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答咿噗嚕……」
敖府客房內,一連串嘰哩咕嚕的女圭女圭怪叫聲不絕,小小的身子還不安分地企圖從娘親的懷里掙月兌,兩只小胖手直朝床上的人伸去。
「璇兒乖,不行喔……」連忙穩住調皮的小家伙,上官秋澄又勸又哄,實在拿好動的兒子有些沒法子。
坐靠在床頭,喜福望著小臉寫滿「抱我、抱我」的小家伙,很是歉疚的道︰「小少爺,喜福現在沒法兒抱你了。」
唉……別說抱人了,她現在全身使不上勁,就連吃飯、喝藥都要人喂了。
好似听懂了她的話,小家伙又發出幾聲「天語」,然後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瓜後,這才乖乖的窩在娘親懷里。
見兒子這模樣,身為娘親的上官秋澄不禁好笑,可眼角余光掃見了床上神色抑郁的人兒,她斂去唇邊笑意,柔聲輕問︰「喜福姑娘,你怎麼了?」
「沒、沒事……」結巴的想否認,可惜不擅說謊,小臉霎時紅了一片。
微微一笑,上官秋澄心思細膩,當下輕聲又問︰「是不是不見聞公子,心中不開心?」
被猜中心思,喜福臉上更紅,沉默了半晌後,終于低聲問道︰「敖夫人,我家少爺呢?」
昨夜少爺陪她入睡後,今早再次醒來便不見他的人了。
如今她沒法兒動,也沒法兒回聞府找少爺,她好怕少爺就這樣丟下她,不要她了。
看出她心中的不安,上官秋澄柔聲安慰。「聞公子回去處理一些事,等他處理好,就會來接你了。」
她從夫婿口中听了一些事,雖然不是很清楚來龍去脈,但隱約可以猜出是聞家內部的問題。
「所以少爺不是要丟下我,不要我了?」小臉一亮,喜福急切又問。
「當然不是。」有趣失笑,上官秋澄可不認為聞少秋拋得下她。
「那就好……」松了一口氣,喜福的一顆心總算是安了下來,隨即對上她滿是笑意的美眸,臉皮不禁又一陣羞窘熱辣。
覺得她真是老實得可愛,上官秋澄忍不住笑道︰「喜福姑娘,你這性情,看來以後是要被人給吃定了。」
呵……以聞少秋那狐狸性子,一般姑娘都招架不起了,更別說她這般憨傻古意的人了。
不過俗話說,一個鍋配一個蓋,也許就得是她這般的性情,才有辦法讓聞少秋愛上呢!
「啊?」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喜福滿眼迷惑。吃定?吃定什麼?誰又要吃她?見她滿頭霧水樣,上官秋澄不禁又笑,不過卻沒打算解釋;正當這個時候,門外驀地傳來一串興奮的狗叫聲,讓喜福的雙眼一亮——
「湯圓!」滿心歡喜的大叫,她明白「湯圓」的出現就代表著少爺的到來。
丙不其然,隨著狗吠聲,一道修長身影出現在房門外。
「怎麼?就只記得『湯圓』,不記得我了嗎?」揚著眉,聞少秋抱著白毛肉球慢悠悠的踱入房內,一開口就是滿含笑意的調侃。
「喜福才沒有……」細聲抗議,她覺得被冤枉了。
「呵……你們慢慢聊。」抿唇微笑,上官秋澄很自動的抱著兒子離開,離去前,還貼心的把房門關上,好讓他們能不受打擾地獨處。
丙然,聞少秋一見房內再無旁人,當下把「湯圓」放到她身側,隨即月兌鞋上床,親昵的將她抱在懷中,二話不說就往柔女敕的臉頰親上一口。
「汪汪!」床榻上,「湯圓」看主子偷香,也不甘寂寞的蹦蹦跳跳吠叫著,好似在說——我也要!我也要!
「沒你的份!」斜睨一眼,聞少秋不客氣的賞了狗腦袋一巴掌。
哼!一只小畜生也妄想吃喜福的豆腐?門都沒有!
