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山下只有個小小的村落,舞莫愁和天鳳君住在村里唯一的一家客棧,因為是小地方所以住宿環境實在談不上華麗,稱得上舒適干淨就已經很不錯了。
舞莫愁自從那次乘機與天鳳君同床共枕後,就再也無法趕他下床了,天鳳君雖然嚴加反對,不過還是拗不過舞莫愁的耍賴,最後只好隨他去,他就大剌剌地佔去了床的另一邊,這對男女就如同夫妻一樣睡在同張床上。
外面還是漆黑一片,表示時間仍是深夜,卻看到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影從房間出來,四下看過一番後,快速輕巧地來到客棧後院的馬房。
嬌小的身影看著高大的同伴解著韁繩拉出馬兒,掩嘴打著呵欠睡意濃濃地問起,「現在還是半夜,我們要這麼早上山嗎?你還故意不告訴田庸他們,如果他們找不到我們,鐵定會鬧翻天的。」
「到山頂需要個把時辰,現在上去正好,看日出是適合和知心人一起,有別人打擾就不好了。田庸知道妳和我一起,不會太擔心的。」舞莫愁響應,抱著天鳳君躍上馬,吆喝一聲便一起奔出了客棧。
有個溫暖的胸膛可靠,天鳳君舒服地優入舞莫愁的懷中,安心地繼續補眠,把自己全交給了他。
這情形令舞莫愁揚唇而笑,這小東西越來越依賴自己,也越來越信任自己了,這是個好現象,表示她心里已經有他,所以最後是誰感化誰還不一定呢。他得意地笑著,馬兒載著人正往嵐山山頂而去。
清冷的夜里,走在山路上難免會有孤單的感覺,不過感受到懷中的充實,還有她清雅的馨香相伴,他一點都不覺寂寞,反倒感到很適意。擁緊懷中的寶貝,再抬頭看看夜色,叱 聲中加快馬兒的速度。
天鳳君雖然感到身子在搖晃,可是仍睡了個好眠,直到嘴被人封住,讓她呼吸困難,才逼得她不得不睜開眼楮,急忙推開迫害自己的人,大口喘著氣。
「討厭,你為何要悶住我,讓我不能呼吸嘛!」天鳳君有些生氣的輕捶著舞莫愁。
舞莫愁扶住小臉,架著她往天上看,「我辛苦帶妳上來是賞景,可不是讓你睡覺呢!」
「我咦?」原本想反駁的話在看清天上的變化後就改成了驚呼!
「這是怎麼回事?」
天空像是被分為兩半,一半的盡頭似有光芒在閃動,天空顏色已轉為灰蒙蒙,但這灰色卻由淺往另一邊加深,而還沒被陽光照射到的這方天空仍是黝黑一片,竟然還能看到星星,而黑夜和陽光竟然在同一個天空里!
「日出前的黑白同天是嵐山最大的特色,今天我們運氣很好,天清雲開,所以能看得特別清楚。」舞莫愁笑著說明。
「好奇特的景象啊!」天鳳君咋舌稱奇,眼楮卻離不開天空。
「當然,由此妳就該了解人間之美是來自天地,人人都可以觀賞,而不是雕欄玉砌的皇宮可以比美的吧!所以……」
天鳳君突然伸手掩住他的嘴,打斷舞莫愁的話,「未到最後階段,不可以斷言輸贏,而且現在也不宜談論這些殺風景的事,專心看日出吧!」
這時,東邊的天空越來越亮了。
舞莫愁低笑,「小東西,妳越來越狡猾了!」
天鳳君斜睨了他一眼,一臉頑皮地反擊,「這還不是向閣下學的。」
「哦,那閣下我是不是該收學費呢?」舞莫愁涎著臉想一親芳澤。
「別鬧了,我可不想錯過最美的日出。」天鳳君推開他,把注意力轉回天空。
雖然沒能夠一親芳澤,不過舞莫愁並不懊惱,還有的是機會呢!
