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啷……
平地一聲雷,警報器響了!
尖銳的聲音充滿整棟辦公大樓,各處室的職員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來東張西望。
「怎麼回事?」一個人問。
「不知道。」其他人聳聳肩,互相交換茫然的眼神。
「各位同仁請注意,頂樓有不明原因的起火狀況,請各位從安全梯下樓,盡快疏其,以免發生危險。」擴音器同時響起在每一個角落,不疾不徐的語調卻透露出令人色變的消息。「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災情,五分鐘後,本大樓將切斷所有電源,請各位不要使用電梯,謝謝!」
「***,火災?」有人發出一聲低咒。
「快點逃命去啦,還在這里耍洋文!」
「這篇業務報告我打了好久,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
「白痴!快點存檔啊!逃命要緊。」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站起來,一听到有火災,嚇得臉都白,第一個念頭不是沖向安全門,而是打開抽屜,想先款一款包袱再逃命。
等到人群開始你推我擠地走向安全門時!頭上的日光燈已經開始閃爍,啪嗤啪嗤了幾聲,全部熄滅,電腦熒幕也嚀地一聲,畫面消失。
緊急照明設備瞬間打亮,安全梯里,開始涌進十幾個樓層的員工,推推擠擠地往下走,宛如一巨大蜷曲的人龍。
幽暗不明的氛圍,惴惴難安的心情,耳邊不斷傳來的啷啷警響,甚至連鼻前也開始出現煙臭味,往下移的人開始騷動了。
「前面的,走快一點好不好!」焦慮。
「慢吞吞的,想讓我們後頭的赴死是不是?」暴躁。
「哎呀,不要擠了,你踩到我的腳了!」抱怨。
幾番推擠,場面開始混亂起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伸出手,莽撞地排開走在前面的人。「讓開,我要先走!」
「哎喲!」有人跌倒了。「不要踩我,啊——」
「啊——」
「啊——」
「啊——」
「啊——」
緊接著是幾個倒霉鬼連環倒的慘叫。
「閃開了,好狗不擋路。」踢、踹。
突然間,一雙巨掌揪起帶頭亂來的小伙子。
「你,給我安分一點。」
說話的人,身高很高,輕而易舉的就將小伙子舉離地面,達到喝阻的效果。
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緊急照明燈的死角,只見那個方位黑壓壓一片,黑暗之中,只聞人聲、不見模樣,更讓人想象力細升。
其他人或許無暇幻想,但至少待在黑暗中的傅乃菱就會好奇。
是誰!寶力這麼高強,一句威脅講得輕描淡寫,卻又力道萬鈞!
小伙子被放下來,嚇得屁字都不敢多說一句。
「所有的人都照著我的指示去做。」他的聲音低沉,蘊藏著厚實的力量,回蕩在樓梯間,從樓上到樓下,都可以清楚听見。「現在,全部暫停腳步。」
「喂!我們在逃命耶。」許多人出聲抗議。
「我知道。」但他不為所動,意志堅定得很。「先把身邊跌倒的人扶起來,可以繼續走下樓的人,往中間靠攏,不能行走的人往兩邊站。動作快!」
他才一喝,人群立刻乖乖照做。
看來,這個男人挺有魄力的嘛!
乃菱偏著頭,發現這個聲音就來自她的右前方,下面幾階之處。
她揚起眉,這個男人是誰?公司里,上至總經理,下至勞動階層,她全都認識,可他的聲音,她卻從來沒听過。
「喂,擋路的已經滾到一邊去了,我們可以往下走了嗎?」
「不行。樓梯中間的男士,必須禮讓老弱婦孺先下樓。」
「為什麼要讓她們先走?」有個男人忿忿不平地咆哮。「我才不管你說什麼,我要走就走,管***老弱婦孺,呸!」說著,他腳一踩,就要撞下樓。
「業務部葉先生!」乃菱突然拉大嗓門,甜蜜蜜地叫住他。
她認出這聲音是出于某個常對女人花言巧語的家伙,平常她就看他不順眼,沒想到危急時刻,他露出的本性又如此討人嫌,她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教訓他的機會。
「平常你對我們女生左一句Honey,右一句Lady,極盡逢迎拍馬之能事,如果此刻能夠發揮你所標榜的‘紳士風度’,我相信所有的人都會很感激你。」
「你……哼,傅乃菱!」那家伙悻悻然地咬牙。可惡的恰查某!
