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禾陡然的清醒嚇了路遙遙一跳。她慌亂地想逃,卻被他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牢牢地攫住手臂。
「我……我……」
「你怎麼進來的?」他拼命眨眼試圖清醒,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路遙遙一臉掙扎。她要怎麼告訴他?
「我屋子里有你想要的東西嗎?」他火熱的肌膚熨燙著她,但他的話卻像球棍,一棒狠狠地敲醒她。
嚴峻的五官就在眼前,面對她時總是帶著淺笑的唇瓣此刻依舊無力地上揚。雖然臉色蒼白,但他一雙懾人的黑眸還是一樣充滿銳氣。
似乎意識到被單下的自己一絲不掛,感覺到肩上的包扎,柏禾濃眉一蹙。
「是你在照顧我?」
「嗯。」她有些遲疑的回答。
「你怎麼進來的?」他的眼眸陡然變得深邃。
他一副「她的破解是在污辱他」的表情讓人生氣!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張椅子上了。」她拉拉手臂,但他的箝制緊得跟什麼似的,讓她根本無力掙月兌。
「放開。」她怒瞪著他。
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掌倏地縮緊,柏禾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你還沒回答我。」
「好痛……」她扭動手臂。「我是瞎踫上的,快放開我,你抓痛我了!」一定瘀青了!
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只是手掌略微松開了一些。
「這回你又來偷什麼?」他又恢復一貫的嘻皮笑臉。
「哼。」她氣得扭頭。
他將手掌移到她下顎處,將她扳正。「我不喜歡別人將臉別開,尤其是一張令人賞心悅目的臉。」
「你真是無賴!真該讓你……唔——」路遙遙瞪大眼楮看著柏禾將她的頭按下。
他肆無忌憚地將唇貼了上來,她氣得掄起拳頭要捶他,半途卻又停了下來,只因他肩上的傷及時映入她眼簾。
任由他將自己的唇撬開,恣意地吮著她的舌尖,路遙遙掄起的拳頭緩緩落下。不是捶打而是被征服,她的掙扎軟弱成馴順,仿佛已經漸漸熟悉了他突如其來的索吻。他熱燙的身體熨著她的,一股熱氣在體內竄流,讓她無所適從,強烈的封緘更是讓她忘了呼吸。
手下粗糙的衣服觸感讓他不禁蹙眉,于是離開她的唇瓣看仔細。
「你怎麼會穿這種衣服?」柏禾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她的驚呼,十指靈活地解開路遙遙的鈕扣。
一陣沁涼竄進衣服里,她倒抽口氣。「你在干嘛?」他居然在月兌她的衣服!
他一句話都不說,忍著肩上的痛,硬是解開所有鈕扣,將她的白色襯衫從裙里拉起、月兌下,嫌棄地往床下拋。
「喂!」那是她的衣服耶!路遙遙上身只剩一件粉橘色的內衣,她側身趴下去想撈起床下的衣服。
「不準撿。」扶起她的身子,柏禾硬是不讓她撿。「我不想讓那件劣質的衣服磨傷了你的肌膚。」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他很討人厭、很自大、很狂傲,對于他的行動,她也應該給予強烈抗議的,但他的話卻輕易化解了這一切。他總是有辦法讓人心醉,不管用任何的言語舉止。
路遙遙一張臉蛋紅透了。
柏禾將手掌貼在她的香肩上,緩緩輕撫,沿著內衣帶子的邊緣描繪,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氣,身體更是無可遏止地戰栗。
「別……」她渾身像觸電一樣酥麻。
他的手撫過肩膀停在頸側的動脈上,微微扯高唇角,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影響力。
「你的手不會痛嗎?」
「是你包扎的?」
「當然不是。」當她萬能啊?