天空色彩的變化正代表著時間的流逝,墨黑的半邊天如同戰敗的部隊,在光芒的進逼下逐漸棄守後退,不一會兒天色全都轉成了灰色,逐漸強烈的陽光彷佛為這片灰襯上了美麗的金邊,慢慢的一道道銳利如箭矢般的光芒從東方的天空聚集,接著露出一角、半個圓直,至整個圓圓的太陽躍上天空,天亮了,又是一天的開始。
舞莫愁和天鳳君相擁著,將這一切絕麗的美景全看入眼里,都被造物者的神奇所震撼。
「盡避看了許多回,但是每一次都是一樣地教人屏息驚嘆。」舞莫愁低聲開口。
天鳳君輕聲附和,這也是她看過最美的日出,頭仰得有些酸了,她低下臉動了動身子,卻又被眼下的情景嚇了一跳,急忙抓住身旁的舞莫愁驚叫著,
「這……我們……竟然在……雲上,我們坐在雲上了!」他們的腳下、身旁全是霧茫茫一片,和遠處的雲海完全融在一起。
舞莫愁不以為意地笑著,「既叫嵐山,自是嵐氣環繞了,能賞雲海,又可以親自感覺到雲氣的地力,自是非這里莫屬了。」
這經驗實在很特別,讓人有如身在天上仙境的錯覺,天鳳君四下看了看,發現他們兩人真是全被雲氣所包圍,能看得到的地面離他們還有段距離,所以要離開得先走過一段只見雲卻不見路的路,那種感覺有些嚇人。
「我們等會兒要怎麼離開啊?路在哪里?」天鳳君不放心地問。
舞莫愁手指了一個方向,「從這兒直走就可以離開了,方向絕不能弄錯,要不就會掉下懸崖,而這條路走來也要小心,因為我們所在的位置是斷崖最突出之處,只有一條狹窄的小徑相連,兩旁全是深淵,一不注意就會摔下去的,所以妳不能亂跑,一定要跟緊在我身邊。」他難得嚴肅正色地告訴天鳳君。
天鳳君听了也不敢開玩笑,更是抓緊舞莫愁的手臂點了點頭,「我不會亂跑的。」
舞莫愁看著她緊繃的神情,笑著揉揉她的發,「小東西,別這麼緊張,有我在就不會有事的,好好欣賞雲海吧!」
「誰緊張了,我才沒有呢!」天鳳君反駁。
「哦,那誰把我的手臂抓得這麼緊呢?」舞莫愁取笑。
哼!天鳳君轉開臉不理會他的嘲弄,但是手還是牢牢捉著舞莫愁不放。
兩人就坐在白茫茫的雲海間賞景,這真是個難得的經驗,天鳳君掩不住心中的好奇,將手伸入雲霧里,看著手被白霧吞噬,但是張手一抓,卻只觸到冷冷的空氣,不禁有些失望,「若霧像軟綿綿的棉花可以模得到該多好,那我就能將雲給抓在手里了。」
「那有什麼難的!」舞莫愁擁著她,張開雙掌運出內力,凝氣成冰,漸漸地就看到他兩手間出現了一團小小白色如霧般的東西,有點像是石塊,然後慢慢地越滾越大,待它變成如小孩拳頭般大小時,舞莫愁伸手抓下,放入天鳳君手里。
「啊,這是冰嘛!」天鳳君拿著結成冰的雲霧叫嚷著。
舞莫愁輕吻了下她的粉頰,「雲霧本就是水氣聚集而成的,當然要凝結成冰後才能拿在手上啊,喜歡嗎?」
「喜歡,我終于模到雲了,好棒喔!」天鳳君開心地直點頭。
「那我要個『熱烈』的感謝不為過吧!」舞莫愁貼在她的小巧耳旁要求。
「呃……」天鳳君還沒會過意來,舞莫愁的唇已經湊上來了,火熱地吻住她,順便將剛才被拒的那次一並要回來。
他又來了,天鳳君又嗔又羞,這些天他這種膽大妄為的舉止不知做過多少次,她雖然不斷抗拒,但他依然每次都能得逞,幾回下來,她也習慣了,有些無奈地任他予取予求。
濡沫相交的甜美滋味讓這對男女忘情纏綿,久久都不願分開,直至天鳳君手里的冰融成水濕了她的手,才讓她回過神來,小臉急忙往後一仰,結束了這個吻。
「都是你,我還沒把玩到呢,我的雲就融了,討厭!」天鳳君嬌怒地瞪了舞莫愁一眼。
