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了兩聲,床上的人兒就醒了,她先伸個腰懶,才將鬧鐘關掉,起床穿衣。
那是一間約四坪大的房間,除了床外,就是書桌和衣櫥,沒有電視和其他的娛樂,但是她住得很開心。
這是個山城,清晨的溫度低得嚇人,她穿著厚厚的衣服走下樓梯,開始忙碌。
先煮兩大桶的水做基本茶,水開始滾,她已經蒸出汗來了,她很了解的月兌去衣服,這是她每天都遇到的情形,一邊放綠茶茶葉,一邊放紅茶茶葉,開始計時,她同時也煮粉圓,並準備其他的食物。
東西雖多,可是她做起來駕輕就熟,干淨俐落。
等一切都就定位,她看看時間,一樣留有十多分鐘讓她吃早餐。她將厚片吐司涂上女乃油,放入烤箱,再倒了杯剛沖好的綠茶,入口的甘醇讓她滿意,再搭配香濃的厚片吐司,就是好吃又豐富的早餐了。
吃完早餐,正好八點半,她穿上圍裙,頭綁上碎花巾帕,按下電動門的開關,鐵卷門緩緩升起,她看到今天是好天氣,而且已經有人等在吧台前了。
她笑容滿面的招呼,「歡迎光臨,要點什麼?」
「我要熱的珍珠女乃茶。」他是年約三十歲的靦男人,相貌平凡,他對這位賣茶的西施有興趣,每天都會來買一杯女乃茶。
她快手快腳的將珍珠女乃茶交到客人手上。
他給錢的同時,也遞上一朵紅玫瑰,「給你。」由不得她說不,花一放下就走了。
她無奈的笑了,將花插到花瓶中,而里面已經有四朵紅玫瑰了。
「我要兩杯珍珠女乃茶,一杯百香綠茶。」接著上門的是位六十多歲的爺爺。
「楊爺爺,又為你兒子、媳婦買飲料啊。」她手在忙,但不忘和客人閑聊幾句。
「他們看攤子很辛苦的,對了,這圍巾是我老伴織的,她說和你的白皮膚正相配,送給你。」楊爺爺拿出一只紙袋遞給她。
「怎麼好麻煩楊女乃女乃,不用這樣客氣的。」她送上茶,推辭的說。
楊爺爺揮著手,「收下、收下,比起你為我們家爭取到市場的固定攤位,這算是小事,我走了。」扔下錢就快步離開,深怕她不收退回來。
「楊爺爺,找錢。」她叫著,可是老人家已經走遠了。
「剩下的錢就贊助我們。」四、五個穿著制服的國中生圍在吧台前。
「你們不會是蹺課吧?」她看著這群小大人。
其中一個連忙舉手,「我們是出來幫忙買東西,絕沒蹺課,因為口渴了,想喝杯飲料。」
「想喝什麼?」
大家點的飲料都不同,她一一擺平,國中生們拿著飲料離開。
這時,從對街走來一個年輕女子,她手中抱著嬰孩,匆匆過馬路,然後鑽入吧台里。
「對不起,我又遲到了,要出門時才發現娜娜的尿布又濕了,只好回家再換,這樣就耽誤時間了。」張若拉邊說邊將嬰孩放入女圭女圭床,穿上圍裙,戴上頭巾。
她笑著,「我不是說你可以慢慢來嗎?除非你不信任我,擔心我將你的店給弄倒了。」
「哎呀,上天明鑒,這家店若沒有你,絕不可能有這樣好的生意,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以靈,你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張若拉眼露感激。
「喂,你別給我折壽,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啊。」爽朗一笑,她就是歐以靈,誰會想到往昔女強人般的律師,竟成為今日泡沫紅茶店的小妹,但是她做得很高興。
離開了台北,她漫無目的來到這位在中部的山城,天要黑了,她拉著行李找住的地方,剛好看到一對男女在吵架,他們正在拉扯一個襁褓中孩子,孩子受到驚嚇哇哇大哭,她看不下去,出面斥責他們不該如此對待孩子。
男人要面子,看到有人插手,只狠狠說了句「咱們法院見」,就先走了,留下女子站在原地痛哭。
那女子就是張若拉,經由她的述說,歐以靈知道她是家暴的受害者,想要離婚,男方卻要求孩子,兩人就為了孩子的事僵持不下。
正義感油然而生,歐以靈二話不說就答應幫忙,看她在找地方過夜,張若拉也很有義氣,將自己的床鋪讓了一半給她。