「少爺,你不要欺負『湯圓』嘛……」喜福呵呵直笑,想護衛小家伙,奈何身不由己,只能嘴上幫它求情。
「誰說我欺負它了?」嘴上這麼說,一只手卻猛把那顆往喜福身上蹭的狗腦袋給戳開,待白毛肉球終于認清爭不過「萬惡的人類」,跳下地跑到角落去自怨自艾後,聞少秋這才與她算老帳。「誰讓你又叫我少爺的?不听話了是不是?」
「啊……我……我不是……沒有……」猛然驚覺自己又忘了不能叫他少爺,喜福結結巴巴的想解釋。「我……我忘了……」
「忘了更不應該!你說該如何?」故意橫眉豎眼。
沉默了半晌,她終于以著幾乎听不見的聲音細細道︰「該、該罰……」想到他所謂的「懲罰」,一張小臉霎時紅如醉楓,羞赧至極。
瞧她羞紅著臉的可愛模樣,聞少秋大樂,果然很不客氣的「懲罰」了。
直到良久過後,某人覺得「懲罰」夠了,這才放過香甜小嘴,不過還是緊緊的抱著她,沉默許久不語。
他驀地沉寂不語,喜福雖下明白緣由,卻也不打擾,只是軟綿綿的偎在溫暖的懷里,任由他慢慢的沉澱心情,直到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有閑情逸致把玩著她的發絲後,喜福知道他已經恢復正常,這才輕輕開口——
「你要接我回家了嗎?」這回,她終于記得不再喚他少爺了,而是直接用「你」代替。
「回哪個家?」優雅長指卷著柔膩發絲,聞少秋懶洋洋的反問。
呵……她口中所謂的「家」,他不久前才說住不下去了呢!
「聞府啊!」輕聲低喊,喜福覺得他的話很奇怪。
「聞府?」纏著發絲的長指一頓,隨即又緩緩地卷了起來,他輕笑不已。
「不,我們不回聞府了。」
「咦?」不懂。
看出她臉上的迷惑,聞少秋笑著又親了女敕頰一口,這才淡淡道︰「喜福想不想跟著我到新家住?」呵……幸好他早有準備,讓敖澔在城西幫他買下一座宅邸了。
「好!」想也不想,喜福毫不猶豫地答應。
嘻嘻,只要能跟著少爺,和少爺在一起,不管是哪兒,她都要去的。
莫名其妙的中毒,突然的要離開聞府,事情發展至今,到處是滿滿的疑點,可這丫頭卻連問也不問一聲,只有一個「好」字就答應跟著他走,真是……
對她的傻氣與信任,聞少秋只能搖頭嘆笑,忍不住嚇人。「你啊!再這麼傻下去,總有一天要被人給賣了。」
其實,她差點就讓他給賣了一條小命,不是嗎?
「喜福不怕!」笑嘻嘻的,她滿心信任。「你會把喜福買回來的。」
「你就不怕是我賣了你嗎?」恐嚇。
「咦?你要賣了喜福嗎?」瞪大了眼,她疑惑反問。
「不!」手臂攏緊,將她牢牢圈在懷里,聞少秋柔聲低喃,「這一生,我再也不會賣了你……絕不……」
再?少爺為何說「再」?
