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最好別問,到現在,沒人知道伊莎小姐究竟是怎麼死的?」
賽特羅堡的神秘,原來源自于皮耶‧賽。
僕佣們大概都听說了他跟伊莎的事,但版本太多個了,沒人知道到底哪個才是正確的,但多數人都說,皮耶為了伊莎的城堡而埋了她。
包昀妮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心情當然有點失落,但更教她失望的是,自從荒島回來後,皮耶‧賽就不曾在賽特羅堡出現過。
她突然很想念他。
照理說,那個總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自大狂,最好不見了,她才高興得起來,但事實卻完全相反。
她想他想得厲害,甚至是有種被他遺棄了的感覺。
「包管家,福特先生希望你去見他。」
避家的鎖事困住了她,福特還沒死心,他專搞些小動作讓人生氣,不過為了要繼續留在賽特羅堡等主子回心轉意,包昀妮對他的態度,一直在容忍階段。
等她慢慢的走向大廳,那兒等著她的身影,讓她驚訝得眼楮都亮了!
「詹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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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死于癌癥,發現時已經是末期,所以除了主治醫生之外,知道的人並不多,加上伊莎小姐刻意隱瞞這件事,又怕死時樣貌變難看,所以主子依照她的遺言,葬禮並未開放,後來人們或多或少听說,但都以為是主子害死伊莎小姐才不敢公開葬禮,傳言就越傳越可怕,至于那些古堡的觀光收入,主子每年都將它送進十個慈善機構,而不是傳言中的中飽私囊。」
真相,往往比任何事都還教人感動。
什麼遺棄、什麼獨佔,甚至還有人揣測伊莎是被皮耶‧賽用藥給毒死的。包昀妮終于見識到名人沒有私生活可言,而且人言真的很可畏。
難怪她問起他時,他是那麼的生氣。
背負著殺女友的罪名,真的很累人。
「他為什麼不出面澄清?」
「因為他的身份很特殊,加上他不是那種喜歡解釋的人,謠言就這麼的以訛傳訛,沒想到連你也誤會了。」
老詹士拄著拐杖走到窗口,他的背影看起來老衰,但一听說主子好幾個星期都沒回家,他護主心切的又溜了回來。
「當年他被親生父母遺棄後,就被老主子收養,但他不曾有快樂的童年生活,老主子是個古板而守觀念的人,他從沒對主子施以愛的教育。」
難怪皮耶‧賽的個性及待人處世,幾乎跟傲慢的英國佬沒兩樣。
「他這輩子始終與愛分離。」
老詹土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包昀妮。
她不自覺的羞赧了臉龐。
詹士干嘛突然這麼看她?
「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
「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可惡,難道詹士有通天眼嗎?
還是哪個僕佣跑去告訴他,她因為想念他而經常恍惚?
一定是約拿,他嘴巴看起來最大。
老詹士突然走上前,拉緊包昀妮的小手。
「詹士先生……」
她驚訝的看著他厚實而溫暖的大手。
「伊莎小姐過世時,主子足足將自己困在沙堡一個星期,現在他又回到沙堡,我不知道你們去普羅旺斯時發生什麼事,但我確定他又鎖住自己的心,但這一次,他為的是誰……」
「我不曉得。」
包昀妮急急的否認,卻透露了自己的心事。
老詹士的眼神讓她十分心虛。
「我能幫什麼忙嗎?」
「你不喜歡主子嗎?」
老詹士才提起,包昀妮的兩頰立刻紅了起來。
這個老管家是怎麼搞的,哪有人這麼問話?
「倫斯特先生來看過我了,他說,主子在普羅旺斯時變得有說有笑,如果不是查泰小姐的話……」
老詹士的眼神,真的讓她不自在極了。
「他只是一個男人,而不是神,他也需要正常的關心與愛。」
愛?
必她屁事呀!
包昀妮急急的掙月兌他的手,然後別過臉。
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身為賽特羅堡的管家,沒理由不照顧主子。」
媽媽呀,她就怕詹士這麼說。
「可是我並不受歡迎。老實告訴您,在被困荒島時,要不是班納及時趕到,他也許會殺了我也說不一定,我不過是想知道伊莎的事……」
想起他那對凶狠的眼神,即使到現在,她也有點膽顫。
「那是因為傳聞的事,讓他厭煩了世人的眼光,他以為你會相信那些歪曲的事實,如果你是個普通人,他會在乎嗎?好了,隨便你去不去,我只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而來,你自己可以決定去或不去。」
老詹士才說完,便拄著拐杖轉身離開。
他顯然是想告訴她,皮耶‧賽有多在乎她,為了伊莎,他因住自己一星期,如今都一個多月了,他還沒想離開沙堡。包昀妮算得出他有多在乎她的誤解。
只是想起他憂郁的眼神,在荒島被她以流言詢問的傷害,還有被她不信任的感覺……
她哪還有臉去見他!
