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逛花園是什麼滋味呢?
暗風雅坐在騏驥背上,由它帶著她逛御花園,天下間大概也只有御花園能讓人騎著馬四處逛吧。
她和宇紫天在隨心宮用完午膳才離開,還未回到紫龍殿,內宮總管王圭便攔路稟報,幾個尚書有事要上奏,宇紫天便驅馬轉往御書房。
她既然贏得了交換條件,就可以在宮里自由行動,便屏退了侍衛跟隨,獨自來參觀名滿天下的御花園。
雖然她對于花草園藝是門外漢,不過滿眼花團錦簇、奼紫嫣紅,仍讓她看得心曠神怡,贊嘆不已。
一群雀鳥在樹上吱吱喳喳的喧鬧,一直乖巧伏在傅風雅肩上的雪貂突然站起,咧嘴低吼。
「貂兒,肚子餓了?」
雪貂吠了聲,尾巴也豎了起來。
暗風雅微笑,「去吧。」
雪貂飛身竄出,如一道白色閃電,輕盈躍過花間樹叢,下一刻便來到雀鳥棲息的樹上,在鳥兒還沒有防備時,已咬住一只雀鳥,其余被嚇得紛紛拍翅逃離,雪貂便叼著美食到樹蔭深處享用。
輕拍拍身下坐騎,她繼續往下逛。
路的盡頭是牡丹園,各色盛開的牡丹爭奇斗艷、美不勝收,傅風雅想下馬更親近這花中之王時,卻見到兩路人馬一東一西的往她這方向而來。
兩群人都是由位相貌姣美的女子領頭,她們衣著華麗,高髻上插著名貴珠寶,一身富貴,後頭跟著四名宮女、兩位太監,看起來應該是後宮的嬪妃。
兩位美女在牡丹園前遇上了。
「咦,秀妃,你也來賞花啊。」
「蓉妃,沒想到會遇上你。听說你玉體違和,不知好一些了沒?」
「好多了,謝謝關心,只是秀妃日前派人送來的龍涎草適合體寒的人用,本宮體質燥熱,不適合,改日會命宮女送回。」
「哎呀,真的嗎?那真是本宮的錯,不好意思,本宮那里還有支人參,就送給蓉妃補身,當是賠罪。」
「好意心領了,看秀妃你氣色不佳,還是留給自己補身子吧,本宮年輕,小小的病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的。」
「是嗎?本宮正想勸勸蓉妃呢,你皮膚較黑,還是不要常出門,以免曬黑了就更難變白,皇上可不喜歡小黑人呢。」
「秀妃說話何必夾槍帶棒的呢?本宮可是一番好意,而且皇上也好久沒去清馥宮了。」
「那皇上就有駕臨玉熙宮嗎?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秀妃,你別太過分,本宮不想和你吵架。」
「過分的是你,蓉妃,是你先挑起紛爭的,早知道你要來御花園,本宮就不會來了,好好的興致全讓你給破壞了。」
「這話該我說才對,御花園這麼大,你哪兒不走偏偏和本宮選同個地方逛,說,你是不是派人監視本宮的行動,故意要尋本宮的晦氣?」
姜金秀、蘇蓉兒一言不合吵了起來,身邊的侍女連忙拉住她們,低聲勸解之余,還抬手往傅風雅的方向指了指。
暗風雅看過的吵架場面,主角大都是男人,要不也是已婚的婦人,才有臉大剌剌的當眾爭吵起來,兩個高貴的美人兒叉腰互相扯破臉的事,她還是第一次遇上,讓她像看戲般的瞧著,心得是人美就是不一樣,雖然尖酸刻薄時模樣丑了些,仍不會太嚇人。
發現她們轉頭看向自己,她決定舍了牡丹園逛別區,別蹚渾水。
「站住!見到本宮還不下馬行禮。」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御花園里騎馬,罪加一等。」
