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PUB
人聲嘈雜的Pub里,全塞滿了男男女女;皆是來宣泄白天工作上所受的壓力,各個都一個勁兒地喝酒。當然也有些人是為了應付客戶而到Pub來的;最近警察取締特種營業場所的行動愈來愈密集,為了不惹麻煩上身,只好舍酒家就Pub或啤酒坊來應酬客戶。
而衛霆政到Pub的目的是為了慶祝他原本應該是充滿歡樂、熱鬧氣氛的二十五歲生日。往年都是一大堆人為他慶祝生日,今兒個他這個衛家最寶貝的小兒子,知名的攝影師,在這麼特別的日子里卻孤孤單單地坐在Pub里最角落的位子,獨自飲著烈酒。
衛霆政招來服務生示意他再多拿幾杯伏特加來。
酒一杯一杯迅速地往他肚里猛灌,伏特加猛烈的程度,就像他現在起伏的心情,酒精更誘使他想起那晚。
他猶清晰地記得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有多美好,口舌中似乎還殘存著吻高碧絃絞時所吸取到的蜜汁,觸覺中似乎還無法忘懷高碧絃絞吹彈可破的肌膚。
事情已過去近兩個月了,高碧絃紹的身影還是盤踞在他的腦海里無法抹去。
艾琳在Pub里尋找著衛霆政俊拔的身影,出乎她預料之外,他竟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皺著眉頭猛灌酒。
「政,怎麼喝酒喝得那麼凶?」
這太不像衛霆政了!這根本不是平常愛惹人注意的他所會做出來的舉動。
她今天特地穿了件性感的緊身迷你裙,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當成禮物獻給今天的壽星。誰曉得衛霆政竟然頭抬也沒抬,就連眼楮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只沉迷著喝酒。
「政。」艾琳嫵媚地將柔荑環住衛霆政寬闊的雙肩。
「做什麼?」衛霆政語氣冷冰冰地回答。
「別喝那麼多酒嘛!」說歸說,艾琳的手可沒一點阻止他猛灌酒的動作,其實她心里正期待著衛霆政最好喝個酩酊大醉,好讓她能進行自己獻禮的計劃。
「再去幫我拿酒來。」今夜他想來個不醉不歸。
艾琳婀娜多姿地走到吧台,親自為他端來一整個托盤的伏特加酒。「政,酒來了。」
衛霆政拿起其中的一杯酒正仰頭喝盡的時候,眼楮余光竟瞧見遠處吧台邊一個熟悉的身影。「該死!」他踉蹌地站起身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高老師,今年的員工旅行你會參加嗎?」
斑碧絃無奈地喝著她眼前的飲料。來到Pub這麼久,一直都是她身旁的人在講話,她懷疑他怎麼都不會口渴啊?
毛老師一直都非常仰慕高碧絃,在知道她就是那位「封面女郎」後,仰慕之心便直達沸騰;今天好不容易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將她約出來,但她卻一副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神情,而且話也出奇少。
「高老師……」毛老師輕拍高碧絃的肩膀。
就這麼個小小的動作也替他惹來挨揍的下場。
「放開她!」衛霆政毫不遲疑地便出手痛擊毛老師。原本就訓練有素的身手,打得毛老師跌坐在地上驚愕地看著衛霆政。
「你做什麼?」高碧絃不悅地制止衛霆政,他以為他是誰?竟不分青紅皂白地隨便打人。
「走。」衛霆政拉起高碧絃的柔荑想轉身就走,但卻被她無情地甩開。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高碧絃蹲去扶起還愣坐在地上的毛老師,「你沒事吧!」
她說什麼?!她不認識我?!笑話!「你確定你不認識我嗎?」他眼中話中所流露出的譏諷,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他心里正想著的齷齪的畫面。
「抱歉!我不認識你。毛老師,你沒事吧,我們換別家喝吧!」
「我可是清楚地記得你曼妙、火辣的胴體、柔軟的紅唇。」衛霆政鉗住斑碧絃的下頜,拇指猥褻般地掠過她的唇。
她的無情讓衛霆政更加憤怒,口不擇言的他讓高碧絃的心受到二度傷害。
「放……放開她,否……否則……我……我就要報警!」毛老師用顫抖的聲音警告著衛霆政。雖然他的心里怕得很,但為了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得英勇點,只好鼓足勇氣來保護高碧絃。
「你算老幾?」衛霆政好笑地看著眼前渾身發抖的男人,心想應該不會有人再比這個男人更膽小、更懦弱了吧!
