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險中求 第6章(1)

書名︰幸福險中求|作者︰宇璐|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那個殺千刀的家伙,居然就這樣輕易地奪去了她的初吻!

想到那夜的情形,宋嘉芊不由得滿臉羞紅,把頭深深埋進沙發上的抱枕里。

哼,她還以為他是個純情保守的男子,沒想到,他接吻的技巧還滿純熟的……那霸橫的臂力,那深索的舌,還有他口中馥郁的氣息,一切的一切,纏繞在她這兩日的夢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分明是被強迫的,她卻仍然懷念?

難道自己喜歡被虐待?

宋嘉芊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抱枕擁得更緊,胸前不斷起伏,覺得快要窒息了……

她好恨老爹為什麼要她跟費伊凡同居,為什麼要她代管公司的業務,弄得這兩天,她不想與他踫面,卻不得不與他踫面。而每次踫面,都緊張得快要斷氣。

而那個可惡的家伙,奪去了人家的初吻,卻跟沒事人一樣,照樣板著臉,不苟言笑,從早到晚不對她說一句話。

但幸好有一次,她吃飯的時候忽然喉嚨被噎住,坐在桌子對面的他,居然一改從前的無動于衷,為她--倒了一杯水!

雖然,遞水杯給她的時候,沒有慰問的話語,也沒有關切的眼神,但對于一塊木頭來說,能做出這小小的舉動,已前進了一大步。

「芊芊、芊芊!」

一陣嚷嚷把她從沉思之中拉回現實。

「咦?表姊?」宋嘉芊看著自己面前猶如憑空冒出來的人,「你什麼時候來了?」

「你這小丫頭到底在想什麼?」香靜林不滿地戳戳她的腦袋,「我按那麼久的門鈴,你居然沒有听見?」

「我一向不太在意門鈴聲,反正有佣人會開門。」她臉紅的狡辯。

「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香靜林懷疑地盯著她。

「哪……哪有!」天啊,那個可惡的家伙怎麼可能變成她的心上人!

「哼哼,看你幽幽懷春的模樣,如果沒有心上人,才叫奇怪。」香靜林很肯定地判斷。

「表姊,不要胡說……」心中一陣慌亂,她只想快快岔開話題,「你今天忽然來找我有什麼事?」

「小表妹,我看你真的是被愛情迷昏頭了--居然忘了,今天不是我‘忽然’來的,是你叫我來的。」

「我叫你來的?」宋嘉芊搜索記憶,一臉茫然。

「你那時候不是說過,如果我跟子俊之間有新進展,就來向你報告嗎?」她敲敲她的腦袋,「這麼快就忘了,我的小老師?」

「我什麼時候說過?」

「就是你教我‘變妻為妾’,引誘子俊的時候呀。」香靜林無奈地翻翻白眼。

「哦--」記憶終于恢復,「那麼,表姊你現在跟表姊夫之間……有進展了?」

「嘻嘻,」香靜林竊笑,「好象是有一點點。」

「快說來听听。」她興奮地拉她坐下,「說詳細一點哦!」

「其實也沒有什麼,」香靜林聳了聳肩,「就是有一天我跟朋友去PUB玩,不巧遇到了他跟那個狐狸精,我想起你叮囑我不要發脾氣,于是就很大方的裝作不在意。我的朋友奇怪地問︰‘咦,那不是你老公嗎?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誰?’時,我也只是笑而不答。」

「表姊,你這樣做就對了!」宋嘉芊大力點頭,「只要你不吵不鬧,表姊夫自然就會感到內疚;可是如果你不給他面子,讓他下不了台,他就會覺得,欠你的都已經還給你了。」

「當時他們那一桌很熱鬧,有人起哄要他和那個狐狸精上台表演情歌對唱,狐狸精嫵媚地暗示他答應,不過,哈哈,他卻往我這邊看……」

「表姊夫終于良心發現了?」

「大概是因為我當時縮在角落很寂寞的喝酒,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于心不忍了吧?」