「你們是誰?」傅風雅低頭看著她們。
「沒長眼的丫頭,連秀妃、蓉妃都不認得,還敢在後宮里亂闖,你就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快下馬跪地祈求兩位貴妃的原諒。」一名秀妃的宮女斥喝道。
「為什麼要跪地祈求?我不是宮女,也非後宮的人,最多我不打擾你們吵架,我到別處賞景。」
蘇蓉兒氣黑了臉,「你竟然這麼說,來人,將那賤人給本宮拖下馬!」
一群宮女奉命沖上前便要動手,但她們才伸手,就感到眼前一道白影掠過,然後每個宮女便甩著手直喊疼。
暗風雅笑著接下雪貂,「你吃飽了。」
雪貂躍回她縴細的肩頭,對著蓉妃一群人露出尖牙低咆,令宮女們驚懼的直往後退。
「賤人,你還讓你養的野獸抓傷宮女,不拿下你治罪怎得了!楓兒,去喚禁衛軍來,本宮倒要看看這賤人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姜金秀怒聲下令。
「他並沒說雪貂不能帶入宮。」
「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說的?」
暗風雅好笑的回答,「皇上。」
「皇、皇上?」姜金秀驚訝的重復。
蘇蓉兒冷笑,「你別以為隨意抬出皇上名號就能了事,你是什麼人?皇上是你能高攀的嗎?本宮看你該是剛入宮的秀女,自以為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才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應該要好好的教訓。」
「你們說話戾氣太重,他不會喜歡的,你們該向太皇太後學學。」連她都無法忍受了,何況是宇紫天。
「太皇太後?你……玉扳指!玉扳指怎會在你手上?」姜金秀訝聲大叫。
蘇蓉兒忙瞥向馬上女子的手,果真她右手拇指上戴著個色澤瑰麗的翠玉扳指,全後宮都認得出那是太皇太後的貼身之物。
「你這玉扳指是打哪來的?」蘇蓉兒喝問。
「太皇太後所贈的。」
「你到底是誰?」姜金秀心一涼,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說出來,你們也不會認識,我們也沒有認識的必要。」
暗風雅一向是有話直說的人,有了交代,她便轉過馬頭,逕自策馬離開。
宇紫天的嬪妃都是這種人品嗎?看來她對他的眼光要重新評價了。
沐浴後,帶著一身馨香的傅風雅坐在床邊,思索著今晚還要到天宸宮獻身嗎?
宇紫天都說得很明白了,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恐怕主動獻身也不能讓她盡快離宮,那就別勉強自己做這種事吧。
作出了決定後,傅風雅月兌掉外衣上床,今天逛了御花園,傍晚時又在丹鳳樓前的小園子練了套拳法動動筋骨,現在略感疲倦,打算好好休息。
只是她才睡下,便听到宮女的聲音響起。
「小姐,皇上有旨,請你過去天宸宮。」
暗風雅只好再起身下床,他想做什麼?中午一別後,她就沒見過他了,也是自己一個人用晚膳,難不成還要向他問過安才能睡覺?
她緩步來到天宸宮,進入內室卻沒見到他,听到浴間里隱約傳來的水聲,他在沐浴。
看看龍床,他該不會又是叫她來暖床吧?
