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菜鳥護士端著餐盤慌張地跑到病房外,跟見一道不明物體從病床飛來,她趕忙將‥掩上,踫捕聲在門後響起。
她撫著胸口,驚魂未定。
「又被轟出來了?」護理站里的護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一個禮拜以來,每次只要是女人進病房,不管是護士還是醫生,一定馬上被轟出來,輕則大聲斥喝,重則像今天一樣「萬物齊飛」。
「沒辦法,英全他不做了,只好由我送。」林英全是醫院惟一一男護士,710病房火爆男的送飯、送藥、打針都是他在做,原本一切都還順利,誰曉得他會在一個禮拜以前離職!
這下可苦了她們,沒人自願踏進710病房一步,這種差事就落到像她這種菜鳥身上。
「歐陽醫生昨天不是才把710病房里的危險物品全沒收了嗎?火爆男怎麼還會有東西扔?」
端著頭等病房才有的特制飯菜,香噴噴的味道不停往上飄,菜鳥護士一面盯著令人食指大動的菜吞口水,一面想到病房里的火爆男,臉上不禁露出苦笑。
「準曉得他這次扔的是什麼?說不定他跑去把馬桶蓋拆下來當飛盤扔。」
「打電話向歐陽醫生求救吧!他和火爆男認識,多多少少應該鎮得住他。」
「可是听說歐陽醫生和火爆男水火不容,兩人見面都是冷言冷語、針鋒相對,叫歐陽醫生來搞不好到最後沒有解決問題,反而雪上加霜、‘病情’更嚴重。」
「這可怎麼辦才好……」
嚴樂樂走出電梯,她剛從員工餐廳吃飯回來,手里握著用紙杯裝盛的咖啡,咬住紙杯邊緣朝護理站走來。
「怎麼了?」她看了看四周,「我沒走錯樓層,這里是外科病房吧?看你們的表情像在太平間工作一樣。」
「比那還慘。」菜鳥護士泄氣地低下頭,再也無力棒著餐盤,將它擱放在櫃台上。
「怎麼說?」嚴樂樂朝另一名護士頷首,不忘再喝一口香濃的咖啡。
真香,總醫師最慷慨了,居然請所有剛剛在餐廳用餐的醫護人員喝他從英國帶回來的咖啡。
護士朝後指了指,露出一張苦瓜臉。
「710。」
嚴樂樂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原本愉快的表情突地變得難看,她一下子單手抱胸、一下子將手叉在腰上。
她咳了幾聲清清喉嚨,「伺候那位大少爺不是歐陽的工作嗎?」她都這麼稱呼歐陽颯。
「可是咱們嗜睡的歐陽醫生,請假在家睡覺。」
「請假在家睡覺?」
「小蔓說歐陽醫生昨天一整天都很興奮,精神極度亢奮,她從沒見過歐陽醫生的精神那麼好過,連走路都很輕快,在這之前見他走路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听說好像是因為他上網從英國網站上訂的皇家御用大床今天會送到,所以他干脆請假在家里好好享受新床。」
護士泄氣地托著下巴,這時才興起想仔細欣賞嚴樂樂的念頭。
嚴樂樂是院長特地從別的醫院挖角的。
她個性喜好自由,所以院長不約束她必須待在哪科,任她游走各科,因為醫術精湛,對各科來說形同救火隊。據說她的智商與能力超過一股醫生,好像連院長的能力都比不上她。
嚴樂樂五官端正,看起來溫柔易馴,實則不然,她氣質柔美,宛若溫室里的花朵那樣需要人家呵護、需要人家照顧,可是听說她喜歡說冶笑話。
嚴樂樂擁有一頭如瀑布般的烏黑長發,身材姣好,打從她進醫院開始就始終穿著絲質襯衫和長褲,筆直長腿,還有平坦的腰月復……她好羨慕哦!