沙堡?
他在那里干嘛!
難不成是躲起來哭?
從陽台上望著老詹士離去的背影,包昀妮竟然開始想像,沙堡跟賽特羅堡,究竟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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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難熬呀,以前他只是討厭的主子,這會兒成了你心頭上的一塊肉了。」
瞧她說得多惡心。
包昀妮都差點听不下去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認真點嘛!」
「我是很認真呀!」
認真個頭!
包昀妮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但凱羅還是猛點頭。
她只不過是隨便說了一句,日子真難熬,誰曉得她竟然回答得那麼惡心?
「怎麼,瞪我也沒用,你老實說,在荒島時,那個色欲薰心的小色鬼把你怎麼了?」
一個枕頭立刻飛丟到凱羅臉上。
「干嘛,我是說真的嘛,要不然你干嘛每晚都去旭日樓?這很明顯嘛,要不是你們有感情了,以你過去跟皮耶‧賽交惡的情況來看,你應該每夜都睡得跟死豬一樣呀!」
包昀妮實在不想信了她的鬼話,但凱羅的每一句話,卻一針見血的猜中她的心情。
她是每天都到旭日樓走一遭,但那只是出自僕佣對主子的關心。
他老是不回來。
她的薪水不是領得有點心虛嗎?
但,凱羅卻不這麼認為。」而且開始不罵他了,以前三天兩頭都在埋怨的男人,有可能一下子就原諒他嗎?這會兒居然還擔心他會不會死在沙堡!」
可惡的凱羅。
自以為是愛情分析師嗎?
最讓她惱火的是——
「唉,照我看來,你這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女人,愛上自己的主子了。」
「閉嘴!」
第二個枕頭又飛上來,凱羅作勢被擊死的躺在床上,而包昀妮的心情卻慌了起來。
愛上他……
她哪敢呀!
皮耶‧賽像顆遙不可及的星星,她只是個凡人,哪能伸手摘取?
「坦白點,從第一眼起,你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就被摘心了。」
凱羅的話;讓她如電擊般的感到害怕。
第一眼就愛上他,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她時,她不但沒有拒絕,反而還有點……高興。
「還有呀……」
「夠了,出去。」
「好,我出去,你自己冷靜想想。」
凱羅一听到包昀妮的怒吼,連忙用手捂住嘴巴,另一手還猛搖晃,表示自己絕不再提。
但就算如此,包昀妮仍無法平靜,就如同皮耶‧賽不再出現的這段日子。
沒想到戀愛經驗豐富的凱羅都看穿了她的心花怒放,而她居然還得靠她來點破才知道。
如果是這樣,那麼白天來找她的詹士,是不是也跟凱羅一樣看穿了她?
唉,她剛才不該叫凱羅出去的,她才是那個應該出去冷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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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
皮耶‧賽的壞脾氣,眾所皆知。
不過照顧他的僕佣,從來不知道他的壞脾氣已經到了暴躁的地步。
他在普羅旺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會突然住到簡單,且僕佣只有兩人的沙堡,而且他幾乎每天都在發呆。
誰曉得他在想什麼?
僕佣們只怕得罪他,丟了飯碗,所以沒敢多問,最多只能問——
「主子,您兩天來都沒吃什麼,應該……」
「鏘」
的一聲,僕佣手上的瓷碗現在碎了一地。
早知道就別問了,搞得他還得整理地上的食物殘渣。
「滾出去,滾回賽特羅堡,我要一個人在這里!」
女僕立刻偕同另一男僕,片刻不遲疑的離開沙堡,離開這個讓人受不了的主子身邊。
皮耶‧賽當然享受了獨處,但一天很快就過去。
到了天黑以後,沙堡變得有點可怕,而且沒開燈的沙堡,變得鬼影幢幢。
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包昀妮而言就挺可怕的。
「主子,你在里面嗎?」
誰曉得沙堡的路這麼奇怪,距離前一座城堡的一號地址,這個二號的鄰居會不會太遠了些!
她拿起自備的手電筒,準備找開關時,有個人頭冷不防的掛在她面前。
真的?
她不該看太多驚聲尖叫的電影系列。
當那個人頭冷不防的出現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時,她毫不遲疑的尖叫起來。
「鬼呀!」
這個尖叫持續了三分鐘,她的手電筒被打掉,而她則被抵到牆邊,一道急促的呼吸聲讓她停止了尖叫。
「是皮耶‧賽嗎?」
原來不是鬼,而是她的主子,是那個對她萬分生氣的男人。
「你來做什麼?」
扁听到他低沉的聲音,包昀妮就猜得到自己的日子將不好過,可是她不想模黑的跟她的主子講道理。
「燈呢?我怕暗。」
「怕暗就別來,滾回去。」
「怎麼滾呀,那麼黑,我看不見路。」
死德行!
