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數十名身穿黑色勁裝、身手矯健的男子,正無聲無息的接近位于山頂的土匪寨。黯淡的月光是他們最佳的掩護,只一會兒工夫,他們已在山寨周圍找到隱身處,只等為首的將領下達攻擊命令。
倏地,一聲淒厲的狼嗥劃破了寧靜,數支燃著火球的飛箭射向天際,霎時,四周爆出了低吼聲,人影快速的撲向山寨,攻擊行動開始了!
一切來得那麼快,睡夢中的土匪被驚醒後,還搞不清楚發生何事,便紛紛往四方逃竄,整個山寨頓時亂成一團。
一個美麗的婦人手里拉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躲進柴房,她努力安撫受到驚嚇而哭個不停的小女孩。
「寧兒乖,別哭了,捂著嘴千萬不能發出聲音。听娘的話,記著,無論如何都不能出聲,知道嗎?」婦人拉起女孩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嘴。
「娘!」小女孩膽怯地叫著,放開手害怕的捉著母親不肯放。
「寧兒听話,否則娘要生氣了!」婦人板起面孔說。
此時,婦人听到外面的腳步聲和叫聲,急忙將小女孩推到柴堆後,拉起她的手捂住嘴,但婦人還來不及躲好,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渾身是血的壯漢沖了進來,一臉狂暴凶狠的神色,手里的大刀沾滿了鮮血。他就是這山寨的寨主李雄。
「賤人,你倒聰明,躲到這里來。哼!你等這天等很久了吧?」他一步步靠近婦人。
熬人美麗的臉上噙著冷冷的笑容,鄙視的瞪著眼前的李雄。
李雄一生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尤其性好漁色,常強搶民女回山做押寨夫人。婦人就是在出嫁時,花轎經過山下被他擄到山寨,而她將要成婚的夫婿趕來救人,結果死在李雄的刀下,所以婦人對李雄是恨之入骨。
李雄看見婦人臉上的表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尖聲笑道︰「賤人,你以為自己很清高嗎?別忘了,你是我李雄的女人,我是強盜土匪,你就是土匪婆。哼!女兒都替我生了,早就是個殘花敗柳,你還指望外面的官兵來救你嗎?」
熬人用力掙月兌李雄的箝制,寒著聲音回道︰「惡人有惡報,我終于可以親眼看到你作惡多端的下場了!」
「哈哈哈!老子今天就算是死,也會拉著我的人陪葬,我已經將我所有的女人都殺了,讓她們到陰曹地府陪我,如今就只剩下你和你女兒了!」李雄殘酷地笑著,雙眼赤紅,整個人已陷入瘋狂狀態。
熬人擋在女兒藏身的柴堆前,縴弱的身子因李雄的話而有些顫抖,她不敢置信的嘶聲叫著︰「你不是人!你是個魔鬼!你竟然想要殺寧兒,寧兒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麼下得了手?」
李雄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他明白被官府的人捉住只有死路一條,但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要多拖些人陪他。
「就因為她是我的女兒,為免留她在世上受苦,所以我要帶她一起走!」說完,李雄用力推開擋在眼前的婦人,他看到柴堆後的寧兒了。
「不可以,不能……」婦人死命的死抱住李雄,她絕不能讓他傷害女兒。
「放手,放手……」外頭雜沓的腳步聲告訴他官兵快查到這里來了,他不能留下任何一樣屬于他的東西在世上,她們必須和他同生共死。
李雄毫不猶豫的舉起大刀砍向婦人。
熬人挨了好幾刀仍然不肯放手,心中只有一個意念——寧兒絕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母愛的力量支撐著她,她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放聲大叫,希望能快點引人找來。
就在婦人斷氣的前一刻,官兵終于找到柴房,他們和李雄打了起來。倒在地上的婦人朝柴堆的方向艱難的扯了個笑容,緩緩閉上眼楮。
她的寧兒不會受到傷害了!
不久,頑強抵抗的李雄被一刀刺穿月復部,倒地而亡,結束作惡多端的一生。
一個高大的男人說了一些話後,黑衣人就將李雄和婦人的尸體帶走了。
小女孩听話的捂著嘴沒發出任何聲音,但透過柴堆的縫隙她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睜大的雙眼里淨是驚駭。
她好想叫娘,好想叫他們別帶走她的娘,但是她叫不出聲音來,娘吩咐她不能說話的,她不能出聲。
黑夜過去了,太陽又露出臉來,在滿目瘡痍的山寨里,有個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直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