傻愣愣地想著,喜福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索性懶得想了。
嘻嘻,不管少爺賣不賣她,只要她一直在少爺身邊,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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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聞少秋果然帶著喜福住進了新買的宅邸,只是人雖住進去了,可奴僕卻來不及找人,所幸敖澔很是兄弟,不僅大方借出府內一部分的下人應急,還讓敖府總管前去幫忙招聘並訓練新進奴僕,如此忙了幾日,一切總算上了軌道。
至于聞少秋也沒閑著,他不僅忙著照應喜福,每日為她按捏無法動彈的身體,還忙著四處聘請名醫來為她診治,只是每回得到的皆是一張張歉然的臉龐。
如此多次下來,他還沒失望死心,喜福倒是先沮喪了,甚至曾經有一次還忍不住哭著問他——
「我是不是永遠也好不了了?」她連一根手指頭也沒法兒動,再這樣下去,會拖累少爺的。
「胡說!」伸手拭去粉頰上的淚水,聞少秋牢豐地將她抱在懷里,似安慰又似立誓般沉聲道︰「不要多想!無論要花多少時間與錢財,我一定會找來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來治好你。」
「可是……」她還有猶疑。
「沒有可是!」定定地瞅凝著盈滿驚惶的眼眸,聞少秋明白她心中的不安,是以總是適時的給她信心與希望。「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等你身子好了後,我們成親,生一大堆小女圭女圭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小女圭女圭了嗎?」
「嗯!喜福最喜歡小女圭女圭了……」含著淚,她笑了,終于能繼續堅持下去。
于是他繼續遍尋名醫,而她則是持續接受一個又一個大夫的治療,有時看似有了起色,可最後卻又以失望作結,但他們始終沒有放棄。
同時這段時間內,城內在不知不覺間謠言滿天,謠言究竟是從哪兒傳出、由誰的口中傳出,沒人知道,但卻有各種不同的版本——
有人說聞少秋因為做了讓聞老太君震怒的事,被聞家給趕了出去;也有人說聞夫人不守婦道、紅杏出牆,被聞老太君給休回到娘家,就連華家兄妹也覺面上無光、丟臉至極,連夜收拾包袱回自個兒的家去了;也有人說那奸夫是個賣貨郎,被撞破丑事後,已經被送進衙門大牢……
總之滿天的謠言讓城內的百姓們有了茶余飯後的閑聊話題,至于消息屬不屬實、正不正確,沒人可以拍胸脯保證,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偌大的聞府,除了一堆奴僕外,如今就只剩下聞老太君一個主子住在那兒了。
這些事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但聞家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說過什麼話,日子也就這麼過下去了。
這一天,聞少秋眼見天氣不錯,于是吩咐下人將貴妃椅抬到庭院中,自己則抱著喜福一起賴在上頭曬著暖呼呼的太陽。
「來,再多喝一口……」柔聲勸哄。
「好苦,不喝了行不行?」小臉皺成了苦瓜,表情很是嫌惡。
「這是大夫開的湯藥,不喝身子怎麼會好?」聞少秋瞪眼,非常堅持的把整碗黑不溜丟的藥汁一口一口慢慢的全喂進她的嘴里。
可憐的喜福逃也逃不了,只能任人宰割,直到湯碗見底,嘴里含進了一顆去味的松子糖後,苦兮兮的小臉才終于綻放陽光。
見狀,聞少秋感到好笑,正欲調侃她個幾句之際,忽見一名奴僕領著敖澔夫妻而來,當下他連忙起身相迎——
「敖兄、嫂子,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他笑著打招呼,並吩咐下人再搬兩張椅子出來。
聞言,敖澔與上官秋澄相覷一眼,兩人皆沒答話。
聞少秋是個聰明人,當下便知有事,于是屏退了下人,並請兩人落坐後,這才微笑詢問︰「有什麼事嗎?」
斜睨一眼,敖澔輕哼了一聲,倒是上官秋澄不禁失笑——
「行了!快把東西給人。」柔聲催促,實在沒想到夫婿記恨可以記這麼久。
「這本該是我送你的……」敖澔惱怒的嘀咕,在催促聲中將手中雕紋精致的扁平木盒遞了出去。「喏!有人托我拿給你的。」
納悶的接過,聞少秋打開盒蓋,當光燦華美的翡翠首飾映入眼簾時,他不禁感到一陣怔忡……
「聞老太君托我將這套首飾拿給你,說是要給未來孫媳婦的。」轉達完老人家的意思,敖澔還不死心地企圖奪回。「若你不想接受,不如轉賣給我,怎樣?」
一旁,上官秋澄聞言只能無奈的搖頭;倒是聞少秋卻出乎意料的將那翡翠首飾拿到喜福面前,在她瞠目不解的眼神下,他微笑開口了——
「祖母送給你的,好不好看?」呵……偏不如敖澔的願。
「好看。」喜福憨笑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問︰「可老太君為何要送這麼漂亮的首飾給我呢?」
「她說要送給孫媳婦,那不就是你嗎?」食指輕輕的刮了下小巧的鼻尖,笑看著她因害羞而漸漸染紅的小臉。
「有、有人在看呢……」結巴提醒,她害臊不已。
「就是說!當我們是死人嗎?」企圖奪回首飾不成,敖澔立即沒好氣的開罵了。
這姓聞的賊人惡心不惡心?真要要肉麻,他和秋澄也不會輸人的,只是沒聞少秋那麼不要臉,當眾要給別人看。
「怎麼?你嫉妒了嗎?」懶洋洋的反問,聞少秋把喜福抱得更緊,笑得很是氣人。
這不要臉的家伙!