皮耶‧賽真的難以相信,她居然在他失蹤一個多月後才來,然後才一來,就想開燈找回家的路?
苞著燈亮了,他的鬼樣子也終于出現。
包昀妮瞅著他,心跳漏了三拍。
他怎麼可以……
瘦得兩頰凹陷還是那麼帥?
而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這一個月來的心悸,終于因為他的出現而停住了。
她早該來的。
不。
應該說沒人告訴她,皮耶‧賽在這里。
「走呀!」
他對她吼了一聲,然後轉身背對著她。
如果她的臉皮夠厚的話,她一定會上前摟緊他,不過為了避免他失控的牛脾氣會用手肘往她身上一敲而得到內傷,她決定不干這等蠢事。
最後她真的拎起包袱,走出大廳。
她走了嗎?
皮耶‧賽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就乖乖的離開?
也許,听說了他為錢而害死伊莎的傳聞,她躲他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還留下來?
他將自己丟進太師椅里。
心想著,上帝也未免太會捉弄人,為什麼他心動的女人,全部如此不可靠?一個病死離開他,而這一個因為流言而離開他?
「噢,對了。」
冷不防的。
包昀妮的聲音又突然的傳來。
皮耶‧賽轉過身望向她。原來她還沒走,那剛才她去哪了?
瞧她笑咪咪的樣子。
她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膏藥?
「我帶來了威廉弄好的食物,餐桌在哪里?我想趕快擺一擺,您也趕快趁熱用吧!」
「我不是叫你滾嗎?」
「嘻嘻,我听到了呀,不過天黑了,載運的車子離開了,我又不太認識路,您就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我可以替您擦背呀!」
皮耶‧賽的表情,因為這番話而有所改變。
他似乎不再那麼惡狠狠的,而且在听到那句擦背時,包昀妮清楚的感覺到,他仍是那個在法國溫柔的男人。
「算了,我自己去找吧,希望這里不會有鬼。」
她沒辦法跟他獨處。
不知怎麼搞的,她老想抱他……
也許是她太想撫平他的創痛,在無人島時,她不知情的問起是不是他害死伊莎的錯誤,到現在還讓她耿耿于懷。
她不該以為他是殺人犯,雖然他一開始還真惹人討厭……
包昀妮真的模黑找到了餐桌,雖然它看起來髒髒的,但模起來卻一塵不染。
只是等她將威廉的美肴全放妥後,皮耶卻仍未出現。
坐在餐椅上,她等得一雙眼都快合上了,他卻遲遲不來。
怎麼辦?總不能自己找個房間睡吧!
她真的撐不住了。
皮耶,賽離開有多久,她就失眠多久,難怪凱羅老是取笑她,愛上不該愛的男人,才會終日替他擔心,也替自己因等候他而不敢沉睡,惹得筋疲力盡的下場。
這會兒,她真的受不了了。
見了他之後,她竟安心的趴在桌上沉沉睡去,連他走進來她都不知道。
而看著一大堆的菜肴,皮耶‧賽的心慢慢的冷靜下來,但他還不想原諒她。
這個可惡的小妮子,居然以為他是殺人凶手?那她為什麼還把自己交給他?
想于此,他就不想待在這里,可是這小妮子恐怕會受寒,他可不想照顧她。
咬緊牙,他立刻抱起她回房間,而且下定決心,這是他最後一次為她做的事。
明天,他決定要趕她回去,無論她用什麼理由留下。
因為他不想讓她以為好過,誰教她听信別人的謠言而誤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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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能讓她好過,我要主子一次認清她的真面目。」
想讓包昀妮難過的人,可不只皮耶‧賽,賽特羅堡里的福特也在作著打算。
因為包昀妮去沙堡的所有菜肴,全都是由威廉一手包辦,然後準備提早用快遞送去的。
他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賽特羅堡一大早就有快遞車停在門口,這會兒知道了,更不能錯過這次的良機。
「你先去路口等著,然後擋著快遞車,無論用什麼理由,都得把食物給我攔下來,知道嗎?」
這會兒,唐尼成了福特的爪牙,兩人好笑的目的,全為了將來在賽特羅堡里的地位能提升。
要是包昀妮弄砸了主子的三餐,那麼以皮耶‧賽怪異的脾氣,肯定會辭了她。
而就在福特還在洋洋得意時,小席拉卻偷瞧見兩人的詭計。
怎麼辦呢?
絕對不能讓包管家因此而被迫離開。
可是唐尼那家伙有福特給他撐腰,行徑早猖狂到目中無人的地步,她該怎麼阻止他的惡意阻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