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風--」
喬麗安奔進化妝室,面對月兌掉西裝外套、戴上黑框眼鏡的楚逸風,竟全然沒認出來。
「喂,你們看見楚先生了嗎?節目就快要開始了。」
她著急的問著周圍的人,但剛剛誰也沒注意到他悄悄換了裝扮,所以大夥都搖頭說不知道。
「你們老板到哪里去了?」方儀琳好奇的問他。
畢竟身為電視台的一份子,總不能讓節目開天窗,她不得不幫幫忙。
「什麼,你是逸風的員工?」喬麗安耳尖听到方儀琳的話,連忙朝他們走去。
即使距離這麼近,她仍沒認出自個兒的初戀情人。
「總裁他離開了,我是他的秘書,敝姓張。」楚逸風低下頭,用不同的聲音回答。
他本來就不想上這個節目,現下這女人沒識破他的偽裝,他正好可以找個藉口月兌身。
「走了?!」她尖聲重復,「他……他怎麼可能一聲不響就走了?!」
「總裁臨時有重要的事,吩咐我向喬小姐說一聲對不起。」
「還有什麼事比上我的節目更重要?」她氣得直跺腳,「現在叫我怎麼跟上面交代?」
「听說這個節目不止請了我們總裁一位嘉賓,我想就算沒有他,節目也可以照樣進行不是嗎?」他徽激一笑。
「那怎麼會一樣?今天的節目他是主角,少了他還有什麼看頭?」喬麗安指著他的鼻子命令,「你,馬上去打電話給你們總裁。」
「總裁真的有要緊的事,他吩咐我不許去打擾他,他說到時候會親自向貴台的台長道歉。」
「你……」喬麗安頓時氣得雙眼瞪大,「你知道我跟你們總裁是什麼關系嗎?我說的話你敢不听?叫你打電話就快打,羅唆什麼?!」
「喬小姐,實在很抱歉,我只是一個小秘書,總裁吩咐的事,我不敢違抗。」
「好,你不打我來打,電話號碼是多少,告訴我!」她從手提包里拿出手機。
「對不起,喬小姐,總裁的電話號碼我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我不是『別人』,我跟你們總裁的關系非比尋常。」她威脅的瞪著他。
「既然喬小姐跟總裁的關系那麼好,那應該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才對,何必要我來說?」他鎮定的回視她。
「你--」喬麗安氣得全身發抖,「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就可以馬上讓你失業?」
「呵呵!」他輕松一笑,「喬小姐想說什麼,盡避跟我們總裁說,我不會介意的。」
「你以為我不敢?」她暴跳如雷的跺著腳,並抓起一疊新聞稿直接朝他臉上砸去。
「喂!」一旁的方儀琳忍無可忍,起身站在楚逸風面前,「有話好好說,干麼動手呀?」
「我跟他說話,關你什麼事?」喬麗安斜眼睨著她。
「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見方儀琳這麼「英勇」地護在他面前,他頓時感動不已。
他先前欺騙了她,且兩人還沒有和好,她卻能如此爽快的挺身而出,不惜得罪她的同事,為他打抱不平。
他想,無論哪個男人踫到這樣的情形,心中一定都會泛起一片柔情。
「方儀琳,我勸你少管閑事。」喬麗安叫嚷著。
「這閑事我非管不可!」她從容回應。
「節目就要開始了,麗安,你還在干什麼?」節目部主任走進化妝室,現場都準備就位了,你這個主持人竟跑不見人影?」
「主任。」一見來人,喬麗安立刻收起凶蠻的表情,可憐兮兮的揉揉眼楮,「我看這個節目是做不成了啦!」
「嘉賓們都在攝影棚里等著了,怎麼會做不成?」今天可是新節目第一天的錄影,他里里外外都巡視過了,怎麼還會有問題?