暗風雅在床邊坐下,屬于涼玉席的舒服涼意滲入皮膚里,她打了個呵欠,這床總能勾起她的睡意,暖床就暖床吧。
她上了床,很順手的將龍形抱枕摟入懷里,尋個舒服姿勢,很快的就進入夢鄉。
宇紫天散著發,披著單衣走回內室,不意外的在床上看到和昨天相同的情形。
「皇上,需要奴才喚醒傅小姐嗎?」王圭低聲問道。
他淡揚唇角,眸里閃過一絲寵溺,「不用了,她能了解朕的意思便好,你們下去吧。」
「奴才遵命。」王圭率著太監們恭敬的退下。
褪下單衣一扔,宇紫天上床睡下,並拿開她手里的抱枕,讓她自動偎入他懷中,大手輕撫她滑女敕細膚,隨著玲瓏曲線下滑,經過雪白頸項來到規律起伏的胸口,毫不猶豫的溜入單薄衣里,握住一手的盈潤。
體內的火焰隨著這動作而蠢動燃燒起來,他猛然抽回手,摟著她香馥身子努力平息欲火。
他不想那麼快得到她,不願她是忍辱的迎合他,以為獻出身子便能換得自由,那只會加速她逃開他的心,他要她自願留下,要她舍不得離開他。
所以他不能急躁。
天殺的,何時他要個女人需這麼的小心計量,後宮里成百上千的女人,哪個不是張開臂膀迎接他,只願得到他全心的寵愛,又怎會將他往外推。
偏偏傅風雅不同,也偏偏他就是看上她這點不同,因此只能忍了。
他已經听說了下午在御花園發生的事,她的應對方法果然如同她的脾氣,又冷又硬,一點都不留情,像兩個大耳光,一定摑得兩名妃子很痛吧。
宇紫天輕聲笑著,有些事礙于母後,他不便出面,只好藉由傅風雅來辦了。
而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宇紫天臉上笑意更濃,擁著佳人,愉悅入夢。
原本包圍著她的暖意乍然失去,雖然很快的有另一樣物品塞入懷里,還是讓傅風雅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宇紫天站在床前,正拿起單衣套上,她看看窗外的天色惺忪出聲。
「為什麼這麼早起床?」
宇紫天轉身看著她,「朕要早朝。」
「昨天就不用。」
「因為每回祖女乃女乃壽辰的第二天,朕都會到隨心宮陪祖女乃女乃用早膳,所以就訂了昨日不用早朝的規矩。」
「那你忙吧。」明白後,傅風雅把臉埋入軟枕里,繼續安眠。
宇紫天不善的挑高眉,「朕是這麼好打發的人嗎?」
他的大手抬起她渴睡的小臉,俯身攫住她的紅唇,品嘗著她的甜美,也特意要勾動她的。
他滑溜的舌伸入她的小嘴里,一貫的吮挑勾逗外,還細咬嫣紅唇瓣,惹得她氣息急促,額上冒出細汗。
知道他又在故意挑逗她,傅風雅強忍著不願讓他得逞,轉息間逼出話,「早、早朝……」
「不去。」
「你不會,你不是……嗯……昏君。」
宇紫天放開她,哈哈大笑,「你倒是時時都記得朕不是昏君。」
小小的激情已讓傅風雅粉頰暈紅,就算她努力想板起臉卻成效不彰。
「我不願成為你逗樂的對象。」
「太遲了,你已經是了。」手指點點她雪白俏鼻,宇紫天離開床,手一揮,紗縵垂下。
輕喝聲,守在簾外的王圭便帶著太監、宮女進入伺候梳洗。
棒著紗縵,傅風雅看他穿上龍袍,頭戴玉冠,成了一位器宇非凡的王者,氣度昂然的離開寢宮。
雖然氣憤他強逼她入宮,但不可否認的,他不失為一位俊逸有為的君主。
偎著留有他氣息的枕被,傅風雅計畫再睡一下,然後再想想今天要做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
梅花樁是練武人必備的訓練,傅風雅沒想到在紫龍殿里也能看到梅花樁,就在淺坡的下方。
淺坡其實是個室內練武場,隔局挑高寬廣,讓人在里面練功如身在大平原,沒有任何拘束,里面還藏有各式兵器,刀、劍、槍、矛、盾、棍……櫃子里更收集了許多珍貴、甚至是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笈,這里簡直是武林人士夢想的寶庫。