「正是在下。」她呵呵笑了兩聲,主動往樓梯扶手靠去。
雖然她沒有受傷,可以快快下樓逃命,但是體內一股對抗囂張行徑的脾氣發作了,她決定站出來維持秩序。火災雖然可怕,但張皇失措地奔逃卻會使更多無辜的人慘遭踐踏。
「我來幫你。」她踮起腳尖,對那個黑影子喊話,嘹亮的聲音回響在樓梯間,「如果哪位仁兄不怕被我點名,盡避亂闖,我保證讓所有的人都罵臭你的頭!」
她素來以恰北北聞名于世,不過所捍衛的都是道理,所以理直氣壯得很。
「……」果然,樓梯間一陣無語。
「扶好把手。」黑影子沒有拒絕她。「現在,樓梯中間的人開始往下疏散,無法走動的人先在兩側休息一下,等到沒有大礙後,再慢慢加入隊伍。」
龐大的人群一改之前的雜亂,迅速、有秩序地往下撤離,就連之前跌倒的人!經過休息之後,也無大礙的離去。
雖然偶有狀況,但在他們的排解之下,都能圓滿解決。
一種患難伙伴的情誼悄悄滋生,乃菱對他的好奇與好感又連跳三級。
「你。」黑影子突然轉過頭來吩咐她,沅暈極淡,使他的面孔一片模糊。「過來扶這位老太太下樓,她扭傷得比較厲害,年紀又在,走路不方便。」
「那你呢?」她利落地靠過去,將老太太的手臂搭在肩上,承擔起她的體重。
「我等所有的人都離開後再走。快!這里有個空隙,扶她插進隊伍。」
等等,她才靠近他一秒,就擦肩而過了呀!
等等,她還沒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等等,她甚至沒有問明他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單位……
黑暗中,她只記得他充滿魄力的指示!以及對人,尤其是氣力較小的女人的體貼。他遠比那些成天把「維持紳士風度」、「重現騎士精神」等標語掛在嘴邊的臭男人好一千倍、一萬倍。
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如此沉著,讓人放心倚賴,她就心跳不已。
第一次,她發現,天底下竟有這麼個男人,讓她好想好想認識他。
幾個月後
「八卦!本年度最大的八卦!」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耳朵一只接一只地豎尖,同時往「號外」的方向湊了過來。
「我們的‘風雲’之花——傅乃菱被把走了!」
說話的女職員掛上內線電話,帶著神秘的笑容,向周遭使了個眼色。
「Ladies,我們到茶水間集合。」
同一個辦公室的女職員全部站起身,全上椅子,推推擠擠地往門外走去,高跟鞋踏在地上的惟嗟聲響,又急又響亮,大伙兒的興奮之情表露無遺。
這里是「風雲管理顧問公司」,一棟位于市中心、佔地廣闊的辦公大樓。大樓里設施完善,茶水間備有桌椅與三合一咖啡,讓一票女人聚在這里混水模魚。
「她被誰把走了?」呼,咖啡燙口,先聊八卦要緊!