「可是今天的主角楚逸風卻走了。」
「哦?」節目部主任皺皺眉,「這……的確是有些遺憾,楚先生是臨時有要緊的事嗎?」
「我們總裁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先離開的。」楚逸風開口回答。
「既然是這樣,那也只好算了。」主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好等楚先生改天有空的時候,再單獨請他來做個專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麗安,你們剛才在吵什麼?」
「胡伯伯……」喬麗安撒嬌的拉著節目部主任的衣袖,連稱呼也改了。「我剛才不過是問問楚先生離開的原因,也許語氣急了一點,可方儀琳她就罵我。」
「我哪有罵你?!」面對如此顛倒黑白的指控,方儀琳愕然的瞪大了眼楮。
「我本來想請這位張秘書打個電話給他的老板,但方儀琳就說我欺負他,還拿新聞稿砸我。」她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了起來。
「喂!到底是誰拿稿砸誰,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喬麗安,你怎麼可以張冠李戴、顛倒是非?!」方儀琳真的快氣炸了。
「胡伯伯,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問在場的其他同事,」喬麗安趾高氣揚的掃了四周一眼,「喂,你們說說看,剛才是我的錯嗎?」
四周鴉雀無聲,大夥都害怕的不敢吭一聲低著頭。
楚逸風正想開口答話,卻被喬麗安搶先一步,「胡伯伯,你看,大家都默認了。」
「方儀琳!」主任怒吼著,「你不是要替沈小姐做節目嗎?怎麼還有時間在這兒多管閑事?還不快進去!」
方儀琳滿月復委屈,知道自己無論再說什麼都是白搭。她忍住眼淚,飛快的跑出化妝室。
一時間,圍觀的眾人全散了,節目部主任安慰的拍拍喬麗安的肩也走了,她也只好心有不甘的做她的節目去。
楚逸風則呆站在原地,听著一旁兩個化妝師的談話--
「你剛才為什麼不幫幫儀琳呀?」其中一個收拾著東西的化妝師說。
「你不是也沒出聲嗎?」另一個化妝師冷哼一聲,「喬麗安是太子的女朋友,誰敢得罪她?你看看,她現在都叫主任胡伯伯了,一副未來大少女乃女乃的樣子,好不得意。」
「唉!儀琳可慘了,被喬麗安搶去晚間新聞主播的位子已經夠可憐了,現在又被冤枉。」
「所以我常勸你們這些年輕女孩子,趁著花樣年華,快快找個有錢的人家嫁了,免得在工作上吃苦受罪,就說喬麗安吧,本來電視台根本不看好她,就是因為攀上了太子爺,立刻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楚逸風听到這,心里不由得一陣酸澀。
一點擔心,再加上一點同情,憶起她剛才跑出去時黯然的神情,還有她因發燒而紅熱的臉蛋,所有的擔心和同情頓時成了愛憐。
現在,他似乎可以理解她立志要嫁有錢人的原因了,
並非貪慕虛榮,而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
在小吃店里,听她談起自己在電視台的遭遇,他當時只覺得好笑,認為是她夸大其詞,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小小的圈子里,明爭暗斗得如此激烈。
他從小生長在富裕家庭,惟一要做的,不過是討好父親、得到遺產罷了,而她就算傾盡了所有的努力,也換不到一個小小晚間新聞主播的位子。
同樣是處在這世界的人,際遇卻如此懸殊。
這一刻,楚逸風下了一個決心。
她不是一直夢想要嫁個有錢人嗎?好,他幫她。
他就是有錢人,讓她嫁給自己,不就是幫了她嗎?
今天的現場節目,方儀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或許是因為她生病,腦中一片混沌,也或許她悄悄的惦記著他。
這些日子她賭氣不理他,卻又不由自主的時時想起他。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都平淡無奇,即使當上了女主播,外表看似風光無限,心里卻一如以往孤單寂寞。
他算得上是她生命中惟一的意外了。
方儀琳不得下承認,跟他約會是那麼樣的精彩有趣,她開懷大笑的次數,十年加起來,恐怕也沒有與他在一起的那一個星期多。
包不用說搶劫、逃跑、私闖民宅,和跳湖那一連串刺激的事,如果沒有他,她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有機會去嘗試了。
他雖欺騙了她,但那樣的欺騙卻十分有趣,有時想起來,她甚至驚嘆他那一招絕妙非凡。
何況,他的確贏了,所謂的牽手、擁抱、親吻,雖並非出於她的初衷,但……她的確愛上了他。
說好了如果對他動了真情,就算她輸,現在她輸了,卻死不承認,所以理虧的是她。
那她還有什麼資格生他的氣呢?
罷才在化妝室里,他那樣不計前嫌的關心她的情況,那凝視她的眼神,讓她怦然心跳。
才分離了幾天,她整個人就心煩意亂,此刻和好的機會送上門來,她怎能讓它溜走?
