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內只剩下維莉,孟韋晴臉帶戒備。
「喂,別再鬧了哦,你知不知道昨天那個頭我回家拆了多久?」孟韋晴瞪著她的手,明白的表示她拒絕亂搞。
「你放心,真當我們都那麼閑呀。」看著她一副戒慎恐懼的模樣,維莉忍不住的笑了。
「今天我們會認真的啦,別一副怕被賣了的樣子,活像我們對你有多差勁似的。」
「你敢否認嗎?」孟韋晴的眉毛挑得極高。
「好,昨天我們是有點過火,可是真的很有趣呀,你不覺得嗎?」
「不,一點也不。」孟韋晴想也不想的反駁。
她又不是瘋了,被耍得那麼徹底還會說有趣,那不是擺明了要求旁人繼續下去嗎?真瘋了才會這麼做。
「好啦,隨你怎麼說。」維莉也不和她爭,今天可是要認真工作的呢。
「先把上衣月兌了,我幫你貼胸貼。」
「又要東露一塊、西露一塊的啦?」孟韋晴語帶懷疑。
「該不會還想玩吧?」
「你要我保證多少次啊?」維莉真拿她沒法子。
「沒有多露啦,只是穿內衣不好看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要人家認真工作嗎?那你也要配合著做啊!」
「先說,不會像昨天一樣粗魯、亂貼、心存不良……」一邊月兌下上衣,孟韋晴一邊叨念著。
「你真的很無聊耶!」維莉看不下去的出手幫忙,一把扔開上衣,開始做起防護措施。
「你很粗魯耶,才剛說就犯。」
「你給我閉嘴,要不然我絕對會把你畫成大花臉。」昨天大伙兒聯手耍她,這個她承認,可是今天大家可都是有心要做事的,她還在那兒懷疑東、懷疑西的,就顯得礙事得很。
「我……」孟韋晴的聲音被突然打開的門聲給嚇得縮回去,藉由面前的大化妝鏡,她可以看到站著三七步的四哥正站在門口。
「四哥。」很好,聲音還算鎮定。
「你想偷看也含蓄一點好嗎?就這麼大剌剌的開門站在那兒,會不會過分了點?」雖然自己是背對著他,赤果的背又被長發遮了一半以上,而低腰牛仔褲還穿在身上,前胸不該讓人看到的地方也都遮住了,但是孟韋晴就是忍不住的想藉此發揮。
「偷看?老子從來不干這種窩囊事,要就光明正大的看!」游四哥冷嗤一聲。
「不過告訴你,老子對你也沒那等興趣,看過的女人不在少數,還會差你一個?」
「那你站在門口干嘛?當監工嗎?還是你也改行學做造型了?」孟韋晴沒好氣把長發往後撥,坐下讓維莉替她上妝。
原本應該樂于斗嘴的游四哥卻忽然失去聲音,只是站在原地打量著她那若隱若現的美背,和化妝鏡里她淡諷的表情。
「四哥?沒事就把門關上出去了。」維莉出聲趕人。
「小表,你沒事和人家趕什麼流行去刺青啊?」搓著下巴,游四哥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
「咦?你看到啦。」孟韋晴下意識的模往後腰,這才想起長發遮不到,而她穿的又是低腰牛仔褲。
「好玩嘛,留個紀念。」游四哥看了五秒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替她把妝化好,頭發就這樣垂著,弄自然一點。衣服不用換了,就像現在這樣拍。」
「現在這樣?」維莉和孟韋晴驚訝的異口同聲說著。
「對,就這樣,妝化淡一點。」交代完,四哥就轉身出去了。
「等等、四哥,這和我們先前定案的……」維莉急忙的喊住他。
「之前定案的改成現在這個版本,老子去拆外頭的景,順道弄一些背景道具,你快點把她弄好出來!」沒給她再說下去的機會,游四哥孔武有力的拍上門板。
「這是怎麼回事?」孟韋晴覺得他們分明還是在整她嘛!
「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維莉也是攤手聳肩。
「不過我告訴你,我只能照著做。」
「我明白。」既然是舊知,孟韋晴自然明白游四哥的霸道行徑。
「你確定他今天真的有心想拍?」她比較擔心的是這個,別又是惡夢一場就行了。
赤果著上半身?她不記得這個代言產品有這類需求走向。
「我們原本是計劃今天完工。」維莉也沒什麼把握了。
「那就好。」到這田地,孟韋晴也只有說服自己心安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對自己的朋友要有信心,即使如四哥這等性子的人,應該也不會玩得如此過火才對。
佛祖保知了。
「你回來了。」低垂著頭、踏上一樓的孟韋晴在半夜里听到這句話,不免嚇了一跳。
「咦?還沒睡?」暈黃的燈光下,袁天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似乎正在看著什麼似的。
孟韋晴奇怪的靠近,看著他手上的白紙黑字。
「你還在工作啊,怎麼沒在書房?」他不是向來都關在書房里認真而努力的工作的嗎?怎麼今天會移師客廳?
「我母親要我等門。」袁天一語道盡,沒打算多說什麼,諸如母親的陰謀、他的無奈之類的話。
收拾好東西,袁天淡淡頷首。
「晚安。」孟韋晴原本也是道了聲晚安,不過轉身又想起一事。
「等門?關你什麼事呀?」先不提有沒有這個需要,就算有的話,也是小夏應該做的,怎麼會扯到他身上?
她全然未經修飾的言語听在袁天耳中,實在有種哭笑不得的感慨。
她以為他願意嗎?
「這恐怕要問我母親。」或許,還有在一旁熱心過頭的父親。
「不用這麼麻煩。」孟韋晴覺得他們真是太好心了。
「我對台北還滿熟的,不會有問題,不需要等門。」
「我相信,但我母親不這麼認為。」袁天回答得客氣而委婉,一方面是不好說出母親的陰謀而導致大家尷尬,二來則是眼前的人看來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又是自家客人,沒道理造成她的困擾。
孟韋晴敏銳的察覺到他口中的無奈,因為听他言談中老是以母親為主,也好像是在告訴自己這一切全是伯母的意思,他為人子的也只有無奈的配合。想到這點,她真覺得過意不去。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明天會自己和伯母說。」和他扯一個晚上也只是徒勞吧,看來主要的關鍵還是袁母。
袁天看著她一臉的歉意,揚了揚眉。
「不用了。」就算她去說,也是沒有用,母親只會找更多的事來差遣他;要不然就是將氣轉移到他身上,認定是他在孟韋晴面前說了什麼難听的話。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好過。
「你早點休息,晚安。」多說無益,袁天只能這麼說。
看著他上樓,孟韋晴雙手叉腰,而後一攤。
看來她對他而言是個麻煩哦,還是早早完成工作閃人吧!
「啊,忘了問他提案的事!」孟韋晴後知後覺的想起另一份工作。
「算了,現在也不是討論的好時機。」動了動渾身上下酸疼僵直的骨頭,孟韋晴踩著小碎步上樓了。
這種情形,還是如他說的,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