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很疼嗎?怎麼眉頭皺得這麼緊?」正在為花晴運氣診療的堂維發現她的神情有異,停下動作看向她。
「是有些疼!」他手指入氣時,那股內力沖得她很不舒服。「跟著你恢復的速度,我已經減弱使用的內力,應該是不會有如此的情形,要不就是你的筋脈已經打通,血氣可以自行順暢流動,外加的助力才會成為阻力,防礙氣血暢流。晴兒,是不是你的手臂已經完全復原了?你快動動看!」堂維解說後,忙要求花晴舉動手臂。
花晴臉色不太自然,但她還是依言慢慢地舉起手臂,手臂舉得快過頭時她就停住了。「晴兒,你無法再舉高了嗎?」堂維看著她舉臂的動作問道。
花晴咬咬唇,微垂下眼,輕點著頭,「嗯。」
「可惜差一些,不過看這情形只要再努力個三、五天,你的右臂就會完全康復了!」這情形讓堂維開心。
見到他的欣喜,花晴悶悶出聲,「你很高興我痊愈?」
「手臂好了就不用天天診療,你又是個健健康康的人了,你不開心嗎?」堂維手指點點她的俏鼻笑著說道。
花晴也笑了,不過笑容里滿是落寞,「是呀,我應該很開心的!」
堂維看出她的心思,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傻晴兒,你想留下就留下,不需要以養傷為名,我希望你是身子無恙的留在維爵莊里,要留多久我都歡迎!」
「你明白我的苦衷,我不可能留下來的!」花晴語氣黯然,心口直泛著疼。
堂維大手抬起她的臉,銳利的眸光看人她的眼里,「晴兒,只要你願意,你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所有的事我會一肩承擔下來的!」
他無比認真的神情令花晴動容,她了解他有多重視自己,也明白他有如此的能力,可是她卻無法逃避和親的責任,這是身為中儒國公主的宿命,她不能推托。
「我要回中儒國,不能留下!」花晴明白的告訴堂維。
堂維不悅的沉下臉,「為什麼?你明明不想回去的,為何一定要逼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就為了見鬼的和親嗎?難道中儒國除了你這個公主外,就沒有別的公主可以和親了?」他的語氣既氣憤又無奈。
「身為中儒國的公主,一生下來便身負和親任務,這是天職,沒得選擇,我其余的姊妹也一樣,我大皇姊就是為了這樣才嫁入北匈國,那我怎能為了一己之私而不負責任呢!堂維,你也不想我變成如此自私自利的人吧,所以我一定要完成肩負的使命,這是我不能改變的命運!」花晴向堂維解釋,也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有非分的奢望,若因此而造成中儒國與西煌國交惡,那她就是萬死莫贖了。
事情已經表示得這麼明白,他還能再說什麼?堂維翻身背對花晴,忍住心中想殺人的沖動。
懊死的!為什麼會這樣?是上天故意在折磨他嗎?他一直以為自己能掌握所有的事,包含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將來,甚至可以掌控許多人的生命,卻為何遇上一生至愛,而不能掌握呢!
堂維恨造化弄人,更恨自己做不到強逼脅迫的事,若今天她是他的人了,就算地再不願意也必須留下,但如此做一定會讓她恨他,他又如何昧著良心做出下流事呢?
因此她只能回中儒國,而他也唯有放人一途,縱有滿心憤懣,也無計可施。
花晴以雙手怯怯地攀上堂維的肩頭,用淚濕的臉貼著他強健的背脊。她不曉得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這樣親近他,在此時,她甚至願意用性命交換時間停止,讓自己能永遠依偎著他!
听到她的抽泣聲,堂維便了解她又哭了,嘆口氣,他轉回身將她抱入懷中,緊緊地摟著,好似一放松她便會消失不見,「晴兒,你要我如何做?你已偷走我的心、我的情,卻只留下一個空殼給我,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滿心悲傷的他拋去驕傲,第一次向花晴坦白自己的感情。
花晴心情激動,既是狂喜,也是悲傷。她終于听到堂維的真情告白,卻悲于她無法用滿腔的愛意回應,相愛再深,終要面對勞燕分飛的一天。
花晴小手扭住堂維的頸項,臉兒深埋入他懷中,哀哀痛哭,她的淚沾濕他的衣裳,在他襟口留下一大片淚痕,也燙傷了他的心。
「晴兒,別哭了,你哭得我心好亂,不要哭了,我的寶貝,不哭了……」堂維憐聲的安慰花晴,低頭在她發間印下一吻,大手輕拍她的背脊。
花晴則是將小臉更深埋入堂維懷中。
他們緊擁了一會兒,直至堂維的目光落在花晴環住他頸項的右手,她的身子完全貼合著他,這樣的姿勢是需要將手臂完全抬起才行。她的手何時能舉這麼高的?剛才她手臂還舉不起來的呀,她在欺騙他嗎?
