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終于拂上了俏臉兒。
下班時間,她主動到韓道辰的辦公室去打招呼,搭順風車。
「陶小姐。」白禹銓在走廊那端看到她。
啊!白禹銓,他說過想跟她以「結婚」為前提開始交往說,她居然把他忘得一干二淨了!
不只如此,她還打著「為了不嚇跑白先生」的旗幟,去跟韓道辰這個這個、那個那個。老天爺!她有什麼臉面對他?
白禹銓慢慢踱過來,她只好保持微笑,不敢拔腿就跑。
可是,好奇怪,他朝她走來的步履從容優雅,但為什麼沒讓她有那種心跳加重又失速的感覺。
「怎麼了?最近氣色比較好喔!」他來到她面前,仔細端凝她一下。「看起來比較俏艷、比較漂亮。」
她低下頭,真想把自己塞進地板里。
會比較美,自然是因為有「那個」的關系。雖然上次沒有「策馬入林」,但韓道辰承諾過,下一次讓她欲仙欲死、嬌聲求饒的保證是他的……
他嘴邊有隱隱的笑意。在床第間,陶風穎還是雛兒,怪不得藏不住一臉春思。
「你要去找韓道辰談事情嗎?」他故意問。
她慌亂地點點頭。「嗯……嗯,有點公事。」
談公事,帶著準備下班的公文包?白禹銓莞爾一笑,戳破淑女的謊言是不道德的。「那不耽誤你了,我們改天再約。」
他溫柔地撩趄落在她耳畔的一縷青絲幫她塞到耳後,然後離開。
一瞬間,風穎震懾在當場。
沒有感覺!她對白禹銓一點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他溫柔的眼神不會令她心眺加速,他細致的踫觸不會讓她膝蓋發軟,看到他,她不會整個人像要融化。
事實上,她相信當他在身邊,不管地點是走廊還是床上,她的呼吸,心跳跟血壓,都會非常正常,但韓道辰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對她產生宛如伊沙貝拉刮風般的影響。
白禹銓像風,韓道辰像火;風柔柔拂過她的瞼頰,而火總是誘惑她一起燃燒。
白禹銓像第二種男人,會是她的完美丈夫,而韓道辰就像第一種男人,弄個不好,會把她的生活、工作、情緒……一切的一切,弄得亂七八糟。
她頹然地靠在牆上,頭往上仰。
她的理智選了一個超級正確的男人,但她的卻向另一個男人徹底投降。
錯誤必須被修正,必須!但……最快最快也得等到她的「那扇門」通過「安全檢測」,保證下會讓那無辜的完美丈夫被夾得遏體鱗傷才行。
「劈腿族」的人真的很辛苦,她現在可體會到了。
自從那次「超親密接觸」之後,如果有機會——而機會是韓道辰找的,他就會用很的方式對待她。
他不再只是搶回接送她上下班的機會而已。他會趁著下班後,挾持她去吃飯、喝咖啡、看電影,善用高級餐館的包廂、山頂星空下的停車場,或者直接將她帶回出租公寓听音樂,然後大行誘惑之實。
每次一開始,白禹銓的臉龐總會出現在她腦中,但是不到一秒鐘,韓道辰的一個吻、一滴闖到她胸口的熱汗、一個充滿暗示意味的抵動,就會讓白禹銓消失無蹤。
直到下一次見到他之前,她都不會再想起這個人。她的腦子里只有韓道辰、韓道辰、韓道辰,Hot、Hot、Hot!
從「玉女」變成「欲女」,需要的時間只要那麼短嗎?還是她的反應速率比別人快?她提著公文包,雖然明知道今晚還有無止盡的誘情手段在等著她,但她還是往韓道辰的辦公室走去。
他在忙, 哩啪啦地打著電腦,仿佛正在與人聯系。
他雙眉緊蹙,突然間,雙手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神情凝重地抬起臉定定地看著她,仿佛她身後站著一個穿黑色斗篷、舉著鐮刀的死神,正要取走她的小命。
「怎麼了?」她笑嘻嘻地問,不會那麼輕易被唬倒。
他突然開口,聲音低嗄。
「最近,你最好多注意安全。從現在起,不許你一個人到處亂跑,上下班、或者假日不管去哪里,都要有我陪同。」
好專制!「為什麼?」她故意問。
對女人來說,這一題的標準答案是︰因為我分分秒秒都想跟你在一起……
「因為所有實驗資料都在你的腦子里。」他省略旁枝末節,直指問題的核心。
她頓時像被澆了一桶冷水。
隨即仔細想想他說的話,立刻倒抽了一口氣,第一個聯想到的是——
「你的意思是說,即使我一開始就信了你,簽了工作合約,但如果還是有人會泄密,那個人肯定是我?」她不敢置信地問。
什麼?為了工作合約鬧紛紛的那陣子,她非但下是揚風點火的那一個,她甚至在「一開始」就相信了他?
