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單心羽高分貝的尖叫聲在柳悅勤的辦公室內響起。「你有沒有說錯啊?你是去假扮人家的未婚妻,怎麼搞得跟當人家情人沒兩樣!」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像。」柳悅勤難得贊同她的意見。
「小勤!」單心羽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認真一點行不行!」
「我一向很認真啊。」柳悅勤覺得自己真冤,居然會被向來不正經的單心羽要求要認真一點。
「小勤,你是怎麼了?」梅若彤忍不住的皺眉。「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這個男人你一點也不熟,就這樣貿然的住進他家?雖然說好是假扮,但誰知道他心里有沒有什麼壞心眼!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我會記得跟他保持距離的。」柳悅勤做出承諾,但顯然得不到兩名好友的認同。
「小勤,你不是這麼笨的人啊。」單心羽很是擔心的看著她,覺得自從那個韓允文出現後,小勤就一直在答應一些很奇怪的要求。
「我現在也不笨啊。」柳悅勤可以理解她們的擔憂,可是她真的不覺得會有什麼「花絮」在這場交易中產生。
苞韓允文雖然只是見過幾次面,但由他的態度以及反應看來,這整件事真的是再單純不過了。
也因此,她很放心的答應他提出的所有「合理性要求」。
「你又只是在做告知的動作對吧。」梅若彤沒好氣的看向她,知道以她的脾氣,決定的事是任憑她們說破唇舌也不會更改的。「可是你究竟有沒有想清楚啊,和男人同居這不是件小事耶!為了幾百年前早就作古的人留卞的東西,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目前的代價都還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里。」柳悅勤的態度很公事化。「如果一有不對勁,我會選擇放棄不會死守的,你們對我起碼要有這麼一點點信心嘛,我不會真的笨到一頭栽下去不顧後果的。」
她很冷靜、很有分寸,這些她們不會不知道啊。
「遇到事情之前,每個人都可以說得很輕松容易。」梅若彤很明顯的對她沒信心。「而且你別忘了,到目前為止,我看到的控制權一直都掌握在那個男人手上,萬一他真的有什麼特別的企圖,你確定你逃得掉?」
「對啊、對啊!」單心羽也加入反對的一方。「雖說韓允文是張超優質飯票,在外界的風評也還不差,但誰知道呢?傳言的真假都還有待商榷呢,我們可不想拿你去試啊!」
「你們二個會不會太激動了?」柳悅勤笑著喊停,就怕再扯下去,會冒出「嫁給他不會幸福」的這種可笑句子。
「這整件事只是很單純的各有所求啊,而且如果你們有機會听到他跟我談話,就會知道韓先生掛心的只是他父母那邊的麻煩,在他眼中,我只是一個能幫他解決問題的角色,沒什麼其他的。」
柳悅勤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韓允文對于她柳悅勤這個人其實一點也不重視,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符合資格的假未婚妻。
「再說,以他那樣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這也是另一個讓柳悅勤放心答應的原因。「我並不認為他會為了選擇我而費心思去設計—切。」
不是她自貶身價,而是本來就是這樣。
「小勤,你是知性美人耶,別忘了還是有不少公子哥兒、新貴們對著你流口水的。」單心羽提醒她別太過妄自菲薄,美人胚子的三大美人豈是浪得虛名。「之所以沒一個人敢追你,那是因為他們自認配不卜你。」
柳悅勤被她臉上的模樣給逗笑。「反正這種情形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向來是‘叫好不叫座’的美人嘛。」
「還是有例外的。」梅若彤開口。「別忘了我跟心羽。」
當初還不是覺得不可能,結果不是發生了。
「我記得很清楚。」
柳悅勤一派正經的回答惹怒了梅若彤。
「小勤,我是講真的!」她難得對柳悅勤決定的事這樣反對。
