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山神廟
「唔唔……唔……唔唔……」破爛無人煙的山神廟內,雙手雙腳皆被捆綁的上官彩兒,此刻正半身側躺在地上,不斷扭動身子試圖坐起,被塞著一團破布的小嘴則不停發出「唔唔」聲。
嗚……多多,救命啊!她被人給擄走了,快來救救她!嗚嗚……多多……
在心里不斷喊著錢多多,盼望著他快來救人。
上官彩兒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擄走,可最最沒想到的是,玄衣大漢綁匪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擄人就算了,可至少要對人質好一點吧?瞧瞧他,給她塞在口中的是幾年沒洗的破布啊?嗚……臭到她想吐啊!
倘若有幸被救回去,就算沒被嚇出病來,肯定也會被這髒布給害得大病一場!嗚……不衛生!真是不衛生啊!
嗚……可惡的綁匪,若讓多多知道她被這麼虧待,一定把這死綁匪給吊起來鞭笞,幫她報仇啦!嗚嗚……多多,快來啦……
耳聞那「唔唔」聲不斷,玄衣大漢理也不理,徑自警戒地緊盯著山神廟外的一切動靜,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握刀的大掌倏地一緊。
不一會兒,上官彩兒還在掙扎之際,玄衣大漢突然瞇起了眼,當遠方兩抹小小的身影緩緩而來時,他飛快拎起上官彩兒出了山神廟,靜待兩人的到來。
「唔唔……唔唔唔……」過分!這綁匪太沒禮貌了,竟然這樣拎她,當在拎小雞嗎?縱然無法說話,上官彩兒還是以「唔唔」聲表示抗議,還不忘狠瞪一眼,表達自己的憤怒。
「來了!」瞇眼自語,嘴角勾笑。
啥來了?上官彩兒納悶,順著他凝睇的方向瞄去,竟見錢多多綁著雙手被捆于背後的進寶來了!她激動得眼眶含淚,又「唔」了起來。
「唔唔唔……唔唔……」就知道多多一定會來救她,好高興啊!
沒多久,錢多多押著進寶來到山神廟外的空地上,先是迅速掃了上官彩兒一眼,發現她除了眼眶轉著薄淚外,並無受到啥傷害或不妥的地方,緊揪的心口這才稍松,隨即神色冷寒地與玄衣大漢對視。
「人,我帶來了!」二話不說,無情地將進寶給往前推了一步。
「唔唔……唔唔……」不要啊!多多明知把進寶交給對方肯定無活路,還這麼狠心要他來送死?瞠大了眼,上官彩兒不斷搖頭,急得快跳腳。
然而,她這般賣力地表達意見,兩個作主的男人卻完全不看在眼里,徑自談著「交易」。
「耶律靖呢?」眼看只有兩人前來,玄衣大漢謹慎質問。
耶律靖?誰啊?不過……竟然姓耶律,還真是有點巧!進寶納悶皺眉,心中覺得古怪。
耶?這種時候,怎麼突然冒出這麼陌生的名兒?上官彩兒一臉疑惑地看著玄衣大漢,隨即又瞧瞧錢多多,等著他怎麼回答。
丙然,不負兩人的迷惑神色,錢多多也呈現出「不懂他在說些什麼」的表情,徑自皺眉道︰「沒听過這名兒!他和今天這事有何干系?」
也是!眼前的男人應該從未曾見過耶律靖才是!自己不就是為了避開耶律靖的阻撓,才繞了個道,從上官家的人身上下手!