「妳喜歡,我可以再弄朵雲給妳,那有什麼難呢!」舞莫愁挑挑眉,就要出手。
天鳳君忙拉下他的手,「不用了,我們看過日出,也看過了雲海,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記得,要緊緊跟著我喔!」舞莫愁沒反對,扶她起身,拉著她的手吩咐。
「我知道。」天鳳君握緊他的手,這麼嚴重的事她可不敢忘。
在陽光的照射下,霧氣已經開始散去,不過仍是白茫茫的,看不真切。天鳳君隨著舞莫愁小心翼翼地前進,一步也不敢走歪,每當舞莫愁略有遲疑時,都會惹得她一陣緊張,擔心他忘了路怎麼走。
「如果你路不熟,怎麼敢帶我上來呀?」天鳳君忍不住好奇地問。
「呃……因為這里的石質特異,在月光下會有反射,反而能隱約指出路,現在在大太陽底下反而難認路了……哎呀!」
「怎麼了?」突來的叫聲,讓背後的天鳳君嚇了一大跳。
「我差點一腳踩空,好危險吶!」舞莫愁呼出口氣。
這話讓天鳳君心頭一緊,「你小心點,那我們再走慢些,你好好找路,別急!」
舞莫愁卻轉身看著她,「可能因為我沒睡好才會感到頭腦有些不清楚,路記不太得了。小東西,要不妳親我一下,給我點刺激,那我應該就能想起來了!」舞莫愁別有心機地提出建議。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天鳳君睜大眼,不高興地斥責。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真心的,就當是給我這麼早起床,又抱著妳辛苦趕來山頂的獎勵嘛!小東西,親一個!」舞莫愁摟緊懷里的俏佳人,低下頭等著香吻。
「你……正經點,不要鬧了!」天鳳君不從,掙扎地想離開他。
「小東西,別亂動,一不小心可是會掉下斷崖的!」舞莫愁警告著,這話又令天鳳君嚇得急忙停下掙扎。他們倆可是銀銬相連,若是他摔下去,自己可是要賠上一條命呢!
舞莫愁強忍住笑意,「為了我們好,妳就不要不好意思,乖乖親我一下,我保證萬事都能解決。來,快親吧!」這會兒唇更貼近了天鳳君。
哪有人會拿自己的命這麼玩呢?這男人到底是鬧著玩還是認真的?難道自己真要親他嗎?正當天鳳君感到左右為難時,她竟然看到舞莫愁身後出現了令她驚訝的變化,讓她馬上明白自己該如何做了。
「好吧,我答應,你先閉上眼。」天鳳君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
「沒問題!」舞莫愁微笑地立刻閉起眼楮,等待美人送吻。
這時天鳳君卻綸起了粉拳,毫不留情地往他臉頰揮去,練武之人警覺性都比一般人高,感到拳風往自己襲來時,舞莫愁自然而然往後避開,急忙睜開眼,卻沒料到天鳳君竟同時提起腳,不客氣地往他腳踝處大力踢去,這次可就準確地擊中了舞莫愁,讓他疼得縮起了腳,她再補上最後一次攻勢,不客氣地用力推倒他。
「妳……」一連串的襲擊一氣呵成,又是近距離動手,再加上完全出乎舞莫愁的意料,所以他一個踉蹌沒站穩,竟真被天鳳君給推倒在地。
「該死的,小東西,妳在做什麼?」他是沒摔疼,只是被偷襲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說有斷崖嗎?為何你沒摔下去?」天鳳君雙手抱胸冷冷地問。
舞莫愁忙坐起身環顧四周,原來部分的雲霧已被陽光的熱力給蒸發了,露出了此處是一大片草原的真相,謊話被拆穿,她當然會生氣地要教訓他!