「你在看什麼?」嚴樂樂被瞧得心里發毛。
「嚴醫生,你都是怎麼維持身材的?」護士的咸豬手直襲她的腰。
嚴樂樂來不及反應,白白被模了一把。
「好平哦,都沒有小骯,哪像我,就算一天只吃一餐,還是有小骯。」
嚴樂樂不著痕跡地倒退到護士伸手不及的地方。
「你說歐陽為了嘗試他那張大床,所以今天請假一天?」她趕緊轉移話題。
因為模不到,護士不滿地噘起嘴。
「對啊。」
「那710又怎麼了?」
原先那名端餐盤進病房而被轟出來的菜鳥護士一臉哀怨,指指擱在一旁媲美五星級飯店的午餐。
「只要是女人進他的病房一定會被轟出來。」
嚴樂樂挑了挑眉,「所以他打算連飯都不吃了?」
「應該是。」
「這麼瞧不起女人?」她第一天巡外科病房就已經見識到他那種瞧不起女人的惡劣態度,哼!謗本是找死!
嚴樂樂眼角瞄到一旁放藥的櫃子,走過去從一旁紙盒里拿起一支針筒,再從櫃子里拿起一小瓶的藥劑,將藥劑吸進針筒里,轉身朝菜鳥護士眨眨眼。
「我去替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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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樂樂端著餐盤站在病房門前,直視眼前工整的阿拉伯數字,710這三個數字讓她的心情在瞬間變得沉重,她下意識地拍拍醫生袍的口袋,里頭突出的管狀物讓她心安不少,閉上眼深吸口氣後敲門。
叩!
「滾開!」
才敲了門板一聲,里頭隨即傳來大吼,他越是吼叫越是激起她心底極不安分的反抗因子。
嚴樂樂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入。
躺在病床上的自立言轉過頭,一看見嚴樂樂臉色立刻難看到極點,簡直將她當成殺父仇人般。
「滾出去!」
「很抱歉,我有兩只腳,從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要我‘腳踏實地’,用兩條腿走路,沒教我要用滾的。」
白立言臉色丕變,「你自以為很幽默嗎?」
嚴樂樂聳聳肩。
「你不要命了,誰準你進來的?」
「我來替大少爺你送飯菜。」她鼓足勇氣才往前踏出一步走到病床旁,拉開小餐桌將盤子放在上頭移到他面前。
白立言咬牙切齒地道︰「拿出去!誰要你送進來的!賓出去,誰都不準踏進我的病房一步。」
「我可以容許你病死在醫院里,但是拜托,別餓死在這家醫院,那會讓醫院面子掃地。」
「我的死活不干你的事!」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白袍的裝扮。
「我的職業是救人的醫生,你的死活正巧就干我的事。」只可惜她不是他的主醫生,否則一定整死他!
嚴樂樂漾起最甜美的笑容,「乖,好好吃飯,吃完飯才能吃藥藥哦。」
聞言,白立言臉色鐵青,擱在膝間的雙手,手指弓起微微抽搐。
「我一定要掐死你!」那是什麼語氣……吃藥藥?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了嗎?「嚴樂樂,我一定要掐死你——」
「先吃飯吧,這樣才有力氣掐死我。」
她的話才說完,他便像獅子般朝她襲來,伸長的雙手目標是眼前細弱白皙的頸子——
說時遲那時快,嚴樂樂機警地後退一步,貼在口袋旁的手正巧模到口袋里的東西,一瞬間她拿起針筒、拔掉套在針頭上的塑膠管,想也沒想地轉移方向往前——
「哎呀。」嚴樂樂捂住嘴一臉驚訝地看著他臉上呆愣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手上的針不小心刺到你了……」她按住針筒後方使盡一推。「哎呀,我的大拇指真壞,不小心將里頭的針劑打到你體內了。」
白立言跌坐在病床上,眼皮不停地眨動,一張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指著她的手沉重地往下垂,然後連眼皮都重如千斤。
「哎呀,不好意思,針筒里的藥劑是領定劑呢。」
她根本是故意的!
