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蔚紫綾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變得一片漆黑,明月和閃耀的星兒正替代著灼日高掛天際。
她模索著坐起身卻被角落的人影嚇了一跳,仔細一看不就是藍駱嗎?
難道他就這樣一直坐躺在那里?
她模著身旁的台燈,按下了開關,頓時房內綻放出久違的光芒。
瞧見他根本未曾合眼的專注瞳眸,她驚訝地出聲︰「你該不會一直都未曾合眼吧?」
他粗嘎地說著︰「我怕你會有事。」
他的一句話比什麼都能溫暖她的心,備受感動的她輕柔地笑著︰「吃了藥就沒事啦!」
他還是不能放心,光想到下午那場震撼他心房的心痛記憶,他就痛苦得不能呼吸,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好點了嗎?」他關心地問,走近了床邊。
「嗯,有你在一旁細心地看護著,不好也得好了。」
「下午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是一時被恨意所淹沒了,所以才會對你做出那麼不該的事——」
她用手指輕柔地制止他的話,「沒關系,我也不該欺騙你,錯在我——」她不容許他地再度出聲搶白,「這下子我倆都扯平啦!」
看她嬌柔地笑著,他就更想擁有她,讓她心中那道傷痕快快消失,好讓他們能重新開始。「紫綾——」他聲音充滿了深情,听得她都迷醉了。
「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她環住他的頸項,「我還想再听一次。」他叫喚她名字的聲音是多麼的性感好听,她要他一輩子叫喚著她的名字。
「紫綾——紫綾、紫綾、紫綾、紫綾——」他激動地抱住她的身子,第一次有釋懷的感覺。
「駱。」她抱緊他的頸項。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記得他之前也曾對著她說過同樣的一番話,不過這次的心情是格外的不同。
「我們不是重新來過了嗎?」她親啄著他的唇瓣。
「不同。這次我要預約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不讓你有機會認識我以外的男人。」他霸道地咬著她的頸項,「這是我給你的印記,我們就以此相約,絕不忘記對方。」
她依樣在他的左頸項咬下一個深紅的印子,「這樣剛好配成一對,誰都不會忘記。」
他受不了地低吼著︰「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去你家提親。」
她笑著,這是什麼理論啊?
「我受不了欲火焚身的痛苦,看來是非得把你快快娶回家才能免于日夜受到這種折磨。」天知道在品嘗了她的甜美後,現在的他像是中了毒般的對她上了癮,「我看我老爸如果听到我提議要上你家提親,恐怕會高傲地抬起下巴,翹起地對著我訴說他高人一等的‘賣人’技術。」
「賣人技術?」
「把我出賣給你啊!」他的額頭頂著她的額頭,鼻尖愛憐地磨擦著她小巧的鼻子,「看你怎麼補償我的犧牲。」
她親著他的嘴,「這樣好不好?」
「不夠,起碼要一個小時以上。」他淘氣地耍賴皮,不肯讓她離開他的唇一步。
她笑漾在他的嘴里,「那我不缺氧了?」
「不管!」他依然耍賴著。
她不讓他再次反駁,輕啟他的皓齒將她一切的情意全借由熱吻讓它流竄在他們之間。
衛霜和亞瑟的婚禮選在本地的教堂舉行,黑白兩道的老前輩都到場臂禮,惟獨武雋在五天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害衛霜臉上的笑臉已不復存在。
婚禮準時在十點開始,牧師慢條斯理地講著開場白,衛霜卻無心去聆听,臉上的愁容看得衛家人好心疼,一點都沒有新嫁娘的喜悅。
倒是亞瑟眉開眼笑地直笑個不停,嘴角都快裂到耳際去了。
「今天在此,我們將為這兩位新人作見證,見證他們永世不渝的愛情。現在,如果有哪位人士反對的請提出,如果沒有,我將為這兩位新人作福證,這也表示他們的愛是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我反對!」
所有人都因這句響亮又突兀的話而轉頭,衛霜驚訝地將目光轉向門口。
一道黑影阻擋在門口,背著光的身影讓衛霜看不清是何人,但從那熟悉又令她失魂的聲音听來,門口的人影應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請問反對的理由是什麼?」牧師驚于朝他走來的人是那麼的粗獷又壯碩,從他眼中不容反駁的堅定,恐怕這場婚禮是沒法再進行下去!