突然,她的眼光落在「天羅地網」一書的書背上,抽出書翻閱著,然後笑了起來。
原來宇紫天也不是老實人嘛,只是他會將這本機關設計書藏著肯定有原因,或許是不想讓太皇太後太沉迷費神吧。
歪頭想了想,傅風雅在一旁椅上坐下,翻閱著書里的內容,記下重點,把書歸位,然後離開了紫龍殿。
隨心宮里,傅風雅的來訪讓太皇太後很高興。
「丫頭,哀家正想找你呢,昨天看你破關而入,給了哀家一些新機關的靈感,想找你商量看看。」
「祖女乃女乃,正好我也有些新構想,要與祖女乃女乃切磋呢。」
「好、好,那留下來和哀家一起用午膳,喜歡吃叫花雞嗎?」
暗風雅有些驚訝,「御膳房也會做叫花雞?」這是丐幫的絕活。
「哀家年輕時在江湖上有不少丐幫朋友,吃過好些回,入宮後一直很想念那滋味,先皇便命人找來作法,讓御膳房做給哀家解饞,還因為做得不合哀家胃口,而連換了好幾個御廚呢,現在御膳房做叫花雞的手藝絕對更勝于丐幫弟子。」說到往事,太皇太後笑得好甜。
「那我有口福了。」
太皇太後喚來宮女交代一番。
「我們到密室討論。」她攬著傅風雅往里走。
「隨心宮里也有密室?」
「當然,屋里沒有密室、秘道,算什麼江湖人,除了皇上外,你可是第二個知道的人呢。」
暗風雅被太皇太後童心未泯的舉動給逗得直笑。
這對忘年之交便在密室里研究著機關暗器,入神之余,也忘了時間的流逝。
晚膳後,傅風雅仍拿著筆在畫機關草圖。
「丫頭,時間不早了,皇上可能在找你呢。」太皇太後出聲提醒她。
她邊畫圖邊應聲,「當皇帝不是很忙嗎?他哪可能會找我,要不也只為了要我──」她驀然停住了話。
「要你做什麼?」
暗風雅臉上浮起淡淡紅霞,神情有些不自在。
「哀家了解了。」太皇太後會意一笑。
「祖女乃女乃,你別多想,其實皇上只是要我暖床而已。」
「暖床?」
她點點頭,「只是暖床。我不懂的是,若皇上畏冷,又何必鋪上涼玉席?撤了它不就不用暖床的麻煩。」
聞言,太皇太後呵呵大笑了起來,仿佛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暗風雅不解的看著她,這問題很好笑嗎?她當然不是天真無知的女人,略懂男女情事,也了解男人對女人會有什麼企圖。
但宇紫天在床上除了吻她外,並沒有其他過火的舉動,連她自願獻身他都無意接受,所以不是真要她將被窩睡暖的理由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真是傻丫頭,當男人面對女人不會只想到色欲,就表示他對她的珍惜,那小子終于找到讓自己動心的女子了。
「丫頭,除了暖床,你還願意做的更多嗎?」
「我願做任何事,只希望能盡快離宮。」傅風雅老實的回答。
炳,原來這就是小天放慢動作的原因了,只是這小子怎忘了參考前人的作法呢。
「丫頭,你今晚就留在隨心宮陪哀家,哀家好久沒與人聊江湖事了,咱們秉燭夜談。」
暗風雅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很願意。」留在太皇太後這里,宇紫天應該沒有異議吧。
「那哀家派人向皇上說一聲。」
又低頭畫圖的傅風雅沒注意到太皇太後眼里閃過的狡獪。
有她在旁扇風,這對男女才能早點進入重點,她可不想讓自己中意的孫媳婦跑掉呢。
暗風雅躺在白石打造的浴池里,在恰到好處的水溫撫慰下,她像在冬陽里曬太陽的貓兒,懶洋洋的趴在池邊,全身舒暢的直打呵欠,卻又舍不得起身。
這兩天和太皇太後朝夕相處,她是越來越喜歡這位幽默風趣的老人家了,也能體會宇紫天為何這般敬愛太皇太後。
以後若她離開了皇宮,最懷念的肯定是太皇太後了。
她伸伸懶腰,粉頰偎在交疊的小手上,雪白的背在暈柔的燈光下泛著如珍珠般的色澤,修長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水,享受靜謐自在的獨處時光。