堂維立刻推開花晴,責難的瞪著她,「為什麼要騙我?」他的大手抓起她的右手。
花晴心虛的垂下眼,害怕他接下來的怒氣。
「我最恨欺騙了,你右手都已經好了,為何還要騙我說沒有呢?」堂維語氣嚴厲,臉色也沉了下來。
花晴為他的發怒瑟縮了下,訥訥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我的傷全好了後就沒有理由在維爵莊再待下去了,我私心的不想離開這里,所以我才暫時隱瞞,想過兩天後再告訴你,我真不是有意欺騙你的!」
「你騙我是因為你不想離開這里,那為何我詢問你要不要留下時,你卻說要離開呢?你這樣反覆無常是在耍弄我嗎?」堂維冷漠的捉出她的語病。
「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想留下,可是和親的責任卻令我非走不可,只是我還不想馬上離開,所以我才欺瞞自己痊愈的事實,希望能多留幾天,可惜我又不能永遠留下,所以我的話才會這麼矛盾。堂維,相信我,我對你都是真心的,絕不是耍弄!」花晴誠心訴說。
「一次欺騙就代表一輩子的欺騙,你要我如何再相信你!反正你最終還是要走,這事剛好就當作結束,如此我對你的惦記也能少些,你也不用再依戀不舍了,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中儒國,今晚將會是你在維爵莊的最後一夜,希望你有個好夢!」堂維放開花晴,面如寒霜的撂下話,冷漠的起身離去。
花楮被他的絕情震呆了,沒想到事情會演變至此,她痛心地喊,「不要!不要走!堂維,你別走!」
「你說錯了,不是我要走,因為要離開的人是你,不是我!」這些話伴著堂維離去的腳步,話語說完,他人也離開了。花晴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堂維離去的身影。她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話,眼里看到的事實,他真就這樣頭也不回、狠心斷情的走了,還要她明天就離開維爵莊!
他剛才才向她表明心意的,為什麼只為了一個善意無害的欺騙馬上就翻臉無情、拂袖而去,難道他付出的感情是假的嗎?怎能如此輕易就拋開呢?
不會的,他說的只是氣話,他不會真趕她明天就走,他不是最舍不得她哭嗎?說不定等會見他會擔心她又哭了而折返回來,他絕不是這樣無情的人,不是的!
花晴邊想邊落淚,她抱定信心,相信堂維會回來安慰她。然而時間匆匆流逝,花楮由滿懷希望等到信心漸失,最後變成失望,她掩面哭泣,只是再多的眼淚也喚不回含憤離開的堂維。
他真就如此放棄她了嗎?
暗夜哭聲回蕩在房里,伴著窗外的孤星,顯得格外淒冷,沒有得到安慰的傷心人,也只剩下眼淚相伴了。
???
「公主,醒醒,醒一醒……」
一陣輕輕的搖晃加著叫喚,將睡夢中的花晴給喚醒了,她昨夜哭了一晚,眼楮的干澀難過讓她多眨了幾次才緩緩地睜開,見到小佩和秀秀正俯身看著她。
「公主,您醒了!」秀秀漾著笑,溫言說道,和小佩一起扶起她。
花晴被動的坐起身子,她揉揉疼痛的額角,感到頭好疼,整個人也很不舒服。
「公主,請洗臉!」小佩將擰吧的布巾送到花晴面前。
花晴接過輕拭著臉,隨口問起,「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很晚了嗎?」婢女會來喊她起床,她應該是睡過頭了。
「不晚,才剛辰時!」秀秀回答。
「辰時?這麼早?你們今天怎會這麼早就叫醒我呢?」花晴驚異的看著兩名婢女。
「這是侯爺的交代,請公主早些起床用早膳。」小佩應答。「為什麼?」侯爺這稱謂教花晴的心抽痛,昨晚的事猶然歷歷在目。
秀秀和小佩對看了眼,兩人的臉色突然轉成憂傷。
秀秀紅了雙眼,「侯爺說公主用完早膳後,就要離開維爵莊了!」
「公主,這是真的嗎?您真要離開了?」小佩也是滿臉的難過。
花晴像被閃電擊中般,錯愕的愣在當場無法動彈。堂維竟然真的要趕她走,他是認真的,不是在說氣話,他真真確確要她今天就離開!
她真是不敢相信,他會如此對待她,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她不信,她要問清楚來,當面向堂維問清楚,就算他真要趕她走,她也要他親口對她說,她要見他!