再說,自己特地選在這間山城廟,只因放眼望去,除了這間廟外,周遭一片平緩,並無可藏身之處,耶律靖若真來了,自己早該注意到了。
思及此,玄衣大漢安下了心,看了眼進寶後,很快地下了指令,「把人交過來!」
「我怎知把人交過去後,你會不會也放人?」沒那麼好易與,錢多多馬上質疑。
「那你想怎麼著?」玄衣大漢心中急切,臉上已顯不耐。
「讓他們兩人徑自走上前換人!」馬上提出自己的方法。
思索了下,心想兩名人質被縛,行動不便,加上眼前的男子一看就知並非啥練家子,實在沒啥好顧忌,當下玄衣大漢爽快答應。「行!」
錢多多點了點頭,狀若無意地瞄了進寶一眼,得到他堅決的回視後,立即將他推了出去。
另一方,玄衣大漢斜眼睨覦上官彩兒,哼聲道︰「妳可以走了!」
走?叫她怎麼走啊?
低頭瞧了瞧捆著繩索的雙腳,上官彩兒悲憤瞪了玄衣大漢一記,隨即以著可笑的兔躍方式,蹦啊蹦的往前跳去。
嗚嗚……多多,人家就知道你會來救人家,可是拿進寶的命來換,會不會太狠啊?嗚嗚……若進寶因此而喪命,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可是,她也不想死啊!怎麼辦?好矛盾喔……
就在一蹦一跳間,上官彩兒眼淚汪汪看著一步步接近的進寶,腦中轉過無數念頭。
正當兩人眼神交會,上官彩兒又「唔唔」地叫了幾聲,眼看兩人就要擦身而過,倏地,進寶被縛于背後的雙手突然解開,以著驚人沖力一把將她撲往旁邊草叢,所有的異變就在電光石火間發生了。
「你使詐!」玄衣大漢怒吼,正待沖上前去抓回進寶時,一股疾風忽地由後方自上而下襲來,待他想回身自救已是不及。
當下只覺一陣刺痛驟然自胸口蔓延開來,他緩緩低頭,卻見一把長劍由背後貫穿前胸,汩汩鮮血不斷自劍尖滴流而下。
「耶律靖……」他低喃,心知自己上當了。
「你選的這地方不錯,周遭確實無法藏人!」低沉冷嗓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可惜,你忘了山神廟上,就是最好的藏身地點!」話落,長劍抽出,任由玄衣大漢砰然倒地,帶著不甘下黃泉。
看也不看死不瞑目的玄衣大漢,耶律靖收劍入鞘,一雙藍眸朝雙雙跌進枯黃草叢的兩人瞧去,就見錢多多已經飛快上前幫上官彩兒松解束縛,拿掉她口中的破布。
「哇~~多多……」一得自由,上官彩兒二話不說,馬上撲進錢多多懷里大哭。
「乖!別怕!沒事了……沒事了……」緊擁著懷中人兒,錢多多柔聲哄慰,緊揪的心直到此刻才真正松開。
說實在,上官彩兒也沒多害怕,只是見到信賴的人,心神一放松就忍不住賴在夫婿懷里哭了起來,享受一下被人疼惜的滋味。
「好了!別哭了,還有外人呢!」幫她拭干眼淚,錢多多笑著扶起她,順道拉起跌得狗吃屎的進寶。
「還留在這兒干什麼?趕快逃啊!」才爬起,還搞不清楚危機已解除的進寶,不懂他們兩人還在蘑菇些什麼,猛拉著兩人就要竄逃。
「進、進寶,我們好像不……不用逃了……」看著前方濺血的尸體,與那氣勢有些嚇人的魁梧男子,上官彩兒不由得結巴了起來。
罷剛他們跌進草叢里時,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何玄衣大漢會死在地上,然後又冒出一個氣勢更嚇人的魁梧男人?
不用逃?急忙回頭一瞧,就見玄衣大漢莫名其妙斃了,進寶不由得愣住,隨即眸光一抬,對上一雙有著和自己同樣湛藍色澤的深邃眼眸,而那雙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自己,好似……好似對自己有著極為深濃的情感……
不!不可能!他和男人又不認識,就算眸子顏色一樣,沒道理男人就對他特別有感覺。嘖!肯定是自己看走眼了!