「周克輔。」
「誰是周克輔?」
「就是那個大家都叫他‘小郎君’的大個兒啊。」
「哦——原來是他!」一陣恍然大悟。
所有女人的腦海中,立刻浮現那個形象跟綽號完全不符的男子。
周克輔,昵稱「小郎君」,是幾個月前剛進「風雲」報到的員工。
他身高一米八,骨架偉碩,舉步站出來,就是虎虎生風的雄姿。
他皮膚黝黑,有一雙性格十足的濃眉和一雙瞪人很恐怖的眼楮,不笑的時候,看來很冷峻,不過,好在他笑口常開,柔化了那銳利的線條。
「哦,我記起來了,那個人不是很帥嘛!只有身高還可以。」
「我倒覺得他是塊情人的好料子。」
「對對對,身材夠魁梧,能讓我們女人小鳥依人,有安全感。」
一陣附和聲起,有的人甚至雙手捧住心口,一副陶陶然的模樣。
「再說,我怎麼看,他都不像普通人。」
「怎麼說怎麼說?」
「感覺吧!總覺得他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你們有沒有注意過,他從來不提過去的事,好像在進‘風雲’以前,他都沒有人生似的。」
「對對對,而且我也發現,他的背影有時候看起來很孤寂哩!」
一群女人愈說愈高興。
「啊,我想起來了,人事部的M小姐曾經調查過,公司的人事資料庫里,把周克輔列為最高機密,不許任何人查看喔!」這下更神秘了!
大伙兒「嗶」了一聲,全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群女人平時就常出入小說出租店,全部都是領有金卡資格的老會員。她們對言情小說情有獨鐘,小說里常用的人物設定,她們簡直熟得不能再熟。
「原來,他是一個背負著黑暗過去的男人,曾經被深深傷害過,他想要開始全新的生活,所以選擇拋棄過去,埋葬回憶,痛苦又沉默地等待真命天女的救贖。」
一套小說男主角的老套背景被套在話題人物身上——大家紛紛附議。
「啊,我上次借了一本這種類型的小說,還滿好看,書名叫……」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一群女人陷入長達十分鐘的討論。
然後,才又轉回正題。
「不過,奇怪了,傅乃菱要什麼青年才俊沒有,干嗎偏偏挑上他?」
「因為他合我胃口。」
眾人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
等一下!「合……你胃口?」哪來的「你」?
一街人緩緩地轉過頭去,才發現緋聞中的男女主角,正站在茶水間門口。
死了,被抓包了!
一雙亮晶晶的鳳眸盯著眾人瞧,目光犀利得讓人抬不起頭。
在公司,傅乃菱才華過人,同時也艷冠群芳,她擁有精致的五官、性感的頭發,窈窕的身段,以及令人嫉妒的勻稱長腿,而且她個性直,脾氣沖,眼底總是燃著火花,任誰都不敢直櫻其鋒。
相反的,周克輔就內斂多了。
他雖然人高馬大,但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仿佛他太清楚自己在怒氣之下會有多麼可怕,所以小心按捺,和氣相待。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女的嬌艷,男的陽剛,竟出人意料的相配。
「呃……嗨,乃菱。」被抓包的同事硬著頭皮打招呼。
她抓著周克輔的手,大步踏上前。
「躲在這里,偷偷講我們八卦是什麼意思?」她杏眼圓睜,最討厭被人私下議論,尤其事關個人隱私。「你們沒談過戀愛嗎?」
「有……有啊。」支支吾吾。
「有就安分點,大驚小敝的做什麼?」炮聲轟隆隆。「還有,閑磕牙不要磕到我們這里來,這樣很討人厭!知道嗎?」
所有的人都乖乖噤口,默不作聲,仿佛正在聆听女王的訓示。
「走。」她與周克輔十指交纏,揚著下巴離開。
直到女王殿下的身影消失不見,大伙兒才虛月兌地吐出一口氣。
「雖然他們的外型很登對,但個性會合嗎?」
「乃菱就像朝天椒,發起火來辣得可以,周克輔受得了嗎?」
「還說呢!你們沒瞧見嗎?周克輔眼里只看得見她,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被她電得死心塌地,寵她可寵得緊哩,哪有什麼合不合的問題?」
哇拷,這年頭!還有這麼專情的男人?而這種男人,竟然還獨鐘恰北北的女人?那她們這票把溫柔當美德的未嫁雲英,還有什麼搞頭?