「後來呢?」

「後來我跟朋友說身體不太舒服,就提早回家了。沒想到,一個月沒進家門的他,居然也跟著回來了。」

「有好戲看嘍!」宋嘉芊興奮的鼓掌。

「他問我哪里不舒服,我順口回答說,可能是感冒了。然後,他又很不安地問,為什麼今天看到他跟那個狐狸精在一起,我居然沒有發脾氣?我輕描淡寫地說,我累了,以後都不想再管他的事了,如果他想離婚,我們隨時可以上律師樓。」

「好,答得好!」

「我覺得他當時有一點兒失落。」

「一直糾纏著你的人,忽然不理你了,你總會感到失落的。」

「這時候,他又看到家里很亂,我穿的睡衣還有點髒,便問我,為什麼最近這不注重打扮?我懶懶地說,因為對人生感到萬念俱灰,所以不想打扮。」

「表姊夫當然會猜到,你是因為他而感到萬念俱灰的,對比一下他現在跟情婦幸福快樂的生活,他心里會更加愧疚。」

「我還捧出一個首飾盒子,說里面全是結婚時婆婆送我的珠寶,現在我們要離婚了,這些東西我也不好意思再留著,叫他拿去給他將來要娶的人。」

「他感動嗎?」

「好象眼楮有些濕潤,淚珠轉了幾圈,但終于忍住沒掉下來。」

「一開始總是不太好意思哭的,可我敢肯定,如果以後你多做一些這種‘善解人意’的事,他有一天定會抱著你涕淚滂沱!」

一對姊妹花哈哈大笑,緊緊握著對方的手,為她們的偉大計劃與初戰告捷而得意揚揚。

「小姐,」正興奮著,一個老佣人敲了敲門,「是香先生和香太太打來的。」

「姨丈和姨媽?」宋嘉芊詫異,「他們不是在國外度假嗎?找我有什麼事?」

「是找表小姐的。」

「找我的?」香靜林疑惑地接過電話,听著大西洋彼岸傳來的聲音,「嗯嗯嗯」地應著。

「發生什麼事了?」宋嘉芊好奇注意她臉上多變的神色。

「唉,他們乘坐的飛機出事了。」

「撞山了還是掉進大海里了?」尖叫起來,「那……他們怎麼還能給你打電話?」

「不不不,是他們原先打算乘坐的那班飛機出事了,幸好媽咪想在美國多玩一天,所以改了航班。他們剛剛在電視上看到新聞,怕我擔心,所以打電話過來報平安。」

「嚇死我了!」宋嘉芊拍拍胸口。

「好了好了,接著聊你表姊夫吧。」香靜林把此等驚天動地的大事拋諸腦後,一心想著的,只有如何拯救她的愛情。

「那麼表姊夫後來沒有再去找你?」

「我沒有見過他,不過,第二天,他派秘書給我送來了一大包感冒藥。」禁不住羞澀地笑,「我只是隨口說自己不舒服,他就送來了一輩子都吃不完的感冒藥……唉,結婚之後,好象是他第一次這樣關心我。雖然,這藥是他讓秘書去買的,不過……」

「等一下!」宋嘉芊愕然,「他為你買了感冒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星期二吧,我記得就是那個小提琴才女朵瑪開第一場演奏會的那天,當時夜已經很深了,他還派秘書把藥送來……」

「這藥才不是他的秘書買的呢!」她清清楚楚記得那一天,「是他親自去買的。」

「你……你怎麼知道?」香靜林也瞪大眼楮。

「因為我在藥局門口踫到了他呀!當時他還很緊張的把藥藏在身後,似乎怕我發現……哈,我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緊張了。」

「為什麼?」

「因為他還愛著你,但礙于面子,又不想讓我察覺他的心意,怕我嘲笑他。」

「真的嗎?」香靜林愣愣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我敢保證,如果下次再讓他看到你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一定會把持不住的。」