「小佩、秀秀,快幫我更衣,我要去見維侯,快點!」花晴急著下床,連忙下令。
兩名婢女不敢怠慢,迅速伺候她更衣,兩人心中都猜測她找侯爺一定是談去留的事,她們都希望她再留下,所以以最快的速度為她穿戴完畢。
整理好儀容,花晴便小跑步的跑出房間,沿著回廊快步往外走,她從沒離開過內院,也不曉得堂維現在人在何處,但她已管不了這許多了,她可以找到侍衛或僕人帶她去見堂維。
然而花晴才剛踏出內院,就被阻擋去路。
「公主,請留步!」葉迪恭聲喚住花晴。
「我要見維侯!」花晴忙對葉迪表示。
葉迪拱手回答,「回公主,侯爺並沒有下令要接見公主,只是交代屬下要護送公主離開維爵莊去中儒國,屬下等已經準備就緒了,不知道公主何時可以出發?」
「我還有話要對維候說明,見不到維侯我不會離開維爵莊,請你帶我去見維侯!」花晴蹙眉的吩咐葉迪。
葉迪卻面有難色地應道︰「公主,此事恕屬下無能為力,因為侯爺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屬下也不知道侯爺去哪里,只是接到侯爺的命令要送公主回中儒國,侯爺有令因為路途遙遠,所以最好盡早出門,請公主快些準備,即早起程!」他恭敬的告訴花晴。
花晴呆了半晌,「維侯真的已經離開維爵莊了?」她再確定一次。
「回稟公主,是的!」葉迪再次肯定地道。
花晴痛苦地想著,他是明白她會去找他,所以他干脆就避開不見嗎?他真是討厭她到這樣的地步了?既是如此,她何必再留下惹人討厭呢?那就走吧,反正她遲早要離開,這維爵莊再好也不屬于她,她只是個過客,一個不重要也不受歡迎的過客,現在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花晴眼里充滿了哀傷,但是臉上卻強裝平靜,淡漠的開口,「麻煩你再等一會兒,我會盡快收拾好,馬上便能離開了!」她動作僵直的轉回身子,形影孤寂的走回房間。
房里的桌上已經放著幾個包袱,是小佩、秀秀接到命令在花晴還熟睡時先整理的,她們見她回來,急忙迎上前。
「公主,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您見到侯爺了嗎?」秀秀緊張地問。
「公主,您是不是不走了?」小佩懷著滿懷希望看向花晴。花晴照實宣布,「我不留下了,馬上便要離開,這些是你們替我整理好的嗎?」她指指桌上的東西。
小佩和秀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兩人都傷心的點著頭。
花晴打開包袱看看里面的東西,發現里面全是堂維買來給她的物品,她不想帶走,只拿一些換洗衣服,沒勇氣再多看這個她住了兩個多月的房間一眼,也不敢再想起在這間寢室里曾發生的點點滴滴,更不敢再多逗留,她面容憂淒,身影匆促的離開房間。
花晴步出內院後,由葉迪領著走到廣場坐馬車,這是她到維爵莊後第一回步出內院,卻也是最後一回。
在要上馬車時,跟在她身後的小佩、秀秀屈膝跪在地上,哽咽著同聲開口,「奴婢恭送公主,願公主一路順風!」
花晴腳步頓了下,卻沒回頭,快步的走入馬車里,她怕回應她們會讓她情緒崩潰。
她坐在錦墊上,將小臉埋入膝間,听著馬車外傳來出發的喝令聲,感受到身下馬車移動了起來。
她曾想過千百種與堂維分離的情形,卻沒料到會是只有她一個人冷清的離開,他連與她道別都不願意,當真是下了決心要舍去這段不該發生的感情。
他沒錯,錯的是她的放不下,只是就算她用盡一生心力,恐怕也無法做到他的瀟灑斷情,他將是她心中最甜也是最痛的記憶了!
只是人生少了他,她還有樂趣可言嗎?花晴的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下,她在淚眼迷蒙下離開維爵莊。
???