他心里掠過一陣欣喜,但隨即被濃濃的下安掩蓋。
他沒有及時反駁,讓她誤以為他已經默認了,聯想力瞬間飆到了最高點。
「難不成先前的監視器、工作合約、保密條款、保全系統,拉拉雜雜一大堆監控的工程,通通都是為了『我』設立的?」
他堂目結舌。
女人怎麼可能把一粒白米煮成一鍋米湯溢流的白粥?她夸大其事的程度簡直令他嘆為觀止。
他瞪著她。「你用哪只耳朵听到我這樣說?」
他還是沒有辯解。「我不是白痴,我會沙盤推演!」她氣得大吼,沒想到他居然把矛頭指到她身上。
「你不是會『沙盤推演』,你是很會『胡思亂想』!」
說著,他關掉連線,起身走過來,想在不引起騷動的限度內告訴她事情梗概。
她突然有點小小的難過。
或許是她太強求了,她以為,身體間更親密的接觸可以使兩個人更加心意相通。畢竟都能果裎相見了,還有什麼事是信不過對方的?但是……狗屎!除了對方的性感帶以外,「仿」肌膚之親能讓他們多了解對方多少?
一把怒火突然沖上來!
他靠過來,張開手臂想要安撫她,她卻用GUCCI仕女公文包攻擊他。
「我不會被你擺布的。你休想監視我、軟禁我!」
鮑文包最後一擊賞在他的額頭上。她彎下腰,一溜煙從他的臂彎下跑了出去。
韓道辰,你最好去死!
風穎抓著公文包,用力地走。她錯過了「康諾」的交通車,而就算韓道辰的房車來了,她也不屑一坐。
太可恨了!真的是太、太、太可恨了!他誰不好懷疑,居然把矛頭指到她身上。她的臉上是刻著「我是大嘴巴」,還是「我是大間諜」?他居然敢懷疑她!
他居然敢!
她忿忿地走著,從來沒有這麼粗暴地對待過她的StellaMcCartney黑色長筒靴,從來沒有!
但……生氣以外,涌上來的是一陣小小的自憐自哀。
他為什麼懷疑到她頭上來?難道她曾經做過「瓜田納履,李下整冠」之事惹人疑竇嗎?
她直直地走出了大門口,沒理會保全人員的招呼。她一直想著韓道辰,想著他的可惡,想著他的狼心狗肺,以至于她沒有發現到,「康諾」地處偏僻,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走在這條路上。
又,這路上什麼時候多出專線公車來了?她怎麼都不知道?
她想要拿出手機電召一台計程車,但專線公車卻靠了過來。她想退到一邊去,讓想坐車的人排隊上車,但後頭的人都像是有意地將她簇擁向車門。
她掙月兌不開!
正當她覺得奇怪要大聲呼救時,有個人卻從後面捂住她的嘴巴,她用力捶打身邊的人,希望旁人能發揮一點同胞愛,沒想到連雙手也被箝制住了。
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她腰間,她腰身挺直,眼楮瞪得圓大。
「別亂動,不然我就開槍。」很冷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她感到一陣驚疑不定。
「乖乖上車。」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對她如是說。
這麼詭異!沖著抵在她腰問的一管短槍,她認命地乖乖上車。
听到門口保全人員的報告,知道小穎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迅速消失不見,韓道辰就知道被劫走的小穎鐵定在那輛塞滿了古惑仔的無脾中古公車中。
他剛得知,那些覬覦她小腦袋的混蛋早已鎖定她的行蹤,隨時都會出手。
而他們真的出手了!