暗自思忖,進寶只知和錢多多說好不將手綁死,在交換人質的時候,乘機撲開上官彩兒、帶著她飛快逃命的計畫一,可完全不知錢多多私下和另一位人士還有計畫二的演出。
「誰啊?」瞧了瞧玄衣大漢身上鮮血橫流的傷口,暗暗心驚,連忙問上官彩兒。
「我怎麼知道?」上官彩兒同樣莫名其妙,不過倒是興奮得很,一把抓著他就喊了起來。「進寶,你快瞧,那人和你一樣,有著漂亮的藍眸呢!」
「這節骨眼,誰管他是不是和我一樣有雙藍眼楮啊!最重要是,先搞清楚他是敵是友啦!」忍不住大吼,進寶快被她給惹毛了。天哪!怎麼會有人這麼搞不清楚狀況啊?
被吼得好無辜,上官彩兒嘟著嘴轉問錢多多。「多多,進寶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啦!」
「是友!」給了很干脆的答案。
「那他是誰?」上官彩兒和進寶異口同聲詢問。
「這個問題嘛……」瞄了打從剛才開始,眼光就移不開進寶身上的耶律靖一眼,錢多多笑了。「我們回去再慢慢聊!」
「我爹?」上官府邸大廳內,驟然響起一道驚吼聲,進寶瞪著眼前的魁梧男人,怎麼也不願相信。「開什麼玩笑啊?我都過了十來年沒爹的日子了,現在才突然冒出一個人說是我爹,有沒有搞錯?」
「呃……進寶,我覺得很有可能耶!瞧,他和你一樣,都有雙藍眸呢!」上官彩兒興致勃勃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嘻嘻!她對有藍眼眸的人,感覺都特別好喔!
「妳爹也有雙藍眼,難道他也是我爹了?」怒橫一眼,進寶嘲諷。
「呃……」被堵得完全無話可說。
「彩兒,人家父子倆的事,妳別亂插嘴,免得受到波及。來,喝茶吧!」一旁,愜意飲茶的錢多多干脆把她叫到身邊坐好,還送上一杯清香好茶。
「誰和他是父子倆了?」惱怒吼叫。
「你是我兒子!」沉聲開口,耶律靖不怪他不願認,畢竟這對他而言實在太過突然。
「才不是!才不是!」進寶氣急敗壞地跳起腳,怎麼也不肯認親。
「倘若不是,你怎麼解釋為何有人要莫名其妙地追殺你?」啜口好茶,錢多多懶得繼續听某個小子的吼叫,索性點出他駁斥不了的事實。
聞言,進寶不由得一窒,老半天找下出話反駁,最後,他禁不住憤恨怒叫道︰「若你是我爹,為何這十多年從沒來找過娘和我,棄我們母子于不顧!」
原來這才是他不肯認人的心結啊!錢多多有趣一笑,等著看耶律靖怎麼回答。
「這十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半年前,才得到關于你的消息,哪知趕過去時,你已不知所蹤!當時我又驚又怒,只能靠著些微線索一路往南追尋而來,直到前些天才終于找到你。」湛藍眼眸沉沉凝著他的憤怒臉龐,耶律靖的嗓音有絲難以言喻的沉痛。
「為什麼從剛剛到現在,你從來沒提起娘?」見他從沒談及娘親,進寶憤怒異常。「我不知你和人結了什麼仇,導致那些人要來殺我們,但娘卻因此而死了,而你卻沒提起過娘一句,你這樣對得起娘嗎?」
「你娘沒死!」驀地,耶律靖拋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
「什麼?」進寶愣住,瞪著他良久良久後,怒氣霎時消失無蹤,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好!我現在真的確定你找錯人、認錯兒了!」
「不!我沒認錯。」耶律靖非常堅持。
「你認錯了,我真的不是你兒子!」哈哈大笑,進寶大聲道︰「我娘就死在我面前,我怎麼會下清楚她死了沒?你肯定找錯人了!去去去!快去找你真正的兒子吧!」揮揮手,像在趕蒼蠅似的。
「和你生活十幾年、死在你面前的女人,她不是你娘!」不受動搖,耶律靖又丟出一枚轟天雷。