這時傳來金玉踫撞的聲響,她听出是掛在門邊的風鈴響動。
「讓我再泡一會兒,你們晚些再進來。」她沒抬頭的吩咐著伺候宮女。
突然,玉足被一只手掌一把抓住,傅風雅嚇了一大跳,整個人身子一滑,栽入池子里。
她手腳並用的浮出水面,被水嗆得直咳著,趕緊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看是誰這麼可惡,卻對上一雙精亮深幽的瞳眸,和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
宇紫天在池邊坐下,大方欣賞著水里的春色。
暗風雅下意識的將身子沉入池里幾分,雙手擋在胸前。
「你……怎麼來──哇啊──」
宇紫天索性把手伸入池里,將濕淋淋的她撈起,直接抓入懷中,也不介意她會弄濕自己。
暗風雅忙想拿起一旁的巾子掩住身子,但是他的手臂卻緊緊箍住她,讓她無法伸手。
「你、你想做什麼?」她有些心驚地看著他眼里跳動的火苗。
「這話該是朕問你,你忘了你的責任了嗎?」
「什麼責任?」
「伺候朕。」
他有交代這樣的責任嗎?但當務之急該是讓她月兌離這樣的窘境。
「先讓我穿上衣服,我們再談。」
「朕倒覺得這樣正好,可以看到你‘赤果果’的真心。」他修長手指輕滑過她護在胸前的玉臂,引得她一聲輕顫。
暗風雅雙頰臊紅,屈居劣勢讓她惱怒了起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兩天在隨心宮里過得開心嗎?」
「開心。」
「看來你很喜歡祖女乃女乃嘛。」
「我是喜歡。」她不解他干嘛明知故問,卻不曉得他下一個問題才是重點。
「有想朕嗎?」
「沒……」話到舌尖,見他不善的神情又含住,她微抿唇不應聲。
「怎麼不回答。」
暗風雅捺著性子找出事情癥結,「你在生氣我昨夜沒回來為你暖床?」
「對于朕,你只想到這個?」
她沉吟了下,老實點頭。
宇紫天揚眉,驀地仰首大笑。
這話會好笑嗎?傅風雅微皺眉。
「既然你已將暖床當是自己該做的事,今晚也過來天宸宮吧。」
她點點頭,「那還有事嗎?」
若沒事就快走,她只想能快點結束眼前尷尬的狀況。
「可記得你一心想做的事?」
「什麼事?」他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句,她怎曉得。
「獻身。」
暗風雅感到腦袋里轟然一聲,他竟然在這種時候提出,她雙頰漲紅了,還往下蔓延到腳趾頭,渾身繃緊。
「你想……想要我了?」她力持鎮靜開口,壓抑著不理會在她小骯上游移的放肆手掌。
他邪氣一笑,「你準備好了嗎?」
懊來的總是會來,避也避不掉。她深吸口氣,閉上眼,「好……好了。」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宇紫天見狀再次大笑,「可惜不是現在。」
他不太溫柔的將她推回池里,不意外的听到她的驚叫和再次因嗆水而咳了起來,當是懲罰她沒將他放在心上。
「朕等你過來替朕暖床。」他站起身,微笑的踩著沉穩腳步離開。
這回受驚較大,讓傅風雅咳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而罪魁禍首早已不見蹤影了。
懊死的男人,她心里又氣卻又有些悵然若失,都已經有豁出去的心理準備了,他卻這麼玩她,太可恨了。
他以為她真沒脾氣可任由他搓圓捏扁的嗎?混蛋、殺千刀的、卑鄙無恥……她在心里狠狠罵著宇紫天。
不過,傅風雅還是從池里起身,喚來宮女伺候穿衣,不甘不願的依著交代前往天宸宮。
他是天子,她不認命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