敖澔俊目一瞪,正待開罵,卻被親親娘子給壓了下來。
「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惱的?」上官秋澄忍不住失笑搖頭,隨即轉頭看向被聞少秋抱在懷中的喜福,關切的詢問︰「喜福姑娘的狀況還是沒有起色嗎?」
她這問話一出,喜福的小臉在瞬間黯淡下來,就連聞少秋的眼底也蒙上一層陰霾,只能無聲地輕搖著頭。
上官秋澄見狀,心中亦感到難過,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良久後,她才終于遲疑的開口,「我想,也許有個人可以治好喜福姑娘……」
「誰?」一听有人可以治好懷中的人,聞少秋驚喜得差點跳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急聲追問︰「是哪位名醫?你快告訴我,不管要花多少銀兩,我都會把人給請來!」
「這不是銀兩的問題,而是……而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上官秋澄搖頭嘆氣。「那人幾乎是無人請得動的,除非師兄出面。」
「師兄?」這下子,就連敖澔也不禁感到意外的揚起了眉。「你是說清風師兄?」
「嗯。」點點頭,她苦惱道︰「可師兄這些年來,一直不願見那人。」
她說的該不會是毀她容、害她跛足的女人吧?
回想起上官清風曾經提起的事,敖澔當下黑了臉,表情顯得非常難看。
可聞少秋才不管敖澔的臉色如何,現在他只關心喜福的身子能不能痊愈,當下急得叫道︰「嫂子,可否請你說的那位清風師兄出面請那位高人來醫治喜福?只要喜福能好起來,就算要我給你下跪也行!」
話落,果然雙膝一跪,毫不遲疑。
「你快別這樣!」上官秋澄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拉起來,這才無奈道︰「師兄這些年來居無定所,就算想請他幫忙,也無法聯絡上他,只能等他自己來找我才行哪!」
她這話一出,聞少秋難掩失望;倒是喜福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得到他的注目後,她才微笑的安慰——
「沒關系!我們慢慢等,喜福捱得了的。」
「好!我們一起等、一起捱。」眸心漾柔,他滿心憐惜地擁緊她。
「嗯!」重重的點頭,喜福笑得很開心。
呵……只要有希望,多久她都可以等的。
一旁,上官秋澄見兩人憐惜相偎的景象,又想起師兄這些年來的漂泊,心中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唉……如果能藉由這次機會,讓師兄與那人的關系有所改變……
「在想什麼?」驀地,敖澔輕輕摟住她的縴肩。
「沒什麼!」把臉輕靠在夫婿胸膛,上官秋澄笑得很是溫柔。「我只是在想,如果大家都很幸福,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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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官秋澄提起那事的一個月後,上官清風來找她了!