他心里充滿憤怒。那些人當然不會輕易傷害小穎,因為她漂亮的小腦袋就是某個重要的資料庫,但……該死的,他不會讓小穎離開他的視線,一步都不會。
他加速引擎超越那輛公車,再猛地打回轉與它正面相對,然後拿樣東西抵住油門,車往前沖,打開車門,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滾了出去。
鮑車司機——另一個古惑仔,被這突然其來的招數嚇了一眺,他連忙將公車轉向,劇烈的回轉嚇壞了他,他趴在駕駛座上大聲喘息。
韓道辰的車子沖進一旁的樹林里,被一棵巨大的樹木擋住去路。
他在路上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沖擊力變弱才站起身來。
「他來了!靠,他還爬得起來!」一車的古惑仔騷亂成一團。
他從腰後起出扳手用力握在身前,—步、一步、一步,走向公車。他蠻橫獰笑,大肆搗弄,車窗瞬間碎了一地,里面的古惑仔縮戎一團。
那朵艷麗迷人的縴影也在其中,只是被擋住視線,她看不見他。
車窗被他敲出一個大洞,他拋掉扳手,雙掌往插滿碎玻璃的窗框—撐,頓時鮮血淋灕。當他翻身躍入車內,那些人都瑟瑟發抖。
「韓道辰!」風穎驚呼。他……他怎麼會在這里?怎麼會這麼狼狽?
他馬上就知道她被挾持了,所以……趕來救她?
「你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她心口陡然一緊。
他看著在她身邊瑟瑟發抖的「卒仔」。「這還是小Case。」
那「大case」怎麼辦?根本沒有人敢想。
「你嚇壞了沒有?」他冷然地問。
「一點點。」她很好面子,不可能再承認更多了。
「一點點。」他優雅而冷靜地重復,凌亂的西裝反而增添他豁出一切的氣勢。他將目光環視一周。「各位,我的女人說,你們嚇壞了她『一點點』,這該怎麼辦?」
大伙兒面面相覷。
其實,從他空手撐過布滿玻璃碎屑的窗框躍進車廂內,弄得滿掌鮮血時,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惹不得。
他的眼神太有魄力,他低沉的嗓音深具威脅性,即使他手上什麼武器也沒有,但仍令人忍不住從心底打起寒顫。
這種感覺連風穎也感受到了,她決定破例一次當個好寶寶,把嘴巴閉上。
「不……不如我們請大嫂下車,表示我們的賠罪之意。」
韓道辰冷笑,「我覺得不夠。」
「我們可以跪在地上讓大嫂踩過去。」一個古惑仔建言。
韓道辰看了看她的高跟長筒靴。
那兩把鞋跟又細又尖,用在人體各處絕對都是厲害武器。但厲害武器通常要保留實力,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易使用。
「我的女人不喜歡走高低不平的路,那種路面有傷她珍愛的長筒靴。」他微微一笑,笑意沒有傳達到眼梢。「不如還是用我的方法表現歉意吧!」
他左揮一拳,右揮一拳,旁邊兩個古惑仔應聲而倒。
其它的人看著他優雅又勁道十足的動作,著迷不已,冷不防,自己已經成為下一個「賠罪者」。
他抓住小穎的手臂,在所有人都倒地哀嚎的同時,輕松從車門下車。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就這樣一拳一個把他們制伏。」風穎一邊走,一邊目瞪口呆。「那些人,有的手里有槍耶!」
「槍算什麼?」他拉著她往回跑,現在是保全系統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你不是很愛踹人嗎?干麼不用你的長筒靴往他們的胯間一踢,讓他們絕子絕孫?」
對耶!她平時很愛踹人,剛剛怎麼沒想到要用這一招?
牙齒格格作響,她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她渾身發軟,才知道自己比原先所想的還要恐慌,如果、如果韓道辰沒有趕到,她會遇到什麼?
他手掌的血滴到她的靴面,一種揪著扯著的感覺撕裂了她的心。傻瓜,大傻瓜!他干麼拚了命來救她?要是失血過多死掉怎麼辦?
心更慌,意更亂了。
她緊緊跟隨著他,死都不想與他分開。
回到保全人員固守的守衛室,他簡單而冷靜地吩咐。
「派輛車送陶小姐回家,順便替我找一輛,我去醫院。」
懊死的玻璃碎屑扎滿了他的手,疼痛不算什麼,只要一想到受傷的雙手在日常生活中會造成諸多不便,他就不悅︰更令人郁悶的是,短時間之內,他不可能用手探險小穎身上每一個美麗的小秘密了……該死!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陪你去醫院,我要照顧你。」她驚慌地說道。
雖然老爹會羅哩叭唆,頻頻追問她是不是有了男人;雖然五寶會大驚小敝,再三強調她上次真的是在門口玩親親;雖然海晶大姊會激動萬分,嫉護她有外宿在男人家的機會︰雖然月儀會驚慌失措,擔心她出了什麼岔子,還會想辦法幫她準備日用品︰雖然日綺會冷言以對,用犀利的口吻發表她外宿的意見。
但是、但是……
她只想待在他身邊,好想好想待在他身邊。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她不能沒有這個男人。
她要韓道辰!