葉迪領著連他一共六人的侍衛,護送花晴的馬車往南奔馳,一路疾駛,直到午時,才在一處樹林旁停下休息。
葉迪感覺坐在馬車里的花晴實在靜得出奇,不放心的上前問道︰「公主,屬下要打開車門了!」他打過招呼後便打開門。
葉迪見到花晴抱膝坐在錦墊上,大眼無神的看著前面發愣,連他進來她也渾然未覺,整個人沉浸在憂傷里,渾身散發令人心憐的哀愁。
「公主、公主……」葉迪迭聲輕喚。
花晴眼楮眨了下,抬起頭來看向他。
葉迪忙溫言說明,「公主,車內的小桌上的籃子里有饅頭和包子,在櫃子里也放有點心、干糧,還有茶水,公主若餓了、渴了可以取用,這一路上沒有婢女服侍您,要委屈公主自己照顧自己了。」
花晴沒有出聲應答,只是別過臉再次陷入沉思。
葉迪看著花晴如美玉精雕般的絕艷臉龐,她散發出的冷漠也如冰玉般凍人,還有那股讓人敬畏的莊嚴,明白點出她尊貴的身分。一個粉雕玉琢、美麗出塵的絕代公主,令他不禁多看了兩眼,才下車走開。
在午間短暫的休息後,車隊又上路了。
花晴依然是同一個姿勢坐在車里,腦子里卻一片混沌,也不感到餓、不會渴、不累。她隨即浮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靠在膝上的頭換個方向,繼續發呆。
平順的路面讓馬車跑得很順暢,也教待在車里的花晴無聊得眼皮漸重,昏昏欲睡。
突地一陣轟隆巨響,夾雜著馬兒的嘶叫聲,還有馬車劇烈的搖晃,將在打瞌睡的花晴震得摔離錦墊,她驚嚇得立刻清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這個疑問才剛略過她的心頭,就听到「砰」地一大聲,馬車門被人踢開,在她還沒看清楚前,一把閃著青森光芒的大刀就欺到她面前。
持刀的人是個壯實的大漢,巨掌粗魯的捉起坐在錦墊上的花晴,快速將她拉下馬車。
花晴駭然想掙月兌那人的鉗制,可是心有余卻力不足,仍然跌跌撞撞地被拖下車。
「放開公主!」閃過落石埋伏的葉迪急忙下馬,拔劍沖過來救人。
大漢冷聲一笑,巨掌大力一帶,就將花晴抓到身前,大刀俐落的架在她縴細的脖子上,「誰敢過來,老子就要她的命!」花晴先是無法自主的被拖著走,在她還來不及站好時,捉住她的男人又將她用力一甩,讓她難過得眉頭都皺在一起,等她不再昏眩能好好看清楚前面時,便發現那男人手中拿的大刀正架在她的頸子上。
「昆忡,別傷害公主!」葉迪大喝,身軀站定不敢動,一看清來人的長相,他大聲喊道。
方才馬車經過山邊的便道,才走了一半,石頭就毫無預警的從山壁上落下,眾人驚慌的閃避落石,葉迪便發現有道人影飛快的沖入馬車里,他大驚得想上前保護花晴,卻被落石所阻,就在此時,她就落入昆忡的手中。
「只要你別過來,也叫你的手下不要亂來,公主就沒事,否則刀子可是不長眼的!」昆忡威脅。
葉迪急忙要手下退開,緊張的看著昆忡,「你想做什麼?」「老子能做什麼?當然是為我弟弟報仇了,老子可不會忘了是淳于堂維殺了我兩個弟弟的!」昆忡語氣悲憤。
看著他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讓花晴滿臉害怕,不敢亂動,听到他的話,她再仰頭看著他,驚訝的認出他就是那個在背地里放冷箭想要殺堂維的惡徒,她會受傷也是拜他所賜。
「既然是主人殺了你弟弟,想報仇你也應該去找主人,這和公主無關,你快點放了公主!」葉迪大聲說。
昆忡冷笑幾聲,「誰不知道淳于堂維的武功高強,若明著找他報仇不啻是自尋死路,老子才沒這麼笨,所以老子要找護身符,就是這位公主美人了,有她在老子手上,老子相信一定能報得了仇的!」他眼神陰邪的看了眼花晴。
「昆忡,你若有非分的企圖,我勸你最好放棄,你是絕對逃不開這里的!」葉迪嚴厲的告訴昆忡。
「是嗎?老子若真有什麼萬一,這位漂亮的公主也要陪葬了!」昆忡凶狠的撂下話。
為顧及花晴公主的安危,葉迪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恨恨地罵,「卑鄙!」
「說話小心點,別忘了中儒國的公主在老子手上!回去告訴淳于堂維,明天午時,老子在斷腸崖等他,叫他務必準時到達,而且只能一個人來,他若敢違抗老子的命令,晚一刻或多帶一個人同行,這位細皮女敕肉的公主身上便會少塊肉。記住將老子的話確實帶到啊!現在把你的馬牽過來!」昆忡對葉迫下令。
花晴在他手上,葉迪哪敢不從,只得將馬牽到昆忡面前。「不要忘了老子的交代,也不準追過來,違抗我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很明白吧!」昆忡得意告訴葉迪,馬上快速的擄起花晴飛身上馬,吆喝一聲迅速奔離。
葉迪睜大著眼看昆忡帶花晴揚長而去,卻只能扼腕憤慨,無法有任何行動,見人走遠,他才領著手下匆忙的掉頭,急急地回轉維爵莊。
他不敢想像主人知道這事後會有多麼震怒,他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