「哈哈!小東西,開個玩笑嘛,感情是要兩情相悅的,每回都是我吻妳,妳也該主動些呀!」舞莫愁揚起俊逸笑容,賴皮地說。
天鳳君一听,不禁紅了臉,「住口!誰和你兩情相悅了!你就在這里給我好好反省,我先下山了。」才走沒兩步就被舞莫愁給抓住腳踝,一使力,她也被拖倒摔在他身上。
舞莫愁大笑地搖搖手腕上的銀銬,「小東西,妳被氣昏了嗎?別忘了我們可是分不開的,再說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得應有的報酬,我是絕不甘心的!」邪笑一聲,抱著她在平坦的草地上邊滾邊襲擊甜美的小嘴。
天鳳君想生氣卻又被逗得又笑又叫,「啊不要,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哇……呵呵……」他加快滾動的速度讓她又是驚叫又是大笑。
「小東西,認不認輸,快親我一個,否則我還有別的酷刑喔!」舞莫愁停下動作,看著身下的可人兒,笑著要脅。
「不,我寧死不從,啊……不……哈哈哈!不……哈哈哈!」這次改成搔胳肢窩,足以讓嘴硬的天鳳君笑得前俯後仰。
柔軟寬闊的草地,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足以讓這對男女在嵐山上再待上一段很長的時間了。
游玩了兩個景點,舞莫愁、天鳳君一行人打算返回舫船,繼續趕路。
這次因為舞莫愁和天鳳君徑自作主私上嵐山,沒通知田庸,讓田庸在尋覓不到人之余,嚇得差點就找上地方官借調兵力搜察。所以天鳳君平安回來後,田庸不敢再大意,便改采緊迫盯人的方式緊隨在側,就連在趕路時,他也騎馬貼近護衛。
有人跟得那麼緊,舞莫愁就算想和身旁的寶貝說些體己話也不成,所以很難得地當個盡職不多話的馬夫,一路上都專心地駕車。
天鳳君明白原因,暗笑在心,也樂得耳根清靜,不必再應付他這個難纏的人物。
一切都顯得平靜順利,但是趕路到半途中,突然刺耳的鷹叫聲劃破單調的馬蹄聲,數只老鷹成群地以極快極低的方式疾飛過眾人頭上。
「怎會有老鷹呢?一下子還出現這麼多只?」天鳳君疑惑地問。
這情形卻讓舞莫愁臉色沉下,濃眉深鎖,難道余明違背了他的命令……
「咦,這是什麼味道?好象是花香呢,為何……」天鳳君話沒說完就閉起眼楮,頭一歪便倒入舞莫愁張開的臂膀里。
「啊,是迷香!」田庸發現了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他無力抓緊疆繩,昏過去且摔下馬,馬兒同樣跟著倒下,其余人等也是一樣的結果,人和馬紛紛倒地,連拉馬車的兩匹馬都不支停下跪倒,馬車一斜,舞莫愁抱著昏過去的天鳳君飛身落地穩穩站著。
只有他沒受到任何影響,舞莫愁臉色冷漠,輕喝︰「出來吧!」
隨即一群穿著黑衣、頭綁黑巾,胸口上用銀線繡了只展翅飛鷹圖案的壯漢迅速來到舞莫愁面前,跪地行禮,「見過少王!」
舞莫愁心中深嘆了口氣,麻煩還是來了!
「他們都是我的客人,全都好生安置,不準傷他們一分一毫!」舞莫愁下令。
「是的,少主!」黑衣壯漢齊聲回答。
舞莫愁看到了被黑衣人帶來,靜立在一旁的紅色駿馬,牠渾身艷紅似火,只在額間和四蹄上生了圈白毛,這印記代表牠有著最優良的血統,牠的身上配著黃金馬鞍,馬鞍上也雕刻了只展翅雄鷹,他走近馬兒,俊臉上冷漠的線條頓時轉柔,對牠漾起了淺笑。
「飛兒,好久不見了!」
紅馬發出嘶鳴聲,彷佛也在表達牠的歡喜。
舞莫愁抱著天鳳君飛身躍上紅馬,一夾馬月復,駕著愛駒離開。黑衣壯漢們立刻分出一半人手隨著少主而去,其余人等則留下善後。
差不多的時間,在百里之遙的武林聖地天鷹城,全城上下正一片忙碌著,三道城門都已敞開,守衛們衣著整齊地站立兩旁,歡欣期待少主歸來。
天鷹城在武林中亨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城主舞競魁為當今武林盟主,號令江湖中數百個派門,其勢力不但不輸于朝廷的皇帝,甚至朝廷對他還要禮讓三分,由此便可明白天鷹城的權勢有多驚人。