她現在只想快快錄完節目,也許還能趕上他離開電視台之前,找他說個清楚。
「方小姐,我能請你吃頓晚餐嗎?」節目總算結束了,但方儀琳卻被節目嘉賓給纏住。
她代替沈姊做的這個節目,與喬麗安的那個差不多,都是談話性質的節目。這次錄影請來的嘉賓,是一位著名的珠寶商。
珠寶商剛喪妻不久,悲痛之余偶遇見她,極為欣賞的從此對她展開不懈的追求,此刻纏住她的,也正是他。
若不是他年紀太大,相貌太讓人看不順眼,也缺少與他共同的話題,她或許會答應與他約會。
但現在,即使他年輕英俊,能與她成為知心交談的朋友,她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了。
因為,她遇到了另一個人。
「對不起,姚先生,我今晚有事。」她一口回拒。
「方小姐總是說有事,這麼不給面子?」珠寶商笑咪咪的盯著她。
「我已經好多天沒回家吃飯,怕我媽媽會寂寞……」隨口編了個謊話。
「我剛才已經打了電話到府上了,令堂答應讓我請你吃晚餐。」
「你……」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那豈不是強逼她答應嗎?
「我知道擅自打電話到府上有些失禮,不過方小姐總是不肯給我個機會,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姚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她要是再拒絕,可就太傷人了,但化妝室里還有她想念的身影嗎?她好想去看看……
但,珠寶商不給她思考的空間,才得到她的首肯,便一把拉著她到電視台附近的餐廳,她漫不經心的點了菜,看著他不斷找話題想引起她的興趣,可是她卻連半點說話的興致也沒有。
眼前的男人,也算是富豪吧?嫁給他,下半輩子可以豐衣足食、生活無憂,但想必,她從此會無聊至極。
何況他追求她,無非是看中她的年輕貌美,待有朝一日,她人老珠黃,就算不慘遭被拋棄的命運,也免不了受冷落。
「方小姐,我有一件小小的禮物想送給你。」珠寶商說話的同時,拿出一只絲絨盒子,得意的打開,露出里頭一只鑽戒。
呵呵,送這件禮物的用意很明顯呀,只不過方儀琳絲毫不像別的女孩子看到它時那樣激動。
戒指很漂亮,上面瓖的鑽石奪目的光澤讓人驚訝得想尖叫,但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送戒指的人不對。
她伸手踫了踫那顆鑽石,冰冷的感覺直達她心頭。
「方小姐,你知道我太太已經去世了,本來我以為自己的心也隨她死去,但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卻又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希望,雖然這麼做有些唐突,但我是衷心的期盼,希望你能收下這份禮物。」
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枚戒指,她忽然想起那個傻瓜為她搶來的那條連身裙。
戒指當然比衣服貴重,但他是珠寶商,一只鑽戒對他而言,不過是信手取來之物,而那條連身裙,對於小張來說,卻是生命中的一次歷險。
她終於知道,浪漫和錢之間,沒有絕對的關系。
「姚先生,我想吃霜淇淋。」她猛地提出要求。
「霜淇淋?可是這問餐廳並沒有供應霜淇淋。」珠寶商不知她為何突然對那種廉價的垃圾食物感興趣。
「如果我真的很想吃呢?」她定定的望著他。
「呃……那我們就換一間有供應霜淇淋的餐廳,或者我叫眼務生出去幫你買。這間餐廳的經理是我朋友,應該不會介意我們從外面帶霜淇淋進來。」他為難的說。
「你難道從沒想過要親自去幫我買嗎?」她淡淡一笑,「對面街上就有在賣霜淇淋了。」
「親自去?!」他愕然的張大嘴,「可這……既然可以叫服務生去,為什麼還要我親自去?」
「我是一個很挑剔的人,吃霜淇淋只喜歡吃香草口味,那天路過常買的霜淇淋攤,偏偏香草口味賣完了,本來我可以將就吃巧克力口味的,但我的一個朋友卻一句話也沒說,就突然跑了開,他跑了整整一條街,我甚至看見有輛機車不小心與他擦撞,但他卻沒有停下來查看自己的傷勢,你知道他急著去做什麼嗎?」
「不知道。」珠寶商愣愣的回答。
「他只是為了去另一條街幫我買香草口味的霜淇淋。」方儀琳眼中不由得泛起淚光,「你知道他為什麼要跑得這麼快嗎?」
「呃……猜不出來。」
「雖然現在是春天,天氣並不算太熱,但他怕霜淇淋會融化掉。」
「為了一個霜淇淋與車子擦撞?這個人還真夠-¢▲滿C」他嘲諷道。
「他不傻,他只是想討我歡心。」
「想追女孩子,當然得做出一些犧牲嘍!方小姐,你千萬不要被他的虛情假意給騙了。」
「可是姚先生,您現在不也是在追求我嗎?為什麼不見你做出這樣的犧牲呢?」她反問一句,弄得對方啞口無言。
這世界上,請女人吃豪華大餐的男人很多,但為了一個廉價霜淇淋撞車的傻瓜,大概只會有那麼一個。
方儀琳倏地站起身來,不顧珠寶商在身後直呼喊,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餐廳。
她要去找那個傻瓜,馬上、現在,一刻也不想耽擱。
他應該不在電視台里了,而她也不可能祈求上蒼,讓他自動出現在她面前,那麼她該去哪里找他呢?