「可是……他現在好象在故意避開我,我都見不到他。」她埋怨地嘟嘴。

砰--

忽然傳來一陣巨響,門被推開了,闖進兩個神色惶惶的高大男子。

「小靜--」走在前面的男子快速沖過來,一把將香靜林擁入懷中,「我都听說了,你不要著急,我會派人到航空公司查死亡名單的。」

「你你你……」香靜林難以置信地瞪著摟抱著自己的人兒,彷佛看見天神降臨,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朝思暮想的丈夫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闖進宋宅,臉色凝重的對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航空公司?」倒是宋嘉芊首先反應過來,「表姊夫,你在說什麼?什麼死亡名單?」

「你們原來還不知道?電視上已經播了。」雷子俊急道,「岳父和岳母乘坐的飛機出事了!」

「表姊夫,你怎麼知道他們乘坐的是這一班飛機?」

「小靜跟我提過他們今天會回來。」這個妻子雖然被他打入冷宮已久,但奇怪的是,她無意中說的每一句話,他居然都記得。

溫柔地模著妻子的長發,彷佛之前所有的爭吵與敵對都如冰雪消融,「小靜,你不要擔心,岳父和岳母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可是,剛才我接到電話……」

腦子遲鈍的香靜林正想說出實話,卻被宋嘉芊搶先一步制止。

「表姊,你剛才不是正為沒有機會跟表姊夫接觸而發愁嗎?如果你不提那通電話的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我相信,今晚表姊夫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摟著香靜林的脖子,她俏聲細語,給予暗示。

隨即,她放聲大哭,「姨媽呀,姨丈呀--」

而遲鈍的香靜林,也領悟了她的意思,立刻跟著她嚎啕哭喊,「爹地呀,媽咪呀--」

一方空間頓時充滿了悲劇色彩。

表面上哭著,宋嘉芊卻情不自禁地偷偷瞄向牆角。

那兒,站著跟隨雷子俊闖進來的費伊凡。跟以往一樣,他仍以旁觀者的姿態,什麼勸慰的話語也沒說。但此刻,宋嘉芊懷疑自己是否眼花。

因為,他正看著她,深邃的眸中,滿含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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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費伊凡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那個傷心的夜里,自己會強吻她……

是報復吧?

如果沒有她的慫恿,他也不會那樣難堪。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轉嫁到她的身上,借機泄憤。

其實,當時他心里也很想知道朵瑪重遇他時,會是怎樣的反應。

雖然沒有跟她再續前緣的意思,但彷佛有一種爭強好勝的心情在推動著他。

曾經失敗了,是否會永遠處于劣勢?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他還會敗在那個伯爵的手上嗎?

做為一個有強烈自尊心的男人,他真的很想知道。

何況,既然有人如此相信他會勝利,如此迫不及待的慫恿他,那麼,如果他打退堂鼓,似乎有點對不起身邊那位聒噪的觀眾。

呵,一向道貌岸然的他,原來也有如此邪惡的一面。

沒辦法,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男子,也有七情六欲、愛恨情仇,在那個狂迷的夜里,難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但與真正十惡不赦之徒不同的是,做了錯事之後,他會萬分內疚。

這段日子,他一直想給予她補償,又不知道該怎樣做。

在商場上可以隨心所欲,面對女孩子,他卻不知所措。

幸好,她喜愛的姨媽和姨丈沒有在那場空難中喪生,否則,他真不知該怎樣安慰難過的她。

回憶起那個花園中的激狂熱吻,他竟發現自己雙頰會微微醉紅。

沒想到,她的唇是如此甜美,甜美到讓他不想離開……

如果當時不是有人正巧路過撞見了他們放肆的行為,他不敢保證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不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

呵,那個吻,原本是用來懲罰她的,沒想到,現在竟成為了對他的折磨--因為,每當他回憶起當時的奇妙感覺,身下就會發硬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