事實證明張若拉的丈夫只是愛吹牛,看到律師態度就軟了下來,張若拉只要孩子,不要求贍養費,她為張若拉爭取到了她所要的,也因此兩人成了好朋友,張若拉不但收留了她,讓她住在店里,自己搬到外面租房子,還請她在泡沫紅茶店當店員,給了她一份工作。
歐以靈不認為當店員是埋沒了她,用自己的勞力賺錢最可貴,而她的名聲也因此事在小小的山城里傳揚開來,開始有人拿著法律問題詢問她,進而請她幫忙。
山城人民淳樸,地方設有調解委員會,她幾乎都能協調成功,即使要上法庭也有簡易法庭,她的資歷在法庭里是必勝的保證,讓她在山城里的人緣越來越好,相對的,紅茶店的生意也受惠。
又有客人上門,張若拉做手勢要歐以靈休息,她去招呼。
歐以靈就和小娜娜玩,逗笑了嬰孩,她也笑著,她很慶幸自己選對了地方,在這兒她會過得很快樂的。
下午,她和張若拉說一聲,來到銀行刷存折。她將台北的套房賣了,就賣給隔壁的單身老師,她信任女老師,先將所有權狀交給她,女老師則答應她等貸款下來,會匯入她的戶頭,這是她唯一還沒弄清楚的事。
結果她的戶頭多了三百萬,女老師沒有騙她,證明這世界還是處處有好人。
泡沫紅茶店在晚上十點打烊,歐以靈習慣和張若拉到鄰近的夜市吃碗面,再送張若拉和小娜娜回家,自己再回店里。
好好的洗個澡後,她看了下委托的事件,十二點之前上床,頭一沾枕,她找個舒服的睡姿,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她度過了平凡又充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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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加長型豪華轎車在夜半時分來到山城,平穩的停在泡沫紅茶店外,車主人否決了司機叫門的舉動,他坐在車里靜靜的等天亮,也等佳人的原諒。
鬧鐘準時響起,歐以靈也沒賴床,精神抖擻的起床,又是嶄新的一天。
做好了一切準備,她照例穿上圍裙,戴上頭巾,開啟了鐵門。她猜測還是珍珠女乃茶男是第一個客人,但她萬萬沒想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會是沈堯,她呆愣住了。
他不知道她戴上頭巾會如此的俏皮,烏亮的發絲柔順的披在肩上,一雙眼楮更大、更亮了,兩頰紅通通,圍裙包裹著她縴細的身軀,她比他記憶中更美了。
「我找到你了。」沈堯輕語,大手撫上她的臉頰。
臉頰傳來的溫熱觸感讓歐以靈回神,她連忙往後仰避開了沈堯的手,重新換上制式的笑容,「歡迎光臨,請問要喝什麼?」
「我不想喝飲料,我只想帶你回家。」沈堯認真的看著她。
歐以靈卻很冷淡,「抱歉,本店只賣飲料,若不消費,請離開,不要阻擋到其他人。」她對著後面的珍珠女乃茶男漾出笑容。「歡迎光臨,還是喝珍珠女乃茶嗎?」
男子點了點頭,不過他看了隔壁男人幾眼,他身上的西裝看得出並不便宜,還有和賣茶西施間似乎也不單純,這男人到底是誰?
「你的珍珠女乃茶。」歐以靈將飲料拿給他。
男子趕緊掏出零錢付帳,拿了珍珠女乃茶就走。
歐以靈看他一手還抓著玫瑰花,想叫住他又閉嘴,她不想給他錯誤的幻想,只是他的樣子實在好笑,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笑什麼?」沈堯看得出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笑,他雖然有些妒意,但仍保持風度。
歐以靈皺眉,「你怎麼還沒走?」
「沒有你,我不會走,我知道自己錯待了你,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補償。」沈堯誠懇的要求。
歐以靈淡淡的回答︰「你沒有錯待我,也不需要彌補什麼,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別來打擾我。」好不容易月兌離了,又怎麼會再走回頭路!