斑碧絃發火地撥掉衛霆政的手,「你又算老幾?」
「我?!我算老幾?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我算老幾?」他發了狂般地朝她怒吼。她和他才在兩個月前有了肌膚之親,而今天她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上,還幫著那個男人。
「你——」
啪!衛霆政的臉上一時之間多出了一個火紅的五指印,這和他鐵青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野蠻。」艾琳從剛剛就一直在衛霆政的身旁觀看,想瞧清楚衛霆政和這個女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說穿了,也只不過是上過一次床罷了,看來那女的似乎不想承認他。
艾琳挑釁地看著高碧絃,一只手曖昧地撫模著衛霆政被打紅的臉頰,「政,你痛不痛?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那麼無禮地打你?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斑碧絃被眼前這一幕傷得更深、更痛。
艾琳一把扯住斑碧絃結的一頭短發,奮力地在她的臉頰上甩了一巴掌;而她手指上尖銳的指甲則在高碧絃的臉上留下了三道清晰的傷痕,慢慢地沁出鮮血。
斑碧絃終于忍不住掉下無辜、怨恨的淚珠。衛霆政竟然放任這女人施暴于她而不曾有任何阻止的舉動;他的行為比他的話更傷人,比小時候那群曾在她身上撒野的女同學更讓她心痛……
她朝大門的方向狂奔,Pub內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知道那些人都把她想成什麼了,就隨他們發揮想象吧!她現在已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理會,她只想就像她每次受到屈辱般地逃。
「高老師——」毛老師眼看情形不對也跟著追了出去。
衛霆政不知道自己為何不阻止艾琳的行為,他只知道高碧絃裝作不認識他,這點令他無法再思考。當他看見高碧絃淚流滿面地跑出Pub,他才回過神來,突然覺得剛剛艾琳的行為就像高碧絃小時候被女同學欺負時被用作工具的那只垃圾筒,而自己正是那只隱形的手,無
情地操控著它。
「政,我們再去喝酒吧!別讓那個賤女人破壞了今天的氣氛,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喔,我替你準備了一個‘大禮’。」艾琳以為衛霆政剛剛沒有阻止她的所作所為,就擺明了要她打發那個女人,替他好好教訓她。所以現在以更加嫵媚的動作來挑逗著他,「你可以慢慢拆開‘它’。」
衛霆政走回原來的座位,更猛烈地喝著酒,而這次不再是一杯一杯地喝,他向侍者拿來一整瓶的酒,整瓶地猛灌著。
艾琳看著他猛灌烈酒,心里更雀躍不已,想必等會兒他會醉倒在她懷里。
商靚儀趁著回聖曙辦事情時,想順便去看看高碧絃最近心情如何,卻沒想到竟在學校里听到一些謠言︰說高碧絃早已不是處女,喝過洋墨水的女人果然比較開放,昨晚在Pub里被對方的老婆抓到她正和人家的老公幽會,以至被摑了一巴掌……光听這些就足夠令商靚儀火冒三丈了,何況還有比這些更下流的謠言。
她實在無法想象高碧絃怎麼可以忍受這麼多謠言的傷害,繼續待在聖曙里教書。更令她不解的是,為何小碧不澄清這些不實的謠言呢?