在白立言意識昏迷前閃過的念頭是憤怒,「該死……」
望著陷入昏睡狀態的白立言,嚴樂樂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Yes!呼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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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找到當天那名狙擊手,不過依據後來打听的結果,有可能是外來勢力所為。」太陽光照射在窗邊男子身上,他從外套口袋里掏出精致的煙盒,取下盒蓋上的白色打火機點燃香煙。
白立言雙手環胸,臉色不復前幾天的蒼白,顯然歐陽颯愛睡歸愛睡還是有盡到應盡的責任。
只是一向表情冷酷、像只殘忍獅子毫無人性的他,因為大意而被暗算成功,打從進醫院開始,便時時處于「爆發狀態」,能毀滅的絕不放過,而嚴樂樂卻越喜歡逗弄他,搞得兩人現在的戰事直逼美伊大戰,未開戰就已經暗潮洶涌。
「不管是哪來的,全部趕出台灣。」
坐在角落的男子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地望向自立言。
「大少爺,不管是哪方外來勢力入侵,一定與台灣某個幫派有掛勾,我們是否該把握這條線索回溯?」
白立言狠狠掃來一記厲瞪。
「該死,如果你那天晚上調派足夠的人手,我會中槍嗎?」
「我該死。」木的口氣一點也听不出來有在檢討。
白立言的胸膛起伏劇烈,一旁的維生系統叫得厲害響徹整間病房,煩得他粗魯地扯上的貼片,沒多久門板被撞開,幾名護士慌亂地沖進來。
「怎……」護士錯愕地盯著原本應該隨著維生系統發出的噪音而休克在病床上的白立言,此時卻安然坐靠在病床上。
隨後從別的病房趕來的嚴樂樂,喘著大氣沖進來,一看見白立言好端端坐在病床上挑眉看著她們,她突然想將手里的整卷紗布塞進他嘴巴里。
「拜托你安分一點。」
白立言冷冽地看著她,臉上有著促狹的嘲弄。
「哦……怎麼樣才叫安分?嚴大醫生。」
他們兩個又要杠上了!
護士們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不著痕跡地瞄了眼自己離「逃生口」的距離。
嚴樂樂走到病床旁,先關掉維生系統後,蹲撿起地上的貼片,白立言這時以眼神示意兩名高級干部離開病房,連護士們一塊兒帶走。
天啊,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欠扁!
嚴樂樂撿起貼片,拍拍上頭的灰塵,「如果你不打算好好養病就請滾蛋,還有很多病人排隊等候病床。」她一轉身,才發現病房里只剩她和眼前這名無惡不做的大壞蛋。
「我不是沒付錢。」
「你這是在浪費醫療資源。」
「我不用健保卡,從頭到尾都是自付。」
「你家錢多到用不完是嗎?」這男人又想斗了嗎?
嚴樂樂雙手又腰,柳枝般縴細的腰身、平坦的小骯襯托出她雙峰的飽滿,尤其她身上這連身套裝……白立言不免有些心情不爽。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她哪一天不是襯衫加長褲,今天是怎樣?活見鬼了,她居然穿著套裝扮淑女?
可是該死的是,她真的蠻美,而且全身上下充滿女人味!白立言非常不悅。
「我有沒有看錯,男人婆居然學人家穿裙子,以為穿了裙子,猴子就能變人了嗎?」
「我覺得你應該醫的是眼楮而不是小弟弟。」她恨不得從手術房里偷拿一把手術刀出來,讓他變中國最後一位太監。
嚴樂樂拉起他的病袍想將貼片貼回他身上,無奈,她必須將手伸進他的病袍里才能將貼片貼上。
雖然細弱,他卻能听見她深吸氣的聲音,看著她白皙小手拿著貼片伸進他的病袍里,將冰涼的貼片貼在他胸膛上的脈搏處,修剪整齊的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他的胸膛,輕柔得像被羽毛挑逗,心鼓動的聲音快到自己都能听見,盯著她白里透紅的側臉,尖而挺的鼻梁,小嘴像可口的櫻桃紅艷欲滴,輕易撩撥他禁欲多時的激情……
「該死!」白立言臉色蒼白,額頭沁著冷汗。
她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正處于緊繃狀態。
「怎麼了?」他前一秒不是還「斗」志激昂嗎?