「在失去你之後,我請了私家偵探和征信社找你,也動用關系和警局連線,就只為了找到你,如今我好不容找到你,我不會為了你的三言兩語而放棄,只能告訴你,沒有你在身邊,我真的過得不好。」沈堯真心的訴說。
這番話讓歐以靈吃驚,記憶里霸氣的他絕不可能如此低聲下氣,就算是為了要她回去,他改變了嗎?但是想到他無情的模樣,那才是他的真性情吧,不要被騙了。
歐以靈狠心的搖頭,「或許是我乍然離開讓你不習慣,過一段時間,你自然會忘了我。」
這時,張若拉來到,好奇的看看沈堯,再望向歐以靈,「以靈,他是誰啊?」
「只是陌生人,問路後就要離開了。」歐以靈看著沈堯,要他自動離開。
沈堯卻不合作,「以靈,你知道我們的關系不只是‘陌生人’,我願意等你有空時與我好好談一談。」
歐以靈氣結,瞪他一眼。
「別管他了。」她無禮的轉開臉,漾出笑容面對客人。
不曾看過歐以靈這樣子,張若拉對眼前這相貌、氣質皆不凡的男人更好奇了。
沈堯就站在吧台邊,一直看著歐以靈做出各式的飲料給客人,也看到不少客人對她噓寒問暖,由他們的對談中,他可以明白她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幫了這些人,而且是免費的,她永遠是那麼善良,這更加深自己要得回她的決心。
不過沈堯杵在旁邊,一臉的嚴肅,又拿眼楮直看著人,仍是會影響客人,使得不少客人本來要聊上幾句,最後只得拿著飲料快步走開。
歐以靈的眉頭越糾越緊,終于她忍不住了,和張若拉說一聲,走出吧台,對沈堯說︰「跟我來。」
沈堯跟著她的腳步穿過小巷子,來到後面的小鮑園,公園緊臨河邊,風景不錯,三三兩兩的老人家在聊天下棋,只有兒童游戲區沒人。
歐以靈在兒童游戲區停下,看著沈堯,「你要怎麼樣才肯離開?」
「你跟我一同離開。」這是沈堯的真心話。
歐以靈翻個白眼,「這條件不算。」
「那你答應我,不得再離開這山城。」他怕她再次不告而別。
「我喜歡這地方,也不想離去。」這是歐以靈的真心話。
「台北對你而言,難道沒有半絲值得留戀?」
歐以靈看向遠方,「那是我長大的都市,也是讓我受傷最重的地方,它是許多人的夢想,卻不是我的夢。」
「我後來才明白你用三千萬的代價,要你叔叔和嬸嬸簽下放棄親屬關系的聲明,你想告訴我這件事吧?偏偏我太忙冷落了你,你在灰心之余才決定要離開的對不對?」沈堯心疼她,也對她充滿歉意。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談,既然你答應離開,說到就要做到。」歐以靈說完話就要走開。
沈堯伸手將她抱入懷中。
歐以靈拚命掙扎,「放開……」
「我愛你。」沈堯的聲音蓋過了她的怒吼。
沒料到會听到這句話,歐以靈又呆住了。
「我愛你,這是我第一次向人告白,我想也是最後一次,我知道自己霸道跋扈,不是個好情人,讓你受了委屈,但我願意改,請給我一次機會。」他在她耳畔傾吐真誠的心聲。
歐以靈閉了閉眼。為何在她放棄了才听到這些話呢?她心里激蕩,卻已經太遲了,輕輕推開了他。
「很美的話,但你表達錯對象,我們已經分手了,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狠心的說,轉身要離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會選你當伴?」
沈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歐以靈的腳步頓了下。
沈堯走近她,在她身後回答︰「因為我有睡眠障礙,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我唯有累極時才有睡意,但也僅能睡三、四個鐘頭,而你是我的救星,有你在身旁,我竟然能一覺到天亮,所以我才用盡辦法讓你成為我的伴,漸漸的,你的善良純真令我心動,我不知不覺愛上了你,可惜人只有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我並沒答應分手,無論如何,我會再追回你的。」
「你其實不用告訴我,我並不想知道。」歐以靈冷漠的說,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開。
沈堯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有抹苦澀,眼神卻很堅定,他會再度打開她封閉的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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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堯踫了釘子,即便說得再專情,他還是會知難而退的,歐以靈這樣認定,日升月落,日子還是一樣要過。
又是新的一天,她穿上圍裙,戴上頭巾,按下電動門的開關,鐵卷門緩緩升起,先映入眼簾是一大束的香水百合,然後才是沈堯俊帥的臉龐。