「小碧,你臉頰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商靚儀輕模了下高碧絃紇臉上的傷口,僅這輕輕的一觸也令她痛得躲開。
「沒……沒事。」她支吾的回答令商靚儀大感懷疑。
「只是被小野貓給抓傷了,沒什麼大礙的。」看著商靚儀狐疑滿面,她只好趕快找個借口草草交待。
被小野貓抓傷?那只貓肯定是只「大」貓,否則那貓爪印也未免太大了吧?那抓痕分明就是人的指甲所留下,而且肯定是「女人」的杰作。為何她要再次對她隱瞞事實?
在商靚儀的心里其實早料到,謠言里的男主角肯定和衛霆政那家伙月兌不了關系。
「是不是和霆政有關?」
「不!不……不是。」高碧絃急忙否決掉商靚儀的猜測,她不想再和那三個字有任何的牽連。
「是嗎?」
「真的!相信我,這真的只是被貓抓傷的,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斑碧絃很怕商靚儀不相信,一徑地努力裝出「誠實」的模樣,畢竟她拙劣的說謊技巧是很難令人置信的。
商靚儀看她那副表情,也就不再追問下去。「你有沒有消毒傷口?你看你,傷口都有點發炎了。貓身上的細菌那麼多.不小心處理是很容易發炎、化膿的,要是真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就要毀了。」
商靚儀的這一番話讓高碧絃誤以為商靚儀已相信她的說辭,心里不禁放心了不少。她哪知,在商靚儀的心中早已認定這件事情的始末肯定和衛霆政有關。
「我……我忘了。」
「忘了!那怎麼行!走、走、走。剛好霆鎧的車上有急救箱,我得趕快幫你消毒不可。」商靚儀拉著高碧絃走到已在校門口等商靚儀許久的衛霆鎧的車旁。
「怎麼了?」看見商靚儀著急的神情讓衛霆鎧緊張不已。
「你看小碧的臉,傷口都發炎了還不處理,要是傷口發炎、化膿,整張臉豈不毀了嗎?」
衛霆鎧看了看高碧絃的傷口,真有點發炎了。
「喂!你車上的急救箱呢?拿給我,我來幫她消毒。」
衛霆鎧從後車箱里拿出急救箱。
「小碧,你先坐在引擎蓋上,我好幫你上藥。」
「坐在那?」商靚儀居然叫她坐在百萬跑車的引擎蓋上,待會兒讓她一給坐凹下去,她可賠不起啊!
「對啦,對啦,快點!」奇怪!小碧有什麼好猶豫的?她還不是常坐在那上面和衛霆鎧接吻,有什麼好驚訝的?
「真的可以嗎?」高碧絃詢問著衛霆鎧。
「可以。」
得到衛霆鎧肯定的答復,高碧絃才慢慢地輕坐上去,深怕一個用力就把車蓋坐凹一個洞。她真是太低估了蓮花跑車優越、堅硬的車體外殼。
商靚儀先用雙氧水幫高碧絃消毒,痛得她哀嚎連連;然後再上優碘及OK繃,最後用一塊紗布蓋住她的傷口。
斑碧絃用車旁的後照鏡看見自己臉上夸張的包扎,「貼了OK繃不需要再裹上一層紗布吧!」
「怎麼?敢情小姐你還懷疑本姑娘的護理技術嗎?」
「怎敢!怎敢!」高碧絃夸張的動作惹得商靚儀他們兩個人笑聲不止。
他們雖然在表面上應付高碧絃開懷大笑著,但心里卻早已清楚讀出她眼神中濃得化不開的憂郁。他們曉得高碧絃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這更令他們心疼擔憂。
「小碧,晚上有沒有空?一起上山去看夜景如何?」
「不了!我覺得有點累,晚上想在家休息,你們去玩就好了。」
「那……好吧!趕快回去休息。」商靚儀拍了拍高碧絃的肩膀,憐惜地看著她憔悴的臉。的確!被謠言纏身是再累不過的事。商靚儀一直不想讓高碧絃知道她已經听說了那些惡劣、下流的流言,為的是不想再傷到她。
「嗯,那我先走!還有……謝謝你‘美麗’的包扎。」
斑碧絃離開後,衛霆鎧忍不住發問︰「小碧怎麼看起來愈來愈憔悴,眼神里滿是憂郁。」
商靚儀狠狠地打掉衛霆鎧欲抱住她的手,將她對衛霆政的所有怒氣全投注在他身上。「還說呢,還不是你那個寶貝小弟——衛霆政惹的禍。」
「又是他!」他到底有何本事,可以把一個女人變成現在這副德性?