雖然馬背上負著兩個人,百里的距離對汗血寶馬來說卻是輕松容易,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來到天鷹城外。
看著巍峨的城門,舞莫愁無語,神情嚴肅地策馬通過,兩旁的守衛已經跪下迎接,「見過少主,恭迎少主歸來!」
舞莫愁揮手還禮,騎著馬順著路繼續前行,再經過兩座有守衛駐守的牌樓後才進入天鷹城,在殿前廣場上,天鷹城的總管元應領著下屬迎接少主。
「歡迎少主回來!」元應躬身拱手致意。
舞莫愁停下馬,抱著懷中人兒俐落下地,「元總管,不用多禮。」
元應看到少主左腕上的銀銬以及懷里的女子時,臉色飛快閃過一抹氣憤,但語氣仍控制得平穩,「主人已在殿里等候多時,請少主入殿。」
舞莫愁劍眉微揚,抱著天鳳君大步走上階梯,進入大殿。
莊嚴華麗的殿堂,氣派不凡,一入殿便能看到正牆上掛了幅大畫像,畫像里正是一只展翅高飛的老鷹,筆觸簡潔,卻是將鷹的精銳霸氣表露無疑,畫前是張金玉瓖成的寶座,現在天鷹城的主人舞競魁正端坐在座上,他眸光精湛,神態內斂沉穩,氣宇不凡,看得出是個身懷絕技的高手。
舞莫愁來到座前,躬身行禮,「孩兒見過爹。」
「天兒,你回來了。」舞競魁不掩其歡喜神情,忙從座上起身走下,來到愛子身旁,忙將他仔細打量一番,當然也把銀銬和他懷里的女子給看入眼里,再微笑拍拍愛子的肩頭。
「孩子,你辛苦,也受委屈了!」
舞莫愁露出笑容,「爹,孩兒很好,不苦也不會委屈。」
「你這孩子為了不想讓爹擔心,就算有苦也不會說的,連發生這麼大的事也沒回報,年輕人是應該受些磨煉,但是受到誤會被錯待卻不說清楚,還忍下來,那就太逞強了。」舞競魁微蹙眉表示。
「爹,能在逆境中求勝才算是其有能力,對這事孩兒自有分寸。」听剛才的話就知道爹全明白了,舞莫愁只好忙加解釋。
「你將來可是要做武林盟主的人,怎能平白含冤被戴上手銬呢,實在太不象話了!」舞競魁語氣帶著一絲怒氣,說完他輕擊掌。
隨即,一個人快步從側門走入殿內,那人竟是曾亮,他忙上前誠惶誠死地行禮,「小的見過盟主,少主!」
「你不是煉鋼手曾亮嗎?為何你會在天應城?」舞莫愁疑惑地看著他。
「是小的鬼迷心竅,不問是非就為公主打造銀銬,若是明白公主是要對少主不利,就算丟了性命,小的也不敢冒犯少主,懸求少主原諒小的過失!」曾亮跪地討饒。
「原來銀拷是你打造的,煉鋼手的名號果然不同凡響!」舞莫愁稱贊道。
這話听在曾亮耳里更加心驚膽跳,「少主,小的真的不是有心的,求少主原諒,饒恕小的!。」
舞競魁不悅,「曾亮,本城主可不是要你來討饒的,還不快做正事!」
「是!是!」曾亮忙起身,從懷中模出一把銀色鑰匙,上前為舞莫愁打開銀銬,也除去了天鳳君腕上的手銬。
舞莫愁本來打算要讓小東西親自為他開鎖,但爹既然將曾亮找來了,不讓他開鎖也不行,眼看曾亮又要再跪下,趕忙大手一揮阻止,「不知者無罪,我沒怪你。」
曾亮滿臉狂喜,大聲道謝,「感謝少主大恩!」
「曾亮,此後你就留在天鷹城吧!」舞競魁下令,不願讓此事再傳出去。
曾亮哪敢不從,恭敬答應後退下。
舞競魁見愛子月兌下了束縛,臉色好轉許多,這才注意到兒子懷里的女子,「這位就是朝廷的鳳君公主嗎?雖為女子卻是一臉颯爽英氣,少了女子該有的柔媚,由相觀心,她的確有著鴻大的志向,難怪會如此盡力想完成任務以奪得皇位了,但卻是識人不明,怎有能力治國呢!」
「爹,她不過是遵照皇上交付的命令辦事,找錯人也不能怪她,反倒是她竟然有辦法可以抓得住孩兒,她的能力是不可小覷的。」舞莫愁不禁為大鳳君辯解。
此舉引得舞競魁多看了兒子兩眼,「天兒,你離家多年,我們父子可有許多話要聊,還有你娘更是想見你呢!我想這位公主暫時也沒那麼快從迷香中醒來,就讓下人抱她到客房休息吧!」說完正想喚人時,被舞莫愁擋下。
「她是我的責任,還是讓孩兒先安置好公主,待會再向爹稟告。」舞莫愁堅定地表示。
舞競魁只得點頭,「好吧,待會你就來雲廳找我。」
「孩兒遵命,孩兒先告退了。」舞莫愁抱著天鳳君走出大殿。
舞競魁看著兒子離去的身影沉吟不語,他對天鳳君顯然過于關心呵護了,看來兩人的關系比他所想的還要深厚許多,事情恐怕處理起來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