惟一的方法,便是到飯店找他。
天啊!她生平第一次那麼沒有矜持,主動去找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去飯店……呵呵,好曖昧的地方。
她忽然覺得雙頰滾燙,卻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心生「邪念」?
楚逸風其實一直跟在她後面。
看到她跟那個老頭進了餐廳,他立刻妒火中燒,直到她從餐廳倉皇逃出,他的一顆心才稍稍平靜,再看到她竟然來到他下榻的飯店樓下,他的心里忍不住再起波瀾。
他可以猜得到,此刻的她,內心一定相當忐忑不安。
方儀琳向櫃台人員表示她是要來采訪楚逸風的,而櫃台人員也是她的忠實觀眾,二話不說便告訴她他的房間號碼,還連他秘書的房號也一起說了。
她步出電梯,來到他的房間門口,手指輕觸在門鈴上,卻怎麼也不敢按下去。
她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但一陣害怕又讓她回頭跑開幾步,想了下,她還是逼迫自己打消逃走的念頭,再次回到他的門前。
然而,這道門鈴聲,楚逸風當然不會讓它響起。
如果小張冒冒失失的前來開門,那就糟糕了。
於是他悄悄站到她身後,倏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啊!」方儀琳尖叫了聲,以為遇到襲擊她的歹徒。
他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強行拖入走廊盡頭的豪華客房里。
「你……」她一個踉蹌跌坐在沙發上,震驚的望著他。
「見到我不開心嗎?」他呵呵直笑,「難道你不是來看我的?」
「我是來見楚先生,邀他做專訪!」她嘴硬的回答,並把頭側向一邊。
「可我剛才明明看見你站在『我的』房間門口。」
「那是你的房間嗎?」她裝傻,「我以為是楚先生的。」
「楚先生這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他。」楚逸風懶得再同她爭論,「你在這里等一會兒吧。」
「這是誰的房間?」方儀琳好奇的打量著裝潢華麗的房間。
「我的。」這一次他沒有撒謊。
「吹牛!你的房間明明就是剛才那一間。」一個秘書怎麼可能住這麼毫華的房間?
「咦?」他佯裝不解,一這就奇怪了,你剛才不是說那是楚先生的房間嗎?」
「我……」她無言以對,又羞又惱的起身想走。
「好,算我錯了,」他連忙拉住她,「讓我好好看你嘛,我好久沒有仔細看你了。」
「哪有好久?」憤怒頓時斂去,她眼中隱隱泛出一絲笑意,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他忽地跪在她面前,雙眸直直地盯著她,像是怎麼也看不夠。
「瘦了一點。」他柔柔的噪音傳入她耳中,一只大掌輕柔的撫著她的臉龐,「你看起來,好像很疲倦的樣子,要不要在這兒洗個熱水澡?」
「啊?!」楚逸風大膽的提議讓她大吃一驚。
「這里有浴白可以泡澡,還有你喜歡的薰衣草沐浴乳,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洗個澡,讓你容光煥發。」
「我是來見楚先生的,又不是來洗澡的。」方儀琳瞪了一眼不正經的他。
「你洗完澡,楚先生就有空了。」他賊賊一笑,忽然開始解扣子,月兌掉身上的襯衫,「要不要我陪你洗?」
「不不不!」她嚇得驚慌失措,連連擺手。
「有帥哥伺候浴沐,何樂而不為?」語畢,他又開始月兌起褲子。
「姓張的,你住手!」她大叫一聲,伸手捂住臉蛋。
但他並沒有因她的抗議而停止進攻,反而越來越大膽,最後還伸手緊緊摟住她,將她整個人囚禁在他的懷中。
「姓張的,不經允許你就侵犯我,你違規了!」面對他火一般的熱情,她感到緊張不已。
「那天打賭是你輸了吧?原本說好,輸了就不能再來找我們總裁的,到底是誰違規?」
楚逸風不顧她的左閃右避,俊顏一個向前貼近,猛地準確的吻住了她柔女敕的唇。
賓燙的感覺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似要把她整個人燃燒成灰燼。
唇舌不斷的糾纏之下,方儀琳終於臣服,猛捶猛打的拳頭,也漸漸松了開,小手不自覺的攀上了他的肩。
而楚逸風當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遂一邊深吮她的櫻唇,一邊撥開她的衣襟,引發兩人的,帶著她與自己一同沉淪。
在這激情的挑逗中,她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