「你才知道。」商靚儀古靈精怪的腦子又在亂動了,「或許……我們可以介紹霆桀給小碧認識。」
「霆桀?」衛霆鎧不可思議地看著商靚儀。她沒說錯吧?!那個眼高于頂的霆桀?「他很挑剔耶,尤其是——女人。」
「我知道啊。可就算他再挑剔,也會有令他心動的女人吧!」
「很難說。」
「不信?好。我把全部的事情全一五一十地講給你听,你就知道我為何會想把小碧介紹給霆桀了。」
商靚儀一說完,衛霆鎧知道霆桀也曾打听過高碧絃的事時,則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想來,高碧絃紹此刻大概渾身打顫,因為她又被商靚儀設計了。只是不曉得她這次會不會又被衛家的男人傷得體無完膚呢?
在一間汽車旅館的豪華套房里,衛霆政仍在溫柔鄉中。昨晚他和艾琳兩人纏綿悱惻地愛了一晚。事實上衛霆政一整晚都處于酒醉狀態,他根本不清楚昨晚他到底和誰在一起,他只是把身旁的女人當成是高碧絃的替身罷了。而艾琳對于昨晚衛霆政的表現可以說是非常滿意,她從不曉得喝醉酒的他會那麼奔放、狂野。
艾琳醒過來看看床邊的表。
五點二十分。
是下午還是凌晨?她撥了電話問服務台,沒想到她和衛霆政居然睡了一整天,現在都已經是隔天下午了。
「政——」艾琳輕聲叫醒睡在一旁的衛霆政。
衛霆政被搖醒,一臉睡眼惺忪地問︰「幾點了?」他還有個約會。
「下午五點二十分。」
他驚坐起身,「什麼?下午了。該死!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叫醒我?我和廣告公司還有約會。你居然到現在才叫醒我,你是想把我的招牌給砸了是吧!」
艾琳不滿地看著衛霆政,一臉委屈地哭訴︰「人家也是剛剛才醒的嘛!」
「哭,哭,哭!就只知道哭,你還有什麼爛招沒使出來!」衛霆政趕緊起身抓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到浴室盥洗。
衛霆政走出浴室後朝艾琳大吼︰「以後別再來找我了。你該知道我這句話的意思,聰明的你!」他特別把最後四個字說得非常諷刺。
「政——」艾琳喚他想挽留住他,希望還有轉圜的余地。
「煩!」衛霆政一甩手,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政——」艾琳哭喪著臉,祈求衛霆政能轉回頭再看她一眼,但房門無情關上的巨大聲響卻在此時宣告了她的「絕望」。
衛霆政——注定是個令女人情傷的愛情高手。
衛霆政坐上車,馬上用車上的行動電話聯絡廣告公司想改期,還好對方的負責人也尚未出門,所以他才能順利地解除「砸招睥」的危機。
既然約會都取消了,接下來也沒啥事,他又頭痛得要命,干脆回家請他媽替他調杯祖傳的解酒茶,讓他清醒清醒。
于是他迅速地將車子駛往位在山上的老家。
衛霆政才一進門就看見一群人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正等著某個人,而他頗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就是那「某個人」。
他無奈地揉著太陽穴。該死!頭已經夠痛了,不會還要來上一場斗爭大會吧?!「哈!各位。」他居然還露得出笑容來打招呼,果然是昨晚喝多了,神志不清搞不清楚狀況。
「你給我坐下。」大哥衛霆青首先發標。
「坐就坐,不需要那麼凶吧!」他挑了一個最靠近壁爐的位子坐了下來。今天家里的氣氛太冷了,他得找個溫暖點的地方才行。
商靚儀站起來走到衛霆政面前,「起來,我要坐這里。」
「好,好。」好漢不吃眼前虧,看見她那張晚娘的臉他就渾身發抖;誰不曉得那正是她「暴風雨前的寧靜」的征兆。
可是每當他挑了一個位子坐下來,都還未坐熱,就馬上被趕起來,最後他坐定了的位子居然是整間客廳里最冷的地方——一大片落地窗前。而且落地窗還洞開著,他只要一跑去關上,馬上就又會有人去把它打開,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喂,你們玩夠了吧!」衛霆政緊繃著下頜抗議。