幸好醫生說,玻璃扎傷或劃傷的部分都只是皮肉痛,幸好沒傷到筋骨,消毒、擦藥、打支破傷風,再領些消炎止痛藥回去按時服用,很快就會痊愈。
但是短時間之內,傷口不能踫水。
傷口不能踫水耶……那他洗澡怎麼辦?
這可是個很惹人遐思的問題。他面帶微笑,先將傍晚的驚險刺激拋到腦後,開始專心研究這個問題。
回到他的出租公寓,風穎仍然驚魂未定。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讓他覺得有點好笑。自從他們再度相見之後,她好像沒有這麼愛黏他過。
兩手的傷,換來一個美麗的小苞屁蟲,這個交易其實算不錯。
「你要不要先坐下來?」
風穎的心怕得慌。
當她被不明人士挾持上車的時候,老實講,她還有些天不怕、地不怕,覺得「那些小表能對本姑娘做出什麼來」,雖然那把無緣一會的槍曾經令她忌憚,但她可沒有慌亂到歇斯底里,哭鬧不休的地步。
可是,看了韓道辰救她的英勇表現,她才知道要怕,而他為了救她所受的傷,就狠狠地割在她心上。
她的心虛浮不定,一下子擰得緊緊的,一下子絞得碎碎的。他干麼費那麼大的勁兒來救她?帥是很帥沒錯,但他犯不著拿命來搏啊!
都怪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在他叮嚀她要多注意安全的時候,偏不听他的話。早知道會弄成這樣,別說上下班,壓馬路她都願意讓他陪同,就連他想跟她一起上女生廁所,她也不會有意見。
等等……他好像知道她會有危險,他是怎麼知道的?
想到下班時間,曾經在辦公室里看到他一臉嚴肅地敲打電腦,好像在跟某人進行連線,她心里就打了個突。
正要問出口,她卻看見他想要動吧台上的酒瓶。算了,這件事過陣子再問吧!
「你在干麼?」雙手包著白紗布的人還在那兒動來動去做什麼?
她的表情像個凶惡小護士。
「我想喝一杯威士忌。」平撫心情。
「不行,吃藥不能喝酒,喝酒不能吃藥。」她嚴厲地斥責他一頓,見他一臉委屈的表情,聲調不禁軟了下來。「你還好嗎?」
他聳聳肩。「只要你不要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我會更好。」
他坐下來,被紗布包著的雙手啥也不能做,他有些無聊地東張西望。
風穎挨過來,往他身邊一坐。
「你要拿什麼?」
「沒有啊!」
「肚子餓不餓?」
「還好。」
「想不想吃東西?」
「不會很想。」
「想不想喝水?」
「不會很想,」
「那你有沒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忙的?」她誠心誠意地問。
「有。」他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有一種誤上賊船的感覺。「……說吧!」
「幫我洗澡。」
幫他洗澡?他有沒有搞錯?
風穎瞪著他。「看來,你傷得並沒有我所想的嚴重。」
他晃了晃雪白色的雙手。
「我傷的是手,不是幽默感,不是狡詐的頭腦,當然更不是正常的欲求。」
「你還真敢說!」
「幫我洗澡,是讓你揩我的油耶!難道你還會覺得委屈嗎?」他輕笑。
「揩你的頭啦!我怕長針眼!」
「針眼沒那麼容易長,0K?」他輕笑,也不怕嚇走她。
她的「門」還「卡」不「卡」,可以晚點再「檢測」。反正為了面子問題,小穎是不可能隨便抓個男人就去做測試的。
就像他一樣,他只要她,她也只要他,雖然她不一定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
不然的話,當他受傷、當他雙手鮮血淋灕的時候,她的表情不會那麼沉重,她的眼神也不會那麼驚慌,「六神無主」這句話可從來沒在小穎身上得到實證。
只除了這一次以外。
風穎掙扎又掙扎。幫他洗澡?
听起來好。那代表她要用雙手沾著沐浴乳滑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包括「那里」。她的小臉轟然燒起,天哪!從來都只有他的手指對她做出卑鄙下流的事,她的手卻不曾踫過他的……
她甩甩頭,一臉堅決。「我可以幫你擦澡。」
「擦澡?我又不是重病在床的人,我可以走到浴室。」他舉高雙手,故意刺激她的罪惡感。「我可以這樣讓你為所欲為。」
听起來好像很誘人,為所欲為耶……不對!風穎拉回跑遠的心思。
唉啊!對了,她可以借用輔助工具嘛!像浴球之類的東西代替手指,就可以避免尷尬了啊!