「我想也是。」他漫不經心地道。對于肩上的傷,其實已經痛到麻痹了。
「喂!」路遙遙氣得賞了他一拳,他卻立即悶哼了聲,表情痛苦。「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咳了幾聲,似乎真的很痛,而且紗布上的血跡暈染開來,肯定是傷口又流出更多血來了。
路遙遙緊張地想拿起床邊桌上的行動電話。
「你這樣不行,你忍著點,我馬上叫救護車——」她訝然地看著他奪走電話。「你都已經這樣了還不想上醫院?」
「不需要。」他冷冷將電話往角落扔。
「喂,那是我的電話耶!」
「我會賠你一支。」
「不希罕。」她準備離他遠遠的。「啊——」她腳都還沒踏下床,整個人便被他攔腰抱住。下一秒她的背已經躺在柔軟的床墊上,而他則在她上面,她狐疑地看著他的傷。「你這種姿勢手不會痛嗎?」
整個治療、包扎的過程她都全程參與,所以她很清楚他那個傷有多嚴重。
但他怎麼能夠忍住痛?
兩人的姿勢實在很曖昧,她的胸部抵著他的胸膛,四肢纏繞。室內的溫度更是不斷上升,雖然有空調,但她依舊感到悶熱。
柏禾雙眸帶著深不可測的光芒,牢牢注視著她。
「我要你。」
路遙遙倒抽口氣,胸前的柔軟因此在他胸前摩挲。
他在說什麼?
「你听得很清楚。」他洞悉她的想法,搶先一步將答案扔回給她。
「你發瘋了!」縱使對他有種莫名的感覺,但……
「你覺得我在發瘋?」
「如果不是瘋了,怎、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這種要求?」他的表情正經得讓人害怕。
「不可否認,我們之間存在著一些情愫。」肩膀突然一陣劇痛,他整個人倒在她身上,撫著傷口猛喘氣。
因為這樣的姿勢支撐久了,就算傷口的劇痛已麻痹,仍舊能再度有感覺,甚至痛徹心肺。
「你活該。」
雖然嘴巴上這樣說,她還是很擔心他的傷勢。路遙遙爬起身想關心他,卻又意識到自己現下狼狽的模樣,于是隨手拉起被單圍在身上。
協助他躺回床上,他的臉色蒼白,紗布上的血跡更多了。「你沒事吧?」
「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他的話令她面紅耳赤。
「你對任何女人都是這樣嗎?」
「我能將你的反應解釋成吃醋嗎?」他眼皮越來越沉重。
「要怎麼想隨你便!」
路遙遙越過大床撿起地板的襯衫穿上,將被單還給他,遮住一身「令人血脈僨張」的美景。
「衣櫥里的襯衫隨你穿,就是不準再穿那件爛衣服。」
她扁了扁嘴,再看看他雖然一臉虛弱,口氣依舊如此蠻橫。
「奇怪,我穿什麼衣服關你什麼事?」本來就是,她愛穿什麼就穿什麼,當她是「公司里的路遙遙」時,每天都穿這種衣服,他怎麼不抗議一下?
男人就是這樣,總是以貌取人。
柏禾閉上眼,幽幽地道︰「衣服磨傷你的肌膚,我模起來會不舒服。」
「你!」她為之氣結。「你痛死好了!」將衣服穿好,她隨即想甩門而去。
「我希望醒來時能看到你。」
什麼?他說這句話的口氣竟然如此獨裁!
「不想管你!」她氣憤地將門甩上。
「我想喝湯。」柏禾一張嘴大張,一臉的無賴相。
她干嘛留下來?
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她居然會留下來。
她遞上湯匙。「自己吃。」
「我受了傷。」
「你是左肩肩窩中槍,不是兩只手都斷掉。」
柏禾整個人陡然變得沒有力氣,靠著枕頭。
「好痛、傷口好痛喔……」
「不用騙人了,如果真的很痛,你不會還有力氣想。」
他一把拉過她,手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游移,惹得她嬌喘連連。
「柏禾!」
「既然你都已經明白點出我的,那麼我也毋需再等待。」
路遙遙雙手擋在身前,咬牙切齒。「如果你想死得更快的話。」
面前的俊顏,唇角往上一揚,又是那張令人為之氣結的笑臉。
「你不要笑——」她拉住他的雙頰,沒想到他卻將她反抱在懷里,緊得讓人喘不過氣。那種令人胸口悶悶的感覺,讓她鼻頭有些發酸。
一開始的掙扎,經過無數次試驗,她早已習慣時常向她伸來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