環顧一下四周,這場無聊的討伐記居然少了他爸、媽兩個人;否則那才真叫全員到齊,可以開兩桌麻將台。
「你也懂得說這句話,你當初欺負小碧時怎麼沒想到那兩個字?」商靚儀發誓一定要將高碧絃所受的委屈一一討回來。
「又是她!」衛霆政的小聲呢喃卻讓耳力過人的衛霆鎧全听進耳里。
「我真該一槍送你上西天,免得你老是玷污良家婦女。」
「笑話!」’衛霆政可笑地想︰他可從沒「失手」玷污過哪位良家婦女,只除了高碧絃……
「我真想一刀砍死你。」商靚儀氣得心髒都快痙攣。
「別激動……」衛霆鎧順了順商靚儀的胸口,他真怕她會氣得當場暴斃。
「喂,你別亂模。」商靚儀打掉衛霆鎧放在她胸口上的手。大庭廣眾隨便亂模,他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心」這三個字怎麼寫?
「好!好!」唉!他活該被她訓,誰叫他愛慘了她呢!一個小小的關心的動作也會被她罵,他真的是把男性自尊全扔在地上踐踏了。
「霆政,你到底對小碧抱持著什麼樣的態度?」衛霆青的老婆關羽珊終于開口了。
衛霆政沉思地想著這個問題。什麼態度?他的情緒有點復雜。
他承認自己有點喜歡高碧絃紹。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竟會氣得當場揍那個男的;但是,他不曾想過要定下來,這是確定、一定、十分肯定的事實。他無法給她任何的婚姻保障,他充其量能讓她成為他的「情婦」。
「不知道。」他找不出什麼字眼來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你從沒想過給她個交待?」關羽珊繼續問著。
吧嗎給高碧絃「膠帶」?衛霆政真想這麼回她,但礙于對方人多勢眾惹不得,只好乖乖回答︰「沒想過。」
「你真是無可救藥!」商靚儀的脾氣已處于爆發邊緣了,「豬哥公會應該推奉你為它們的宗師。」她是罵人不帶髒字。
「為什麼?」
「你是豬哥中的豬哥——超級大豬哥!」
一伙人全被商靚儀這小孩子氣的話惹得笑成惟獨衛霆政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他都已經被人說得如此不堪了,卻還不能找那個人發脾氣,只因她是他二哥的至愛,他未來的二嫂。只怕他連氣都還沒發就已經被他二哥碎尸萬段了。
「要笑盡量笑,我沒空陪一群瘋子。」衛霆政欲起身離開客廳,但卻被衛霆青喊住。
「等一下,我們還未進入正題,先別急著走。」
「什麼?」看見衛霆青正經的面孔,衛霆政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有預感一定沒好事。他全身的毛細孔此刻已經全部「豎」然起敬了。
「我們剛剛決定了一件事——」
衛霆政仿佛像個待宰的「羔羊」,等待著被施以極刑。
「我們希望你能負起責任,娶小碧為妻。」關羽珊言簡意賅。
「不,別想!」衛霆政驚跳起身,不可置信地慢慢遠離他們,仿佛他們是什麼惹人厭的昆蟲。
要他結婚?!想都別想。
「我就跟你們說這是行不通的嘛!你們看,早就跟你們說必須要使用我的計劃才行。」商靚儀這時大聲地說話,深怕衛霆政會沒听見似的。
「什麼計劃?」衛霆政緊抓住那一線曙光,就像溺水的人緊擁著浮木不放一樣。
商靚儀不理他,好似這個房間里沒他衛霆政這號人物存在。「早叫你們把霆桀介紹給小碧,這樣就可省掉在這里和一只豬窮蘑菇的時間。」
「你們打算把霆桀介紹給小碧?!」衛霆政朝那個坐在椅子上只顧著看建築藍圖、一句話也不說的衛霆桀瞧,「該死!衛霆桀,你倒是說句話啊!」
衛霆桀還是不想甩他,他把衛霆政的怒吼當成是蚊子在叫。
「喂!就這麼決定了。霆桀,你有沒有意見?」商靚儀轉頭問他。
「我沒意見。」
懊死!他們全當他是隱形人嗎?「我反對!」他不能忍受小碧和霆桀在一起,不!是不能忍受看著她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可是他又不想結婚,這可怎麼辦?該死!該死!煩死了!