「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說不是?」這下,進寶是真的氣到跳腳了。
「因為……」大掌輕撫上他的俊秀臉龐,耶律堉低聲呢喃,「你繼承了我的瞳眸,卻有著同你娘一模一樣的面容哪……」
「這、這哪能作準?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嘴上辯駁,可不知為何,當他踫觸到自己時,進寶竟渾身一顫,似乎有著一股暖流自他指尖流向自己。
「你的心口有著淡紅色的月形胎記吧?」耶律靖提出更有力的證據。
「你、你怎麼知道?」心驚,手掌不由自主捂上心口。
「只要是我們耶律家的男人,都會有這樣的家族印記!」扯著淺笑,他輕聲道︰「現在,你說你是不是我兒子呢?」
瞪著他,進寶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然而,听完這對父子的「對質」後,一旁的上官彩兒卻納悶的問著錢多多--
「多多,他會不會說得太夸張啊?什麼只有耶律家的男人,心口才有月形胎記,那我爹心口上的是啥?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餅不成?」
聞言,耶律靖臉色一變,驚聲喝問︰「妳說什麼?」
「我爹心口也有月形胎記啊!」沒被嚇著,上官彩兒笑咪咪地找錢多多作證。「多多,你也看過的,對不對?」
「此事當真?」急聲又問,驚疑不定的湛藍眼眸立刻掃向啜茶男人。
「親眼所見,確實不假。」輕輕頷首,錢多多眉頭微蹙,也覺不對勁了。
「快!馬上領我去見妳爹!」耶律靖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置信。
此話一出,就見錢多多和上官彩兒兩人有默契地互顱一眼,隨即雙雙起身,邁步住外行去。
半刻鐘後,上官家的祠堂內,耶律靖神情復雜地凝著被供奉的牌位好一會兒後,眸光轉向掛在牆上那令自己永遠也難以忘懷的俊逸男子的畫像。
瞅睇長久,最後,他剛毅的臉龐竟隱隱有絲感傷。
「其實,妳爹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叫耶律容才是!」他定定地看著上官彩兒,輕聲說道︰「而我,得喚他一聲叔父。」
「不會吧?!」發出驚疑聲,上官彩兒一臉莫名其妙。「我爹什時候改姓耶律了?又啥時候成了你的叔父了?」照他這樣說來,他們不就一家親了?
「應該說妳爹在二十年前,自行改姓上官了!」沉靜開口,耶律靖想到了自己,若有所感地嘆了氣。「容叔父是個有智慧的人,我真羨慕他!」
一個原本最有機會坐上王位的人,卻毅然放棄一切,攜同妻兒離開王族爭權奪利的詭譎多變,來到南方過著自己屬意的生活;反觀他,卻陷在這陰謀、暗殺從未停歇的漩渦中,至今依然無法月兌身,甚至累得親兒才出生就被抱走,骨肉分離十多年,而最心愛的女人卻得承受無盡苦痛。
呵……人性的令人無法抵擋,他比不上容叔父的睿智灑月兌,真的比不上啊!
「呵呵!我爹本來就是最聰明、最有智慧的人了!」很高興他稱贊爹親,上官彩兒得意直笑,然而想了想,又覺不對。「若我爹真是你叔父,那他為什麼要離開你們那兒,改名換姓來到南方?」這其中必有重大的緣故吧!
「大遼王族爭權奪位的丑陋面,妳還是別知道的好!」淡淡一笑,耶律靖又道︰「容叔父從不曾告訴妳關于大遼的事,自然是要妳當個平凡人,不再和大遼王族有任何的牽連。」
聞言,上官彩兒只是笑了笑,也沒興致去追問,只因在她心中,爹親永遠是個愛她、護她、疼她的平凡爹親,和啥王族不王族的永遠也扯不上關系。
不過有件事,她倒覺得挺有趣的,忙不迭發問︰「這麼說來,我們真有親戚關系?」
點點頭,耶律靖不懂她為何突然笑得這麼樂?