「對我有點信心嘛。」柳悅勤只能這樣說了。「再不然……就算假戲真作好了,那不是更合你們的意嗎?」
聞言,單心羽眼楮一亮。對喔,她先前不是才在納悶怎麼小勤還得不到幸福,這可是個大好機會耶。
「哎喲!」想得正起勁的時候,單心羽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小梅,你做什麼啦!」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凶手是誰。
「把你的花痴樣打掉。」梅若彤瞪她一眼,而後轉向柳悅勤。「你這樣說的意思是要安撫我們,還是你自己有這種打算?」
「都不是。」柳悅勤無奈的接受她的審視。「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畢竟我後天就要搬進韓允文家里,而唯一讓我煩惱的,就是我那間小窩該怎麼辦才好。」
那麼久沒住人,不怎麼好吧。
梅若彤翻翻白眼,「既然只是同居,干嘛不叫那個男人搬到你的住處去,你反而較省事,又可以獲得主場優勢。」
「主場優勢,這說法不錯。」柳悅勤點頭稱許。
「哪里不錯,又不是打球!」單心羽抗議。「房子的事簡單,你看是要請人打理還是自己隔個幾天回去巡一巡不就好了,這不是重點啦!」
「我猜韓允文不會給我回去整理的機會,我又不想讓不相干的人進到我的屋內。」柳悅勤承認自己有點怪。「所以我才問你們。」
「你該不會是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吧?」梅若彤瞪向她,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我對打掃不在行。」
「我也是。」單心羽連忙跟著表示。「別看我!」
「我也不會把我的房子交給你們兩個照顧。」認識這麼久,她們兩人有幾斤幾兩她會不知道嗎?「我只是問一下你們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順便提醒你們,以後要找我的話得換個地方。」
單心羽和梅若彤對看一眼,只有聳聳肩。
「你又不想給來路不明的清潔婦進去負責整理,我們兩個又不專業,你自己又沒辦法的話,我們也只有祝你幸福了。」單心羽手一攤,表示沒辦法。
「我看到最後,你一定還是會想辦法挪出時間回去整理的。」梅若彤說出她的看法。
「我想也是。」柳悅勤嘆口氣,同意她的說法。問題是,她該怎麼跟韓允文提,自己可能每隔三五天就要回家做鐘點女工?真的跟他說了,他大概只是很阿沙力的幫她請個女佣專職打掃吧。
真是的,越來越覺得麻煩了。
看著兩名好友的表情變得更奇怪,柳悅勤也只有微笑以對。算了,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好看著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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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在晚上八點回到自己的住所,韓允文卻在開門後停下腳步,遲疑的看著屋內的擺設,想著自己走錯房子的可能性。
那個可能性是零,畢竟自己都進門了不是嗎?
月兌下鞋,他拎著公事包與手提電腦往屋內走,看到了廚房那抹閑適的背影。
「你在做什麼?」
韓允文的聲音還算冷靜,但他不太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咦?你今天怎麼會這麼早回來?」柳悅勤轉過身,難掩在這個時間看到他的訝異。
搬進來快一個星期,兩人的交集可說是零,有時候她甚至有種自己依然是獨居的錯覺。
「回答我的問題,你在做什麼?」韓允文仍然盯著她不放。
柳悅勤奇怪的看著他,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圍裙與手上的鍋鏟。
「我在炒青菜,需要更詳細的動作解說嗎?」她打趣的道。
她都這副打扮站在廚房了,他大少爺還問這種問題?
「我不是有請個人來負責整理房子跟準備你的伙食嗎?」以前只有他一個人時,屋內從來沒有過飯萊香味,只因為這里不過是他睡覺的地方罷了。但是因為她搬過來同住,他請整理房子的鐘點女佣跟她研究一下,看哪幾天她是正常下班,就替她準備晚餐。
可是,怎麼變成她自己下廚了?