「以前我從沒送過你花,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我從現在開始送花給你,今天是香水百合,當你遇上喜歡的花時告訴我一聲。」他將花遞向歐以靈。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她冷著臉,不給沈堯好臉色。
「我不會放棄的。」沈堯還是笑得溫文。
「我們不收客人送的花束。」歐以靈故意刁難。
「如果你肯收下玫瑰花,當然可以收香水百合,我現在要去上班了,晚上再來看你。」把花塞入她懷中,他走向停在路旁的豪華轎車。上車前,他轉頭對她說︰「忘了告訴你,我今天開始,晚上都會住在街尾新開的汽車旅館,有任何事可以來找我。」揮揮手,坐上車子離開。
她應該視為麻煩,但是她卻感覺到心里掀起一陣不該有的波瀾,抱緊花束,她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堯果真在山城住下,早上飛車到台北上班,下班再回山城,雖然單趟行程就要花上兩個多小時,但為了追求佳人,他沒有絲毫怨言,外加每日早上一束花,他也幫忙店面打烊,如此任勞任怨的表現,先感動了張若拉,有了老板的幫忙,他不用站在吧台外,可以進到店里更靠近歐以靈。
晚上十點,泡沫紅茶店要打烊了,今天比較特別的是還沒看到沈堯,歐以靈雖然表現出不在意,可是她不時往外看的動作騙不了人。
「沈堯怎麼還沒出現?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張若拉說。
「說不定他有應酬,不來山城了,不需要大驚小敝。」歐以靈的語氣淡然。
「真的嗎?不放心的人可不是我哦。」張若拉意有所指。
歐以靈丟給她一個白眼,「別胡說了,你該帶娜娜回家休息了。」
「知道了,明天見。」抱起女兒,張若拉走出紅茶店。
歐以靈準備關上店門,卻看到加長型豪華轎車快速的停在門前,司機阿泰下車,打開後車門,扶出昏迷的沈堯,走進店里。
「少爺在發高燒,中途他還將晚餐全吐了出來,需要人照顧。」阿泰說。
「應該將他送醫院才對啊。」歐以靈有些擔心的看著沈堯蒼白的臉。
「少爺交代他不去醫院,他只想給你照顧。」阿泰傳達沈堯的意思。
「可是他似乎病得很嚴重,我不敢擔這責任。」歐以靈搖頭。
「少爺兩天前就有感冒的征狀,但他仍然堅持要兩地奔波,才會讓病癥越來越嚴重,雖然說元凶是感冒,但是這卻像是心病,心病還需要心藥醫。」阿泰看著她。
哇,阿泰平時不多話,想不到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讓歐以靈驚訝。
「你住樓上嗎?」
歐以靈點頭。
阿泰二話不說就扶著沈堯上樓,歐以靈這才明白阿泰想做什麼,連忙跟上。
「你不能將他就這樣留在我這里。」
阿泰已經自動自發的將沈堯送上床躺下,為他蓋好被子,然後就要離開。
歐以靈急忙叫道︰「你不能將他丟給我逕自走人!」
「少爺要的只有你。」撂下話,阿泰大步離開。
歐以靈呆了下,再追出去時,阿泰已經開車走了,她沒有辦法,只好關上鐵卷門,回到樓上照顧病人。
先從冰箱里拿出冰枕,覆上一條毛巾後墊在沈堯的頭下,再端了盆水和兩條毛巾擺在床角,把毛巾弄濕放到他的額頭上,毛巾不冷了,她再換另一條。
這樣持續一段時間,沈堯額上的熱度終于下降了,她松了口氣,換上新毛巾,想到他將晚餐全吐了出來,她下樓煮稀飯。
期間她不放心的上樓探視了兩次,幫他換了毛巾,也抽掉了冰枕,讓他能睡得好一點,再端著稀飯上樓,把鍋子放在床邊櫃子上,她拿開毛巾,模著他的額頭和臉頰,燒漸漸退了,讓她露出微笑,一低頭,才發現他已經醒了,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你覺得如何?」歐以靈再換一條毛巾。
「好多了,謝謝你照顧我。」沈堯聲音嘶啞的說。
「我是被逼的。」歐以靈冷冷的回他。
沈堯不以為忤,「你還是沒有不管我,謝謝。」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下。
歐以靈臉色微紅,抽回自己的手,「我煮了稀飯,不知你吃不吃?」
「吃,你煮的我一定吃。」沈堯連忙要下床。
「不用下床,我舀給你吃。」歐以靈制止,只讓他坐起身,舀了碗稀飯放在他手中。
沈堯興高采烈的吃了起來,那表情似乎稀飯有多好吃,讓她覺得好笑。
「這稀飯只有加了肉沫和蛋,比不上山珍海味。」
「你煮的就是山珍海味。」
「你以前可不這樣認為。」她想起了等不到人的晚餐。
「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所以如今才要花加倍的力氣來求你原諒。」沈堯坦承自己的錯。
和這樣的人連吵架都吵不起來。「我去洗澡,你吃完就將碗放著,你的燒已退,可以叫阿泰來載你離開了。」交代完,歐以靈拿著衣服走入浴室。
只是她再出來時,沈堯仍舊躺在床上,稀飯已全吃完了。
「你打電話給阿泰了嗎?」
「阿泰開車比我還辛苦,我不願吵他。」