「我的反對沒有理由。」他不容置喙的口吻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不容任何人反抗的尊貴。
牧師很識相地閉上嘴,這個燙手山芋還是留給雙方家長去解決吧!他可不想惹得他不快而提早去見他親愛的上帝。
「夫人、長老,很抱歉我要將衛霜帶走。很感謝你們的養育之恩,來日有機會必會登門請罪。」說完,他即不顧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一把將還處于呆愣狀態的衛霜扛往肩上,疾速地沖出門口。
他輕拍她的粉頰。
今天的她是多麼的美,令他有點看傻了眼。
「武……」衛霜支支吾吾地說不完整一句話,惹得武雋笑開了臉,幫她說完整,「武雋」。
她還是不能迅速地反應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是啦!是武雋——」不對,她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這里是哪里?」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件?」他笑著,愛憐地輕捏了下她的尖鼻,沒想到卻听到她不滿地抗議。
「別捏我的鼻子,你是嫌我的鼻子還不夠尖是不是?」
「好。」他將她帶往懷里,而且是不容她反抗地將她緊鎖在臂膀中,「你會在這里是因為我剛剛把你從亞瑟那洋鬼子的手上搶了回來,而這里是直升機的內部。」
「直升機?!」她連忙往窗口望去,滿天的白雲,「真的是在天空飛耶。」
他開心地大笑,「當然。」
她不服氣地用雙手用力捏緊他的雙頰,「不要笑我!」可惡,竟然敢笑她!
「痛!」他皺緊眉頭。
「活該!」她放下手,雙手環抱住他的頸項,暖昧地朝他猛使媚功。?
武雋有些不能克制地攫住她的後腦,狠狠地往她小巧的唇瓣親了下,「我要你一生一世都離不開我。」他對著她許下誓言,同樣地也是在肯定他的心。
「我沒說我要離開你啊!」她忽然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擁有直升機的我怎麼不知道?」
「一個小時前……」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方。
「去一個可以好好愛你的地方。」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這件事,面對她柔軟的嬌軀,他體內迅速升起一股熟悉的異樣沖動。
「我沒帶護照又沒帶行李,哪里都不能去。」她努著引他犯罪的嘴嘟囔著。
他輕啄了下她粉紅的小嘴,「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不需要護照和行李——」
「不需要護照和行李?」她撇著頭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而且你總不會要我在和你一起的時候,還讓你在身上穿著礙事的衣服吧!」
「你知道嗎?亞瑟好可憐喔!自己的新娘被別的男人搶走,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閃著憐憫的眸光講。
他怎麼不知道她的同情心什麼時候泛濫到這種地步,「小霜兒。」他鐵青著臉警告著她最好別在他面前提到那洋鬼子的名字。
「而且他還是舉世聞名的運動明星——」她一點也不肯停止她那超泛濫的同情,不管他滿臉的警告滔滔不絕地繼續說著。
「霜兒——」
「你叫他以後怎麼在他的球迷面前抬起頭來,而且報紙也一定會將他這場失敗的婚禮刊登出——」
听不下去了。「衛霜!」他怒不可遏地叫喊著她的全名。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連這麼點玩笑都開不起吧?」她淘氣地笑著。
他是害怕她仍對亞瑟心存那麼點感情,「你真的想嫁給他?」他有點不安地問。
「嫁?我都被你綁到這里了,怎麼嫁啊?」倏地她沉了下臉,哀愁地看著他。
「怎麼了?」
「我在想你到底愛不愛我?我從沒听你說過那幾個字?」
「哪幾個字?」他斜睨著。
「就那幾個字啊!」沒听到那幾個特別重要的字,她情願從這里往下跳,月兌離他的鉗制。
看她忸怩的模樣,他不禁失笑,「那幾個字對你很重要嗎?」
她狠狠、非常肯定地點著頭。
「幾個字?」
她一句話也不講地比出三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搖晃著。
「第一個字是什麼?給點提示吧!」
扁瞧他充滿惡作劇的笑眼就知道他是故意在耍她。「如果你不知道,那表示你的心里還沒有那個打算;既然沒有說出來的打算,等會兒飛機在地面上停下來的時候,你派人把我送回去好了,我想應該還能和Arthur繼續完成婚禮。」