「走吧!進浴室去。」主意打定,她像個女王般地站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他手上的傷也是為了救她才弄出來的,現在就推卸責任會下會太沒良心了一點?
韓道辰笑眯眯地站起來,舉高白白的雙手。洗澡了、洗澡了!
走到浴室門口,她簡直傻眼。
上次有進來過,但只是如廁,所以沒多注意,現在她才發現,這男人的洗浴生活有多貧瘠!
瞧她們陶家四姊妹的浴室,多精采啊!沭浴乳各式各樣,從超市常見品到百貨公司專櫃貨都有;手工皂花樣多多,有月儀HV的,英國來的、法國來的、日本來的,簡直不勝枚舉;更別說是去角質的磨砂膏、浮石、沭浴鹽,還有按摩油、沐浴油、泡泡浴乳、泡澡塊、溫泉粉……
可是,這個男人的浴室很簡單。
洗手台上,一瓶抗菌洗手乳,一瓶洗面女乃,牙膏牙刷漱口杯各一。浴室掛籃上,一瓶洗發精,一瓶沐浴乳,就這樣,That-saell!
「你沒有浴球之類的東西?」
「沒有。」他忍住唇邊一抹笑。
她得開始動歪腦筋了!「那……菜瓜布呢?」
「沒有!」他警戒地看了她幾眼。
「豬毛鬃刷?」
「那是什麼東西?」都沒听過。
「刷炒菜鍋用的。」
她想拿那種東西來伺候他的皮肉?他露出相當驚恐的表情。
算了!她考慮了一下。「馬桶刷總有吧?」
「大樓清潔婦會一周兩次上來清理出租公寓,所以我並不需要馬桶刷。」
天哪!「那你以前都怎麼洗澡?」
他把捆上潔白繃帶的雙手伸到她面前,意有所指地瞅著她。
「雙手……萬能。」他故意昧地說道。
她嘆了一口氣。換個角度想,她已經被眼前窘迫的狀況逼得無法再去想韓道辰營救她的驚險畫面。
「月兌衣服吧!先生。」她像斗敗的小母雞,黯然低語。
「你來,我做不來。」他偷笑。
她嘟嘍幾句。「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把手舉到我面前來?」會有罪惡感耶!
她開始幫他解開襯衫扣子,韓道辰湊趣地低頭看著她。這種名牌白襯衫看起來很普通,但每一件都好貴,一旦沾染了血跡就很難清理,肯定是報廢了,要他小心翼翼地將傷手從兩管袖子里抽出來,干脆拿把剪刀把衣服剪了算了。
不過,他喜歡小穎小心翼翼對待他的模樣,他喜歡她專注于他、一心三思為著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也好可口。
處理完上半身之後,她的臉龐紅咚咚。不管看過多少次,他的果胸依然像塊超強的磁石吸引她的目光,也吸引她上前去枕靠。
她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去看他的。
再來是褲子,重點部位。她深呼吸三次,然後抽開他的皮帶,解開鈕扣、拉下拉鏈,唰一聲,速戰速決,一路月兌到底,連同內褲也是。
「到浴白里面去。」她故意不看他的上面跟下面,指了指寬大的浴白。
「你要跟我鴛鴦戲水?」
他語氣中的渴望逗笑了她。「憑你現在這樣,能跟我『戲』嗎?」
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果不其然,他賊賊的笑開。
「我答應你,等手傷一痊愈,我馬上跟你在這浴白里——」
她臉紅得厲害。「閉嘴!進去!你坐在浴白里洗澡,我才不會被你濺濕。」
他乖乖照做。「干脆你也月兌衣服下來一起洗?」
「想得美!把手舉高!」這個男人需要軍事化管理。
她取下蓮蓬頭,調好水溫,將熱水淋在他身上。直到這時,她才發現他的果軀布滿了瘀青。
「這是怎麼回事?」她看得臉都青了,怎麼……怎麼瘀傷得這麼嚴重?
他滿不在乎地說道︰「今天摔的。」
「什麼時候?」當她看見他的時候,他不是已經出現在公車上了嗎?
「那不重要,快點動手吧!泵娘。」
她心疼不已,取出適量的沐浴乳在她的掌心搓出泡沫,然後顫巍巍地貼上他的果胸。
她細女敕的掌心滑過他的胸膛,那簡直是難以言喻的奢華享受。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