「閉嘴!」一時之間五個人默契十足地全對他回了一句。
接下去的時間,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全在幫衛霆桀計劃約會的細節;該穿什麼?該做什麼?該聊什麼?把衛霆政甩在一旁。
「該死!」衛霆政不雅地咒罵了一聲,腳步僵硬地離開客廳。
「噓!」商靚儀示意所有人安靜。
直到听見樓上傳來巨大的砸物聲,全部的人才笑成一團。
三天後,衛霆桀果真開始和高碧絃約會,而且回家的時間是愈來愈晚。
這一切的一切衛霆政全看在眼底。
「霆桀,送到這就好了。」高碧絃客氣地要衛霆桀留步。
「不需要我送你上去嗎?」這幾天相處下來,衛霆桀蠻欣賞高碧絃堅強的個性。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在受到衛霆政那樣的傷害,搞不好現在已經上了報紙的社會版了。
「不了。已經蠻晚的,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看見他就好像看見衛霆政,讓她心里的傷口不自覺地被只無形的手拉扯著。
「好吧!」衛霆桀禮貌性地親了下高碧絃的臉頰。
在美國長大的高碧絃對于衛霆桀這個禮貌性的舉動自然是不以為意,不過躲在陰暗角落里的衛霆政可是在意到眼楮快噴火了。
「小心開車。」
「拜!」
看著衛霆桀離開,高碧絃才進了公寓大門,坐電梯回到她位于十樓的小鮑寓。
「在哪里?」高碧絃找著皮包里的鑰匙,卻遍尋不到它的蹤影。
「找到了!」她打開門鎖欲進屋時卻被人猛然地從後抱住,「啊,救命啊……」
那個闖入者將高碧絃拖進房子里,關了門並扣上鎖。
「救命——」
「別叫!」
這聲音……一股熟悉的感覺佔滿高碧絃慌亂的心。
斑碧絃利用牙齒咬住那只捂住她嘴巴的手,「你——」她順利逃月兌。
「霆桀!」她知道眼前這個人絕不是衛霆桀,不過她不想喊出另一個名字。
「該死!你的眼里難道就只有他的存在嗎?」衛霆政憤怒地甩著被咬傷的手,「你的牙齒可真利。」
「我的利齒只用來對付你這種宵小行為的人。」
「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那麼伶牙俐齒。」
「你——」高碧絃舉起手指向大門,「你給我滾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
衛霆政慵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悠哉地蹺起二郎腿,「歡不歡迎是由我來決定的。」他環顧著四周,「不錯嘛,布置得倒挺溫馨。」
「你——」高碧絃走到電話邊,拿起電話。
「你那麼晚’了還打電話給情郎?」
「是,我的情郎在警察局。」
一听她要打電話到警察局,衛霆政連忙起身迅速地搶下她手中的無線電話。
「你這個無賴!」她快被他氣瘋了,他為何沒事就愛來攪和她那一池春水?