他翻白眼瞪她,緊咬的嘴唇呈現泛白狀態。
媽的——
「喂!你說話啊?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了?」嚴樂樂皺起眉頭。
「限你三秒鐘之內滾出去……喔——媽的——」
他不再隱忍,雙手連忙向下搗住,身子更是虛軟地滑入被子里。
嚴樂樂望著他益發痛苦的臉,再順著他的視線向下一看——
她松開眉頭,面無表情,幾近冷血地看著他。
「活該!痛死好了。」有沒有搞錯,都已經「重傷」了,還滿腦子黃色思想,痛死活該。
他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白立言搗著命根子。媽的,他會被這女人害死!
不爭氣的家伙,對著這種男人婆還能有反應,她不過穿了件裙子,比平時美麗了點,有女人昧了些,升什麼國旗!
「需不需要我替你去護理站拿一點冰塊來讓你冰敷降溫啊?」嚴樂樂故意揶揄他。
白立言抬頭睞著嚴樂樂,她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好像恨不得他經過此次後就此不舉。
他將牙齒咬得喀喀作響。
「你只要馬上離開我的房間,我就佛祖保佑了。」
媽的,該硬的時候不硬、該軟的時候不軟!
她覺下腰靠近他,嬌香的氣息柔柔地呼在他耳邊,呼之欲出的酥胸隱約看得見那條溝渠。
「真的不需要我這位專業醫生的幫忙?」呵呵,原來用這種方式逗他,收到的效果這麼好,早知道之前就不用浪費力氣對他吼來吼去。
白立言有氣無力地死瞪著她,「嚴樂樂,我早晚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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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樂樂再次高舉勝利旗幟離開白立言的病房,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她巧遇歐陽颯,只見他依舊是一頭剛睡醒的鳥窩頭,打著呵欠,雙眼帶著濃重倦意,一手擱在口袋里,有氣無力地踩著步伐前進。
「你終于醒了。」
歐陽颯抓抓臉,有些呆滯,這已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還沒睡夠……在我睡覺的時候發生大事了嗎?」
想起病房里那位大少爺,嚴樂樂不自覺地皺了下眉,指了指身後的門板,上頭標示著710。
「他不是你的責任嗎?」
歐陽颯瞟了眼,隨即露出興趣缺缺的表情。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不要告訴我,你忘了自己是他的主治醫生。」
她嘆了口氣,「你和他是朋友,應該知道他那個人瞧不起女人,送飯菜、打針、送藥、巡房,這些事你都要做齊啊。」白立言這家伙,也不想想自己也是從「娘」胎里滑出來的。
「我沒忘,可是有誰規定你說的那幾個項目主治醫生都要做齊。」
「至少你的好友瞧不起女人,看到女人就想殺無赦,為了醫院里其他女性同仁的性命安危,你就該把事情做齊,省得其他人遭殃。」
「反正又不會被吃了。」
嚴樂樂忍不住冷笑了下,「那可不一定。」她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換手。」
歐陽颯面露驚恐,「什麼!」他還想再去睡個回籠覺……
「你的病人現在處于‘舊疾復發’的狀態,躺在病床上痛得死去活來正需要你這位主治醫生去救他,我勸你先到護理站去拿兩針止痛劑和一大盆的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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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家伙。」歐陽颯因無法再窩回溫暖舒服的床上,所以沒給好臉色,就連打針都是粗手粗腳的,硬是多插白立言幾針空針,讓他的手臂上多了幾個針孔。
看著歐陽颯推來一根鐵架,上頭吊著一袋冰塊,白立言怒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深邃狹長的雙眼透露了些許危險光芒。
「你要做什麼?」
「你有眼楮不會看嗎?」
他將吊著的那袋冰塊拉到白立言受傷的鼠蹊部上方,白立言快速地伸手移開。
「你敢給我吊那種鬼東西試試看!」他咬牙切齒地道。
「你不吊這個降溫,你想白白浪費那兩針止痛劑嗎?要是你再‘獸性大發’,肯定不是吊袋冰塊這麼簡單。」歐陽颯一副他在找碴的樣子。
「歐陽颯,我是說真的,你要是敢在我的命根子上面吊那種見鬼的丟臉玩意兒,我馬上把你從這里的窗戶一腳踹到樓下去,讓你知道當超人的滋味。」
白立言出聲恐嚇。
歐陽颯不爽地努努嘴,「不吊就不吊。」對于白立言連日來帶給他的麻煩,他全記著。
「歐陽颯,你打算睡在太平間嗎?」他懷疑歐陽颯這家伙根本是行醫生之名,玩他之實,他那里受傷還能用敷袋冰塊這麼激烈的方式降溫嗎?根本是想玩得他沒辦法人道!