「多多,我們的輩分一下子晉升了耶!」興奮地扯著錢多多的臂膀,上官彩兒笑得好逗人。
「我覺得這沒啥好高興的!」太過了解她的心思,錢多多搖著頭,一點也不覺得快樂。
一旁,進寶不懂兩人在打啥啞謎,直到上官彩兒眼兒閃亮亮地朝他瞅來,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隨即想到關鍵之處,登時吼了起來--
「少來!我還不承認他是我爹!」
「誰管你承不承認!叫聲姑姑、姑丈來听听!」得意暢笑。
「誰理妳!」怒吼。
「快!快叫!」逼迫。
「我才不要和妳扯上關系,像錢總管一樣悲慘!我不要……」飛奔逃離。
「我不管!進寶,你給我乖乖的叫……」大笑追出。
就見兩人一前一後奔出祠堂,留下兩名男人無奈互覦一眼,然後同聲一嘆,連連搖頭不已。
「若讓奇兒留在你們這兒,他的未來肯定會快樂得多吧……」耶律靖怔忡低嘆。
「既身為你的兒子,就不可能會有多悠閑的未來了!」微微一笑,錢多多心知他只是說說,絕不可能真的讓進寶留下,
耶律靖瞅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對心愛的女子,我是個自私的男人;對分離十多年的兒子,我是個自私的爹親啊……」
一年後
某人正在書房內看帳,一抹淡紫色的嬌俏身影飛快奔了進來,嘴里興奮大喊著--
「多多,外頭有人送來百匹駿馬,說是要請你出去點交!」
「也該是時候了!」滿意點頭,錢多多放下帳冊,起身摟著上官彩兒往門口行去,準備去接收「交易品」。
「咦?為啥你一點都不驚訝?」有人無緣無故送來百匹駿馬,怎麼他好像了然于心的樣子?
「我早知道了!」淡覷一眼,他微微泛笑,
「原來你真的早就知道了!」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那些馬兒是誰送來的啊?」
「都是些關外駿馬,妳說,還會有誰?」反問。
「難道是……進寶?」興奮猜測,心中不免思念一下那隨爹回大遼的少年。
「妳傻了不成?進寶那小子摳得很,會有這種大手筆?」睨眼搖頭。
其實進寶和他很像哪!心下暗忖,上官彩兒可沒傻得說出口,只是偷偷竊笑了下,隨即又問︰「既不是進寶,那還會有誰?」
「怎麼?妳忘了進寶他爹不成?」
「原來是進寶的爹差人送來的……」嗓音一頓,突然發現有疑問。「可耶律靖干啥無緣無故送我們那些駿馬啊?」
錢多多忽地露出好笑,一臉的得意樣。「妳以為一年前,我為啥沒趕走進寶,還讓妳拉著他出去到處晃,上演『引蛇出洞』的戲碼?」
「耶?難道那些駿馬是……」
「沒錯!」證實她的猜疑,錢多多笑得更加狡詐。「沒一些報酬,我怎麼會願意?哼哼!那些駿馬只是交易中一小部分的報酬。」
「呃……難道還有其他的?」
「當初,我和耶律靖說好了,他必須連續十年送來百匹駿馬,而今年才第一年呢!」笑得樂開懷,錢多多高興極了,摟著她快步朝大門口而去,等不及想親眼瞧瞧那些可為他賺來大批銀兩的關外駿馬。
「難怪!難怪你突然買下城外山神廟附近的大片土地,還要人圍柵欄、建馬廄的,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總算弄明白一切,上官彩兒不由得擊掌大叫,隨即偷覦著身邊得意直笑的男人,忍不住在心中下了最佳注解--
奸商!連進寶的事,也能從中獲得利益,真的好奸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