「我下班時間不一定,鐘點女佣很難準備,不如我自己動手。」還有一點,就是她並不喜歡把食物熱過再吃,不過柳悅勤覺得自身的喜好沒有必要跟他說。「我可以繼續了嗎?」
微微一笑,柳悅勤沒等他回答便轉過身,繼續翻動鍋中的萊,再說下去菜就焦了。
「你吃過了嗎?」柳悅勤頭也不回的問著,舀起已滾沸的湯,試著味道。
看著她的背形,韓允文只覺得怪異。
雖說他跟她只是一紙合約的維系,就連現在住在一塊兒也只是為了讓這場交易能平順進行下去的一項附加條約;但是看著自己的房子站著一個不甚熟悉的女人,而那女人還穿著圍裙在煮飯,這種畫面真的是……讓他有點難以反應過來。
「想這麼久?」將青萊盛盤,柳悅勤關掉了火,看他不回答,她微微聳肩。
「我有多準備一些,你如果還沒吃就一起吃,如果另有計劃的話也不要緊,我無所謂。」
韓允文不自覺地動了,他放下手上的東西,跟著她來到飯廳—一—直以來都被他拿來養蚊子的地方。
「你會做萊?」看著桌上的幾盤家常小菜,韓允文有絲意外。他以為像她這樣的新女性,是不下廚的。
柳悅勤只是看他一眼,不語。
「你真是標準的好媳婦人選。」韓允文只能這麼說。想來父母對她一定會相當的滿意。「不過你不用這樣麻煩,我母親開出的條件中,正好沒有廚藝這項,因為我母親自己也不進廚房,連煎蛋都不會。」
柳悅勤解下圍裙,徑自盛了飯坐下。
「我只是做我平常在做的事,過我平常的生活,倒不是配合你什麼。」柳悅勤一邊夾著菜,一邊說道。「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我沒必要刻意做些什麼,你自己也別想太多。」
這男人真的是太死腦筋了。
「要吃的話自己盛飯,菜冷了就不好吃,我先行開動了。」意思意思的客套說完,柳悅勤不再理會他的開始吃著。反正他這麼大的一個人了,不會餓到的,更何況他餓到了也不關她的事。
看她不理自己真的吃起飯來,韓允文有絲錯愕。
吃了半碗飯,柳悅勤一抬頭才發現他就這樣呆呆站在那兒看著自己吃飯。
「韓先生,這里是你家,你是這兒的主人,有必要這麼拘束嗎?」柳悅勤被他的舉止給搞糊涂了,原以為他不是另行覓食就是回書房,沒想到他就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還是你怕我吃了自己煮的萊之後中毒,所以站在旁邊等著送我去急救?」
「不好笑。」韓允文動了,不過是尋找著碗打算盛飯,他也還沒吃晚餐,原本打算回來梳洗一下再出門找吃的;但既然有現成的,他省事多了。
好笑的是,他找不到自己家里的飯鍋是放在哪兒。
「在右邊。」柳悅勤好笑的提示,「看得出來你沒有在自己家里吃過飯。」
韓允文笑笑,找到了電子鍋。「不僅這樣,我也沒自己盛過飯。」
柳悅勤一愣,這會不會太夸張了?「我承認,你說的笑話比較好笑。」她只能這麼表示。
韓允文看她一眼,端著他的飯坐下開動。
「我從以前,吃飯時間一到,東西就已經擺好在餐桌上,要不然,也是叫人準備好送來,當然沒盛過飯。」吃進一口,韓允文覺得她煮的菜雖然比不上名廚,但卻相當對味。
對于餐廳那些太過精致的美食,他的確是厭煩了。
「果然是天生少爺命。」柳悅勤好奇的問︰「那搬出來住之後呢?如果你半夜肚子餓了,不用自己想辦法嗎?」
他每天回來就是關在書房里打拼,可想而知就寢時間也相當晚,熬夜最容易餓肚子,他這兒又沒有佣人住下,他要怎麼辦?
「很少有這情形。」韓允文聳聳肩。「就算真的很俄,外頭多的是吃的,餓不死人的。」
「這倒也是。」柳悅勤吹著湯。「不過對我而言,滿難以想像就是了。」
「我會自己泡咖啡。」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韓允文放下碗,相當認真的對她說。
「這樣很了不起嗎?」柳悅勤啼笑皆非的看著他的認真表情。「每個人的命都不相同,你出身嬌貴很多事都有旁人代辦,不是什麼錯啊。」
「但是你的表情……」韓允文敢說,她並不認同他自小的生活模式。
「我的表情對你而言很重要嗎?」柳悅勤拿他先前說過的話堵他。「我的一切對你而言都不重要不是嗎?」
這並不是控訴,柳悅勤只是很平淡的說出他的觀點,而她也不覺得自己應該覺得受傷或是受辱,反正她也不見得需要他的了解。
韓允文沉默,感覺得出來她的排拒。
但是為什麼呢?
他應該為此感到如釋重負才對,但為什麼心里卻輕松不起來,反而有如壓著大石般的令人想嘆息。
柳悅勤喝完湯,打量著他的表情,不明白他現在的神情代表著什麼。
他這樣說不是正合他的意嗎?