唉,老天無眼啊!
一掛女人愈想愈不平,只好默默喝著咖啡,等待下班時間,再殺到小說出租店去搶幾本小說回家作作美夢……
意外,這一切都是意外!
周克輔睜開眼,一雙黑晶晶的眼眸瞪向天花板,思緒空白了好半晌。
激騰的歡愛,把他的思考能力蒸發殆盡,他動動手指,懶洋洋地發現,灰藍相間的被單下,他的身軀光溜溜。
包棒的是,他身邊的女人也光溜溜!
男性的笑容頓時揚了起來。
他的胸口,蒸散著激烈運動之後的氤氳熱潮而回蕩在耳邊的嬌喘,更說明了她方才也融入其中——男性的嘴角咧得更放肆了。
他不禁回味起那些激情,幾乎為之銷魂……倏然間,他瞪大眼楮,老天,這可不再只是每晚春夢的內容,他們真的做了!
賓滾熱潮涌上來,他的頸部以上開始熱燙,臉仿佛膨脹了一倍大。
懊死的,他有點害臊!
不過,幸好他天生皮膚黑,就算紅成了關公臉,也沒有人看得出來,不然,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鬧他的機會。
想到她,傅乃菱,他身邊的女人,他就心神一蕩。
即便他是條鐵錚錚的男子漢,一旦對上她,也要化作繞指柔。
因為她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
他舒個身,瀏覽身畔的美景。
她背對他,側躺著,烏黑髻發在枕上灑出千萬風情,被單從胸線指蓋到大腿之間,好像遮住了什麼,又好像沒有,被單上深藍與深灰的條紋,使她的肌膚比雪花更白更艷。
他渴望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對她饜足的一天。
他的掌心記憶著,被單之下,那片肌膚有多柔膩,他的唇也在回味,她有多可口誘人,還有他的指尖,幸福到無可言喻的指尖,曾經滴溜溜地嬉游在她的稜峰與幽谷……不止一次。
這個女人屬于他!
一股男性滿足感油然而生,他微微笑了,但……
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這個問題就像一根針,狠狠地扎上他光溜溜的,痛得他再清醒不赤。
回溯到幾個月前,他們還不相識,他是在午餐時間撞見兩位女同事的口舌爭戰,因而對其中一方——也就是氣勢洶洶的她,一見鐘情。
當時她很凶,很悍,針鋒相對的時候,眸神亮得像兩團小火球,而他就是從那一刻起,無法自拔地受她吸引。
他悄悄愛上她的事,在非常巧合的機緣下,她全部知情,但她從不曾有所回應,直到那一天LUCKYDAY——
她踩著三寸半的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過來,往他面前一站,倩然一笑。
那時,他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往臉上沖。
她對他說話,她跟他調情,她軟綿綿地嗔問︰「喂,你為什麼叫做‘小郎君’?」
「那是因為——」他別有深意地往褲腰以下看一眼,說出只對心儀的女人表白秘密理由。「在‘特殊’的時候,我會變成‘大狼君’。」
她不以為杵,揪著他的領帶,笑著把粉臉湊過去,芳唇魅惑地獻上。
他做了一件生平最對的事他親下去了,跟他的夢中情人啾啾啾!
從這一刻起,他的生活里開始有她。
她會跟他撒嬌,會勾住他的手臂壓馬路,會找他去雜志上介紹的餐廳吃飯,會拉他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偷偷模模,會在樓梯間挑逗他,誘吻他……
仿佛不需要言語的承諾,他們就在一起了,以人類共通的語匯來說,他們「戀愛」了。
戀愛!
听起來好像很不凡,但是又發生得如此自然!