「不準,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他抱緊她,粗嘎著,「以後想听什麼直接告訴我,我不準你再說要逃離我的話,或者是任何想投入他人懷抱的念頭。听見了嗎?」他輕聲警告著,天知道他不能沒有她。
「那你要不要說那句話?」她等這句話等了好久、好久,把她和亞瑟的婚禮提前在本地舉行也是為了讓他搶親方便。
她知道他愛她,但他卻始終不把那三個字說出口,這是她心里的一個結,也是他心里的結。
「我愛你。」他開懷地笑著,「滿意了嗎?」
「還算得過去啦!啊——別抓我癢嘛!住手——」
她阻止了他的舉動,笑喘著,「喂,我想——」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想什麼?」他溫柔地笑看著她,這張臉他是百看不厭。
「你應該有比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搶親還高明的招術吧?」
喲荷!敢情她是怪起他的不經思考的行徑了,「你怪我?」他又模起她的鼻尖。
「別捏——」她甩著頭,「我是怪你啊!害我那麼丟臉被你粗魯地扛在肩上逃婚。」
「那你認為我還有什麼方法。」
「比如說生米煮成熟飯啦!」她別具深意地斜睨著他。
「我記得我們已經煮過一回啦!」這鬼丫頭又不要命地在挑逗他。
她皺緊眉頭的將目光移往平坦的月復部。唉!誰叫她的肚皮不爭氣呢!「可是沒煮熟啊!」
「那就再煮一次噦!而且我保證在三個小時之內把‘它’煮熟。」他熱烈地往她的唇上印下他充滿的吻,為了讓飯馬上熟透,她不要命地熱切回吻著,雙雙纏綿著宣泄不得舒展的,忘了機上還有第三者的存在。
而飛機像是在抗議,不滿他們的健忘似的,上下搖晃著。
早已吻得昏天暗地的兩人,還是衛霜首先發現不對勁,「飛機剛剛劇烈地搖晃,會不會墜機啊——」她不安地問著,一陣不識趣的咳嗽聲提醒了她,「是誰在駕駛飛機——」
「自個兒瞧!」他無奈地搖著頭,和她在一起,他就得忍受她這種好奇的舉動,而且得將自己訓練成「金鋼不壞之身」,否則來個幾次,他肯定欲火焚身,葬身火窟。
她不顧他的申吟硬是順著他的身體往駕駛艙爬去,「嗨!卓力!」她高興地打招呼,但駕駛者卻一點笑容也不屑給她地專心駕駛飛機。
望著他冷硬高傲的輪廓,著實是讓她看傻了眼;他是有那個本錢讓女人死巴巴地黏在他身上,可是他也不必將他對付女人的那一套用在她身上吧!她可是打從一出世就和他相處在一起了耶!
她看不下去卓力對她的打招呼毫無反應,硬是朝著他咆哮︰「喂!我可是在和你打招呼耶!拜托給點面子回個一句‘你好’好不好?多和女人說一句話會要了你的命啊?我和你相處了二十幾——啊——」
飛機在此時向右傾斜了四十五度,害她像顆球般的往右側滾。
武雋連忙將她扶正坐好。
「你好過分,居然敢對我這樣做!」她才剛坐好,就又不服氣地向駕駛艙里的卓力咆哮。
此時的卓力終于開口,可是他不開口還好,衛霜頂多不齒他的行徑嘮叨個一兩句,可是他一開口說出的話,就讓衛霜的怒氣有直線往上延伸之勢。
「電,你再不管好自個兒的老婆,我就把她甩出機外。」
武雋一把抓住衛霜的足踝,一個使力將她往下拉。
「武雋!」
「乖,我還不想讓你當空中飛人,所以安靜點,別再惹惱卓力了。」還沒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哪會甘心讓她提早去投胎。
「可是,是他先惹我的,我又沒有要和——」
武雋二話不說便低頭堵住她的嘴,讓她沒法再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惹惱卓力這個超級大冰山。
「嗯——別——我——」被堵住嘴的衛霜還是不甘心地想掙扎,但總沒法掙月兌武雋的鉗制,虛軟在他的懷里。
靶覺到她安分了不少,他才不舍地離開她,但嘴又不甘願地、意猶未盡地輕啄了下。
「你想過我今天會出現嗎?」
「什麼?」想過,沒想到她就不是人稱小魔女的衛霜,而且她正等著他來搶親,才會將婚禮地點改在這里,還那麼剛好地在他別墅所在地舉行。
她的反應擺明了就是知道。他竟有一絲絲上當的感覺,「你知道是吧?」
「不知道,但是有列入計劃當中。」
「計劃?什麼計劃?」他莫名地問著。
「名為‘獵種藍圖’的計劃啊!」
原來他早就步人她的圈套中了,「好啊!原來我一直被你設計著。」他不甘願地搔她的癢,呵得她是笑聲連連直討饒,「饒了我啦!饒——哈——我……我不……敢……」她抓住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使力地讓他停止呵癢,「誰叫你不愛我啊!那我只好列個計劃!」
「好啊!現在你還直嚷著我不愛你,看我怎麼——」
她不讓他把話說完,奮力地將嘴貼上他的,纏綿地吻著他,機艙里的氣溫瞬間悶熱了起來,惹得在場的第三者卓力卒郁著一張臉將冷氣調到最高,活活地想冷死艙里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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