可是這個觀念是他所張揚的不是嗎?她只是很樂意的配合他啊。
「我說錯什麼了嗎?」她忍不住的問。
「不,你沒說錯什麼。」韓允文在第一時間搖頭,否定她的猜測。
「那你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柳悅勤也跟著皺眉。「有什麼地方不對嗎?還是我煮的菜太難吃,你又不好意思吐出來。」
「你很習慣這樣?」韓允文抬頭看她。
「怎樣?」他這樣突然一問,柳悅勤哪知道他在指什麼。
「說話,你一定要在後面加上自諷的字句嗎?」短短的相處中,韓允文注意到她似乎常常如此。
「是嗎?」柳悅勤一愣。「我會這樣嗎?」
「有點。」韓允文說得含蓄,畢竟自己並不了解她,跟她相處的時間也還沒久到能評斷一切。
「我平常不會的。」柳悅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平常在公司,都是我冷諷別人比較多。」也許是不想把嘲諷的對象換成他,所以她才自我犧牲吧!柳悅勤只能這樣想了。
「是嗎?」韓允文也只能這樣說了。
「也許。」柳悅勤聳聳肩。「你還沒說你是怎麼了?」
「我沒事。」韓允文平淡回應。「飯很好吃,你不用亂想。」
「咦?」對于他突如其來的稱贊,柳悅勤有絲措手不及。
「謝謝。」
她微微一笑。「沒想到你這種大少爺,吃得慣這種平淡的菜色。」
韓允文看著她,因為她話中那一絲絲的尖銳,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注意到,還是就像她嘲諷自己一般,只是無心。
「就是平淡,所以才好吃。」韓允文說得真心。
柳悅勤一征,笑容加上了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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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柳悅勤收拾好餐桌,以為會直接回書房的韓允文,卻又再一次的讓她猜測錯誤。
「有時間談談嗎?」韓允文坐在沙發上,很明顯的是在等她。
「當然好。」柳悅勤在他的對面坐下。「要談什麼?」
「這陣子如果有宴會的話,我會帶你一同出席,借以制造我們兩個交往的消息。時間我會通知你,至于服裝的話你不用煩惱,我會讓人過來幫你。再……」韓允文本欲繼續說下去,卻讓柳悅勤打斷。
「等等,我有問題要先說。」柳悅勤朝他抱歉的笑笑。「我也有一間店,雖然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但是不代表我工作清閑,所以你在決定什麼時候要我出席時,先征詢一下我的時間能不能配合上你好嗎?」
她們美人胚子收到的邀請帖就少了嗎?他以為她是二十四小時閑著等他隨傳隨到的啊?
「另一點,我贊同你可以不需要理解我的喜好問題,但起碼稍微記一下我的個人背景資料好嗎?」柳悅勤為了他好,也為了讓這個計劃順利,她做了相當中肯的建議。
「嗯?」韓允文挑眉,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個。「我知道你是知性美人柳悅勤,這樣還不夠嗎?」
「很顯然是不夠。」柳悅勤也相當不給他面子的直接點頭。「知道我的名字是很好,但除了名字之外,最少你也要對我有最基本、最淺薄的了解好嗎?」
柳悅勤覺得這個計劃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原因,就在于他的一意孤行吧。
「你身為人家的未婚夫,總不能知道得比其他人都還少吧。」柳悅勤也很無奈,但不得不這樣要求他稍微了解一下自己。「像你剛剛做的安排中,就有很大的破綻,若是讓旁人听了,不起疑心才怪。」
「什麼破綻?」韓克文完全沒發覺。
「你剛才不是提到,叫我別擔心宴會的服裝,會找人來幫我?」柳悅勤提醒他剛才說過的內容。
「沒錯。」韓允文點點頭。「這有什麼不對勁,不都是這樣嗎?」難不成要讓她自行打理?這沒道理吧。
「別人的話我是不知道,但我的話一定不是這樣。」柳悅勤發現他不知道是太過遲鈍,還是真的完全對她的事絲毫不掛在心上,他最早不是還闖進美人胚子找到她的嗎?怎麼她都說了,他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既然這樣?她只有直說了,不然他恐怕怎麼也不會懂。
「記得你第一次找我的地點嗎?我的工作就圍繞在打扮上,我們美人胚子的營業內容就有整套的宴會服務,而且有最完善的設備及團隊,而你居然完全沒想到這一切,還要找人來打理我的宴會服飾?」
說不定,她不說話的交給他去處理,最後跑到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家的員工,那就真的很好笑了。
「這話說出去,知道的人都會起疑吧。」柳悅勤下結論。
「沒錯,你說得對。」韓允文認同。「我完全沒想到這點。」
這樣說來,他豈不是應該花時間記她的資料?
他的坦白承認倒讓柳悅勤有絲意外,原本以為他又會自大狂妄、冥頑不靈的隨口說「那不重要」呢。
「看來,我們兩個真的要好好的‘聊聊’才行。」他可不想要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計劃,找好了人,最後卻因為一點小事給毀了。
「當好朋友嗎?」柳悅勤難得的露出一絲頑皮。
看著她的模樣,韓允文心里有絲訝異。
原以為像她這樣的女人,都是一副正經古板的模樣,沒想到她跟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
「不願意啊?」見他半天不說話,柳悅勤偏了偏頭,無所謂的聳肩,原本伸出的手也縮了回去。
「不。」韓允文很快的握住她的手,微扯了扯嘴角。「只是,我們不是朋友。」
「哦?」對于他這個說法,柳悅勤的確不意外。
看著她又恢復了平時的正經模樣,韓允文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是共犯。」說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柳悅勤瞪著他的笑容,而後也跟著笑了。
沒錯,他們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