫柔地問道。
她的小手攀在他的背上,埋在他胸前的頭乖乖的點了點。
他不禁失笑,這麼配合的許念潔倒是很少見,口氣不禁又溫柔幾分。
「作噩夢?」
「嗯……」
「內容呢?」到底是多恐怖的內容把她嚇成這樣?
「血盆大口!」她憤恨不已的說道。它到底要追到什麼時候嘛?!
「血盆大口?很嚇人?」這什麼跟什麼啊?
「嗯!一直追個不停,嚇死人了。」
被血盆大口追殺?他忍不住爆笑出聲,那畫面隨便想都覺得很好笑,不可能是恐怖片的。
「別笑了啦!那真的很恐怖耶!」
「會嗎?」
「討厭鬼,你自己去試試看被一張惡心的血盆大口狂追七年,看你會不會嚇掉半條命!」
她氣炸了,掄起粉拳對著他的背就是一陣猛捶。真可惡!她被嚇得半死,這始作俑者還一直笑。
「你喔!膽小就別學人家看恐怖片,什麼血盆大口?你一定是被什麼怪物異形嚇到,到了夢里就變成這樣了。」他邊笑邊安慰,還好心的按摩她的肩背。
她伸伸舌頭沒敢答話,要是說是被七年前的他嚇的,他大概會想殺了她吧?!
說來也真怪,被他夸張的笑過,她似乎比較不怕了,甚至因為他指間傳來的安撫力道而逐漸放松下來。
太奇怪了,她什麼時候變得可以在他面前放松?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她的眼瞼逐漸垂下……
他一直輕拍按摩直到懷中人兒沉沉入睡,才輕柔地抱著她躺下。
撐著頰,瞅著她帶著微笑入睡的嬌憨俏顏,他唇角溫柔地揚起。
放在床頭的小熊維尼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他溫柔的在她的秀發印上輕吻。
頭一回在節日想送女人東西,因此急切地尋找適合她的禮物,旁敲側擊得知她的喜好後,他立刻透過管道拿到這早已絕版的小熊維尼,
東西到手時,他開心得好像拿下遠東代理權似的……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樣的心情呀!
因為喜歡,所以他寧可壓抑與日俱增的,一心等待她的心甘情願。
想要她的心一天強過一天,想珍惜她的心意也等比上升。
她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他躺平貼近她,軟香在抱,他感到一種單純的幸福。
兩人再次上班時,情形已大大不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了,那些曾經不小心把工作都推給許念潔做的同仁,個個臉上尷尬不已,不知道現在巴結還來不來得及?
還好她從來不計較這些,態度未變的和大家一起工作,那些人才松了口氣,慶幸他們有了一個很隨和的老板娘。
不過,沒過多久,她又因為瑞發那邊出了點狀況,被老董借回去了。
「不在?她剛訂婚就不上班了嗎?真好命耶!」
曾嘉琪路過正想上來向她恭賀一聲,沒想到沒逮到人,有點失望正要離開,卻遇上開完會回來的高軒。
「你怎麼來了?」高軒訝異地看著她。這個遠房表妹向來不學無術到處混,怎麼今天混到他這里來?
「你這什麼臉呀?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曾嘉琪扮個鬼臉。
「這里你又認識誰?」
「小潔呀!可惜她不在,真是的,要訂婚也沒先通知一聲,害我不在國內沒參加到好可惜喔!」她惋惜不已。
她們認識?!他驚奇地揚起眉頭,倏地轉身就往辦公室走。「進來!」
曾嘉琪又扮個鬼臉。哼!只有在有利用價值時,才會「請」她入內,真討人厭!
「你們認識?」他門一關上就直接問。
「當然!」
「那你為何從沒說過?」
「我又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要我說什麼?」她兩手一攤很無辜。
斑軒睨著她,評估著該不該將心中的疑惑向她查證。
「你真的跟她很要好?」
「那當然,我跟她是最要好的朋友,她的事我全都知道。」
「是嗎?」她會不會剛好知道她作噩夢的事?
那件事發生後,他越想越不對,會作那種奇怪的噩蘿,應該是曾經有過不愉快的事件,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會不會和她的男人恐懼癥有關?
「對呀!你若想問她的情史,那你就問對人了。」
「她應該沒有情史吧!她有男人恐懼癥。」
「咦?你連這個都知道?那你也知道她作噩夢的事情羅?」
曾嘉琪驚喜不已,沒想到他們進展這麼快,小潔居然連這個都說了,真恩愛耶!
「你也知道?」
「老哥,你一定沒想到俊帥如你,也會有被當成血盆大口的一天吧!」
斑軒難得的目瞪口呆。
她說什麼?他?被當成血盆大口?那個把小潔嚇得半死的血盆大口是他?
「我知道後也是笑個半死,但小潔她就是有本事作這種另類聯想,可見你當年那個吻把她嚇得有多慘,她才會把你這個萬人迷戀的大帥哥變種成血盆……」
笑到不行的曾嘉琪猛地住嘴,因為她瞧見他黑了半邊的冰塊臉了。啊~~她會不會剛好泄漏了什麼不該說的秘密呀?
怒氣使高軒看起來像是平常的兩倍高大。
那女人!那女人!居然把他當成噩夢?還一作就是七年?
難怪她醒來瞧見他就直接賞他一拳!他高軒等於血盆大口?
很好!許念潔,你等著被血盆大口吞下肚吧!
冷颼颼的氣壓凍得曾嘉琪躡手躡腳模上門把,立刻奪門而出。
嗚~~她要消失一段時間,不然被小潔逮到她會被剝皮,而小潔被他逮到……嗚~~她不敢作任何臆測,小潔,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