也就在她開口請他幫忙後,只見上官清風的神色怪異,似有幾分為難,但因為是最疼惜的師妹所求,所以他還是答應了。
于是師兄妹加上敖澔三人相偕來找聞少秋,當下聞少秋欣喜若狂,正問著他要何時出發去請那位高人前來,上官清風卻搖頭苦笑了——
「不用去請!只要讓我在這里住下,不滿三天,那人便會主動尋來。」
聞少秋雖覺他這話甚是奇怪,但也滿心歡喜的安排了一間客房請他住下,果然三天後,一名冷艷至極,卻也邪魅至極的女子尋上門來。
她一出現,一雙勾魂美眸便一瞬也不瞬的盯住上官清風,艷紅唇瓣嘲諷的勾起,露出一抹冷笑,「怎麼?不逃了嗎?」
恍若未聞她的冷嘲,上官清風只是淡淡道︰「我要你解開一個人身上的毒。」
「哦?那我有何好處?」
「你可以向我要求一件事!」他知道她一定會答應的。
丙然,那女子的神色微變,沉聲確認,「任何事都行?」
「對!任何事。」
「好!」眸光閃爍,那女子笑了。「走吧!帶我去見中毒之人。」
兩人間的對談雖然只有短短幾句,卻讓一旁的聞少秋有種暗潮洶涌之感,同時也明白上官清風願意答應她一個要求,肯定是做了莫大的犧牲,當下滿心感激的望著他,低聲道——
「上官兄,這恩惠我聞少秋會永記在心,日後只要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盡避說。」
「聞兄言重了。」上官清風笑了笑,不忘提醒,「去吧!喜福姑娘還等著呢!」
點了點頭,聞少秋很快的領著那冷艷女子來到房里,只見那女子掃了病榻上的喜福一眼,又為她診了一會兒的脈,「這般簡單的毒也要我解?」
不屑地甩開病人手腕,她冷聲嘲諷,隨即命令道︰「張開口!」
喜福怯怯地看向聞少秋,見他無聲的點頭,當下乖乖的張了口。
而那女子則是從懷中抽出一支金針,迅速地在自己的指尖刺了一下,擠出一滴血喂進喜福的嘴里,然後掉頭準備走人。
「慢著!」急忙攔住人,聞少秋皺眉了。「就這樣?」
「就這樣!」
「就一滴血?」
那女子見他質疑的神色,立即冷笑起來。「我的一滴血對她而言是解藥,兩滴血就是毒藥了。還是你想讓我多喂她一滴?」
一滴血是解藥,兩滴血是毒藥?
從來沒听過這種事,聞少秋實在很懷疑,但看她不似在說笑,心中正在猶豫之際,喜福驚喜的叫聲驀地傳來——
「我、我的手指能動了!」
聞聲,聞少秋又驚、又喜,不多思索地馬上轉身朝床邊奔去,抓起她的手顫巍巍道︰「你再動動看!再動一次讓我瞧瞧……」
雖然不容易,但喜福還是很努力的試圖抽動手指,于是……指頭真的微微的動了一下,不明顯,但是真的動了。
「動了!真的動了!」聞少秋歡喜的大笑,抱著她忍不住傍了重重的一吻。
「雖然現在只是手指頭,但慢慢的練習,以後就可以恢復如常了。」
「嗯!」點頭如搗蒜,喜福開心的眼中含兩泡淚。
嗚……等她身體慢慢好起來,就不會拖累少爺了!
因為太過開心,兩人不禁傻傻地相視而笑,直到好一會兒過後,聞少秋才想起上官清風與那名冷艷女子,趕忙追出去,誰知竟已不見那兩人的蹤影,只好又轉回房去。
「那位姑娘呢?」見他又折回來,喜福忍不住好奇的問。
「不清楚!」搖頭,聞少秋輕聲道︰「我想是與上官兄一道離去了。」
愣愣地點了頭,喜福不明白他們為何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但是心中卻很感激他們。
「喜福……」抱著她,他微笑輕喚。
「嗯?」
「等你身子全好了,我們就成親,生一堆小女圭女圭吧!」
小女圭女圭啊……
腦中驀地浮現出一群可愛娃兒圍著自己嬉戲的畫面,喜福依偎在溫暖的懷里,恍恍惚惚的笑了,直到許久許久過後,她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小女圭女圭是怎麼生的?一起睡覺就會生小女圭女圭了嗎?」至今,她還不太明白小女圭女圭是怎麼制造出來的。
「……」有人無語良久,最後終于輕嘆一口氣。「我想,我在男、女情事上教你教得太少,不過以後我會改進的。」
呵……以後的日子還久得很呢!多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教導這個在不知不覺間偷去他的心、竊去他的情的憨傻丫頭。
沒關系!一切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