然後!就在今晚,他們用過一頓燈光好,氣氛佳的晚餐之後,回到他的居處听音樂,听著听著,就吻了起來,投入彼此懷里,做出最最親密的事——當然,這也是在很自然的情況下發生,他發誓,他原本沒有半絲邪念!
但,這下可好了!
自然,自然,一切都太自然了,讓他既HAPPY又困惑!
這個美麗的女人愛他嗎?在不久之前,他甚至看不出來,她曾經注意到他的存在,而現在,她愛上他了?愛他什麼?
她甚至連他的背景、他的來歷、他的過去,都一無所知啊!
「呵……」乃菱翻身躺平,柔軟的被單勾出誘人的曲線。
她下意識地偎向身邊的熱源,臉蛋蹭著他擦擦擦。
他全身倏地繃直,那花瓣似的觸感又女敕又滑,讓所感官細胞都活躍起來。
一雙鳳眼睜開,靈溜溜地東瞄西瞄,紅唇彎起一抹笑,她再度側翻,性感嬌軀全然貼上他的身側,不留一絲縫隙。
他顫巍巍地吸了口氣,感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已經變得堅挺。
「我休息夠了。」她宣布,女敕滑滑的柔荑從他的胸膛,開始往下探險。
「住手!」在她掌握到「核心地帶」的前一秒,他猛然揪住她的手。
她輕輕甩開,眨著鳳眼睨他。
「你不想要嗎?」她咬了咬紅唇,渾身散發誘人的氣息。
听听,這是不久前,才剛月兌離「原裝狀態」的女人該說的話嗎!她不是應該連連呼痛,可者嚶嚶啜泣,纏著要他負責一生一世?
但是她偏不,她看起來玩性高昂!
他有點頭痛,情人太靈精,可不是件好事。
「不要玩火!你受不了的。」
「因為我是第一次,所以我無法承受更多?」鳳眼眨呀眨。
他頭更痛了。「嗯。」
「我還要。」她主動出招,把他的手臂拉過來,枕上去。
「不。」深呼吸。
「我很想要耶。」她偎進他的頸窩,吐氣如蘭。
「不。」再深呼吸。
「剛剛太神奇了,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要再試一次。」她益發堅決的央求,足以讓全天底下的男人听到都崩潰。
深深深呼吸。「不行。」
「真的不行?」粉女敕的腳趾頭搔搔他的小腿肚,修長玉腿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他小心翼翼地蠕了蠕。「真的不行。」
她嘆了一口氣。真頑固!不過!听說激將法一向對男人最有效。
「你已經‘不行’了嗎?」她軟軟地問。
他垂眼瞪著她,全身僵得像石雕。
她不說話了,好像決定安分下來。只是腳趾頭繼續搔他的腿側,鼻尖繼續嗅嗅他的頸窩,頭發在他的果膚上跳舞,小手溜到他的下月復彈鋼琴。
就在他順過一口氣,以為她終于放棄的時候,她壞壞一笑,突然翻起身,騎到他身上。
「喲 ,你中計了!」她舉手歡呼,卻沒意識到她正扭出最性感的風景。「你以為我這麼容易就放棄?真是太小看我了!」
「噢!」面對如此活色生香的挑逗,他差點當場斷氣。
體內有一把烈火在焚燒。沖、沖、沖!征服她,把她「欺負」回去!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場歡愛中的最後贏家。
只有死人才會繼續躺在這里——但是,他硬是控制了險險月兌韁的理智,維持住石雕的模樣。
「喂!」柔如春波的眼眸瞅著他。
他堅忍不拔地搖搖頭,視線避開身上的豐女敕嬌軀。
「你,下去,休息。」一個斷句,一次深呼吸。
櫻花似的小嘴嘟了起來。
她彎,嘴唇覆上他的,輕輕嚙咬他的下唇,殷紅的乳蕾若有似無地滑過他的胸膛。
他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她偷偷竊笑。
他吸了口長氣,顫巍巍地迎接挑戰……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