「那你今晚怎麼辦?」歐以靈皺眉頭。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什麼?」
沈堯馬上舉起手,「我保證絕不會對你亂來,你離開多久,睡覺障礙就困擾我多久,唯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好好睡一覺。」
他這是利用自己的心軟嘛,可是面對他的懇求,歐以靈卻難以說不,只得指出事實,「這是一張單人床。」
「我會小心不讓我們倆掉到床下。」沈堯提出保證。
歐以靈為他的答非所問感到又氣又沒辦法,「記住你的保證。」
吹干了頭發,都十一點多了,歐以靈看著床鋪,沈堯對她露出笑容,她沒得選擇的躺到床上。
有他體溫的熨燙,被窩好溫暖,她不想踫到沈堯的身軀,卻差點跌下床,強健的手臂救了她。
「為了防止你栽到床下,我不收回我的手,希望你諒解。」由後面抱著她,他貼在她耳畔低沉的說。
她無法反駁這理由,能感覺自己靠入他懷里,結實的胸膛護衛著她,鼻子又聞到熟悉的陽剛氣息,他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頸部,恍然間她好像回到以前的時光,她放松了全身肌肉,怡然的偎在他胸口。
听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歐以靈知道他睡著了,悄悄的在他懷中翻個身,面對他熟睡的臉龐,還是純真得有如嬰孩,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暗暗嘆息,看來自己依然愛著他,裝模作樣的日子不知還能撐多久?
無奈一笑,放下手,她偎著他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原本已經熟睡的沈堯張開眸子,看著懷里的寶貝,他寵溺的微笑,為了她的事,他听了郝艷一個下午的教訓,才知道自己的確不應該,所以明知她是心軟的人,重新投入他的懷中是遲早的事,他還是決定慢慢來,要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心甘情願再被他俘虜。
湊上唇,他憐愛的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摟著她安穩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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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以靈醒來,身旁的位置空著,有聲響自樓下傳來,她一臉疑惑,馬上抓起鬧鐘一看,已經八點了,難道……
她快速的穿上衣服,快步沖下樓。
沈堯正用平底鍋煎蛋,見到她,他微笑的說︰「我本來要做好三明治才叫你,你現在就起來了,坐下吧,我馬上為你服務。」
「你怎麼可以關掉我的鬧鐘?!我來不及煮紅茶、綠茶了。」歐以靈氣悶的看他一眼,趕著要煮水。
「我煮好了,紅茶,綠茶,還有粉圓,需要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沈堯輕松的回答。
歐以靈連忙看向茶桶,果然都已裝滿茶,QQ的粉圓也就定位了,她驚訝的看著沈堯,「你怎麼知道分量?」
「你的筆記上有寫啊。」沈堯指了指貼在牆上的筆記。
「你看著就會了?」
「不難啊。」煎好蛋,沈堯到小餐桌做三明治。
歐以靈不得不佩服他,看他做了夾吐司,然後用刀子分成兩個三明治,又倒了杯自己煮的綠茶放到她面前,「坐下來吃吧,順便喝喝看我煮的綠茶。」
歐以靈坐下,先喝了口綠茶,再吃三明治。
「好喝嗎?」沈堯問。
「普通。」歐以靈回答,其實是好喝,不過她才不要讓沈堯過于驕傲呢。
沈堯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好脾氣的笑著,「通過你的考驗就好。」
兩人將早餐吃完,歐以靈開門做生意,同時阿泰也開車來接沈堯上班。
沈堯到車里拿來今天的花束,交給歐以靈,「今天是天堂鳥,希望你喜歡。」
歐以靈抱著花,忍不住說道︰「你連續十多天送花來已經夠了,不要再花錢了。」
「只要你喜歡,花再多錢也值得。」沈堯微笑,手還招了下。
「什麼事?」歐以靈走上前。
沈堯捧住她的臉,印下一吻,「我下班就回來了。」開心的上車離開。
歐以靈生氣,但掩不住臉上的笑意,將花插入花瓶。
「我們看到,看來以靈阿姨很快就會原諒負心漢了。」張若拉拉著女兒的手說道。
歐以靈撫弄著花,「他還欠我一樣東西呢。」
「什麼東西?」
「追求。」沈堯得先按部就班追上她再說。
歐以靈笑容可掬,她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就像今日的太陽一樣光明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