「又不是沒睡過。」歐陽颯將針個與用過的棉花收進不銹鋼制的盤子里。
白立言忍不住抬起頭,「你有哪里是沒睡過的?」
「棺材就沒躺過,不過如果你要送我,麻煩你送西洋式的,我不要中式的,中式的都是木頭硬邦邦不好睡。」
歐陽颯煞有其事的交代,听得白立言白眼加倍奉送。
當初是哪個天殺的菜鳥,見他中槍不把他送回五行總部,反而送到這里來!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不用你說,我也很希望你快點滾出我的勢力範圍,不過你還要再待一個禮拜左右,腰上的傷好得比較快,倒是你大腿內側接近生殖器的地方比較嚴重,如果你再起任何‘反應’,我恐怕你要一輩子不舉。」
白立言眯起眼,蒼白的臉色讓他一點也端不出氣惱的樣子。
「歐陽颯,我懷疑你見一個男人就咒他一次不舉。」這男人恐怕有難言之隱,才會嫉妒其他男人。
「不要說我沒跟你分析病情,你這次受傷,因為也受到波及,所以就算恢復往日雄風,也是從此無子。」
白立言臉色鐵青,他立刻揪住歐陽颯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什麼無子?」
「就是沒有精子、不會有孩子。」
歐陽颯亮白的牙齒仿佛在嘲笑自立言的痛,白立言眸中露出危險的光芒。
「你在說謊。」
「我何必要說謊?」歐陽颯拉開白立言抓得死緊的手。咳了幾聲後攤開兩手,一臉無奈。「我和你是多少年的交情,對你說謊我可以拿什麼好處?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轉院、換主治醫生……不過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好消息才對,以後你可以四處風流也不怕有女人忽然抱著一個小孩來亂認爸爸,這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嗎?」他意味深長地拍拍白立言的肩膀。
「滾出去。」
「我說錯了?」歐陽颯眨眨眼,此刻顯得有精神極了。
「滾、出、去。」白立言平板而森冷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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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上房門,里頭傳來一聲又一聲此起彼落的捭東西聲,抵著門板的頭微微顫動,一分鐘過去,歐陽颯才抬起頭,猛眨雙眼,大咧的嘴合也合不上,他轉身深吸一口氣。
「嗨。」歐陽颯破天荒地對著從面前經過的護士打招呼。
他滿是笑意的表情讓護士瞧得一愣一愣地,甚至撞上一旁的椅子,痛得彎身扭著膝蓋,雙眼仍無法從他臉上移開。
敝了,歐陽醫生居然這麼有精神?
他一路走過的地方都發生同樣的慘事,像骨牌效應一樣,一個倒,全盤皆倒,大家都為了同一個理由,只有他,竟然還料不到自己是那主事者、罪魁禍首,搔著頭不解地往他最愛的休息室走去。