「我是無賴,但你卻是我這無賴的女人。」’
「你——我不是你的女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以後更不可能會是。」
「是衛霆桀的女人嗎?」衛霆政問得模稜兩可,明的是在回問她的答案;暗地里卻是想知道她和衛霆桀的親密程度。
斑碧絃雖聰明,卻無法了解他的想法。她直截了當地說︰「是!」
衛霆政發了狂般地攫住斑碧絃的手,積壓多日的妒火一時間全發泄了出來。「再說一次!」
「怎麼?有疑問嗎?」高碧絃不管他的怒吼,反倒輕松自在地看著他。
「我說——再說一次!」他怒紅了雙眼。
「那我就再多說幾次,是,是,是!」
听見高碧絃肯定的答復,衛霆政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沒有听錯,她的的確確說了那個答案。
他悒憤地加重了手的力道,將她往他的懷里一拉,高碧絃遂姿勢不雅地跌人他的懷里。
「你真是個浪蕩女,難道我們衛家男人的床上功夫真那麼棒,讓你找完一個又換一個。」衛霆政以輕蔑的言語來遮掩他受傷的心。
「你——」他居然將她說得如此不堪。
「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對我們兄弟倆施展了什麼蠱功。」衛霆政不客氣地吻住斑碧絃的嘴,他的吻里滿是猥褻。
她的心此時此刻又再度碎了。一狠心,咬破了他的唇。
「該死!到現在你還裝什麼貞潔聖女,我倒要讓你再次評斷看看我的技術是不是比衛霆桀差。」說畢,他便動手撕扯高碧絃的衣服,每個印在她身上的吻都令她感覺無比屈辱。
「不——」她哭了。為自己感到不值,為何她會愛上這個老令她心傷的男人?
衛霆政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抗,抱起高碧絃往臥室走,不留情地將她往床的中央一拋,動手月兌去自身的衣服。
她害怕地往角落躲,但衛霆政卻一點也不憐惜地抓住她縴細的足踝,一把拉過來。「不……求求你……別讓我更恨你……求求你……」
她恨他!她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恨,他何須感覺心痛呢?
「不——」她悲淒地嘶喊,痛徹心扉地吶喊。
但他還是讓自己故意去忽略她那一聲聲的絕望,硬是強迫高碧絃和他發生關系。
在一番雲雨過後,衛霆政說了句他本以為這輩子他絕不可能會說的一句話︰「我們結婚吧!」
要是在這之前,高碧絃可能會馬上答應而且樂意之至,但對此時此刻已傷心欲絕的她來說,似乎激不起任何反應。她一直背對著衛霆政無聲地流著羞辱的淚水。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高碧絃轉過頭來,她淒厲的眼神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冷顫。
「小碧——」他知道這次是真的將她傷得體無完膚;但當時被嫉妒沖昏了頭的他,根本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蕩然無存,他一心只想將她佔為已有,想確定她是他的。
「……對不起。」
斑碧絃坐起身,拾起地上殘破的衣服往臥室外的浴室走。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做這舉動了,而兩次她都傷得很深。
衛霆政不放心地跟在她的身後,完全不顧自己的。「小碧——」
斑碧絃終于在踏進浴室時開口︰「我希望在我出來的時侯你已消失在我的房子里。」
她堅決的口吻讓他不寒而栗,「小碧——」
她當著他的面甩上門,讓他踫了一鼻子灰。
衛霆政這下才真的著急了,他到現在才明顯地感受到他對高碧絃的愛,可是在這之前,他已無情地狠狠踐踏著她已千瘡百孔的心,怎麼辦……
「靚儀——」這是他現在惟一能想到的救世主了。
衛霆政在求助于商靚儀後,所得到的回應卻只有一句話︰「沒辦法。」
他當真走投無路了。
在他確實承認自己對高碧絃的愛後,老天當真一點機會也不留給他。
讓他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甚至結婚……
不!他不允許!她是他的,一直都是。在她將第一次獻給他的,他就注定該是她生命里惟一的男人;以前是,昨夜是;以後會是,永遠都是。
「她是我的——」衛霆政充滿肯定地吶喊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